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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陆秋白知道何婶也是好意,道明原委谢过她的好意,之后何婶替她们去邻家要来一匹骡子,陆秋白身上现银不多,只能留下信物和一些铜板,用悬济堂的名义将骡子借下,之后再送回来。
  陆秋白带着姜林再次踏上回京的路程,临近城门口的时候见城中已经开放门户,但只许进不许出,她驱赶骡子正要进城,看到进城需要检查文牒路引,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正在她犹豫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留步。”
  陆秋白回过头,才发现正是薛清方。
  “真的是你们,”薛清方策马而来,“我方才远远地就见着你和姜林,本还有些奇怪,没想到果真是你们俩,怎么弄成这样?”
  陆秋白忙道:“姜林不知为何昏迷不醒,我不通医术,不知是怎么回事,快带她回去医馆看看!”
  薛清方听她这么一说,心也悬起来三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快扶她上马,我带她过去!”
  薛清方带着姜林率先纵马回城,陆秋白跟着薛家家丁再一道回去。
  有勇宁侯府的名头,倒是免去城门口的盘查一关,陆秋白顺利进入城中,这才了解到这两日有了平川县送来的药材,危局大概已解。
  据说皇宫里的那位也清醒过来,恢复神智,可以处理政事了。
  城中商铺也逐渐恢复营业,行人较她们出城以前多了许多,看上去气色都还不错,能够恢复京城元气,乃是万幸。
  只是城中依然飘荡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气息,不少百姓家中穿出隐隐约约的哭声和哀乐声,有些人家门头上挂着白幡,街上飘卷着缕缕孔方的纸钱。
  陆秋白以为此灾有所伤亡是在所难免,却不知,几日之间亡故之人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朝廷得知此事之中悬济堂医者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下令着重褒奖,甚至听闻今上有意召黎老堂主入太医院,被黎老堂主以年迈为由回绝。
  但今上依然给悬济堂赐下了国医堂的称号,另有“悬壶济世”一匾赐下,悬挂在医馆堂内,以示恩泽。
  陆秋白快到医馆的时候,却见一处公告栏旁围着不少人,她在外间经过,正好听见里头的衙役在喊:“朝廷有令,如今大灾,朝廷痛失良才,各衙门如今空缺诸多,现加开恩科,擢取人才,具体日期另行通知,请诸位学子早做准备,特此公告!”
  陆秋白停下脚步,向周围的人确认道:“这是在说什么?”
  一个热心市民回道:“这是加开恩科,明年又有机会咯。”
  去年科考舞弊案闹得沸沸扬扬,这才结案不久,朝廷又因天灾人祸,再次加开恩科?
  只是不知这次的主考官会是谁?
  数月前的诸般事宜,如今还历历在目,而今处境却已恍然不同,陆秋白有些恍惚地回到悬济堂,直到有人告诉她:“姜姑娘醒了,快去看看吧。”
  姜林见她神色恍惚地进来,并未多问什么。
  她已经醒过来好一会,黎帆说她这是“忧思过度,心绪阻塞”所致,身为医者,本应最能看透人间生死之事。
  凡人命数有定,医者所为,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尽一切可能防患于未然,更要注重保养自身。
  医术可救一人,却无法救治天下所有人,天下间也总有一些事情是医者无能为力的,若是陷入自怨自艾,便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二人不过略略寒暄一阵,便又各自道别,好像之前的生死之事并未发生过似的,又恢复了之前那平淡如水淡漠的模样。
  陆秋白心事重重,也就没有注意到这许多,在外人看来更是不同寻常。
  好像经此一事,一夜之间,她们俩反倒更加疏离了。
  互相碰到也只是点头示好,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
  医馆里的生活波折却又平淡,概只因生老病死之事都在这里汇聚,看得多了,凡事也都觉索然无味起来。
  这一日陆秋白出门采买笔墨,见书铺里加卖起许多往届科考的试题本,还有许多名人诗集、状元文录一类,她鬼使神差地买下几本。
  老板问她这是买给谁看?
