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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且不说帝王之重,以皇后之尊,若真想强迫,也并非没有手段,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自然不会贸然对她使用强硬的手段要求她如何。
  更何况,她也有一部分的私心,并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左右皇权中枢的机会。
  萧妧眉目间略有倦色,但精神却并不萎靡,闻言忙将人扶起,随和笑道:“你能来,我便放心了一半,你的医术我是最相信的,连张良仪也一直对你推崇备至,你快随我去看看,太医院那些庸才,治起病来畏手畏脚,哪有一点医家该有的样子,照她们这个治法,陛下如何能见好?”
  皇后虽然随和,但姜林依旧礼数周全道:“是,娘娘。”
  皇帝的寝宫与椒房殿相隔并不远,不过百余步的距离也就到了。
  殿中的宫人皆是凝神屏气,气氛比起椒房殿而言,明显沉重了不少。
  姜林也似有所感,恐怕这一回陛下这病确实十分严重,否则也不至于将她一个远在宫外的医师唤回来。
  太医院的几人也在宫外侍候,以待随时传问,叙说皇帝病情细节,还有负责起居的宫人,以及近日里轮班照顾的人。
  皇帝近日里醒时愈发地少,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姜林肃手低眉,面色镇定地扶上皇帝的脉,诊断观察,中间只是凝眉思索,一言不发,仔细观察诊脉之后,方才询问皇帝的医案和过往病史,以及查问宫人陛下的起居饮食以及近日的不适之处。
  几番验证下来,姜林方才下最后的判断。
  只是有些话不好明言,她也踯躅于该如何开口。
  萧妧见她这番动作,心中已了然大半,只将她带到外间,和声道:“你且说来,你的判断是如何?可有什么办法?你放心说,其实这月余以来,我们心中也早有准备,你无需担忧,尽管直说便是。”
  姜林蹙起眉头这才落下来,郑重道:“陛下……恐大限将至。”
  时日无多、油尽灯枯。
  之前太医院同是这样的诊断,只是说法更加含蓄,让皇帝慢慢调理。
  张良仪闻言悄声叹了口气。
  萧妧拉起她的手,追问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姜林垂下头,请罪道:“臣女无能。”
  萧妧神色悲恸,哀哀哭了两声,方问道:“陛下还能有多少时日?”
  姜林谨慎道:“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个月。”
  萧妧急切道:“这么说,你有办法让陛下多捱些时日了?”
  姜林点点头:“前提是陛下少动忧思,静心少念,配以汤药,如此尚能再熬个月余。”
  萧妧自是感激一番,只道会尽力配合,需要什么药材都让她尽管提,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无须吝啬。
  不过张良仪却在离殿之后悄悄将她拉至一旁,确认道:“姑娘当真有把握让陛下再坚持一个月?”
  姜林点点头:“若照我方才所言严格去做,当是没有问题。”
  虽然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但张良仪依然面有忧色道:“即便如此,姑娘也不该把话说得太满,以免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呐。”
  姜林明白他的担忧,于是道:“院首放心,我有分寸。”
  张良仪这才放手道:“你的医术比我高,既然你这样说,看来是十分有把握的?”
  姜林颔首以示肯定。
  张良仪又问:“照太医院的诊断,其实陛下的生机已不过半月,可否与我说说,你是如何判断的,如何能为陛下再多续半月?”
  姜林这才将其中更多的内情细细道来,方才与皇后所说不过是判断与解决的方案,现在张良仪细问,她方才道明她为何有把握。
  张良仪听完连连点头,由衷敬佩道:“半年未见,姑娘的医术又精益了不少。”
  姜林又与他客套几句,二人才各自离去。
  皇帝虽然病重,但知晓内情之人却并不多,对外的说法是陛下沉疴难愈,近日里稍有抱恙,但朝中诸事依然井井有条,未见纷乱,故而大多人心中虽有猜测,但却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
  加上皇后对于朝局的把控力已经逐渐强悍,没有李自晖这样的肱骨大臣与她互相掣肘,朝臣之间的舆论也就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就连陆秋白也没有想到老皇帝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毕竟自去年开始,陛下就时不时有所抱恙,将朝政之事交予皇后帮忙处理,若非她亲眼见到帝后之间的数次交锋,谁又能想到其实她们已经离心,现在的皇帝既倚赖于皇后的助益,一面又想着防范她窃取他李氏江山。
  不过虽然未曾料到皇帝的病情,但陆秋白的动作却也是称得上雷厉风行,说要加开考核,便真的隔日就加开。
  监生们不由得唉声一片,不过观其态度便知,有些人对此不以为意,自当是平常就用功刻苦的,有些人如临大敌,便知是往日就不甚用功的。
  陆秋白一眼望去,各人神态一目了然。
  光是看各个监生的精神面貌和穿着打扮,也能大致判断出各人的家世、性格,尤其是那看起来家境平庸或是清贫的,态度端肃无甚烦闷的,她都暗自留意,将人记在心中。
  有昨日的纪博珠玉在前,近日倒是没有人敢当面对她表达不满,不过单是观她出现的时候,这些监生目光中的打量,也知其实不少人心中都对她这个新任祭酒颇有微词。
  今日率先考察的科目就是经义,不少人对着试题抓耳挠腮,就连监考的助教和学正瞧了都连连摇头。
  “世风日下啊。”
  不知是哪个恨铁不成钢的叹了这么一句。
  陆秋白循声望去,发现正是昨日见过的一位博士,似乎就是执掌经义方面教学的。
  “郭博士何出此言?”
