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如此也好,她本就不是可以耽于享乐之人,起初还惧怕万一有一天身份暴露会连累她人,现在倒是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至于告别,那就更加没有这个必要。
  那些刺耳的话语在她心中来回煎熬,最终化成锥心的毒药,就连触目所见的一切,都仿佛在提示她这两日的欢愉都是她在自作多情,房间里遗留的痕迹化作屈辱的证明。
  对方只不过把她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而已,只有她自以为对方一而再地救自己于垂危之际,是真的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
  刚刚萌生起的倾慕依恋如同一个笑话,似梦幻泡影一般一触即溃。
  加之四周越行越熟悉的道路与环境,更加印证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她一直都被圈在离京城近在咫尺的地方。
  亏她满心欢喜,亏她自以为亏欠良多,还想着如何报她的大恩,竟然真的叫她说中了。
  若非她的严词拒绝,她的恩人是不是真的打算将她拘做禁脔了?
  黎明之前的寒风直愣愣地吹进她心底,叫她打了个颤。
  陆秋白一只手拢了拢衣衫,眼里只剩悲凉。
  本来她还想着对方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才会突然翻脸,现在她更是不想去问为什么了,就让这一遭荒唐,自此埋没在初秋的风雨之中吧。
  齐策睡眼朦胧地摸到府衙点卯的时候,刹那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见本应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在京城?
  面前之人神色略有些憔悴,但丰神俊朗之态并不因此减损分毫,见他出现,淡然道:“齐兄,好久不见。”
  齐策揉揉眼,也回一礼:“确实是好久不见,卢兄你怎么突然回京了?”
  陆秋白敛目垂眸,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我来正是来找你们尚书大人禀报此事的。”
  齐策有些摸不着头脑,中榜之后他就被分在吏部历练,终日做的不过都是些杂事,尚书大人在府里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卢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尚书本人?
  不过因着是同乡,齐策还是好言多了句嘴:“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尚书大人今日应该不会来府衙。”
  陆秋白弯了弯嘴角:“正是有要紧事,非向大人亲自禀报不可。”
  齐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几月的历练已经教会他凡事只说三分,当即不再多言,而是道:“那卢兄便进来等吧,眼下时辰尚早,卢兄若是不急,就在这里坐坐。”
  陆秋白依言随他进去。
  府衙之内整洁有序,早起的仆从已经开始收整打扫,以求维持此地的庄严肃穆。
  齐策引她至会客厅,一面吩咐路上遇到的一个仆从:“去备些茶水来。”
  一面与她介绍道:“今日是我当值,故而来得早些,这个时辰尚书大人要去上朝,有时下朝后会过来处理些事情,大多数时候并不会待在衙门里。”
  陆秋白收回打量的目光,向这位同乡表示感谢:“多谢齐兄告知,我确有要紧的事,是关于阳州的,烦请齐兄禀知一二,到时尚书大人自当来见我。”
  齐策这才想起来,暗自责怪自己果真是一大早起来脑子糊涂了,卢柏如今正是阳州的监州,阳州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必需向上级禀报的。
  只见他一拍脑袋,连连道:“看我这脑袋,一早起来装的都是浆糊,我这就叫人去候着尚书,保证他一下朝就知晓,你放心。”
  陆秋白自是谢过。
  齐策尚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也就没有陪她多久,只说一般辰时过半也就散朝了,她只需要安心等着便是。
  至于热茶,她只饮下半杯,以稍稍缓解喉中的干涩。
  抬眼看着屋外的天色,眼下不过卯时二刻,天色初亮。虽说一夜未眠,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困意,晨间的露气清晰地灌进她的鼻腔,令人分外清醒。
  她不缺这一点时间,可以多一些耐心。
  此地人言稀落,来往行走随不至于严苛,但也算是小心,没有人会在这里刻意喧哗,陆秋白细数着时辰,恍惚间似乎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一阵高谈阔论的喧嚣之声打断她的独自出神。
  “你就是卢柏?”
  一个身量六七尺,身着红袍,头戴纱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面前,陆秋白起身,礼数周全地应道:“正是。”
  那山羊胡斜斜看她一眼:“如何证明?”
  陆秋白本是为禀报阳州境况而来,正是因着缺少一应的文书,故而先行来吏部报道,以期补全。
  不料对方并未先关心阳州如何,而是怀疑她的身份。
  这也并非什么难事,陆秋白不慌不忙道:“京中的同乡同科可以证明。”
  山羊胡又道:“如此说来,就是没有身份文书可以作证了?既然这样,先证明给我看,再来同我说话。”
  陆秋白察觉对方似乎有意刁难,于是问道:“大人想要如何证明?是书面保证,还是在大人面前口头证明?”
