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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情话(近代现代)——zikoe

时间:2024-03-08 09:59:10  作者:zikoe
  “老师,你能懂吧?”樊亮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墨镜的轮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亵渎般地用目光蹂躏男人精巧的下颌,他身体前倾,手掌贴着那人的手掌,逼得许俊彦靠在了墙上,“那些我都记不住名字的外国人写了好多话,什么今天的月亮好圆,什么月色好美,什么森林和鹿,什么阳光和你,讲的真好啊,又押韵又好听,跟我们村过年时候请的戏班子似的,我记了半天也没能记住。后来我觉得记不住也挺好的,我们许老师本来就是不一般的人,干什么要用那些都被人用了一千次一万次被人用到烂了的东西呢?不就是月亮吗,不就是什么云和太阳吗,那有什么稀奇的?我要找到最好看的,然后给你。许老师。那些永恒不变的星体,那些变幻莫测的天气,那些神奇可爱的动物,我都能找到,一千个一万个一点也不重复的。你看或者不看都无所谓,它们就在那里。老师。”
  男孩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激光似的射在他身上,许俊彦再也坐不住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被贴近的膝盖失去了热量的来源,那一块肌肤变得格外有存在感,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
  樊亮也跟着站起来。许俊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小腿磕在床边,重心不稳地晃了两下。
  “老师。”男孩叫他。
  许俊彦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开始怀疑中午那碗大米饭里是不是藏了毒。他走到门边,拉开门,赶人,“我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下。”
  男孩乖顺地走出去,经过他的时候还能听见粗重的呼吸。
  门框不宽,许俊彦也没有让开的念头,樊亮满满当当的从男人身边挤过去。“哎,”走到一半,许俊彦叫住了他,男孩回头,两人的胸膛贴着胸膛,“那个。”
  “你会不会喝酒?”他问。
  男孩低着头看他,耳根通红。
  说不准是什么心思,许俊彦盯着那团红色看了很久,伸手覆了上去,捏在手里,很有弹性。
  男孩顺势用脸颊在他的手里蹭了两下,眼神缱绻依恋。
  “我会。”
  --------------------
  新年快乐宝贝们!!
 
 
第43章 睡着了没?
  寒风料峭,许俊彦把领子竖了起来,走在前面,樊亮拎着礼品亦步亦趋。天边的云从白色变成蓝色,从蓝色过度到黑色,深紫色的夜空降临,星星像是在老家看到的那样多。他们在一家写着看不懂的文字的饭店门口停下来,三五个高大的男人笑着把许俊彦淹没了,寒暄,握手,许俊彦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叫着樊亮的名字让他把礼物放到一辆黑车的后备箱。樊亮的肩膀上落上几只大手,人们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和他交谈。“我学生。”男人这样说,带着他认了一圈人后,进屋。
  不知道这是主打什么吃食的餐厅,灯光昏暗,烟气缭绕,碰杯的声音从紧闭的门缝里挤出来,墙壁上还挂着个硕大的羊头。樊亮坐在门边,和许俊彦相隔甚远。
  男人们开始脱衣服,除了许俊彦,壁炉烧劈柴的味道很好闻,但是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气温远没有上升到可以只穿毛衣的地步。更何况,樊亮眯着眼看过去,男人根本就没穿毛衣。那是件什么?像是灰色又像是棕色的贴身衣服,看上去有点小绒毛,柔软单薄到和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烟击鼓传花似的在圆桌上转了一圈,在传递到樊亮的手里时被上一秒还在跟络腮胡聊天的男人叫停,许俊彦说,还是小孩儿呢,不会抽烟。络腮胡跟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樊亮被那眼光打量得不怎么舒服。他把放下的烟盒又捏了起来。许俊彦嘶了一声。照理说在这样喧闹的场景中他不该能听到遥远地方传来的细微声音,但他就是听到了,于是他乖乖放下。传承人——应该是传承人吧,那人坐在主位,被拱卫着——笑着打圆场,许俊彦也笑,只有络腮胡没有,他又看了他一眼。
  络腮胡凑近许俊彦的耳朵说了什么,这时候他灵敏的听力如突如其来的恩赐般又被神所剥夺,那片嘴唇,肥厚的隐藏在脏兮兮的胡子下的嘴唇,它们动了动,许俊彦就笑了。
  他把筷子捏得咔咔响。
  一桌人,男人和男人坐在一起,小年轻和小年轻坐在一起,明明是个圆桌却泾渭分明。樊亮身边的人看上去岁数都不大,三十出头,人高马大,说话的时候带着点他没听过的口音,看上去都很喜欢樊亮,不知道是他像他们一样人高马大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他们嚷嚷着喝酒,一个男人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个红盒子,打开盒子,黄色的锦缎,拨开锦缎,躺着瓶巴掌大的酒。
