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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陆秋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问道:“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舅舅若是不想冒险,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陆秋白隐隐约约觉得外面有人,服软道:“若是舅舅执意反对,我难道还会一意孤行不成?”
  秦通海听她言语间有更改之意,依然无动于衷,不为这番哀求所动:“自小你打定主意的事便没有反悔的,我不可能放任你拿全族的性命去冒险,哪怕你改头换面,掩饰得再好,那也是个火坑!”
  陆秋白语气诚恳道:“舅舅不同意,我自不会孤注一掷,还是放我出去吧。”
  秦通海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她能这般轻言放弃,柔声道:“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自是希望你安守本分,余生平安,舅舅没有通天本领,但为你择一良婿还是可以的,你就好好在家里歇着,等待成婚吧!”
  陆秋白不料他还有这样的打算,失望道:“我千里投奔舅舅,本以为哪怕舅舅不支持我的打算,再见见亲人也是好的,原来舅舅竟是将我当做累赘,我回来不足一日,舅舅就已打算好将我嫁出去!”
  “既是如此,昨日何必与我虚与委蛇!”
  秦通海被她刺得说不出话,当即气得唇色发白,双手颤抖,指着房门道:“你……你,逆子!”
  陆秋白继续刺道:“舅舅这番打算,原是没有把我当做家里人,而是一个送上门的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既是如此,便是我不对,竟奢望舅舅看在母亲的份上能助我找到杀害母亲和我父兄的真凶。”
  秦通海一口气提不上来,在一旁的王曼香面色急切,不由得反驳道:“你舅舅也是担心你飞蛾扑火,你家就剩下你一人,缘何还要再去做那不知前路的凶险之事?”
  陆秋白不由得悲从中来:“舅娘和舅舅不曾见到那日凶手破门而入的情景,不曾看到母亲是如何被他们戕害,吐着血死在我怀里,渐渐一点生息都没有了,父兄皆被枭首于市,我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舅娘舅舅叫我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我都不为她们报仇,世上还有何人能为她们沉冤昭雪?舅娘舅舅尚有家人,一家和美,可我已经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值得我畏惧?”
  “我这一路走来,路上已见过许多风物人情,见过这世间诸多人生活法,现在舅舅却叫我放下家仇,安守内宅,做个贤妻良母?绝不可能!”
  “你们可以仅仅只是为母亲之死唏嘘一声,可我做不到,舅舅哪怕不助我,也请不要阻我。”
  “否则,舅舅此举,与我仇人无异!”
  秦通海听她一番言语吐诉,却依然觉得她的想法是大逆不道,他怒火中烧,却不知如何辩驳,最后恼怒地拂袖而去。
  陆秋白听外面的声音逐渐远去,不由得自嘲地笑笑,是她还天真地抱有幻想,此等将身家性命悬在裤腰带上的大事,又岂能寄希望于亲疏远近,血脉亲情?
  是她给舅舅一家出了个难题,她应该留在渠京,伺机行事,而非不远万里,却为难的是自己的亲人。
  她擦干脸上留下的泪痕,起身将褶皱的衣摆抚平,眼神愈加清亮起来。
  自事发之后,她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心中的幽愤和不平,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更遑论谈起她的不解和愤怒。
  现在舅舅虽反对她行事,但她终于能将数月来的悲伤一吐而尽,自此以后,她便是为复仇而生的另一个人。
  自此之后,乔装改扮,改头换面,她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踽踽独行之人了。
  陆秋白仔细检查屋内陈设和门窗等物,企图找出可以出去的口子,不曾想秦通海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打算,不仅锁门封窗,连任何尖锐的可能划开门窗的东西也收了出去。
  陆秋白遍寻无果,颓然坐在地上,开始怨恨起自己的莽撞与轻信来,竟然将自己陷入这等孤立无援、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境地。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看着一点点消逝的日光,只觉得度日如年。
  她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静静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却突然听见一阵落锁的声音。
  陆秋白立刻戒备地缓缓站起来,摸到旁边的烛台拿在手上。
 
 
第21章 吾乡何处(九)
  突然门被打开,一道人影随之进来,在月光的衬托下清晰可见,那人率先叫出声:“白儿!”
  陆秋白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戒备,心神松懈下来:“师母!”
