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开屏弹出的新闻,就让他呼吸一滞:不欢而散!Archaon与俱乐部高层公开决裂,惊爆内幕!昔日救火拯救EGG,如今反目成仇,知名媒体人吴文化为你分析三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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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从教室到湖边,要经过宿舍楼与图书馆之间曲折的小路,但是严明明走直线,身上怨气满满。
正好楼下两个穿着粉红色背心的男同学出来。
一个粉红背心跟严明明打过照面,瞬间感受到了这种冲击,脑子里突然过电,一下没管住嘴:“卧槽,这一身王八绿,真尼玛帅啊!”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尴尬。
没事儿,假装投个篮。
旁边一个粉红背心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这是干什么?”
前一个粉红背心还保持着投篮的姿势,看着严明明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我勒个天……”脑袋转向旁边:“他哪个院的?”
“土木空调工程的,”旁边粉红背心不耐烦极了:“你,给我过来!”
“啊?”
“啊你个大头鬼呀,把你拿去称斤论两生物发电,都带不起他这种空调好不好,你摆这个死样子干什么,要去拍皮球呀?拜托能不能清醒一点,明天交作业,你什么都没有搞好,还要染色啊大哥,你这个死花痴交不上作业就算了,要是害我交不上作业,也不用等明天了,我今天晚上就拿个大棒子把你打昏了,扔学校湖里去!”
“那你先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不然我不跟你去……”
……
就在两个粉红背心吵吵的时候,严明明已经走到了学校的小湖——图书馆与搁浅小船之间的地点,初秋艳阳高照,干燥的微风吹拂着他的侧脸,提醒他要补水保湿,但是严明明补个Omega-3。
“妈的,我什么都告诉他了,我的家庭,我的人际关系,就连我从小一起长大好朋友都介绍给他了。”严明明怒火中烧:“他呢,这么大的事情,我是第几个知道的?”
他气得脑袋都在冒烟,都要气糊涂了。
从他下课到现在,晁承的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发出去的消息也不回,跟他在一起时候的腻歪劲儿呢?哈!只怕全丢到马来西亚去了吧!
严明明二十秒翻阅一条晁承的黑料,心里愤愤不平:“假如你什么都不跟我讲,让我自己不分好坏一通接受的话,哼……好马不吃回头草……”
严明明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坐在这里,独自忧郁。
是的,他最后气得饭都吃不下,直接跑进图书馆里面去了。
……
学吧,太深了。
……
严明明:“Zzzzz”
……
又一次做梦。
这一次的梦境中,严明明不再是大战魔王的超级勇士,而是精神内耗的超级卢瑟。
“燃烧吧,毁灭吧,他以为他是谁?圣人吗?不告诉你,一个人扛?多么伟大呀,多么神圣呀,那咋不干脆发动神力把你的校园2g网屏蔽了呢,噢,大概是这位圣人没有想到吧,一位可怜巴巴的大学生,可能会在网络上看到心碎的消息,然后牵肠挂肚地担心他,呸,真是拔口无情!”
“或许我应该温柔一点,做一点正面有意义的事情,因为这是爱,这是奢侈品……”
“奢侈品个蛋,在奢侈品市场上,价格上升一点,就会有成批的人放弃它,PED大于1,只有少数人,PED才小于1……”
“你信他小于1,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电竞圈就专出这种人,下三滥骗婚,乌泱乌泱的多……”
“只差去做牛郎了,没错,他在牛郎店里都是垫底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对客人说,没钱指名那你就不会出去卖吗,说什么最爱我呀……”
“这件事可没完,我可不是好惹的,敢pua我先把你打成猪头……”
……
严明明在噩梦中挣扎。
直到一阵手机震动将他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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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哥你要原谅我啊。”柳淳珑仓皇地在电话里说:“完了,完了,我还准备跟着你去打比赛的啊,我怎么知道阿姨会这样……”
严明明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阿姨,保洁阿姨对你做什么了吗?”