  她含糊应道:“给我哥哥。”
  又见路边有七八个学子成群结队,聚在一起清谈辩论,她驻足听了一会,转身就进了成衣铺子,挑着一身帅气潇洒的男装袍子才出来。
  晚间医馆歇业以后,陆秋白从床边拿起那身袍子,罩在身上,束起发髻,系上宫绦,端的是一副清秀小郎君的模样。
  她眉眼本就不怎么细腻,带着些雌雄莫辨的粗旷,和男子站在一起也许会稍微显得有些清秀,但若不施粉黛,不特意着女子装束,也不是能一眼认出雌雄的地步。
  宽大的衣袍也正好掩盖住她的身形,举手头足之间并不如何凸显性别特征。
  陆秋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差些什么。
  她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些书生,还有从前哥哥高谈阔论的样子,试着给镜子里眉目平和温顺的自己加上几分倨傲,几分轻狂,几分高视阔步目中无人的样子。
  一时间神色又像了三分。
  陆秋白不由得无声笑起来。
  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她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何必还要固步自封。
  那些人考得,她怎么考不得?
  她陆秋白也是三岁诵诗,五岁会书,六岁成文之人,她不过比哥哥晚生几年,以她的年岁和悟性,要说一句天才也丝毫不为过。
  虽然她从未正经接触过科举,没有学过解题,但四书五经她一样是读过的。
  凭什么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都能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而她却要因为他们之间的斗争,被迫沦落,只求苟活?
  她偏要试试,看看这朝堂,究竟是谁的天下!
  到底是谁在暗中搅弄风云,叫她不得安生,叫她家破人亡,永失所亲所爱。
  看看这些迂腐男儿,究竟比她强在哪里,凭什么她只能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即便一身才学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施展。
  她听够母亲的惋惜之语,现在她毫无挂碍,试试又何妨?
  大不了豁出这条性命,也好过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想起那日的火光之中,身上只着了单衣和一件团窠兽纹半臂的姜林,专注地做她在乎的事情的模样,陆秋白心中也受到一丝鼓舞。
  作者有话要说:
  宰辅小陆逐步上线!
 
 
第13章 吾乡何处(一)
  本朝的科举制度沿袭自前朝,通常分为六科取士,最受文人们推崇的当属进士与明经二科,概因此二科最重经学,天下有才之士皆为此而奋斗。
  另外的明法、明算几科却不为时人所看重,只因其匠气太重,死板无趣,文人轻之。
  且无论高门贵族,亦或是升斗小民,都以家中能出进士为荣,一门上下,往往着重栽培族中年少子侄,以期其能光耀门楣,带着全家,一飞冲天。
  惟有进士出身,将来才有可能登顶文官之首,位列百官之上,故许多自负有才或是家底允许的学子皆汲汲营营,只为高中。
  陆秋白心中早已沉寂多年的想法终于喷薄而出,既要离经叛道一回,那便是孤注一掷又何妨。
  只是如今若是要改换身份,只怕不是件容易之事。除此之外,要扮作男子,最要紧的问题还包括改举止、改习惯、改装束。
  还有回京以来认识的这些人……要如何才能躲过所有人去参加科举不被认出来呢?
  况且她现在一无文籍,二无亲人乡邻作保,要怎样才能够有一个能够参加科举的身份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陆秋白心中万千思绪难解,只能暂且放下,留待之后一一解决。
  晨起的微光照进屋中的时候,陆秋白也翻身下床,准备起身,昨晚的一夜难眠,辗转反侧,在她眼睛上留下些许痕迹,院中此时已经有忙碌的声音,陆秋白连忙收拾好后推门出去。
  院中的药炉子都在咕噜噜冒着白烟,舂药的声音不绝于耳,沈方正在同阿骨争辩着什么,见到陆秋白出来,招呼道:“早啊,姑娘昨日没休息好吗?”
  陆秋白这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早啊,看起来很明显吗?”
  姜林在一旁收捡药材,闻声看来,并未多言。
  过了一会包了个香包拿去递给她,道:“安神助眠的。”
  陆秋白愣愣接过:“多谢……”
  不等她多言什么,姜林就已经转身离去,继续投入到自己的事请中去,只留下她自己在原地怅然若失。
  或许……是时候告别了。
  陆秋白将香包别在腰间,来到前厅,药房的王六见到她立刻招呼她过去帮忙收归炮制好的药材,顺道一起将辨认之法教给她。
  怎样分辨成色、好坏、真假都是一番学问,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沉淀方才能全部烂熟于心。
  陆秋白认真记下,按照她教的方法一一归类入柜,做好标注。
  清晨有不少采药人过来卖药,王六检查之后才会按照成色类别等开价,之后这些新鲜的草药就会送到后堂进行晾晒炮制,之后才会收进药房的药柜之中。
  采药人来来回回总是那几个,偶尔会有几个不辨药草类别的新面孔为了糊口带着一堆没有区分的杂草过来碰碰运气。
  这时悬济堂也往往不像其他药堂医馆一般直接将人拒了了事,反而会安排伙计耐心告诉来人如何区分,什么部分是是有用的,什么部分是需要舍弃的。
  临走时还会送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里面有着基础的药草图鉴和一些简短的介绍。
  陆秋白拿起一本册子,有些惊奇道:“前几日怎么不曾见到这个东西?”
