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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在劫难逃(近代现代)——阿霜啊

时间:2024-03-02 08:57:10  作者:阿霜啊
  “也是跟师傅学的?”
  “差不多,是跟教我学问的先生学的。”
  沈砚书挑挑眉,“殿下还真是涉略广泛,敏而好学。”
  萧越勾勾嘴角,“没沈二公子醉心学业,专心致志。”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很大,似是故意搞出来的。
  “爷。”是凌风的声音。
  “什么事?”
  “粮食已经运到了,难民们的哄乱也处理好了。”
  “嗯。”萧越很满意,不仅因为凌风办事干练更因为他处事周到,就比如他很懂得避嫌,某些时候应该站在外面,就不会贸贸然进帐。
  提起难民的哄乱,沈砚书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算子。
  凌风脚步渐远,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对了殿下,算子怎么样?”
  “他?”萧越尾音上扬,脸上不大高兴道:“好着呢。”
  萧越忙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砚书忙完,看到他端粥哄那个不懂的事的小厮,看他为了救人而卷入混乱中。
  萧越什么身份,讨厌谁也不过云淡风轻地吩咐手下人整死完事,还从未把某个人放在心上过,可看着那个憨愣愣的脸他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厌恶。
  当沈砚书清瘦的背影被人群淹没,他猝然感受到了一阵难言的慌乱,来不及听完凌风汇报,就一阵风似地冲了下去。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相反他见过太多的大场面,面前只是个小型混乱。别说大规模战役,就是小规模斗争都不上。
  但……
  他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着。
  萧越盯着沈砚书看。
  沈砚书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开口:“殿下在看什么?”
  “在看你啊!”一个无效的回答。
  沈砚书蹙蹙眉,“我知道,我是想问殿下为什么要看我?”
  “大概是因为……”萧越斜仰着,“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沈砚书问道。
  自然是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上心!
  这句话最后萧越没说出来,停顿几秒,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萧越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沈砚书想。
  他目光越过萧越的眼睛看向白里泛着微黄的帐篷门,恰好忽视了对方眼睛里的光彩。
  不过就算不忽略他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萧越是出了名的博爱,花楼里每月包的男男女女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路上遇到可怜的卖身女也常常带回家。
  沈砚书想走了。
  脚已经好了,还坐在别人床上,尤其是身份这么悬殊的人床上让他感到不适。
  然而刚有一个动作,萧越就制止了他,“别动,你脚伤未愈,不能下床。”
  沈砚书:“可这是殿下的床榻……”
  “是我的又怎么样。”萧越无所谓的甩甩腰间的玉璜,“病人为大,你今天就睡这。”
  沈砚书咬咬唇,为难道:“那殿下去哪?”
  萧越挑挑眉,一脸逗弄之象,“自然也是睡这。”
  沈砚书瞪大眼睛,“啊?”
  “啊什么?”萧越凑过来,言笑晏晏,“难道沈二公子是以为我禽兽本性,要对一个受伤的人下手?”
  沈砚书淡定地往后退退,摇头道:“自然不会。”
  萧越摸摸鬓角,声音轻缓,“那就一起睡了。”
  沈砚书依旧为难,他还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呢,思来想去只能推脱道:“这不合规矩。”
  “那意思是要我出去?”萧越故作为难地抓着头,“可是现在帐篷短缺,要是我出去就只能跟那些侍卫们打通铺了,还是沈二公子要委屈自己和他们一起?”
  “要不我睡地上?”沈砚书提议道。
  萧越摇了摇头,“地上寒凉,你刚受了伤要好好休养才是,还是沈二公子希望我睡地上。”
  沈砚书:“……”
  也就是说没办法了?
