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回房间,他给顾矜掩好被子,伸手指刮了刮怀中人的脸,唇瓣红肿,拧着眉头安静地睡着,心里觉得惩罚还不够。
随后他好奇地翻找了一番这房间,在柜子里找到了本小本子,他拿到手上,发现底下压着的是那张背对雪山的游客照。
看到这他忍俊不禁,忽然心软了一点。
可惩罚依然要继续。
次日顾矜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急急忙忙下床,脚差点没使上劲儿,迈着飘浮的脚步翻遍房间,最后在浴室垃圾桶找到了手机。
他连忙捡起来打给梁洲沉,手机嘟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了无情的电子女音。
“你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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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剧透一下,顾矜已经怀啦,不过不是这一章,大家可以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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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35(上)爆料
怎么会打不通?
怎么可能?!
他接着拨打了几次,但都是一样的结果。顾矜试着发信息给梁洲沉,可对话框后总是多了红色感叹号。
“小少爷,起床了。”管家来敲门。
顾矜连忙开门,神色着急地看着他:“把你手机给我一下。”
“不行,这不合规矩。”
“就一下,快点!”顾矜看他不无动于衷,干脆自己掏他口袋,把手机抢了过来,再输入梁洲沉的电话号码。
“哎,你不能这样做。”管家上前抓住他手,但顾矜手臂用力绷紧到颤抖,惊慌失措般瞪着床上那个抱枕,很快两串眼泪沿着脸流下,他泄了劲儿,手机从掌心滑落,管家连忙握住它,抬头打量顾矜,“小少爷,发生什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梁医生什么时候走的?”
“我凌晨两点便回房间了。”管家回答,看他眼泪越掉越快,便道,“你准备好就下楼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但房门刚关上没多久,管家又回来了。
这回他皱着眉,担忧地拍了拍沉浸在难过中的顾矜,连忙道:“小少爷,门口有好多狗仔队蹲着,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啊?”
“什么?”顾矜回神,吸吸鼻子,红着眼眶走去窗边,他推开窗户往下瞧,只见七八台摄像头转过来对准他,像黑洞般要把他吸走。
记者们喊着:“顾矜!顾矜看这边!“
“顾矜!你有金主的事情是真的吗?!”
“金主是谁?麻烦透露一下!”
顾矜迅速拉上窗帘,手几乎要攥皱帘子,他又陷入另一团混乱中,大脑仿佛被打了个死结。
身体跌坐到床上,呼吸都在发抖,他向管家摆摆手:“你下去吧,把家里窗帘都拉上。”
随即管家按照吩咐离开,关上了门,房内陷入了彻底的黑暗,犹如顾矜心情一般。
狗仔队的声音很大,十分嘈杂,提醒着顾矜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深吸口气,打开手机登上微博,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顾矜 金主#
锤王:有知情人士爆料,顾矜被圈内金主包养三年多,亲密无间,但是昨天被抓到出轨,给金主带了绿帽子。
网友A:我草????带大名了不准造谣啊。
网友B:难道这就是他每年都有三四部戏拍的原因?
网友C:求包养细节(狗头)
网友D:锤了,照片都爆出来了。
网友说的照片很令他眼熟,正是齐骁房间里挂着的照片,但齐骁的脸被做了打码处理,只有顾矜露脸。
照片很清晰,露出了他的正脸。
继续往下划屏幕,界面突然刷新出了四张动图。
清纯的少年只穿了一条内裤,向男人岔开腿,接着是男人堵在了他的双腿之间,模拟着操人的动作,少年的上半身随着他挺腰的动作摇晃,张着嘴面向镜头呻吟。
配文:大家还记不记得这个电影?根据最新爆料,顾矜出生时被诊断为两性畸形。
刹那间,顾矜大脑一片空白,这几张动图再次将他带回当年宣传电影的时间段,他的淫态被反复展出,如博物馆中的春宫图,一群自诩鉴赏家的几把硬着来凝视他。
这条爆料是最新的,正好在十一点发布,应该早早定了时间,眨眼间评论区多了杂七杂八的声音,有的在科普‘两性畸形’什么意思,有的在以‘电影完整版无删减’为由来骗钱。
片刻后,一条新的词条登上了热搜,观众如苍蝇觅食般饥渴,热情地吃着营销号扔下来的残羹。
网友E:意思是他有两套生殖器啊?那他男的女的?
