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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一个面色蜡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哀求道:“大夫,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命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您看我们现在不是啥事没有,可是再待下去就说不定了!难道您忍心让我们在村子里等死吗?”
  姜林冷声道:“出去才是死路,留下来,我们自会全力医治,不会让你们等死。”
  沈方见对方几乎要被激怒,连忙打圆场道:“现在看上去确实是没事,但此病发病迅猛,若是你们贸然出村,到时发病,若是缺医少药的,不出两三日就要病死,可若是你们留在这里,我们已经初步研制出对症之药,只要经过试用无碍,便可立即分发给乡亲们服用,你们何必在这样的关头上离开!”
  那中年男子听后愈发激动道:“你凭什么这样咒我们!我们明明什么事也没有,留在这里才是等死!”
  沈方见说理不过,也有些着急:“你们只要出这个村,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给别人添乱,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这么多大夫在你面前你不都不放心,去外面遭殃了,你到时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
  那人听罢,顿时怒从心起,抄起一个铜盆就向他砸去,嘴里骂道:“我看这疫灾就是你们搞的鬼,昧良心的庸医!”
  沈方见势不对,在他将铜盆砸过来的时候就十分敏捷地避开了,不料那人却是拿扔的,只见铜盆脱手,向外飞去,而转角处正有一个人影探出来。
  不好!要砸到人了!
  几人顿时都揪起一颗心,姜林反应最快,想过去将铜盆接住,以免误伤,不料那人影却先她一步,堪堪避开。
  屋外的人影转过身,正是前几日她们路上捡到的姑娘,只见她面色苍白,似乎因着这番动作牵动伤口,额上冒出些细密的汗,唇色也更苍白了几分。
  陆秋白没有听到她们先前的争吵,好险她也练过些身手,否则真要伤上加伤,只是背上的伤口时刻都在与她宣告着存在感,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姜林担心人摔着,只好将人扶住,转而冷声对那中年男子道:“我们只是出于好心,若你不愿相信,我们也不会再多言,因果自有报应。”
  那男子因失手差点砸到旁人,有些悻悻然,气焰一时收敛,竟也没再闹着要离开。
  几人转身离去,回到她们在村中临时搭起的隔离区域,官府没有响应,只靠她们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见陆秋白苏醒,姜林便知道试药成功,只是如今灾情遏制之难处恐怕已不在药方,而在官府。
  姜林想到此处,不禁皱起眉头,一张清秀的脸庞上愁云缭绕。
  “此次京中反应未免太过迟缓,我等两次上报,均如石沉大海,至今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官府竟然丝毫动作也无,不知究竟是什么环节上出了问题?”
  黎帆年事已高,历经两朝,听姜林如此说,也十分忧心:“此次疫灾与六年前崖州鼠疫颇为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如今时节,按理来说怎会闹起鼠疫?我们在此村中数日,也并未发现病源何处,究竟是从哪里初次出现此病。”
  “村中多例同发,甚至不少人在我们来时就已经病重垂危,这源头,始终是个隐患。”
  陆秋白听她们谈话,心中迟疑,问道:“你们是在村中发现的我?”
  黎帆转过头,和声道:“正是,姑娘有何疑问吗?”
  陆秋白问道:“此地距京城有多远?”
  姜林接过话:“百八十里。”
  陆秋白没料到竟有一番距离,更加讶异,她是如何突然昏倒在城外百八十里外的小村之中?
  姜林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姑娘不是这村中之人?”
  另两人听她这么问,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陆秋白,等待她的回答。
  陆秋白心中戒备,本不想将自己的底细透露,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直接扯谎,只好干巴巴道:“不是……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三人对视一眼,意识到其中也许大有问题。
  姜林于是继续引导陆秋白,想得到更多信息:“那姑娘是哪里人?或者说,昏迷之前,身在何处?”
  陆秋白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但记忆始终只停留在那个雨夜,更多的细节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越是回忆,越觉得头疼欲裂。
  她痛苦地按住突突发疼的头皮,紧皱眉头,喃喃道:“我想不起来……”
  几人见她模样不似作伪,更觉其中定有隐情,说不定真是此事关键,姜林虽一贯冷淡,见状也只好缓声安抚道:“既然想不起来,就不必再想了,姑娘伤重尚未痊愈,如今第一要务是休养好自己的身体。”
  可陆秋白此刻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无数碎片在她脑中闪现,一会是喜,一会是悲,骄阳伴着冷雨,欣喜随着痛苦,叫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记得娘亲死在她面前,记得那日湿透的衣衫,记得兄长绝望的眼神,记得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可是偏偏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出的那道家门,如何出了城,如何孤身在外,差一点伤重不治。
  见她情绪失控,姜林只好故技重施,复将人抱回床上,掖好被角关上门出来。
  沈方:“这样不好。”
  黎帆:“没错。”
  “搞得我们好像坏人。”
  黎帆点点头:“是的。”
  姜林无奈道:“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两人摇摇头:“没有。”
  黎帆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观这姑娘情况,似乎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
  沈方疑惑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是受刺激,不是这疫病的什么后遗症呢?”