“完了,完了。”柳淳珑哀嚎着:“都怪那个坑货老师说什么我未来可期,我说怎么来的这么快……”接着就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职业队伍,什么星探,只怕严明明问什么他都没听见。
然后仿佛他又开车开沟里去了,“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严明明抱着书满头问号地走在小桥上:“什么?”他刚刚睡了一觉从图书馆里出来,顺手还从情感区借了《搞定双鱼男十大必杀技》、《亲密关系(第8版)》、《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
这时听柳淳珑在电话里一通乱讲,真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然后一声断喝,就给了他答案。
所以说没有时间让严明明来进行课间思考,以及思索自己的人生、爱情之类的了。
一个中年妇女在他身后大喊:“严明明,你给我站住!”
这句话严明明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
就像是几个小朋友正焦急地等着最后一个同伴,一只母老虎怒气冲冲地盯在后面,接着一声吼。
严母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高跟鞋踩在石板上。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严明明差点像个猴儿蹦上天去了,“我的妈!”
然而不只是他的妈——严母后面还跟着一个前进帽老头儿舅姥爷,和一个“呀呀呀”煽风点火的远房表婶,“所以我建议到网瘾学校去为他存点钱,顺便给他带点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严明明转身看向小树林子的小路:“等下我就从这里逃跑。”
……
“所以,后悔了吗,嫉妒了吗,三年之后,还是像个小猫来找我了吗,是不是在外面冻坏了……”太妹无不得意地说。
“有一个问题,请问我过去跟你有点什么吗?”晁承输入。
晁承想弄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别的意思,但这可由不得他——“口口口……”太妹狂飙脏话:“口口你口口口,别在劳资面前摆你中学那个口口口吊样,劳资跟你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几个小弟口我,你口口口要是不乖就等着挨打吧,看你口口口能打几个……”
晁承发誓自从他幼儿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粗俗的姑娘了。
他把手机拿得远远的:“这位女士你骂错人了,我想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太妹反手又是一个60秒的国骂:“口口口,严明明我口口口!装不认识劳资装你麻痹,以为劳资听不出来吗,你口口口化成灰了劳资都认得你……”
太妹像个凶猛的草泥马一样,追着晁承喷唾沫,劈头盖脸又是一顿乱骂,最后又信息轰炸,进行人身威胁:劳资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不要以为劳资是好惹的,给你看看这几个死口口男的,当小狼狗,还敢在外面养年轻妹子,打不死的贱骨头,冚家铲的穷棒子……你想学他们是吧!口口口有本事一辈子别回OO县!
晁承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然后他脆弱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口口口,严明明,你敢把我拉黑!”
太妹哭着就从床上跳下来,坐电梯下到家里的会议室。
一进门就把OO县最高层的传销会议掀翻了:“爹地!”
……
原来OO县太极古方的掌门人就是太妹的爹地,旗下有大名鼎鼎的太极神灸、太极大帝、太极磁疗贴等一系列产品。
最近OO县经济差,国学热,满大街搞传销的都背弟子规,掌门人发了大财。
太妹鞋也不穿,撒着脚丫子跑,扑倒在掌门人怀里,一顿撒泼:“爹地,严明明他欺负我,你快派人去打他,这日子没法过了,不把他打死,我就不活了……”
掌门人正在上课,为OO县的传统教育事业操碎了心,自家千斤一头冲了进来,差点没把他撞成三级残。
……
所以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当天晚上几个读子弟规的马仔,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地摇人。
远房表婶从小茶馆里打牌归来,摇摇晃晃回家。
哪知两个马仔守在屋前,两个马仔守在屋后,把她家泼得跟个化粪池一样,太妹又信息轰炸过来,骂她是老鸨,骗了自己的钱,又不给自己嫖,要拿了她打断腿。
