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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明白，父亲都死了，又不是像他苟活着，算什么累赘呢？
或许，人的恨意总要有寄托吧。
站在冰箱前愣了好久，白时鲸被冷风吹得腿疼，急忙关上。
想了一会儿，他只好倒了杯水去卖乖，走到书房前，谨慎又小心敲了敲门，扬声喊道：“先生。”
“进来。”
白时鲸端着水杯给他送过去，看到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的林牧，他走过去，跪在林牧面前，将水杯递给他：“先生辛苦了，喝口水吧。”
“嗯。”林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白时鲸便立刻靠了过去。
林牧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问：“身上还疼吗？”
“一点点……”白时鲸为自己的懒惰和不作为而惭愧，仰起头看他，问：“先生，您会觉得我太懒了吗？”
“我有说不允许你休息吗？”林牧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递到他唇边：“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不会允许你做了。喝水。”
白时鲸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林牧将杯子放下，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唇：“以后每天都要喝够水，嘴都干了。”
“是，先生。”
“嗯。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乖乖休息，可以吗？”
“先生要走？”
“处理一点急事。”林牧说：“刚刚给你订了餐，吃完之后，自己去午休半个小时。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你的体检报告已经在我的邮箱里了，但这还不够。”林牧说：“我需要你做一份尽可能详细的每日计划，精准到每个小时。要包含任何项目，起床、洗澡、散步、运动这样的小事，也要囊括学习进度。”
白时鲸愣了愣：“学习？”
“是的。”林牧捏了捏他的耳朵：“距离毕业还早。你现在才大二，语言类证书考过了吗？”
“……只过了四级。”白时鲸羞愧地低下了头：“跟毕业证挂钩，考的比较早。”
“……我倒是不太了解你们公费师范，似乎有契约工作时间？”林牧想了想：“你有具体的规划吗？写一份给我。”
白时鲸惊讶地看他：“您还要监督我学习吗？”
“当然。”林牧说：“这几年很宝贵，我希望你能珍惜。”
白时鲸抿了抿唇，他倒是没想过林牧真的会来干涉他的学业。
当初为了上大学，他只能选了有国家补贴的公费师范，随便选了个汉语言方向。这一年因为家里母亲生病的事情，他一直忙着筹钱，对自己的学业没多上心，只要不挂科就好了。
但……现在似乎也可以关注一下。
“好。”白时鲸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漆黑的电脑屏幕，犹豫着问：“我会写一份的，可以用您的电脑吗？”
“你没有自己的电脑？”林牧突然想起来，似乎是没见过白时鲸拿电脑，他说：“下午我安排人送一台回来。”
“是，先生。”
他们一起吃过午餐，林牧就离开了。
白时鲸老老实实的按照命令去睡午觉，林牧走后，让他每隔一个小时就汇报一次在做什么。
白时鲸没睡着，但老老实实地闭着眼躺了半个小时。
这几天他和林牧一直待在一起，一时人走了，还觉得家里有点空旷。
醒来给林牧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起床了。
林牧没有回复，大概是在忙。
白时鲸坐在地上想了好长时间，他应该做什么来着？
还没等他想明白，门铃声就响起了。
白时鲸猛地站起来，手机已经在旁边震了起来，是林牧的语音通话，他给的备注还是之前是【牧师】。
一直没改过。
他接了：“先生，有人来了。”
“嗯，穿件衣服再去。电脑送来了，当快递面拆开，自己检查一下。”林牧快速嘱咐了一句就挂了，坐在办公室打开了电脑上的监控软件，看着白时鲸赤裸着跑进衣帽间。
白时鲸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和裤子，打开门，就看到上门的快递。
他当着面拆了，蹲在地上开电脑，是最新款的笔记本，白时鲸没用过这个系统，摸索了一会儿，确认签收，送快递员离开。
他拍了一张照片给林牧发过去：[先生，我收到了，电脑很好。]
这次林牧回复他了：[嗯，知道了。]
白时鲸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又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忙你的去。]