  鹿茸酒,那个男人这样说。
  人们笑起来,笑得很暧昧,挤眉弄眼,身边刚认识的人拿肩膀撞撞他,有种尽在不言中的感觉。樊亮不知道那是什么。
  红盒子。樊亮顺着柜子看过去,一个叠一个,高得直冲天际。那个男人开始倒酒,许俊彦的分酒器被倒满了,透明的一大杯,看着跟矿泉水没有两样。
  他不喝酒。樊亮站起来。刚给传承人倒完酒,转向许俊彦的络腮胡被这话弄得一愣。许俊彦板着脸让他坐下。樊亮死盯着那玻璃杯看,目光凶狠。倒酒的男人打圆场,说这是鹿茸酒,他们自己酿的,别看度数高,但是喝完了不上头,第二天一点也不难受。
  许俊彦抱歉似的跟络腮胡说了什么,期间还看了他一眼,络腮胡也看了他一眼。樊亮不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被看得挺不自在。
  闷头吃饭,一些没见过的蔬菜和看不出样子的肉,吃在嘴里咂摸不出一点味道。一盘子肉端了上来,大肉块,没一根骨头,服务员每人发了把小刀。瞧见旁边的人拿刀子叉着肉吃,樊亮这才知道原来位置上的那块看不懂用途的小木墩不是什么烟灰缸,而是用来垫着切肉用的案板。
  肉,肉,肉,肉,肉,看不出原样的菜,推杯换盏的人,樊亮皱眉看了一圈,觉得没一个是他许老师爱吃的。
  圆的直径是一定的,但他就是感觉他跟他许老师的距离格外的长。令人作呕的烟雾,没什么调味的白肉,永远也不见底的酒,男人的眼镜反射出五彩的光,他薄薄的嘴唇被酒精染得亮晶晶的,衔着一根细长的烟。
  点火,络腮胡没给那人摸出来火机的机会,烟头递过来,两颗脑袋凑得近近的,吞下去的肉结了冰,樊亮开始觉得自己胃痛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他听见了,但是没听懂。后半程,他专注于成为许俊彦喝酒路上的绊脚石,他几乎没再坐下过,他举着杯子,来者不拒。一个被老师带来的透明学生开始有了自己的姓名,那些男人们终于看见他了。
  “学生,嗯?”王野笑得很猥琐,胳膊肘捅捅,许俊彦的筷子差点被碰掉了。
  许俊彦白了他一眼。
  “挺能喝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新生。”许俊彦含糊道。
  “新生?”王野笑得邪里邪气,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你就装吧。”
  “许教授,咱们——”有人来敬酒,许俊彦的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不知道从哪儿挤过来的男孩按下去了,“许老师胃溃疡还没好,我替他喝行吗。”
  王野朝许俊彦挑眉,表情夸张到络腮胡都跟着动了起来,“胃溃疡哈?”
  樊亮听见这句了,戏谑的语气让他的火一下子上来了,“我干了,您随意。”男孩一仰头灌了进去,表情变都没变。
  可能是故意存着点看笑话的心思,王野不干了,嚷嚷,“哎,这不行,这是敬你们许老师的,你喝了算是怎么回事。”
  许俊彦皱眉,在桌子底下用腿撞他,王野吃痛,看了许俊彦一眼,继续起哄,“怎么也得连喝三杯吧。”
  “差不多行了啊。”许俊彦骂他,“没事儿赶紧滚蛋。”
  王野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说话,看着。
  樊亮什么也没说,看了许俊彦一眼,说三杯就三杯,抄着酒瓶子满上,一杯接一杯,实打实的,手都没抖一下。
  动作快,喝得又急,本来就短一截的外套现在更是窜了上去,挂在腰间,露出来里面白花花的一截小腹,胯骨都看得见。
  许俊彦眼睛被扎了一下,垂着眼,用两根手指夹着给他把衣服拉下来。
  王野把俩人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一脸坏笑地捅他,“新生哈?我们许老师怪贴心的。”
  许俊彦点烟,卡塔一声,皱着眉在一缕烟气后面看着他阴阳怪气,“别闹了啊,再闹告你姐啊。”
  “嘿你——”
  “小心你姐让刘明江断了你生活费。”
  “他敢!”王野眉毛一竖,“谁告谁状啊拜托,就他成天背着我姐攒的那老些局,当我不知道?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再说,”王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朝樊亮努努嘴,眼睛在俩人之间打转,“我姐夫要是知道了,这不得高兴死,保不齐都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想屁呢你。”许俊彦拍了一把王野的后脑勺,“山沟沟里蹲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是吧,馆子别开了,滚回去挨揍吧。”
  见他俊哥真有点生气的样子,王野捂着脑袋傻笑没再说话。
  喝醉的人跟一滩泥没什么区别,王野看见吐得一塌糊涂还不忘拽着许俊彦裤脚的樊亮,再看看眉头能夹死蚊子但也没一脚把人踹开的许俊彦,心里明镜似的。脚下抹油,搂着喝迷糊了正跟人称兄道弟的传承人,招呼着一众哥们,开着车就溜了。
  许俊彦把王野骂了一万遍。他喝得也不算少,冷风一吹,头晕晕乎乎的。这混小子。
  樊亮蹲在马路牙子上吐得昏天黑地,这是第二起了。
  “樊亮,樊亮。”见不吱声,许俊彦也跟着蹲下来,拍拍男孩的脸,“还能走吗,能起来吗?”