  黎帆骂道:“哪有什么时疫还会让人失忆的,平日里叫你看的医书都被你吃肚子里去了?”
  姜林看她二人打骂,笑而不语,转头还是接治病人去了。
  将近傍晚时分,众人没有等来官兵和太医院来人,却等来一群不知来历、状似贼匪之人,这群人手持火把,蒙面而来,气势汹汹。
  他们甫一靠近村子,就将此地团团围住,在村中驱赶村民,四处泼洒不明物,姜林偶然看见,立即现身询问。
  “你们是何人?”
  对方没有应答。
  “尔等欲行何事,为首者何人?出来答话!”
  依然无人作答。
  姜林微感不安,正要退回屋中,同师门说此异况,然而不过数息之间,村中就传来一阵骚乱之声,而后火光四起,瞬间照亮这一片小小村舍。
  危机突然来临,姜林顾不上仔细思考,大喊道:“走水了!”
  夜幕悄然降临,衬得此地火光愈发明亮。浓烟滚滚,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很快火苗就将她们这小小一方临时医舍吞没。
  姜林赶紧取出帕子在院中的水缸内打湿,捂住口鼻,就要进屋唤众人离开。
  听到喊声,众人都立刻撤离出屋,向外逃去,只有姜林逆着人流往屋里跑,终于在众人之间看到师父和师弟已经出来,但随即她一颗心再次悬起,被她打晕的那个姑娘还在屋里!
  姜林转头向那间屋子跑去,屋顶已经起火,干草燎着火星从房顶上落下,姜林迅速进去将人扛在肩上,转头将往外跑。
  陆秋白呛了口灰,意识也渐渐清醒,就见自己被一个姑娘扛在肩上往外拖,周围也乱成一团,全不似白日她见到的虽然忙碌但是井然有序的模样。
  陆秋白轻轻挣扎一下,示意自己已经醒来可以自己行走,姜林偏头确认后才将她放开,领着她穿过火海。
  二人尽量避开浓烟,人群四处逃散,只有少数人在取水扑火,试图挽救自己的房屋,避免更多的损失,场面混乱不堪,火光哔剥声、人的惊恐声、幼童哭闹声混在一起,叫人难以分辨方向。
  黎帆就在屋外空地等着她们,见她们安然出来,悬着的心也放下几分。
  “有人要烧村。”姜林不解道。
  “没错。”黎帆神色凝重道,“虽然放火之人只是普通百姓装束,可这群人令行禁止,行动配合看起来训练有素,颇似行伍之人。”
  “他们为何要将这个村子烧毁?难道是想毁掉什么罪证?”
  黎帆顺着她这个猜测道:“若是想毁掉什么罪证,那他们下一步岂不是……”
  二人同时想到什么,齐齐道:“不好!”
  姜林见医堂其她人都不在,问道:“沈方和其她人呢?”
