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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GL百合)——卢秋柏

时间:2024-03-09 10:15:56  作者:卢秋柏
  他们这般心肠歹毒,心思狠辣,当真是一点不顾忌亲戚之义,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敲骨吸髓而后快。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凉薄之人?
  还是说在他们眼里,顺娘根本算不上他们的族人,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物件,而出嫁后又归家的顺娘母女,在他们眼里才是阻挡了他们获得更多利益的拦路石?
  即便本朝律法明确归宗女与在室女一样能够继承来自父母的遗产,他们却依然将此置若罔闻,不将顺娘逼死誓不罢休?
  为什么非要如此赶尽杀绝?
  “够了!”
  “你们欺人太甚!”
  陆秋白终于忍耐不住,愤怒的心情几乎淹没她,好像跪在堂下被一群人无端指摘的人就是她。
  “启禀大人,昨日吾与家姐途径此地,见他们……”
  陆秋白将原委一一道来,条理分明,句句恳切,昨日之情景宛在眼前,县令听她细说,也抚了抚胡须,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期间却悄悄向堂下的里正王庆暗含询问似的瞟了好几眼。
  陆秋白慷慨陈词之间并未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这番暗涌,见这县令仔细聆听,状似思考,只以为这县令倒是一个明晓事理的好官,想必能为顺娘主持公道。
  待得她说明原委,县令才迟迟开口,似恍然大悟状:“如此说来,倒是他们在此强词夺理在先,意图陷害王顺娘了……”
  顺娘见此也心怀希冀,正要拜谢县令公正严明。
  不料这时王庆突然高声悲切道:“大人容禀!原是顺娘早已与人定下婚约,却迟迟不愿出嫁,定要在家中等到她母亲和姥姥身故,分得家产才肯离去,更何况她母亲早已留下遗嘱,将遗产留给族中兄弟和她丈夫,此等不忠不孝之女,如何能让她得逞!”
  “遗嘱在此,请大人阅览!堂外另有顺娘亲父李大狗可以作证,随时等候大人传唤!”
  县令接过呈上去的“遗嘱”仔细查看。
  顺娘听到“李大狗”三个字,双目圆睁,嘴巴微张,瘫坐在地上,一瞬间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童年长年累月的阴影在她母亲病逝后再次笼罩住她,难以摆脱。
  “传李大狗!”
  口令层层向外传递,自堂外进来一个佝偻着腰、贼眉鼠眼的男子,声音尖锐地跪地行礼:“草民参见大人!”
  李大狗跪在地上,眼睛却在四处打量,看到紧张到瑟缩的顺娘,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顺娘额上也淌下冷汗,本就绷紧的神经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县令将手中“遗嘱”放下,问道:“顺娘已有婚约之事,可有凭证?”
  李大狗尖着嗓子道:“有的!有的。”
  说着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双手呈上:“婚约在此,请大人过目。”
  县令带着嫌弃的神色,皱着眉头将那皱巴巴的一纸婚约接过,转而道:“既是如此……”
  顺娘此时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冲上前去,将那张皱巴巴的纸夺了下来,迅速塞进嘴巴里直接吞了下去。
  众人都未曾料到她有如此烈性,无人及时反应过来阻止她的动作,这也让她顺利将极有可能是压垮她的那张薄纸夺下。
  她眼中含泪,泣声道:“民女不曾与任何人有过婚约!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县令因她这番冒犯之举,差点从座位上暴起,但碍于还有外人在场,才勉强稳住面上的神色。
  陆秋白将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才明白她前一刻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幼稚。
  原来他们早就在暗中沆瀣一气,却还在这里演什么戏!不过小小一亩薄田,一处家产房屋,竟值得他们这样以人命相逼!
  甚至不惜捏造证据,十几个有手有脚、有头有脸的青壮之人,逼迫一个刚刚丧母,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女!
  县令调整神色,尴尬地咳了两声,才喊出一句:“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公然损毁证据!”
  顺娘泪流满面,不住地磕头,嘴里重复着:“民女清清白白,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县令不知所措之间,不过数十息的功夫,顺娘额间已经淤青一片,几乎嗑出血来,大有县令不还她清白她就磕死在堂上的劲头。
  如今是他在任最后一年,十分紧要的关头。
  他没料到这王顺娘脾性竟然如此刚烈,他可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闹出人命来,若是因此在他政绩上留下一笔不光彩的记录,岂不是阻碍他的升迁之路?