  山羊胡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书面作保。”
  陆秋白表示明白,当即往隔壁办公的地方而去,直言找齐策。
  齐策连忙跑出来,以为她是来和他作别的,没想到却听她说:“劳烦齐兄为我作一份证明我是卢柏的书面保证。”
  齐策对这样的要求感到奇怪,不过还是依言给她写了一份。
  陆秋白谢过,转头回去找山羊胡,把保证书拿给他看。
  山羊胡将纸张接过,却道:“一份不够。”
  陆秋白耐着性子继续问:“不知大人觉得几份足够?”
  山羊胡这才说:“至少五人作保。”
  陆秋白面色平静,乡试之前考生之间同样需要五人联合作保,如此方能参与考试,对方这是故意给她下马威,偏偏现在她无可奈何。
  “那我明日再来找大人,还请大人先将此证明还与我。”
  那山羊胡却将纸一折:“这张我看过了,你再另找五人便是。”
  陆秋白便不再讨要。
  除去齐策,陆秋白分别拜访了谢临安和尹寻文,两人都未吝啬于施以援手,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因此给自己树敌。
  未防那位大人临时改口,陆秋白为确保万全,便多走访了几户人家,最终拿到了九份保证书,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于第二日差不多的时间,再次来吏部寻人。
  不过这一日却没有那么顺利,吏部尚书被皇帝临时留下,直到午时方才放归,之后就径直归家去了,下午也不会过来当值。
  陆秋白碰壁而回,但并未就此放弃,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她都锲而不舍地往吏部去等人,直到朝中都开始穿出一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吏部尚书才终于再次见她。
  他将陆秋白递过来的厚厚一沓证明材料接过,一张张翻阅,终于好声好气道:“朝中本以为你已葬身乱军之中,没想到你还活着。”
  陆秋白垂首低眉,言语恭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道:“托老天庇佑,侥幸活命。”
  谋逆之罪向来都是历代王朝之中最严重的罪名,更何况是淳安王这般大肆起兵之辈,但凡同他沾上一点关系的都会被牵连。
  同样地,李自晖也是如此。
  只是陛下考虑到李自晖为大俞鞠躬尽瘁这许多年,不忍心看到他晚节不保,以一己之力修了大理寺最终的判决,只当他是身不由己,只以从罪论。
  不过大厦倾覆,不管从前李自晖是如何地桃李满天下,如何地地位超然,眼下这个名字也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更何况从前就与他政见不合之人。
  吏部尚书杨茂就是其中之一。
 
 
第71章 天地立心(十五)
  看着眼前的青年袖着手,面目恭敬谦卑,杨茂却并未有什么动容,不过慢悠悠地撇去一点茶沫,浅浅啜了一口,而后将茶盏放下,慢条斯理地去整理衣袖上那不存在的褶皱,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方才接道:“天佑我大俞,少损失一名少年英才。”
  只是那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欢喜之意来,陆秋白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主动道:“不知阳州诸事朝中准备如何处置?”
  杨茂身体前倾,从位子上站起来,负手踱了两步,将她的提问忽略道:“我听闻乱党猖狂,号称纠集了十万大军,其中五千骑重骑,阳州大小官员,大多为逆贼所收服,不知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十万大军,五千重骑,听到这些字眼陆秋白不由得眼皮一跳,屋外的阳光照进来,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下爬上来,冷得人直哆嗦。
  “我被叛军挟持,迫不得已虚与委蛇,在她们军心涣散的时候,方才趁乱逃了出来。”
  杨茂上下打量着她,状似疑惑道:“哦?那你是如何趁乱逃出来的?”
  陆秋白面色不变,抬起头直视他的打量道:“尚书这是在审我吗?”
  杨茂将目光错开,呵呵笑了两声:“不不不,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能在这样凶险的境地里脱身,有谁能不好奇呢?”
  陆秋白泰然自若道:“不是就好,否则晚辈还以为,朝廷想要定我的罪呢。”
  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洒扫声,杨茂眯起眼睛向屋外看去,呵呵应道:“怎么会呢?卢监州大义灭亲,朝廷嘉奖还来不及,怎么会定你的罪?”