  沈砚书思索再三拱了拱手道:“那就麻烦殿下收留了。”
  “不用客气。”
  褪去脏外套,两人和衣躺到了榻上,沈砚书忙了一天,不多时就睡着了。
  萧越盯着他的侧颜,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沈砚书这么上心了,不是因为身边的人都柔柔顺顺的,也不是因为沈砚书看起来很有挑战性,而是因为他足够有魅力,足够优秀,足够吸引萧越的眼光。
  前两次相见确实是因为传言或者各种原因对他感兴趣,但感兴趣说到底就是新奇劲,萧越见过的人多了,单纯新奇根本拴不住他。
  沈砚书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如果非要用文字解释,那便是气场。气场相同的人总是更吸引对方的,哪怕第一次见面,也能一见如故。
  帐篷里的香很是好闻,萧越轻轻揽过熟睡的人,极尽温柔的把他圈进怀里,声音低低道:“睡吧,我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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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为了押韵,可能不通顺,大家别care
 
 
第13章 整改论
  这一休养就是7日。
  7日里,萧越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一天比一天风尘仆仆,紧皱的眉头就没一刻解开过。
  7日后,沈砚书终于忍不住,撑着半瘸的脚端着盆脏衣服去了河边。
  虽是富家公子,但沈砚书在府内很少被照顾。现在周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一个来帮忙的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还要被照顾,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算子要跟着他,说怕他有危险,被沈砚书拒绝了。
  自粮食运来后,难民们已经能吃饱了,基本生活需求满足了,自然也就不会惹事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沈砚书没说,说了怕伤算子的自尊心。
  仔细想想,沈砚书从小到大遭遇的危险,十之五六都是这位大兄弟导致的。
  8月底,天气燥热,尤其是大中午烈日当空的直晒着。
  沈砚书脚不敢沾水,只能身子半仰小心翼翼地洗着,一番清洗下来不仅没有因为清水降下多少暑气,反而因为时时刻刻的谨慎出了一身燥汗。
  回来的时候,有人在吵架。
  是一家父子三人,中年父亲声势如虹骂着些什么,官话中夹杂着拗口的方言,沈砚书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大概情况是大哥吃完了自己的食物还要吃弟弟的,弟弟不给就起了口角。而父亲自然也没有主持公道,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给了小儿子一个巴掌。
  怒骂的话语中,左不过不懂事,不该不给两句。
  二儿子哭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不是我不给,是……”
  中年父亲没心情听完,“是什么是?你哥哥要吃你给他不就行了?”
  大儿子搭着腔,一脸神气,“是啊,我要吃你就该给我!”
  瘦弱男孩无助地看着周围,大大的黑色瞳孔里写满了绝望和无助。
  周围人则一脸冷漠,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力气管别人?更何况在乡下老子教训孩子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戏码,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沈砚书看不过去,上前制止道,“即是他的饭,他想不想给都是他的自由,没有人有权利去抢。”
  见沈砚书身上锦衣绸缎,干瘪瘦弱且皮肤泛红的孩子父亲立马堆出个笑脸,解释道:“小公子您有所不知,我这个二儿子一向奸懒谗猾,我大儿子是嫡子,身体又不好,多吃一碗也没什么的。”
  沈砚书愣了愣,着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会听到那两个字。
  嫡庶观念影响巨大,沈砚书一直以为落后地方民风会淳朴些,没想到居然没有任何分别。
  摔在地上瘦弱的男孩几乎只剩下了个皮包骨,大荒之际,即使后来粮食充裕吃的饱了,大家还是饿的脱了相,唯有抢饭男孩一脸富态,可见是吃了双份饭的。
  中年父亲不知道沈砚书的身份,但知道他大约不是当官的,于是大着胆子回嘴道:“咋能这么说,他哥哥饿了吃他一口饭怎么了?难道死活不给就看着他哥饿死?这不是自私嘛!”
  沈砚书扯出个冷笑,“到底是不给饭的弟弟自私?还是明明有饭吃还要抢弟弟饭的哥哥自私?”
  中年父亲偃旗息鼓,怯懦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他又不吃。”
  放饭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碗里的粥都凉透了。
  沈砚书看上地上的男孩,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吃?”
  “我...我...”男孩声音带着哽咽,声音中带着胆怯,已经过了变声期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四岁。我了好几次才把句子完整地说了出来,“我想留给父亲,他的饭都给哥哥了,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在场一阵死寂,无论是中年父亲还是围观群众,通通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中年父亲不知悔改道,“这饭就算给了我,我也会给老大,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沈砚书看不下去了,“你就这样对待你二儿子的孝心?”