  一时之间县令心中也有所松动。
  “够了!”
  “本官见你如此真心实意,不似作伪,便暂且相信你所言为真……”
  王庆见势头不对,当即道:“大人,此等不忠不孝之徒,为了脱罪分得家产,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大人万万不可轻信呐!”
  其余人也连忙附和。
  县令见王庆虽以头抢地,却悄悄自人群中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知他这是警告之意,一时间又开始捉摸不定,拿不下主意。
  这时站在一旁的师爷模样的人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当即三拍惊堂木,高声道:“今日案情晦暗不明,难分实情,待本官查明事实真相,明日再审,退堂!”
  说罢不管堂下诸人如何反应,立刻起身转头就回了内堂,将门也一道闭上。
  两旁的衙役见状也来驱赶,一行人不分青红皂白皆被驱赶出了县衙。
  王庆等人忒了几声,只面色不善地自行离开,却并未在衙门外再与她们多说什么。
  而李大狗却没有这么快轻易白跑一趟,他一脸狞笑地靠近王顺娘,抓起她的手腕二话不说便要将人拉走。
 
 
第16章 吾乡何处(四)
  顺娘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腕抽回,却难以做到,那只手就好似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钳住。
  陆秋白心中正憋着一团火无处撒放,登时便拎起一旁的木棍敲在李大狗手腕上,打得他痛呼出声,连连哀嚎。
  姜林拉住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陆秋白,摇摇头道:“不可。”
  陆秋白这才冷静下来,厉声道:“滚!”
  李大狗吃这一棍,也晓得面前之人是个厉害角色,这会子怕是无法得逞,只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骂道:“小/婊/子,你给我等着!”
  顺娘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缩在一旁浑身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
  姜林走过去,柔声安抚道:“没事了,他走了,别怕。”
  不料顺娘却跪倒在地,抓着她的衣摆道:“求求二位贵人,带我离开这里吧,顺娘做牛做马,必结草衔环以报!”
  姜林想将她扶起,顺娘却纹丝不动,坚持道:“二位恩人若不答应,顺娘与死无异!”
  陆秋白蹲下身,问道:“你娘留给你的家产,你不要了?”
  顺娘摇了摇头,却道:“顺娘弱小,虽有心而无力,即便这一番争夺要回家产,顺娘也难以守住,待得二位贵人走后,一样是孤立无援,任人欺凌,还有李大狗,他竟……他竟知晓我身在何处,必然不会放过我!”
  “二位贵人也见到了,此地官官相护,族中亲朋,皆虎视眈眈,顺娘在此地已是无法求活了,只求二位恩人再多发些善心,给顺娘一条活路!”
  “顺娘得寸进尺,来日观音堂前,必为二位恩人日日祈福!”
  陆秋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且不说她本就不信神佛,如今她本就自身难保,确如顺娘所言,她只能帮她一时,却没有能力真的带她离开,远离这些是非。
  姜林心中却没有那么大的波澜,说到底她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义,没道理要就此为她人的人生负起这么大的责任。
  但给她指条路子也是可以的。
  她拿出一册书,递给顺娘道:“我观此处草木繁茂,山林之中多有可用之物,既背靠此等丰山秀水之地,自也可以此为生,你将书中之草木一一记下,可往山中采药后背至城中药铺,自能换些银钱,供自己日常所需应当没有问题。”
  “我二人居无定所,也非家世显赫之人,只是比你幸运一些,多走过些路,看过些书,却也没有办法顾你一世安稳,若是姑娘想离开这泥潭,学好这书中分辨草药之法后,也可前往城中悬济堂为名的医馆或是其它药堂,谋个差事安身。”
  顺娘接过那册书,顿时觉得看到了光亮和希望,心中无比感激。
  她观这二人,想来应是大家出身,或许是体面人家出门游玩的公子哥儿,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本已做好委身的准备,没想到还能有另一条出路在她面前。
  一时间不由得热泪盈眶,连连道谢。
  陆秋白自没想到对方的小心思和那刹那间的打算,虽来这世间十八载有余,这些年来也随着家人走过一些地方,但到底没有独自面对过世间的艰难险阻、人心之变。
  在家逢剧变之前,她也只是一个被家人爱护的幼崽罢了,虽然隐隐觉得世道不公,却并不知晓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生活有多么艰难。
  此事到这里亦是远没有结束,那县令突然中断堂审,不知究竟有何内情。
  陆秋白留意到县令停审之前,站在一旁师爷模样的人曾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想必那人说的话便是关键所在。
  县令此人一开始正气凛然,似乎是站在法理一方,但后来却表现得似乎与里正等人有所勾结,可在顺娘磕头恳求之时,又有所动摇,难道是良心发现,有所动摇?但最终他还是既没有还顺娘清白,也没有让王庆等人得逞,这是为何?
