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似乎气的不适江渔承说的这些话,而是其他的事情。
“江渔承,你知道些什么?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南如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阴狠,他似乎有些激动,握紧了拳的动作让江渔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但南如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江渔承,又问道。
“江渔承,你想逃走吗?”
想逃吗?
为什么不想逃?
难道有人愿意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当俘虏?
江渔承皱眉,不知道南如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要因此探知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若是说不想逃,肯定没有人会信的,于是江渔承说道:“怎么可能不想逃走。”
“为什么每一个中原人,都想从南疆逃走。”
南如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没等江渔承思考明白这话的意思,南如月又问道:“你觉得你能逃走吗?”
江渔承警惕的看着他,心道这人问的这么直白,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吗?
见江渔承这副表情,南如月笑了,说道:“我只是问问,如果你真要逃走,我也不会拦着你。”
“你会让我就这样逃掉?”江渔承皱眉,问道。
南如月道:“怎么可能。”
也是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到手的俘虏逃走。
南如月看着他,又道:“尽力逃吧,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抓你回来,如果你能逃走,那便算你有本事,如果你逃不走,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留江渔承一个人坐在帐篷内沉思。
当南如月回到自己的帐篷,发现阿穆萨怔在那里等着,他看着南如月,问道:“你去江渔承那了?”
南如月点头道:“是。”
他做到椅子上,拿起书随意翻着,并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那三个刺客,自尽了。”
“什么?”南如月抬起头看向阿穆萨,“自尽了?”
阿穆萨点头,原本南如月将审问刺客这事交给他去办,他还想查清为什么自己的这几个家仆会刺杀阿迪力与南如月,但是却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今日我再去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想办法自尽了,虽然他们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所以是硬生生折磨自己死的。”
“你怀疑他们被下蛊了?”南如月问道。
阿穆萨摇了摇头,沉思道:“也许是幻术,迷幻他们为其做事,但是幻术失传已久,我想不清楚,有谁会这个。”
“你之前跟我提过北疆的幻术。”南如月回忆着阿穆萨所说的话,道:“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用药物去迷幻对方,另一个,则是巫女们才会的,你怀疑南疆的女人?”
“不好说。”阿穆萨的回答模棱两可,但他有一事非常肯定,那就是阿吉怒也有可能中了幻术,从而被利用,如果能找到是谁下的术,便可摸到真凶,但北疆无论是蛊毒还是幻术,在学习这些之前,都要先学习如何隐藏自己。
“继续去查,如果有消息,再跟我说。”
阿穆萨点头,又问道:“刚刚听侍卫说你去了江渔承那?听说他今天蛊毒又发作了。”
提到江渔承,南如月疑惑抬头,看着阿穆萨,问道:“你觉得会是那个人吗?”
“她?”阿穆萨沉思了一会,道:“她是南疆人,应该不会幻术吧。”
“但是她可以饲养母蛊。”南如月提出的这一点让阿穆萨沉默了很久,阿穆萨道:“我会去查清楚的,你放心。”
阿穆萨本想直接告退,却被南如月叫住。
他坐回椅子上,听着南如月继续说道:“方才我去江渔承那,问他可想逃跑,他跟我说,谁不想逃跑呢。”
“毕竟是战俘。”南如月听着他说的话,面色沉重起来。
南如月的脸上带上了一副不愿相信的神情,他疑惑地看向阿穆萨,道:“可是她的家人都还在这?她竟可以随意抛弃,宁死也不愿意留下。”
这句话定然不是在说江渔承的,阿穆萨不常听南如月说起这些,但也清楚他说的到底是谁。
“王上节哀。”
“没什么可节哀的,吩咐下去,加强对江渔承的监视,一定不要让他逃了。”
末了,南如月又道:“监视不要太隐蔽,记得让他知道自己在被监视,不然我看他根本没有一点紧迫感,根本不知道着急逃走。”
他好像想看着江渔承逃,却又不想让他逃走。南如月的话自相矛盾,但是阿穆萨没有询问,而是应声道:“是。”
说罢,他便退下了。
今夜一片寂静,宛如暴风雨前大多都会有的平静,明日谁生谁死,江渔承不清楚。
他在想,或许南如月没有那么想要俘虏他。
但江渔承不明白为什么,他正要入睡,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江渔承的注意。
想起今日阿迪力被刺客袭击的场景,江渔承警惕起来,问道:“谁!”
顿时,屋内没了动静,江渔承能感受到那人就站在自己身边,他咽了下口水,一动不动,但身体绷紧,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一只大手盖在了江渔承的嘴上,黑影将他笼罩。
“嘘。”
熟悉的声音让江渔承放松了身体,他长出一口气,没说话,静静地感受那人的气息。
顾非夜坐在床榻边,慢慢把手从江渔承嘴上移开,柔软的触感摩擦着他的手心,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晚上没什么事做,我想见你。”顾非夜说道。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江渔承眨了眨眼睛,问道。
这处帐篷实在是解释得很,顾非夜蹙眉想着自己潜入这里的方式极其不雅观,实在不愿被人得知。
“秘密,没人发现,放心。”
听见他这么说,江渔承点了点头,问道:“你早上又要走吗?”
顾非夜轻轻应了一声,“不然我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我需要跟着广偏再一起过来,不过没人怀疑我。”
“那你也要小心。”
“好。”
顾非夜感受到床上躺着的人往里缩了缩,手臂上有一股力量拉着他,他顺着那股力气被拉过去,躺在了床上。
江渔承将自己的被子分给了顾非夜,又拉着他的手臂换在自己身上。做好这一切后,江渔承松了口气,将整张脸埋入到顾非夜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怀抱。
顾非夜将手臂缩紧,听到了江渔承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这样,我才能睡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为什么要杀我?