  “她们帮着村民灭火去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惨呼,三人转头看去,正见到黑衣蒙面之人举起大刀,毫不留情地向手无寸铁的妇人砍去。
 
 
第04章 岁寒之日(四)
  姜林飞针出手,却被那人灵巧地避开,黑衣蒙面人的动作仅仅只是被打断片刻,又立即挥刀砍去,那妇人鲜血飞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解决掉眼前之人,那人便向刚刚阻拦他的这几人走来,目露凶光,看起来十足是个亡命之徒。
  姜林神色戒备,她善使飞针,却不善近身打斗,飞针优势只在出其不意,现在救人不成,反而惹火上身,她顿时将手放到腰后准备药攻,趁其不备之时,带着师父和那姑娘赶紧逃开。
  不料那人似乎看穿她的意图,在她将药粉撒出去的那刻立即举起刀身遮挡,甚至还讥讽出声:“末流伎俩。”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就麻住,开始使不上劲,连刀都快握不住。
  虽然顺利得手,但姜林并未有什么得意的神色,因为他还有许许多多的同伙,而她携带的飞针和药粉根本不足以放倒对方所有人。
  这种情况,她们尚且难以自保,更不用提如何救这些村民于水火。
  眼下最要紧的只有先找到沈方和医馆其她人,尽快汇合,一同离开。
  火势越来越大,毫无停歇之态,那伙匪人几乎极尽屠杀,无论男女老幼,皆不放过,惨呼声不绝于耳,唤起陆秋白心底藏着的那份恐惧。
  她如神游天外一般,麻木地跟随者医馆众人逃至山野,藏身于无人的洞中。
  “今晚就暂且在这里歇息吧,明早再抓紧赶回京城。”姜林常年在山野间奔波,很快就发现这处空间尚可、足够容人的山洞。
  经过一晚的奔逃,几人几乎个个挂彩,悬济堂的人几乎都活着出来了,但村民她们却只救出来少数几个,一行人的情绪都十分压抑低落。
  医者本分本为救死扶伤,但事到如今,此事显然不是一次偶然的疫灾那么简单,姜林不明白,究竟什么人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做文章,其背后的人又能从这样的事情里攫取到什么好处?
  是升官?还是发财?
  她不明白。
  几人熟练地在周围寻来些干枝子充当柴火,将枝子架在洞中央,稍粗一些的充当支架,细碎一些的充作燃料,取火折子点燃,幽微的火光照亮这一隅小小角落。
  众人围坐在此,俱是愁容满面,满腹心事。
  沈方率先打破沉默道:“今晚我来守夜吧,眼下尚不安定,需要有人守着。师父师姐辛苦一天,得好好歇一歇明早才有精力赶路,陆姑娘尚未痊愈,也不适合熬着,早些歇息吧。”
  “好。”陆秋白神思不属,愣愣道。
  姜林接道:“我也确实累了,你先守着上半夜,下半夜换我,到时直接唤醒我就是。”
  沈方点头应下。
  夜里寂静无声,独自守夜了无消遣,沈方没多久就心生困意,感到疲惫不已,待得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只好将姜林唤起,自去睡了。
  姜林歇过这一小会,已觉得精神好上许多,便起身将他换下,守着火堆,不让它彻底熄灭。
  火光映在酣睡的众人身上,姜林不自觉地左右观察起来。
  师弟心地纯善,除了医学向来没什么事情值得他挂心,师父游历多年,早些年又入过行伍,比起同龄的人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健朗,只是几个月不见,鬓边似乎又添了几缕白发。
  而那位她们路边捡到的姑娘,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寻常穷苦人家的儿女,双手并无多少劳作的痕迹,不知为何竟会收那样重的刀伤,还独自昏迷在陌生的村庄,她的来历也许有值得探究之处。
  正出神间,姜林眼看她面上浮现出悲伤之色,眉头紧锁,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姜林不知道她这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病情有所反复,更深露重,她现在本就体虚,若是又染上风寒可不太妙。
  于是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希望她能舒缓一些。
  陆秋白好似察觉到什么似的,慢慢地安定下来。
  梦里她回到了崖州的冬夜,母亲哥哥俱在,阿娘在做衣裳,哥哥与她争执着书中的一句话,断句不同,意思也截然不同。
  屋外大雪纷飞,这间小小的屋子却暖洋洋的,让她觉得无比的快乐与安心,好像什么都不用害怕,什么都不需要她担心。
  可是突然间哥哥消失了,一回头母亲也不见了,只剩屋子里的暖炉还燃着。
  那一瞬间她的心如坠冰窖,如同整个人处在持久的风雪之中,看不清来路,也寻不到归途。
  陆秋白惊醒过来,发觉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袍,她记得这是那位名字里带有林字的姑娘的。
  陆秋白朝火源那边看去,她正扒拉着火堆,一边往火堆里添加新的柴火,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面容十分地清秀,脱去外袍,身上只着单衣和一件团窠兽纹半臂。
  眼看着她添完火将要转过脸来的时候,陆秋白赶紧别过脸去,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假装只是刚刚睡醒翻身。
  她不想被发现刚刚直愣愣地盯着人家姑娘的脸看,显得她像个垂涎人家姑娘美色的登徒子似的,看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万一还惹得人家反感就不妙了。
  “你醒了?”
  姜林其实早就发现有人醒来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才专心做手上的事情。
  谁知道这姑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直看的她不自然起来,忍不住回过头去。
  “可是太冷了?不如往火堆这边多靠靠,暖和一些。”姜林建议说。
  陆秋白从善如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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