网友F:这么炸裂……
网友G:那怪不得他有金主啊,两个X随便搞。有钱人都比较变态吧。
网友H:好假……感觉是偷偷做了跨性别手术。
网友I:别造谣,有种发图。
网友J:这么看来《梦游》就是拍给金主看的吧,讲真这段床戏在电影里根本不重要,感觉就是为了吸引人才拍的。
顾矜双眼震颤,他打给齐晓,但对方果断拒绝了来电。
各大社交媒体转眼被顾矜覆盖,营销号、路人统统上线,轮播着顾矜极力隐藏、极力想要割舍的现实。
他关掉手机,呆坐在黑暗中,甚至没意识到双腿已经进入木僵状态。
顾芝林会处理的。
助理会处理的。
对,还有他们……他们会把这些视频、图文全部删掉,等过一周就不会有人记得了。
没错,他们会这么做的。
梁洲呢?去哪儿了?
我需要你,你为什么不在?!
双手剧烈颤抖着,顾矜淌着泪,尽力伸出一根手指点击屏幕,发抖的手几次点不到通讯录,他做了两下深呼吸,迫切希望手快安分点,心中越发着急,顾矜完全忘了才发生没多久的事实,又继续尝试着拨通已经是空号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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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35(下)离家
大门外的狗仔队仍然没走,他气馁地趴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光突然照进来,他抬起眼,见是顾芝林来了。
她的皮肤珠圆玉润,人到了五十多岁仍精神饱满,倒显得顾矜更像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保镖,以及一个黑色行李箱。
顾矜用手臂撑起自己,肩上两道吻痕显眼得灼目,他伸手扯了下睡衣,打住对方探寻的目光。
“看什么看。”他怏怏道。
“我还能看什么?”顾芝林绕到床侧,眼神怒不可遏,“梁洲沉呢?昨天晚上是和他睡了吧?顾矜你疯了吗?疯到去惹齐骁。”
“你才疯了。”顾矜固执道,“我没有错。”
“你就是疯了!”她扬手连着扇他的头,“你知不知道这一上午我给你赔了多少钱?你就知道在这里哭,你怎么不去楼下那群狗仔面前哭!“
和他合作的品牌全部宣布和他解约了,大概率提早知道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公告在一点多的时候准时发了出来,细心点的人都能察觉有人在背地里针对顾矜,而那个人不言而喻,肯定是这次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金主。
齐骁态度强硬,报复性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了各大媒体,当然也包括了顾芝林。她一直借着顾矜名头做的诈捐,以及对外营销的聪慧贤淑,对孩子无私奉献的单身母亲形象,也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碎了。
她意识到这件事不能被轻易地扭转,哪怕等舆论平息,顾矜也不可能再有戏拍。
顾芝林可不打算和他共沉沦,既然他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顾矜就此成为一颗弃子,最好与她再无瓜葛。
揍人的手渐渐停住,她胸脯跟着急促呼吸上下起伏,端量着床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的顾矜,怒火越烧越高。
记不起孩子刚出生时的喜悦,记不起他刚上幼儿园哭着找她,记不起他画的第一幅画就是妈妈。
只想得起顾矜为她带来的金钱,害怕他背叛自己,于是控制他的社交、经济,将他困在这座房子,做她的提线娃娃,完全忘了他是个有思想、情感的人类。
“你起来。”顾芝林拽住他衣领,将顾矜拽下床。
双腿连着扑通一下摔到地板,僵硬的腿毫无征兆地分开,顾矜重新恢复行动力,缓缓起身,浑身又疼又累,边听见顾芝林说:“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行李我给你收拾好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顾矜神色一顿。
“你活该的。”顾芝林不想再和他废话,门边本来如站桩的保镖突然有了动作,一人钳住他一只手臂,硬生生将他拖出房间,带着行李箱推到楼下,顾矜扭身挣扎,他大喊着:“放手!放开我!”
事已至此,一切都是无用功,顾矜像个犯人般被缉拿,被推到了敞开的大门前。
登时,闪光灯轮番闪烁,光将眼睛刺激出泪水,他抬手挡眼,招来了更频繁地快门声。
拉长的‘吱呀’声忽地从背后响起,顾矜马上做出了反应,连忙回头跑向那道快速合拢的门,最终一头撞上木门。
转身时额头多了块红印,记者又是一阵连拍,扯着嗓子问他这怎么回事,那怎么回事。
他鬼知道。
顾矜恨不得原地蒸发,立马死掉也行,反正他不想听见这些人的声音了,更不想因为别人而快哭瞎了眼。
拖着行李箱,他走入话筒围成的中心,双眸麻木地流泪,顾矜大脑一片空白,张嘴想说点什么,复又垂下头。
“顾矜,顾矜,回应一下网上的事情吧!”