江渔承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但摸着还是温热的,像是刚离开不久。
他这次没有做梦,没有惊醒,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昨日休整完毕,今日也该继续忙正事了,江渔承换好衣服,掀开帐篷帘子,对站外门外的多巴问道:“昨晚可有什么异常?”
“回江王爷,没有,昨夜是另外四个人看守,他们说晚上很安静,您睡得似乎很好,往常经常会听到翻身的声音。”
江渔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确实睡得不错,或许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吧,走吧,该去广偏那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江渔承发现似乎有人跟着自己,他默不作声的加快了些步伐,那人便也加快了,而被江渔承看到之后,他也不躲。
这倒是有些新奇,江渔承疑惑地看着他,而那人十分大胆的回望过来,似乎并不怕被江渔承发现。
既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那就先不管了。
江渔承将此事告诉多巴,让他多留意一下,多巴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江渔承,你身体怎么样?听说你昨天又昏倒了。”
娜德尔远远地走过来,高声对他说道:“你这个身体也太虚弱了,该好好养养才是。”
江渔承无奈笑了笑,道:“我也没时间养身体啊,等之后吧,你若是觉得我辛苦,不如多送些肉给我。”
“怎么,想吃肉了?”娜德尔看着他身后的侍卫,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广偏那里,他说有事要跟我说来着,你要一起吗?”
娜德尔摆了摆手,道:“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罢,娜德尔便匆忙走掉了,她的神情有些慌张,让江渔承很是疑惑,但他也没多想,觉得兴许是因为祭祀要到了的愿意。
想到祭祀,江渔承转头看向多巴,问道:“祭祀是哪天来着?”
“就是明天了,今天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呢,娜德尔王妃应该是最忙的一个,今年是由她跟阿迪力郡王准备祭祀。”
江渔承点了点头,道:“那就先不去打扰他们了,等祭祀结束再叫他们带着去阿吉怒那。”
他继续朝着广偏的医房走,左右瞧看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个人了。
多巴也注意到了这点,笑道:“都这么久了,还有对您感到稀奇的人呢。”
“是这样吗?”江渔承问了一句,而后笑道:“不管他了。”
他们到医房的时候,广偏正在收拾着医房门前种着的那些草药,而旁边蹲着一个侍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江渔承看了眼那个侍卫,而后咳了咳,看向别处。
“你们过来了。”
广偏看着他们,等到江渔承走近,神神秘秘的同他说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顾非夜是与广偏一起离开的,所以他去了哪,广偏应该都知道。江渔承无奈看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的调侃。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今天可是有好东西要给你看的,你看了肯定高兴。”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是能让小爷高兴的?”江渔承笑着问道。
广偏懒得与他斗嘴,转而对一旁的多巴说道:“昨日医房有人找上门。”
江渔承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多巴是明白的。
若是需要大夫,直接让人传就行,住在别处的大夫有很多,而这医房极其偏僻,大多时候又不一定有人在,怎会有人想要来这里找人。
“那人......”
“那人想杀我,被我制住了。”
广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江渔承好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制住的?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而广偏理直气壮的看向他,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结果也只有一个,江渔承突然收了笑,眨了眨眼看向广偏,又立即给他捧场。
“不愧是神医!真是厉害!”
广偏拍了拍一旁的麻袋,道:“那个刺客就丢在这里面了,用药昏过去了。这个是他的手,他想杀我,我就把他手砍下来了。”
他突然拿出了一截手,吓了众人一跳,见江渔承又有要吐的迹象,广偏才急忙收起来。
侍卫皆道广偏深藏不露,而江渔承悄悄走到一边,轻轻碰了下那人。
“这就是他说的惊喜?”
“对。”
“你受伤了?”
“没有,不足以让我受伤。”
“那就好。”
江渔承跟着广偏的脚步进到屋子里,而顾非夜替广偏收拾完东西后,也跟着进来了,看似在一旁打扫,但其实是在悄悄观察着。
“多巴,你们先去外面等我们吧,这地方也怪小的。”江渔承说道。
多巴正看着医房内的摆设,听见江渔承这么说,点头道:“那您有事叫我就成。”
言罢,领着一众侍卫退到房外,不忘将门关上。
江渔承松了口气,小声对广偏说道:“你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这风头我不出也不行啊。”
广偏耸了耸肩,又对一旁的顾非夜说道:“还没多谢你救我性命。”
“举手之劳。”
江渔承将麻袋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张昏睡着的脸,而手臂被白布包起来,似乎已经止住血了。
“我给他下了麻草,他就算醒过来也不会动的,你又要问的直接问就行。”广偏想了想,补充道:“他是阿吉怒身边的北疆人,叫山羊,我跟他认识,没想到啊,唉。”
没想到同是北疆出身,如今竟成了敌对关系。
“怎么把他弄醒啊。”
“用这个。”
“又是羊膻草啊。”
广偏将羊膻草递给江渔承,道:“少用一点,脑袋清醒了就行,一半半昏半醒的,容易说真话。”
他又将草揉碎了一点,塞入到山羊的鼻子当中,没过多会,山羊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是昏头的状态。
江渔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山羊愣了很久,才会回答道:“阿吉怒郡王。”
江渔承又问:“他派你来干什么?”
“杀广偏。”
“为什么要杀我?”广偏闭上眼睛,十分痛惜的说道:“明明我与你同出北疆!还曾一起喝过酒!”
山羊不说话了,似乎是不知道原因,刺客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自己杀的是谁就行。
见他呆愣愣地,广偏无奈看向江渔承,说道:“直接领他去见阿吉怒吧。”
江渔承却是原地不动,看着山羊,皱眉思索一番,又问道:“阿吉怒还下了什么命令?”
“是下给别人的。”山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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