白时鲸无声地“哦”了一下，把电脑放到餐桌上，连接电源，屁股还疼，就站在一边，开始做他的计划表和学业规划。
计划表比较简单，只是做几个表格，标注出来每个时间段他会做什么就好了。但学业规划……白时鲸有点头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对于大学的规划是什么样的？
考四六级，上课，考试，毕业，然后回去教六年书，或者是一辈子。
但这不会符合林牧的预期。
白时鲸知道，林牧想要的，是一份尽善尽美足够努力，称得上优秀的规划书。
更或者，他想要打造一个优秀的奴隶。
但，白时鲸觉得有点勉强自己了。
他没什么本事，更没什么上进心，之所以卯着一股劲考上大学，纯粹因为他家里条件不好，没什么指望，他只能硬顶着。
但现在，母亲的病也治了，哥哥明年也要结婚了，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
家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也没人喜欢他，他还那么努力干什么呢？混出个样子，给谁看呢？
甚至于找个主人这件事，对于白时鲸来说，也是他苟活的一种方式。
他只想享受当下的快乐。
是死还是活，怎么样的活着，他都没有什么确切的规划。
就像那天，他趴在林牧的调教室里，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要一个主人，林牧这样的主人，能够欺负他、凌辱他、却又能给他以最温柔的怀抱的主人。
他想要依附于某个人，成为主人的附属物，将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
但他不想成为他自己。
白时鲸垂下头，看着空白的文档，他对自己的人生毫无指望，只想活在当下这一刻。
无论是被主人鞭打还是被惩罚，他都会很高兴。
他喜欢和主人亲密的接触，喜欢被性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瞬间，喜欢趴在林牧怀里什么都不想。
唯独不喜欢站在这儿，规划自己的人生。
他不喜欢自己，更不喜欢自己的人生。
但他要完成任务，他至少要讨得林牧的欢心。
晚上，林牧回来的时候，白时鲸就跪在门边等他。
奴隶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冲他露出了一个笑脸：“先生，您回来了。”
“嗯。”林牧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俯下身问：“怎么了？小鱼，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白时鲸避开这个话题，伸手抱住他的腿：“只是很想您。”
“你乖，跟我过来。”
林牧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他的腿。
白时鲸快速爬过来，在他身边跪下，蹭了蹭。
“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嗯。”白时鲸点点头：“但我不能进书房，还要请您帮我打印出来。”
“好。”林牧指了指门口放的盒子：“看到蛋糕了吗？那是给你的奖励，但不能吃太多，等一会我们要准备晚餐，明白吗？”
“奖励？”白时鲸看着桌子上的宇治抹茶千层：“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不是已经听话的完成任务了吗？”
林牧低下头看他，捏了捏他的脸：“小鱼，你能认真完成我交待的任务，这本身就值得奖励。去，把文件发给我，就可以去吃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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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走点剧情，毕竟咱是治愈文。
周末我有点事情，随缘更哈。
第37章 37. 信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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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信任问题
林牧去书房看白时鲸刚刚发到他邮箱的文件，白时鲸则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地吃主人给他买的宇治抹茶千层。
蛋糕发苦，几乎没有甜味，但奶油丝滑，饼皮很薄，他吃起来倒也不觉得蛋糕做的哪里不好，只是想再甜一点就更好了。
他等着林牧叫他，吃的慢，一份蛋糕吃了三分之一，林牧在书房给他发消息，就两个字——进来。
白时鲸缓缓走进去，合上门，就看到林牧手上拿着几张打印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他做了个手指轻弹的手势，示意白时鲸跪下。