  说话间果真有宫里的人前来传唤,说是陛下召见,请陆秋白进宫走一趟。
  陆秋白告辞而去,厅内人声骤歇,杨茂负手而立,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宫道冗长,不过好在陆秋白已经走过一回,心中早有所准备,接引她的内侍面目并不熟悉,但态度依然是一如既往地谦卑,她照常谢过对方的小声提点,即便有些细节早在上次进宫的时候她便已记在心中。
  粗略算算,这也不过是她第四次面见陛下,第一次是在科场上,陛下亲自监考走到殿试之上的学子,那时不过是遥遥一望,第二次是在琼林宴,第三次御书房召见,都说这位陛下是仁德之君,不过陆秋白却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接触有限。
  不知道这一次召见又是什么目的呢?
  宫道虽长,但也不过一两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这一次她没有被留在指定的地方等候圣驾,而是被领到了皇帝居住的寝宫之中。
  屏纱隔绝了内外窥视的目光,但殿内充盈的浓重药味却没有办法阻隔,几乎是在踏入殿门的那一刻,陆秋白心中的那个猜想就落了地,皇帝果然病重了。
  但宫里不是能够行止随意的地方,陆秋白收敛打量的目光,恭恭敬敬地拜见这个缠绵病榻的九五至尊。
  屏风内传出几声咳嗽,让人不免担心声音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断绝最后一缕生机。
  熟悉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苍老,吃力道:“爱卿平身,进来说话吧。”
  陆秋白这才起身谢恩,敛目轻声绕过屏风走进去。
  里面并不只有皇帝一人,榻边坐着一个宫装丽人,外袍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头上虽然没有佩戴太多配饰,但身份已是十分明了,还有谁能在这种时候陪在皇帝病榻旁寸步不离呢?
  陆秋白再度俯下身:“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榻边之人声音沉稳柔婉,但同样带着上位者不容人质疑的味道:“卢爱卿平身罢。”
  皇帝挣扎着要坐起来,皇后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取过一旁的靠枕,力求让他多几分舒适,旁人看去,别是一番帝后情深的模样。
  若非陆秋白从李自晖口中知晓皇帝与皇后之间的博弈,或许也不会对这番情深之景产生任何的质疑。
  果然,在皇帝坐稳之后,不过稍顺几口气息,便道:“皇后照顾朕这么久,也当累了,快回宫歇息去吧。”
  皇后一手掖了掖被角,一面道:“陛下龙体抱恙,臣妾理当侍奉左右,哪里称得上累?”
  只听皇帝坚持道:“皇后也是人,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样的苦熬?若是连你也病倒了,叫宫里怎么办?朝前宫内还指望着你主持大局。”
  说罢看了一眼陆秋白道:“何况朕不过是问问卢爱卿皇弟的事,无碍的,这里这么多宫人,有什么需要朕自可以唤她们。”
  皇后这才终于被说动,起身拜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帝点头以示回应,待人走得远些了,方才问道:“卢爱卿受苦了,是朕考虑不周,让你碰上这样的事情。”
  陆秋白不明其意,唯有先回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
  年迈的皇帝双手撑在床上,力图让自己坐得更舒适些,他身体微微前倾,君王的威严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爱卿这样想,朕很欣慰。”
  不等陆秋白接话,又道:“是朕对不起阁老,未能为阁老保下晚节,年初他曾向朕提过致仕的想法,是朕一力挽留,方造成如今局面,若非朕一意孤行,也不会给淳安王可趁之机……”
  陆秋白恭敬道:“陛下与阁老君臣相知,实乃佳话。”
  看来帝后异心,果真非虚,皇后前脚刚走,皇帝就开始力求拉拢,就连谋逆这样的大罪,对李自晖也是一点重话也无,甚至还在她这样一个小小六品面前真情流露,以情动人。
  皇帝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道:“你很好,身为阁老的弟子,却一心向着朝廷,并未因此而倒戈于淳安王,甘冒奇险为朝廷传递关键消息,这些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陆秋白适时流露出感动的情绪,拜谢皇帝明察秋毫。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只是阳州路途遥远,阁老已去,朕的身边也缺少真正可用之人,你就留在京城吧。”
  “有此大功在身,朕便迁你为国子监祭酒,尊太子少师,如何?”
  国子监祭酒为从三品,掌教育,非德高望重者不能胜任,皇帝突然把她放到这个位子上,从小小监州骤升三品,是为了什么?
  陆秋白面露忐忑,提出自己的疑惑:“臣恐才学浅薄,不堪其位……”
  皇帝压下她推拒的话语,继续道:“朕自有朕的考量,朕说你担得起,你便担得起。”
  陆秋白无法再继续推辞,当即跪谢道:“臣,谢陛下隆恩,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