  若是能知道他们更深层次的动机,那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要如何才能知道县令为何有此异样呢?
  陆秋白这边还在思索,想着如何深究其中缘由,伸张正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却忽然听得姜林与顺娘告别:“我们还有其它事情,不便在此久留,姑娘需自行保重。”
  陆秋白有些吃惊于她的决定,语气也随之变得有些僵硬:“我们这就走了,留她一人在此,岂不是看着她羊入虎口?”
  姜林转过头,看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陆秋白却并不满于此:“这件事没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姜林这才回道:“如何才算是结束?”
  陆秋白看着她平静的双眼:“顺娘清白得不到昭雪,这群恶徒未得到应有的惩治之前,此事都不算完!”
  姜林似乎有些气恼:“昭雪清白,惩治恶人?这些是朝廷命官该做的事,你我又该如何助她?况且顺娘之困境,真的只是清白被冤,亲族之人太过恶劣而已吗?”
  陆秋白有些不解:“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什么也不做,任由那些人逍遥法外?”
  姜林不由得语出讥讽:“不想袖手旁观,那你是可以给顺娘一个容身之所,娶她为妻,让她从此远离这个要吃她的泥潭,还是可以现在就将欺负她的那些人一个个关进牢狱,让他们一辈子都不再出来祸害人?”
  “若是都做不到,这一时的‘伸张正义’,于她而言又有什么真正的益处?”
  陆秋白不由得语塞,她尚且无家可归,自己的前途尚且未卜,又如何娶另一个女子为妻,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她不过布衣白身一个,一无家世,二无钱财,如何才能将那些恶人送进牢狱,让他们不能再欺负弱小?
  “可是就这样放任不管,我……于心不安。”
  “你也看到了,那县令与里正沆瀣一气,李大狗和她舅父摆明了要将她吃干抹净,让她不得一点自由,明明本朝律法写得明明白白,他们却置法理人伦于不顾,甚至还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既然看到了,又如何能叫我心安理得地将这一切置若罔闻?”
  “我是自身难保,可是,也许试一试,事情会有转机呢?”
  姜林没有料到她想了如此多,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大,有些意外道:“既然你坚持,那试试也无妨,只是如今县令想以拖为主,你又能从何入手呢?”
  陆秋白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方道:“我想从县令处入手,只要知晓今日县令如此反常的缘由,就能破此局。”
  “可县衙如今大门紧闭,你我在此人生地不熟,如此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境地,你要从何得知县令行事之缘由?”
  陆秋白狡黠一笑:“我自有办法。”
  *
  姜林站在县衙院墙外,看着陆秋白将自己打扮得灰扑扑,浑然一个普通杂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就是你的办法?”
  陆秋白促狭一笑:“林姐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姜林不知说什么好,讽道:“原来你陆二的办法就是乔装改扮,偷偷潜伏进去,再偷听人家的隐私之事?”
  陆秋白将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这也算是监察县令大人是不是在徇私枉法,背后是否有和人私下达成什么交易,再说了,县衙如何能算是县令自己的私邸?既不是私邸,那里面发生的事情如何能算是私事?”
  姜林说不过她,冷哼一声,只好任由她去。
  但在她走之前还是担忧道:“那你可小心点狐狸尾巴,到时若被人家逮个正着,我可救不了你。”
  陆秋白知道她这是关心之意,只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她在县衙外观察半日,发现往来进出之人不少,除县衙本身的捕快来来往往之外,还有许多给县衙行洒扫之类活计的普通杂役,如今快要晌午,不少运送蔬菜果肉的推车进去又出来,更有要为县衙准备午饭的厨娘要在午时之前进县衙给衙门众人准备饭食。
  陆秋白借此机会,买通其中一个帮忙运送食材、给厨房打下手的杂役,顶替其做这今日的活计。
  那人既有两份工钱可拿,还不用付出实际劳动,也很是乐意,但也再三和陆秋白确认,她不是进县衙行不轨之事的,便也喜滋滋地拿着银钱离去。
  陆秋白跟随厨娘一行人,从后门进入县衙,看到的景象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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