“唰——”几张纸被林牧随手一抛，迎面落到白时鲸面前，飘散一地。
白时鲸垂着头一一捡回来，无意间扫到上面用钢笔圈出来的一些字眼，没吭声。
林牧向后靠一靠，直截了当：“小鱼，我对你做的这两份东西都不太满意。”
白时鲸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牧这么明显的生气，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声线绷紧，目光冷淡地直视着白时鲸的每一寸肌肤——那里残存着昨天一通痛打后留下的各种痕迹。
林牧身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非常明显，像极了昨晚在调教室往白时鲸身上抽鞭子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让白时鲸心神一凛。
“先生。”白时鲸迅速翻了一下林牧做批注的文件，他低头认错：“我会修改的。”
“不急。”林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一天之内能抽出九个小时学习时间的？你打算学什么？”
白时鲸不知道，他写的时候完全参考别人的计划表，连对方是要考研还是考公都忘了，只觉得看起来很高效。
但林牧问了，他总得有个答案，于是他说：“英语、专业课、公开课、文献检索、数据分析。”
林牧嗤笑了一声，点头：“行，那我给你留的岗位不用去了，你就在家好好学。”
“不行，先生。”白时鲸猛地抬起头：“我想工作，我需要钱……”
“那就给我写一份更实际一点的东西。”林牧向前探了探：“我不记得教过你，可以随意这么敷衍我，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
说着，林牧站起身，想着他那份体检报告，走到他身边，手掌轻抚白时鲸的肩膀，在他身上轻点，轻叹了口气。
他决定从最简单的开始：“学习的事情暂且不说。你太瘦了，需要每周至少四个小时的力量训练。我建议分组锻炼，每天只连一个部位就够了。胸、三头肌、背部、二头肌，腹部和腿，全部都要练到，我会给你请专业的教练，直到你的身体呈现出我满意的样子，明白吗？”
听起来并不太困难，白时鲸的身体因他触碰的手而轻颤：“是，先生。”
“这么敏感?”林牧伸手拨弄了一下他尚未长好的乳环，就看到白时鲸倒吸了一口气，阴茎半抬。
奴隶毫无愧疚之心的道歉:“对不起，先生。”
林牧继续说:“除了早餐之外，午餐有人送到办公室，晚餐我会请厨娘上门做。无论在哪，我要求你上午十点，下午三点都要加餐，以面包坚果和水果为主。避开所有的有氧运动，你的腿不适合，每次健身训练之后，记得补充蛋白质。”
“是，先生。”
林牧看着他的身影，意味不明，道:“下周一入职，我稍后会把李遇的联系方式都发给你，你跟他直接联系。”
白时鲸在一连串细致的安排里接着点头：“是，先生。”
林牧还思索着遗漏的地方：“计划表重做，只要近两个月的。另外，去把驾照考了，明天就去报名。”
早年听过无数驾考笑话的白时鲸撇了撇嘴：“是，先生。”
“还有……”
这一次，林牧沉吟了许久，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安排。
白时鲸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他对上林牧的目光，听到林牧思索之后告诉他：“暑假期间，学习计划暂时由你自己安排，九月开学之后，学校有了具体的考试章程，根据你的学业进度，我再干涉。”
白时鲸做什么都行，就怕学习这个，顿时心头一松：“是，先生！”
“起来吧。”林牧往门口走：“调教室。”
白时鲸脱口而出：“什么？”
林牧回头，冷哼了一声：“计划表做成这样，你就打算几句话了事？”
再次跪到调教室，白时鲸一眼就看到少了一块地毯的地方。
回忆涌上来，白时鲸看着林牧的背影就开始觉得全身发痛。
眼看着林牧再次抽出那条惩戒的鞭子，白时鲸打了个冷颤，可怜到：“先生，没地方打了……”
林牧扫了一眼他胸口的於痕和青紫的大腿，直截了当：“不打不长记性，转过去。”
果不其然，屁股上竹鞭打的那几条印记消了一大半。
“我也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能做错。”
林牧附身抬起他的下巴，望进他的眼睛，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小鱼，你必须完全信任我。”
白时鲸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做得让林牧下这样的论断，已经听到了响指声的命令。
他刚趴好，第一鞭就抽了下来。
“啪！”冷硬的鞭子裹着熟悉的狠厉力道，鞭头落点片刻就浮现出了清晰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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