到地方后,催着顾矜下车去化妆,把他俩分开,梁洲沉倒没快步追上,等顾矜开拍,便搬了张凳子坐到一边,捧着盒来之前买的糯米糍吃,仿佛他纯来看戏。
“啪!”板子一拍,戏开始了。
珍娜的手脚被锁上铁链,她出神地盯着窗外树上的鸟窝,看着鸟妈妈捉了虫子回巢喂给她的孩子,这时李知承端来一碗饭,轻声喊道:“妈妈,吃饭了。”
她一把将碗打掉,菜的汁水烫红了他的手,忽然把他扯到怀中用力抱紧,李知承僵住身体,手放到床上,没有抱住她。
“Lee,昨天你爸爸有没有打疼你?”
他愣了愣,微微摇头,珍娜激动地说:“他真是个死人渣,他该下地狱!对不对?!啊?Lee,你也很恨他是不是?”
“……是。”
“我知道你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因为我们是母子,是我给了你生命,所以你爱我,我也爱着你。”珍娜松开他,双手捏住李知承肩膀,眼神疯狂,“去找你爸爸,把钥匙拿来解开我的手脚,好吗?!”
随即李知承后退,他身上的伤痛提醒着他这件事的危险性,他连连摆头拒绝,但珍娜缠着他,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利用的人,她怒瞪着他,哭道:“你也想看我受苦吗?!你为什么要摇头?我要走,我不要在这里!”
“不行的,父亲会打死我的。”李知承退到门边。
“你也只不过是虚伪的人,不然你就不会一直偷不到钥匙给我!你死吧!你也去死吧!”
“哎吵什么啊!”保姆敲响碟子,从厨房走过来,她听不懂这两说的是什么鸟语,但她看李知承哭了,立马上前把他拉走。
卧室门一关,保姆抽了两张纸给他擦泪,道:“你别靠近你妈了,你小时候她对你再好有什么用,她现在就是恨你,你上赶着帮她,还惹怒了你爸。你这不是在害自己吗?真是蠢。”
“不是这样的,妈妈被关太久才会这样的,让她到院子走一走,她就好了。”
“傻孩子,她走出一步,就能走十步、百步,到时候她跑了,你我谁负责?”保姆质问,她当然知道珍娜有多痛苦,但这是别人家的事,她才懒得管,“你最好别多管,你要真把你妈放跑了,你爸应该也不会养你了。别忘了你还要读书呢。”
“卡!”
导演喊停,顾矜立马出戏,小跑着蹲到梁洲沉脚边,“在干嘛呢?”
“看你拍戏,演得很好。”梁洲沉喂给他一颗糯米糍,花生馅儿特别香,看他嚼着笑眯眯的,拿纸巾擦掉他嘴角的渣,“你这两天情绪还不错?”
“和你待一起就是开心。”顾矜直白道,要不是四周有人,他早亲他一口了。
但这儿没人是瞎子,而且亲密的举动又不只有接吻。后方刘友文躲在树下,如监视器般凝视他们,思索半晌后,决定发信息给顾芝林助理。
刘:喂,齐总和顾矜分手了吗?
助理:不知道,我又不盯着他们。
刘:顾矜和梁医生好上了,咋办?
助理:当然是让他们分开,我会和夫人说的。
这答案和刘友文想的一样,顾矜连朋友都不准有,顾芝林怎么可能准他自由谈恋爱。
快收工时,刘友文先喊走梁洲沉,两人站到车旁,他给他递了支烟,梁洲沉没抽,刘友文皱眉道:“不抽烟吗?”
“我抽女士烟。”
“哦。”他把烟拿回来。
“有话要和我说吗?”梁洲沉开门见山道。
刘友文吐了口烟雾,说道:“你和顾矜谈恋爱了吧,我昨晚听见了。”
“没想到你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我他妈不是故意的,酒店隔音不好,你们也不避着一点。”刘友文心想他才没兴趣听基佬上床,耳朵都脏了,“你和他分手吧,分了手你可能还有机会继续干。兄弟我劝你别和钱过不去。”
说完,他见梁洲沉保持沉默,突然压低嗓子,向他走近,“我偷偷和你说吧,顾矜不可能和你长久的。”
“为什么?”
“他有人了啊。”
“……是么。”梁洲沉怔住,“是谁?”