  原来来人正是年幼时教她剑术的卢虹,自离开崖州之后,她们已经许久未见,因为山迢路远,通信也十分困难。
  陆秋白本想先拜访过舅舅家后再寻机去看看师母,不曾想却被舅舅囚于家中。
  “师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卢虹常年习武,衣衫简便,此刻蒙着面道:“话不多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陆秋白点点头,两人趁着夜色先行离开秦府,她跟着卢虹越过大街小巷,到了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
  “师母,你搬家了?”
  卢虹这才解下伪装,放下武器,点点头道:“白日你们所说,我都听到了。”
  陆秋白一只手捏着衣角,问:“那师母觉得,我是否应该坚持,查出幕后真凶,为娘亲报仇?”
  卢虹偏过头:“人生的路径看似有许多选择,但选择了其中一条,便注定无法看到其它路径上的风景,我无法评价你选择一条路,究竟是对是错。”
  陆秋白抬起头:“师母是觉得,我应该……”
  卢虹轻柔地勾起嘴角,转过身:“去做你想做的吧,师母帮你。”
  陆秋白的泪水一下就涌出眼眶,怎么也控制不住:“师母……”
  卢虹将她抱住,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孩子,你还有师母呢,别怕。”
  陆秋白儿时性子跳脱,娘亲便为她寻来名师,教她剑术武艺,教她骑马射箭,她学得很快。师母总是十分严厉,教导剑术时一丝不苟,从前她是有些怕师母的。
  师母醉心剑术,多年以来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潇洒自在,娘亲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没有想到,师母是第一个对她说,愿意支持她的连。至亲骨血尚且不愿她为双亲报仇,求得一个真相,而往日严厉无比的师母却说,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会支持她。
  此时此刻,在这份情谊面前,她只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单薄。
  卢虹给她拭去汹涌而出的泪水,心疼道:“一路奔波,累着了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师母买了些卤猪肉和酒,我们边吃边说。”
  月光洒在这个僻静的小院里,陆秋白将这两个月以来的经历都一一道来,几杯温酒下肚,她渐渐就将内心藏着的话也说出来。
  “我有一种感觉,此事恐怕涉及的绝非一人一事,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派人闯入我家,毫不留情地将我娘亲和阿韵杀害,是谁给父兄扣上结党营私、科举舞弊的罪名,是谁、究竟为了什么非要置我陆家于死地。”
  “这些事,唯有进入官场才能一一查明,所以我要入仕,我要为她们鸣不平!天子脚下,她们却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雨夜,我不甘心……”
  卢虹搁下酒盏,问她:“仅仅只是因为如此?你还年轻,你母亲让你回崖州,想必是不想你余生只为复仇而活。”
  陆秋白眼神清亮:“不。”
  “不仅如此。”
  “常人总说,天下有奇才,七岁能诵诗,九岁能成文,十五而天下闻名。”
  说到这里陆秋白大笑起来:“可我!五岁能诵诗,七岁能成文!九岁时跟着师母习得弓马骑射,无双剑术,说一句文成武就亦不为过。”
  “可是凭什么,我不能效力朝廷,不能不安守内宅,不能以匡扶正义,以安家国为理想!我回来不足一日,舅舅竟说要将我嫁人,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往日里我从不说我不满,从不说我不愿,若是太过离经叛道、欺君罔上,牵连的是我自己的家人,可是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为什么还不能为自己活一回?”
  卢虹看着她眼中蒙上醉意,眼含笑意:“你可以,师母相信你。”
  陆秋白久未放纵,终于将心中的委屈都一一吐尽,卢虹将酣睡的她放到床上,转身出门而去。
  等到陆秋白第二日苏醒时,却不见师母身影。
  她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不安地唤了几声:“师母!”
  卢虹这是正从外面刚刚回来,推门而入。
  “你醒了。”
  陆秋白有些羞赧地点点头:“师母清晨出去做什么了?”
  卢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愿意随师母姓吗?”
  陆秋白不明白师母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愣住。
  卢虹看她反应促狭一笑,拿出一张纸来:“师母给你办了新的身份文碟,以后你就随师母姓,叫做卢柏,如何?”