  王六笑答道:“这是姜姑娘的主意,因吃了这次缺药的亏,姜姑娘觉得有必要将一些常用的药草之类的做成个小册子,分发给这些愿意上山的采药人,虽然我们的药品并非主要来自她们,但必要的时候,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不至于像这次这般在危急关头捉襟见肘。”
  陆秋白有些触动:“真是有心了。”
  王六兀自接道:“是啊,姜姑娘最是心善,这样的细节之处,也只有姑娘注意得到。”
  “若不是姜姑娘,悬济堂也不一定能经营成现在的样子……”
  似乎是临近离别的一丝眷恋,陆秋白仔细听着,并未接话。
  “早两年我们悬济堂还只是山野乡村间一小小医馆,每日看诊之人虽多,却能力有限,如今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其中还是多亏了姑娘暗中筹措,否则面对这次这样大规模的灾情,恐怕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陆秋白低声应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
  她抬头看去,送回那些病愈的染疫之人,医馆中又恢复了井井有条,药香萦绕于此,竟令她觉得别样心安,只是此处,终归不是她能久留之地。
  忙碌大半日,药房今日的诸多琐事才算是暂且完成。
  陆秋白揉着酸涩的手腕,从枯燥简单的杂事中抽身,正见堂主从外面义诊回来,她短暂思索之后就抬步追了上去。
  “堂主。”
  黎帆偏过头:“何事?”
  陆秋白横下心,快速道:“明日我想回乡去,和堂主您说一声。”
  “嗯好。”
  陆秋白没想到这样顺利,喃喃道:“多谢堂主。”
  不过片刻黎帆又再次确认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陆秋白复道:“我刚刚说,我想回乡去。”
  黎帆快速交代完手上的活计,将陆秋白带至内堂,才继续问道:“姑娘是要回白山村?还是回崖州?是回去一两天,还是就不回来了?可是在这里待得不顺心?有什么困难尽可以和老夫说。”
  陆秋白忙道:“没有的事,此番归家是想处理一些私事,多谢悬济堂的各位这段时间的照顾,秋白感激不尽,只是总不好一直叨扰。”
  黎帆捋了捋胡子,方道:“怎么算是叨扰,我观姑娘亦颇有悟性,本想叫你留在医馆随吾等学医,也算是为自己谋一份安身立命之根本,若姑娘不愿多言,执意要离去,吾也不便强求再问。”
  陆秋白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黎帆回过头:“不过——”
  “若姑娘是想到崖州去,不妨与林儿同行,不日她也要往西北去,路上你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陆秋白有些愣神:“好……”
  几日后,二人就已到京郊二十里长亭外。
  陆秋白已换上一身简便的圆领袍,头发简单束起,衣衫磊落,不施粉黛,眉目间却氤氲着一丝愁绪。
  “你有心事?”姜林问道。
  陆秋白摇摇头:“无事,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姜林疑惑道:“既然不舍,又为何要远行?”
  陆秋白避开这个问题,反问道:“林姐姐呢?又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渠京不是你的家吗?”
  姜林遥望天际,声音也似随着云彩飘远:“我想趁着还有时间,踏遍山川,走访天南海北,以求集成药学之典,亲览草木鱼虫,以纠谬误,惠泽后世。”
  陆秋白不料竟是这样的回答:“林姐姐志向高远。”
  姜林收回思绪,只道:“走吧,否则天黑之前,到不了可以下榻的驿站。”
  二人走过长长的官道,途经漫是红枫的山林,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留下映红的半边天,片片云朵散落在霞光中,将道路上的人影拉得极长极长。
  忽然一阵啼哭打破这夕阳西下的片刻宁静,在平和的光晕中划出一道深刻的裂纹。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不想去祭山神!”
  “村里的田地我可以不要,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陆秋白林边勒马,侧耳听得远处隐有哀嚎之声,似乎是个女子:“你可有听见什么?”
  姜林调转马头,二人穿过层层掩映得密林,终于来到一处开阔之地,此处围绕着许多粗布麻衣之人,身上戴着白色的幅巾,似是为什么人戴孝。
  然而场景却十分地诡异,一群壮汉将一个女子围在中间,那女子正以头抢地,啼哭不止的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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