“顾矜,你和金主是保持了肉体关系吗?”
“你拿着行李箱准备去哪里呢?”
“以后还会继续在娱乐圈活动吗?”
“网上说你出轨,请问对方是谁?”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顾矜抬手推开怼到下巴的话筒,依旧低着头,“你们走吧,你们走可以吗?放过我吧。”
镜头框柱他狼狈的倦容,实时弹幕飞快弹出,不论顾矜如何拒绝,记者始终不肯走,直到他忍无可忍,暴力地打掉话筒,把积攒了一上午的愤恨发泄出来,才意识到自身的不妥,纷纷后退了一步,然而被打掉话筒的记者感觉被拂了面子,喊着叫他赔钱,立马成了新的焦点。
此时此刻所有的媒体平台在报道顾矜,信息如巨浪般翻涌,无人真的关心在旋涡中扑腾着的他,都站在岸边看一波接一波涌上岸的浪花。
瞳孔映着直播间中孤立无援的人,梁洲沉拧紧眉头,继而输入了一串号码拨通。
“事情办的怎样了?”电话另一端率先问他。
“处理好了。”他瞥了眼脚下两袋尸段,握着的刀仍淌着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板,梁洲沉接着说,“你派人报个警。”
“什么?!”
“不是给我报。”梁洲沉向对方说了个地址,“把那些记者都赶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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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进入囚禁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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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二卷:36(上)绑架
金主风波过去一个多月,顾矜依旧藏在酒店里,不曾踏出房间一步。
那日突然来了警车,驱赶走纠缠不休的狗仔队,他回去敲门,可顾芝林铁了心要和他断裂关系,让人把他的东西都从窗户丢下,顾矜别无他法,从那堆杂物里捡走了手机,以及身份证件和一件厚外套。
接着他去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间房,一住就是一月,虽然齐骁恨他,但给了他的钱都还能用。
顾芝林给他收拾的行李箱里全是些旧衣服和鞋子,布料都皱巴巴,顾矜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穿过这些衣服,感觉像是离家出走顺便拿了箱废品。
到了酒店,他先是睡了一觉,好好缓和情绪,起床后是晚上,上网看了眼手机,依旧骂声不断,自己的官方账号发了道歉声明,顾芝林单方面宣布要和他断绝关系,网友们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出金主和出轨对象是谁,始终被针对的只有顾矜。
他看不见前面的路,可也没了退路。顾矜迷茫地在酒店重复着吃喝拉撒睡,坐吃山空,焦虑着度过每一秒钟,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似乎真的被顾芝林养成了废人,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不了解且不感兴趣。
不如等钱花光那天自杀好了。
自杀后可能就有人给他道歉了,决定放过他,同情他。自杀了也不用面对钱花光后的生存问题,直接魂飞魄散,下辈子什么生物都不想做,只想做一缕烟四处飞。
就这样吧。
人生到此结束吧。
梁洲沉到底抛下他逃跑到了哪里,不是会因为他和齐骁的关系而感到嫉妒和生气么,顾矜以为他是很喜欢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可现在他人呢?
每日一睁眼便重复思考这些事情,像在反复以头撞墙。
另外,他这几日胃口不佳,吃多少吐多少,但肚子却变大了,居然还长胖了点,这反常的表现让顾矜更确定自己快死了。
但他想死得舒坦点,不想被病痛折磨,决定去药房买盒止痛药,这样等病发作的时候,他能在不痛苦的情况下离世。
顾矜戴好帽子,穿上长衣长裤,低着头静悄悄出了房间。他从停车场走出酒店,来到了人行道。
这里接近马路,没有什么行人,偶尔会有骑车的学生路过,都无人在意他,顾矜埋头跟着手机导航走,直到面前迎来了红绿灯,他停下,眯起眼凝视着对面的提示灯,妄图从中看出深浅的变化。可惜眼睛不会欺骗他,看不见就是看不见,顾矜叹了口气,讨厌这个赋予颜色含义的世界。
车流来往不断,他站着等了会儿,身旁忽然走来了个身着西装的老头。
虽然他面容苍老,脸皱如被揉成一团再张开的纸,但身姿意外地挺拔,显得很有精气神,顾矜打量他一番,见老头转过来看他,便立马低头压了压帽子,默默离远了两步。
绿灯似乎亮了,老人家背着手缓步走上斑马线,顾矜连忙跟过去,与他保持一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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