  陆秋白心跳忽然快起来,激动地接过那张身份文碟,只见上面写着姓名卢柏,性别男,家住余家巷,为卢虹之子。
  “师母……”
  卢虹见她又要流泪,忙道:“女儿一滴黄金泪,在外人面前,可莫要轻易落泪。”
  陆秋白破涕为笑:“师母您当然不是外人。”
  卢虹安抚道:“有了这个身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科举了,只是想要真正瞒天过海,不被看穿女儿身,恐怕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掩饰,要更改,你可想好了,前路坎坷,可能将要面对的苦楚和艰难之处,不是你我现在就能一一了解的。”
  陆秋白拿着文碟,含着泪坚定道:“我不怕。”
  她如今已经习惯常见的男装装扮,装扮易改,但声音、举止、行为习惯却非一时一刻就能更改的,若是遇上有心之人可以探究,这些都将是她未来致命的破绽。
  所以她一要改声音,二要改举止习惯,彻彻底底将自己当做另一个性别。
  儿时她贪玩,母父为了纠正她的行为习惯,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淑女闺秀,也给她吃过不少苦头,如今反倒要将多年养成的世俗意义上的女子习惯再次改掉,陆秋白心中也觉得有些微妙。
  女子行止本质在收敛、端正,而男子行止本质却在于放纵、自在。
  陆秋白着意观察路上行人姿态,觉得稍有了悟,这不就相当于让她抛开十几年双亲好不容易给她戴上的枷锁,让她再次学会行止随心,姿态自在吗?
  只不过要披着另一个性别的壳子。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声音。
  之前她刻意将声音压低压粗,故而在顺娘村中也算蒙混过关一段时间,但她这样的发声方式本就十分损伤嗓子,也难以长久支撑她说一些长篇大论,
  卢虹对此也有所准备,她提着十斤肉,一坛酒,说要带陆秋白去拜访一个多年的好友。
 
 
第22章 吾乡何处(十)
  陆秋白跟着她来到一处小馆,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她思索片刻,问道:“师母要带我见的,可是梨园中人?”
  卢虹并未正面回答:“等见到她,你就知晓了。”
  此时一曲正散场,她们买了个座,等待下一场演出开始。
  幕布拉起,只听见一阵鼓乐之声,角儿就粉墨登场,唱词婉转,神态生动,格外抓人心魂。
  台上正演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从前期的懵懂初识,到二人情投意合,后又遇家族阻挠,祝英台被迫穿上嫁衣,直到二人双双殉情,以死抵抗蛮横无情的礼教。
  台下人无不为此悲剧神色怅惘,哀伤不已。
  学堂时二人的意气风发与迫嫁后二人的肝肠寸断,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见者无不潸然泪下,为此动容。
  陆秋白被牵动心绪的同时也在猜测,莫非师母带她来找的友人就是这祝英台的扮演者?
  英台扮作男儿身入书院多年,无论故事里还是故事外,扮演者都十分入戏,看上去确实毫无破绽,仪态合宜,是为高人。
  怀着这样的猜测与期待,待曲终人散之后,卢虹带着她来到戏班后台。
  后台演员脸上都画着各式妆容,油彩满面,神态各异,只消一眼便能大概知道对应的妆面扮得是什么角色。
  二人一路走到内间,其间正坐着一个在卸妆的俊俏小生,姿态风流,举手投足皆潇洒,不是那台上的梁山伯又是谁?
  只见“他”眼波流转,开口酥软,竟是个女声:“哟~看我见着什么大贵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馆坐坐?”
  卢虹笑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找你。”
  卸妆的人俏声嗔怪道:“无事的时候,就不会来找我了?”
  卢虹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使着眼色撇头指指陆秋白道:“我徒儿还在呢。”
  莲心这才放下手中的卸妆工具,转头上下端详着陆秋白,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这就是你之前收的那个徒儿?”
  卢虹向陆秋白介绍道:“这是莲心,你可以叫心姨。”
  陆秋白见状行礼:“见过心姨。”
  莲心坦然接受了这一礼,眼含笑意:“还差些火候。”
  卢虹坐到她身旁,低声道:“要不怎么来找你呢,你是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生角儿,若有你的指点,可不就能大成了?”
  莲心不接话,意味深长地转回身去,将剩下的妆容卸干净,这才起身带她们去更幽静的房间。
  “方才那里人多口杂,不好说话,这儿是我自个儿的休息室,平常少有人来。”
  说罢向陆秋白道:“说说吧,你这徒儿为何要女扮男装,还要找我修习本领?”
  陆秋白见卢虹示意她自己说,于是上前敬声道:“吾有通天之志,若要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上欺下瞒,自然需要更高深的伪装之术,请您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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