刘友文退回原位:“这我不能说,签了保密的。反正我没骗你,顾矜和他好了很久了。”
“我明白了。”梁洲沉回神,神色不怒也不笑,刘友文摸不准他想法,便又劝了一句,“顾矜就是个早被干烂屁眼的表子,赶紧分了吧。”
没想到一道重拳挥到他脸上,刘友文手上的烟掉了,随着惯性向后倒,他一个屁股墩儿坐到地面,瞪大眼看着梁洲沉:“你他妈有病啊?!”
梁洲沉不语,上去一脚踢他档上,再踩着他的嘴,用鞋底蹂躏,最后踹了他脑袋一脚,让他一头撞轮胎上。
“别,别打了。”他流了满嘴血,门牙给踩断了,见梁洲沉又要抬脚,连忙举手挡起脸,说道,“我他妈,说错话了行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梁洲沉放下腿,努力平复着怒意。
当得知顾矜在外面有人时,他竟然没有感到太惊讶,他早就怀疑过了,只不过自己一次次选择相信他。
不是说从四年前就喜欢他吗?
为什么还要爱别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比他对顾矜还好吗?
梁洲沉眼神晦暗,再踩刘友文,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刘友文感觉自己断子绝孙了,没想到这医生劲儿这么大。
“我真错了,大哥,梁医生你放过我,是我嘴贱。”
“你走吧,把车钥匙给我。”梁洲沉凝视他片刻,接着道,“我会送顾矜回去。”
“行行行。”刘友文从地上爬起来,把裤兜的车钥匙给他,然后颤颤巍巍补充一句,“哥,别打顾矜啊,有事儿好好说。打了他就拍不了戏了,咱都没钱拿。”
“我怎么会打他。”梁洲沉蹙眉,嫌恶般看向他,像是无法接受对方无端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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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1 抽烟
不少人从山顶下来,他坐在驾驶座上抽烟,等待着顾矜。
约摸快等了半小时,渐渐快没人了,梁洲沉始终没看见对方,他扔了烟,拿手机发信息给他。
梁:怎么还不下来?我在车里。
通知横幅蓦地出现,顾矜连忙拒绝要来找他的齐骁,答应今晚和他打电话,接着马上回梁洲沉一句“我马上下来”。
他急忙脱掉戏服,继而把今天没吃完的零食带走,提着个小塑料袋小跑到车上。
“你为什么下来的那么早?刘友文呢?”顾矜回头瞥着空无一人的后座。
“他有事先走了。”梁洲沉打转方向盘,调头驶车下山,微凉的山风从窗缝吹入,和一缕薄荷烟味交织,被顾矜嗅觉灵敏地捕捉到,“你吸烟了?是不是每天在这里陪我太无聊了?”
“不无聊。只是突然想抽一根而已。”梁洲沉转而问,“讨厌烟味吗?”
“是你的话就不讨厌。”顾矜故意说这种腻人的话,意料之内见着对方笑着望过来。
“你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吸烟?”梁又问。
“qi……”顾矜发出一个音节,差点酿出大错,他愣了一瞬,马上改口,“呃刘友文好像也抽,还有顾芝林助理,呃,管家好像也抽。”
“那你想抽吗?”梁洲沉好奇问。
“有点……就一点点想。”顾矜叛逆的心隐隐作祟,以前看的电视剧里的反叛青年通常配上抽烟喝酒离家出走这三件套,但他就试过离家出走。他脸上浮起隐隐的期待,扭头看梁洲沉,“让我抽一口试试吧。”
“先回家。”
原以为是担心车里味道太重,所以才回家,结果是回家让顾矜抽他裤裆里的那根“大烟”,又粗又硬,嘴都含不下,龟头直顶他喉咙,害得他呛出不少眼泪。梁洲沉把东西拔走时,顾矜舔到了嘴唇上一点甜丝丝的血,他起来埋怨道:“梁洲沉,你看都流血了!”
“你嘴巴太干了。”梁洲沉把他抱到身上,亲亲他,伸舌头把那点血珠舔掉,继而打开烟盒,递到顾矜面前,“拿一根吧。”
“不要了。”他推开烟盒,感觉喉咙也痛,现在什么都不想含嘴里,“都怪你。”
“好吧,对不起。”梁洲沉和他蹭蹭脸,“要不我也给你舔?你想吗?”
话音刚落,顾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是个来电,他立马从他腿上下来,顺手勾了勾他下巴,“不用了,你去做饭吧,我接个电话。”
正要到窗边接起电话,梁洲沉拽住他衣袖道:“是谁打给你?”