  “我是他爹,他孝顺我是应该的,至于他给了我,我想给谁那就是我的事了。”
  辰国以孝治国,然孝过了头,就容易变成愚孝。
  官府多鼓吹孝道,是以坊间多有为父母一句话而不分青红皂白休妻,弃子的。
  多子女家庭父母难免偏心,而因嫡庶有别的教导,这偏心也多给了嫡子,若是嫡子再是个坏心的,庶子就没有活路了。
  沈砚书冷着脸,“同样都是儿子,你还真是会差别待遇。”
  “嫡庶有别。”中年父亲振振有词,“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沈砚书握了握手,竟无言以对。
  “嫡庶有别。”周围的气压突然冷了下来,萧越踏着步子走来,声音冰凉道:“可不是让你饿死一个,喂饱另一个的。”
  中年父亲浑身一哆嗦,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围观群众也纷纷往后退了退,生怕这位爷发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凌风,吩咐下去,以后自己打的饭只能自己吃不能分给别人,违者赶出营地。”
  凌风拱手一礼,“是。”
  直到回到帐篷沈砚书还在生气,气不公平的制度,气生错了时代,气自己一个读书人口才居然差到这种程度,连个乡野村夫都吵不过。
  萧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半晌才问道:“还生气呢?”
  沈砚书抿着唇,没说话。
  “嗯,让我猜猜。”萧越自导自演地做着思考状。“我猜你是在气嫡庶有别,也气自己没吵过。”
  被戳穿心思的感觉就如同荒野之中突然被脱下了裤子,沈砚书摔下木盆,更生气了。
  萧越极少见他气急败坏,勾勾唇笑道:“被我说中了?”
  “是。”沈砚书破罐子破摔,“你怎么不把那个父亲赶出去?不把他连同他的大儿子一起赶出去?为什么要留这样的人在营地里?”
  “赶一个有什么用?”萧越反问道。
  沈砚书愤怒上头,也不管说得合不合理,直接道:“至少能不那么生气。”
  静了几秒,萧越问道:“你可知道你发声的时候,为什么周围人都持沉默态度吗?”
  沈砚书想了一会道:“因为他们整日忧心能不能吃饱,所以没心情理会。”
  “算一个理由,还有呢?”
  “还有?”沈砚书大脑宕机着,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半晌,他问道:“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们也觉得那个父亲没做错罢了。”
  沈砚书挥了挥袖子,更生气了。忿怒地想了半天恶毒的话,却只说出了一句软飘飘,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萧越拍了拍他的肩,破天荒地安慰道:“别生气了,说到底错也不能全怪到这些人身上。”
  “什么意思?”沈砚书盯着萧越的眼睛:“难道殿下也觉得嫡庶有别是对的?”
  沈砚书现在就是个炸毛的刺猬,一句话说得不对了都会让这孩子炸毛。
  萧越有意晾一晾他,故意坐下倒水,喝过半后才幽幽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你别忘了,我也是吃了嫡庶大亏的人。”
  沈砚书冷静了下来。
  确实比起因嫡庶问题没继承大统的萧越,他们受到的差别待遇都显得无病呻吟起来。
  沈砚书:“那殿下的意思是?”
  “一个有问题是个人的问题,三五个人有问题是圈子的问题,一个镇子有问题是镇子的问题,当一个国家大部分人都有问题的时候,有问题的人就不是,而是国家。”
  萧越仰头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继续道:“沈二公子刻苦读书,立志考取功名,我猜你心里也是想改变这一切的。但是树木是从根里坏,要救也只能从根里救。人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国家的问题,要改变也是从改变执政者开始,当执政者想法变了,全天下人的想法都会改变。”
  沈砚书哑口无言。
  这个想法他以前不是没想过,但每次想到最后,总是差了点勇气。
  就好像被困在狭小天地里被各种条条框框禁锢住的山羊,十几年的生活已经定型了,明明知道天地是错的,明明知道只要跨出去就能获得一个全新的世界,却还是不敢。
  毕竟那天地是有边的,还是直插天地无法逾越的闪着闪电的金黄色巨边,山羊力气太小了,可能还没碰到那边就被闪电直直地击中,击碎。
  但此刻沉寂已久的想法却被面前人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沈砚书除了震惊还有种难得的惺惺相惜之感。
  他能做到!他绝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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