  那姓郭的博士并不怵她,闻言继续道:“祭酒也是状元出身,当年为着科考,难道不曾日夜苦读,不敢懈怠吗?”
  “可是你看看,这些学生生就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绝好家世,却不思进取,只想着混混度日,不思展才报国,只想着自己享乐无度。”
  “当年国子监极盛之时,也算是人才辈出,科场之上,占尽半壁江山!可自从……诶!”
  说罢又是摇摇头。
  陆秋白却没他这般痛心疾首,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郭博士似乎知晓什么内情,不如说与我听听?”
  郭霄看上去对她没有太多抵触,欲言又止片刻,方道:“罢了,这些就算我不说,你也迟早会知道的,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监中之人大都对此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陆秋白配合着表示出疑惑与好奇:“哦?”
  郭霄状作神秘,声音放低道:“自从前任祭酒改制之后,监生大多都出自京中的高门望族,遴选出的监生也大都是官宦子弟,少有寒门出身或是商户之子,若她们想要进来,不仅要通过特定的考试,还要交上高昂的学费,这也是如今在读学生越来越少,而挂名的学生越来越多的缘故。”
  陆秋白默默点头,若有所思道:“郭博士的意思是,现今的监生大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咯?”
  郭霄见状连忙摆手,低声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一切都是猜测而已,猜测而已。”
  陆秋白点点头,表示了然。
  这厢考试时间很快结束,监考的助教让学生们将卷子交上去,不少人还企图挣扎,拖延着不肯交。
  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干脆利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将答卷恭敬地交过去。
  陆秋白注意到其中有个面容干净,举止格外儒雅的学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下留意着。
  左右现在没有其它要紧事,陆秋白走过去将助教手中收上来的答卷接过,粗略地扫看起来。
  这场考试不过是为了略微摸底学生们休息的这段时日有没有将功课全然地抛诸脑后,故而出题并不晦涩偏杂,大多是一些比较常规性的题目,考的也只是十分表层的理解。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的难度,就有几乎一半的人都答不上来,考卷写得乌漆糟八的,看上去十分闹心,这要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只怕要被这些不争气的学生气晕过去。
  陆秋白虽然面色凝重,沉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其实心里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地瞧着一份份答卷。
  正因大多卷子答得不如人意,更显得其中那些字迹工整的用心端正起来,尤其是不仅卷面干净,题解也处处到位,甚至可以说看得出答卷人见解不凡,心中别有一番天地。
  陆秋白扫了一眼试卷边字迹清秀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堂下的学生见状,也不由得心如擂鼓,敲个不停,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个新来的祭酒,那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不过也有那不怕事的,并不将此当一回事,左右她们的家世足够唬人,谁敢拿她们如何?
  陆秋白将手里的卷子粗略看完,抬起头一扫堂下反应各异的监生们,冷然一笑:“这就是我大俞最高学府学生们的水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堂下忽然落针可闻,然而不等她继续发难,就有一个声音狂妄道:“鼠目寸光之人,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皇帝还能活几集(划掉,几章)?
 
 
第74章 松柏后凋(一)
  堂下不知何人倒抽一口凉气,气氛骤然剑拔弩张起来,有几人也跟着大胆起来,阴阳怪气含沙射影,话语里都是不服气。
  陆秋白眯起眼睛,语气冰冷:“哦?看样子你见过,不如说来听听?”