“嗯……”顾矜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对着‘QX’两个字母说出“助理”二字。
“真的?”
“当然。”
闻言梁洲沉不再问,穿上裤子去厨房,做了两道普通的家常菜,番茄炒蛋和煎青花鱼。
端菜上桌,盛了两碗米饭放好,他把耳朵贴上卧室门,听见顾矜对手机说:“你不要来,我拍完就会去找你的。就一个多月。”
接着他敲了敲门,房内忽然噤声。
梁洲沉推开门,里面的人顿时望到门边,下意识将手机拿开耳边,并迅速按下挂断键,眨着眼睛看他。
“出来吃饭吧。”他语气如常,说完背过身先走,给足了顾矜时间掩饰尴尬。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还没说完话就被挂了,果不其然到了睡前,手机又响了,正好顾矜在洗澡,梁洲沉便自然地把这位叫QX的人的来电接通。
他不说话,那边的人‘喂’了两声,继而道:“宝贝?你怎么不说话?刚挂我电话是什么意思?”
通话又被挂断,梁洲沉把对方的号码记住,接着把手机放回原位,装作无事发生,但暗自为顾矜的罪行判了刑。
不仅他应当受到惩罚,电话里的那个帮凶也要。
QX在顾矜洗完澡后也打来了,他瞄到顾矜坐在梳妆台前给对方发了信息,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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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雨,空气中的水雾梁洲沉送顾矜去片场,刚停好车,没想到有两人撑着伞走到车窗边,顾矜按下窗户,问道:“你怎么会来?”
“刘哥这两天不舒服,让我来顶替。”助理道,“刚好夫人有事要让我和梁医生谈。”
“什么事?”顾矜蹙眉,防备道,“现在就说。”
“夫人说要保密。”助理故作无奈道,继而指了指身后的人,“田助理会在,你有需要找他吧。我和梁医生不会谈很久。”
“那你先去吧,不都要迟到了吗?”梁洲沉给他松了安全带,顾矜听他这么说,只得让步,由田助理为他撑伞上山。
助理收伞上车,坐上副驾驶,将拿着的文件夹打开,上面是一份合同,旁边夹了一支笔。
梁洲沉接过合同,认真读了下,大概意思是劝他和顾矜分手并辞职,拿了钱就离远点儿,不分就没钱拿,但同样不能留在顾矜身边工作了。
“分手费有二十万,你看怎样?”
话音刚落,文件夹就被扔回助理腿上。他突然发动汽车,转头开下山,助理懵了,不知道这人想怎样。
“拿这二十万换个问题可以吗?”
车速越来越快,到拐弯处也不减慢,感觉都要撞上围栏了,助理默默系上安全带,问道:“你先把车停下。”
“顾矜在和谁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助理蓦地猜到是刘友文泄的密,他觑向梁洲沉,见人神情严肃,紧盯着前面的路,倒不像是为了开车安全,更像是在挑和哪几棵树来个连环相撞。
他清清嗓子,道:“这个是保密的。”
“那他是什么人?”
“也是……”
“不说的话你就别下车了。”梁洲沉打断他。
“他是顾矜的金主。”助理立马说,他抓紧扶手,身体跟着车摇晃,感觉对方真能说到做到。
“继续说多点,别让我一句句问。”他不耐烦道,车开上了马路,他便围着这山转。
助理绞尽脑汁想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道:“他们在一起快有四年,呃,那个人先追求的顾矜,那个人很有钱。”
“顾芝林安排他们认识的?”
“是。“助理道。
梁洲沉知道顾芝林表面上是个慈善家,借着顾矜的名气,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着开募捐会的名头积攒人脉,这么多年努力在上流社会留个印象,顾矜唯一能和那个男人认识的地点大概率就在募捐会。
脑海忽地现出一张脸,梁洲沉又道:“前两月顾芝林举办宴会的那家酒店的老板和你们合作多久了?”
助理一愣:“我们是第一次去那家酒店。”
车内顿时沉默,他踩下刹车,停到路边,握紧方向盘的手绷起青筋,梁洲沉扭头道:“顾矜金主就是那天在房间里抱着他的那个人是么?”
“我……”助理抿了抿嘴,衬衫下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在逼视下竟撒不出谎,他暗示道,“我得保密。”
车门霎时响起开锁时“嗒”地一声,他赶紧解开安全带,仓皇地跑了,文件夹和伞还留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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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我这么爱你,我还给你做饭,你居然和别的男人调情(举着锅铲)(怨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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