远房表婶就一溜烟儿往严母那里去告状,添酒加醋:“这人呐,到了大学就堕落,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吃喝玩乐打架打游戏,挂科的,被处分的,还有□□被学校开除的……不瞒您说,您上他中学同学那儿去打听打听,哪个不说他打游戏恰犀利哟、吼死人呐,去年你上夜班的时候,他半夜带女同学打游戏,我晓得的都有七八个……正经人谁理呀,他偏跟她们一起,你说这能是什么好事,如今上大学,越发是无人制胡作非为了——只把你瞒着就是了,我查的一清二楚,嘎子都告诉我了,严明明还在学校打什么比赛,拿了什么破电竞冠军,怕不是又赌又嫖的,作兴得很呐……好女孩儿反倒不珍惜……”
按严母的家风,打电竞跟当马仔是一个等级的事情。
也是严明明灾星上门,又有OO县文化界的老大拿舅姥爷过来,与远房表婶捉奸见双,抓贼见赃。
一起要来拿严明明。
于是大白天的,严明明心心念念男朋友,从图书馆里出来,刚舒舒服服小憩了一下,伸着懒腰,恨不得下一个转角就遇见晁承,然后遇见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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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所以,严明明,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晁承语调上升,还带着一点笑意:“这就是你拒绝女孩子的下场。”
还不都是你这个家伙惹出来的,严明明看着手机对面那张脸就来火,恨不得抓过来打一顿:“某人能不能有一点自觉,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是吗,记不记得37个小时之前,亲口答应了我什么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行行,就这么办,没问题。”晁承听起来好像是在跟别人说话,飞快地岔开话题:“所以说,你的室友把你出卖了?”
“这倒不是,只是他一天到晚在寝室里,顶着个西瓜皮游戏头盔,还有满墙的擦边球二次元老婆,你就算他说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不会有人信的,唉,这会儿我宿舍里正在闹呢,喏,他躲在旁边暗戳戳偷看,你要看他吗?”
“不看。”晁承干脆地拒绝。
——“高新二路挖断了,两条路都被占了……”晁承那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高新二路?严明明心里想,是自己学校旁边的那条吗?
“就停这里吧,我走过去。”接着“砰”的一声,是关车门的声音,周围变得嘈杂起来,“有事情的话再叫你。”
“你现在在哪里?你该不会是……”
“哇,好大的坑!”晁承惊叹。
“啊喂,小心一点啦。”严明明一下变得紧张起来:“没有围栏的地方不要走,去村子里绕路,还有不要蹦蹦跳跳的,前几天刚有人在那里摔断了胳膊……”
但晁承就是要蹦蹦跳跳的,“啊喂,出来吃饭呀。”
他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把咱丈母娘也带上!”
……
严明明从小被他妈打到大,上学打,放学打,手边捞着啥就用啥打,早上也打,晚上也打,不分晨昏,提琴弓打,晾衣架打,雅俗同打。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小学四年级,那时候严明明就长得跟严母差不多高了,所谓习武之人,运动之后要有人捶打,免得肌肉僵硬。
然后一直打到中学毕业。
所以挨打这回事贯穿了严明明的整个少年期。
就像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一样,有的要阴,有的要晴,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养法。
因材施教,一切都要看品种。
比如说,晁承的个人秉性比较像兰花。
严明明就表现得像一朵马兰花——非常有迷惑性,长得跟兰花很配,但并不是兰花科的。
更重要的是,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妈捶也不怕——“砰”“砰”“砰”,这会儿好像大象管理员在管理大象一样,几个大坨子就上了严明明的身,“你给我坐这里,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严母捏着拳头说。
真是一点儿也没给他客气的。
“嘶”严明明呲牙咧嘴,然后“哦”了一声,偷偷坐到晁承身边。
晁承正拿着一个大勺子掏掏摸摸,把茶渣子都掏出来,整壶给于辅导员拿上:“于老师,请。”
这把于鑫整不会了,端着个壶登时不知所措:“哎哟,真可谢谢了,晁同学是吧。”
这么贵的茶,也叫自己对嘴吹的?
吹就吹,于鑫一边吹,一边打量着周围——这位挺有气质的妇女,是学生家长,边上一个老头子,于鑫就没见过这么油的老油子,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婆子,烫了一个泡面头,两只眼睛像老鼠一样,一见面尖着个嗓门说要跟自己介绍对象,真是离了大谱,不知道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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