  那人本就只是一时意气,口不择言而已,被这么一反问,并未准备好接下来的话语,反被哽住,气势落下一大截。
  但却是不肯服输,搜肠刮肚半天,最终吐出一句:“哼,叛师背德、卖师求荣的小人,小爷才不屑跟你这种人讲话。”
  陆秋白不为所动:“哦?那你倒是仔细说说,什么叫叛师背德、卖师求荣?”
  那监生被逮着问,其实已经发觉自己出言缺乏考量,只是轻易不愿承认自己错了,便将自己听来的评价都一股脑倒出来,急中生智道:“背叛师门,致使自己的老师含恨而终,客死异乡,为了功名利禄首鼠两端,欺上瞒下,如何不算叛师背德、卖师求荣?”
  陆秋白听他颠三倒四地挤出这些话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为了功名利禄?那依你之见,面对自己的老师叛离朝廷,不顾生民百姓和君王恩威谋事起兵,你该当如何?”
  那监生陡然间双颊通红,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种情况下若说要尊师重道便是等于认同欺君罔上,若说要忠君爱国便是等同于否认自己先前的说法,自己打自己的脸。
  半晌才憋出一句:“总之背叛师门就是不对!”
  陆秋白笑起来,这时堂下又有另一个声音讽道:“那叛君背国就是对了么?”
  陆秋白抬头看去,出声驳斥的正是先前那个气质干净的学生,只是站在那里,就别有一番出尘气质,眸子干净清澈,声音铿锵有力道:“当然不对,尊师重道也得分个轻重缓急,若是师长行止端正、博学广识、待人宽厚,自然应当尊敬,但若是师长行差踏错,一意孤行,作为学生也不该纵容盲从,学生认为祭酒的选择没有错。”
  “更何况有功之人自当嘉奖,以作众人表率,祭酒冒天下之大不韪,拯救万民于水火,如此大功,特别封赏又有何妨?忮忌者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自己的懦弱胆小做掩饰罢了!”
  陆秋白见这个学生看上去虽是个温和内敛的人物,言辞却是如此激烈尖锐得不留情面,面上浮出一层欣赏与欣慰的神色来。
  这时堂下也涌起许多附和之声,从师生对峙的紧迫转变成学生之间的两极分化。
  最开始反驳陆秋白的那个监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偏偏再无从辩驳,咬牙切齿道:“杨生青!你说谁是小人?”
  杨生青,这个名字正与之前卷子上的清秀字迹对上,陆秋白不由得再次多注意两眼。
  那学生老神在在,继续讥讽道:“谁对号入座,说得便是谁。”
  底下的学生们也开始附和:“高轩,你要觉得自己是,那就直说啊哈哈!”
  眼看着两方要吵起来,陆秋白拾过一旁的教棍,敲了两下,高声道:“肃静!”
  “学堂之上,岂是尔等放肆之地?”
  堂下终于安静下来,陆秋白方才继续将话题引回正轨:“我朝以孝治天下,为臣者忠君,为徒着重师,为子者敬长,是所有人都默认的道理,那有没有人可以说说,为什么要有这样的道理?”
  见堂下生起小声的议论,又补充道:“这一题也同样作为加分题计入这一次的考试成绩,优者可以加分,劣者也不扣分,分高者可获得一次无理由请假的机会或是其它合理范围内与学业相关的任意要求。”
  如此一说,方有人零零散散起身作答,无非围绕着礼教秩序之类的作答,以及什么“国无法不立治,民无法不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等,陆秋白耐心听着,只是觉得都不太满意。
  不少学生不论学识多寡都以作答,但有两人却始终未发一眼。
  陆秋白将目光投向始终坐得不甚安分的高轩,还有端正垂眸坐在位子上的杨生青,前者是因为心中生了龃龉,或许不愿回答她提出的问题,那后者是因为什么呢?
  回答者渐稀,陆秋白点点头表示对前面众人的肯定,而后点名问道:“杨生青,你如何看?”
  不料杨生青却答道:“回先生,学生没有什么想法,答不上来。”
  陆秋白定定地看着杨生青,但对方始终没有抬起头来,不知为何她心中感到一丝失望,但很好地掩饰过去,并未流露出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因为对方方才的突出表现而多关注了一点而已。
  “方才作答者已由安助教一一记下,分数会在之后与考试成绩一同登出,今日此试到此为止,诸位各自歇息,准备下午的骑射试。”
  眼下已近午时,监生们这才各自散去,可以吃过午食,小憩片刻,再去特定的场地参加下午的骑射试。
  郭霄也才主动过来,询问她是否要一起去饭堂用饭,还说监中的厨子手艺尚可,可以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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