  樊亮垂着脑袋,听见声儿了,抬眼睛看过来,目光还没聚上焦呢,就先笑了,嘴角一溜儿哈喇子耷拉着:“老——师——”
  “嗯,”许俊彦拍着他的后背,“难受吗还?”
  “不——难——受——”
  “那还能走吗?”
  “能——走——”
  说是这么说,樊亮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见他缓过来点,不再吐了,许俊彦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弄起来,一米九多快两百斤的人压得许俊彦一个踉跄好悬没栽地上。
  许俊彦一动,樊亮手里攥着的那一小块布就滑了出来,他顿时就不干了,“拉、拉手!”
  这人一点也不听话,许俊彦感觉自己就像是拴住了只野猪似的,戴着笼头横冲直撞,“拉手了。”
  “没拉!”
  许俊彦无奈,随便找了个什么塞他手里,“现在拉了。”
  樊亮闭着眼举手闻了闻,一下就给甩了,“不是!不是许老师!不是许!俊!彦!老!师!”
  许俊彦实在没办法,这人死沉死沉的,折腾得要把他都给压趴下,许俊彦狠喘了两口气,“你给我站好。”
  “我不!”
  许俊彦青筋暴起,低喝,“站好才能拉手!”
  樊亮迅速站直,还因为动作太猛而干呕了一声。
  许俊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手塞进樊亮的手里。樊亮摸了摸许俊彦手指骨节,许俊彦打了个哆嗦。樊亮把许俊彦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这人跑掉似的,嘿嘿傻笑。
  “拉手,嘿嘿!”俩人并肩站着,一高一矮,高的牵着矮的甩着手往前走,刚放学的小学生似的。
  到了那条迎宾路上,没车,俩人七扭八拐就晃到了马路的正中央,两排行道灯变换着颜色,月光很亮,人影和树影都被拉得很长。
  “老师!”
  “嗯。”
  “老师老师!”
  “嗯。”
  “老师老师老师!”
  “你要干吗!”
  “嘿嘿——”
  无聊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旅馆。
  把樊亮扔床上,给他调整好姿势,许俊彦长舒一口气,太沉了,累得腰都要断了。
  “真不省心。”他嘀咕,男孩在床上躺得很安生,“……但也挺省心。”
  被子好像还短了一截,许俊彦把男孩的腿窝起来。姿势的变动刺激到了沉睡的男孩,樊亮的嘴唇翕动。
  什么?许俊彦感觉自己听见他说话了,这人念叨什么呢?他凑近耳朵。
  “许俊彦。”
  嘿,这破孩子还叫得连名带姓的。
  “给我个机会,吧?”
  许俊彦沉默了一下,点点男孩的鼻尖,“说梦话呢?睡着没的。”
  男孩闭紧了眼睛,挤得鱼尾纹都出来了,轻声道:“睡着了的。”
  “……”
  “快点睡觉。”
  --------------------
  嘿嘿,没想到吧
 
 
第44章 穿3xl
  许俊彦关上门,靠在墙边,眼底是走廊墙上喇叭花似的一朵惨白的小灯,货车经过公路,喷出的气如野兽怒吼。楼下的牌局早散了,没一个人。他头有点晕,顺着墙壁滑下去,地毯散发出灰尘的气息。
  摸出烟盒,只剩下最后一根,包装纸捏碎在手心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把硬的棱角磨平,摊开手,一片红色,脑袋木木的。
  烟从嘴里进去,从鼻子里出来,垂着头,他能看到明显的两道白柱,想起来“这位同学,你在干什么”“我在生气”的那个笑话,他也跟着乐了一下。
  “我在生气。”
  他确实在生气。他注视着那盏过时的惨白的落满灰尘的小灯,在因为长久不眨眼而要流泪的前一秒里终于召唤出丁向阳的影子。
  他保持姿势,眼睛不能有任何的移动,这是他的窍门,他谁也没告诉,丁向阳在他的余光里变得越来越清晰。他走过来,朝向他,但是没有坐下,他就站在那里,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在生气。”两道白柱持续地喷涌着,麻木的神经让他轻易就能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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