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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清(GL百合)——酒醉的福蝶

时间:2024-03-10 09:34:18  作者:酒醉的福蝶
  “把你师姐带回去,身为仙门弟子,竟然对孽物心软,必须严加惩戒。”
  沈沧离摇着骨扇走来走去,点点头:“掌门言之有理,若非风起阻挡冲忧,这孽物恐被救走,长梵的千年大计将会功亏一篑。”
  闻言,风起急忙跪下,朗声道:“师父,大师姐只是不知全貌,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徒儿认为您给予师姐禁闭思过的惩罚正合适。”
  掌门瞟了眼站在山崖前衣袂翻飞的扶清,叹了口气,说:
  “你和你师姐感情倒是深厚,罢了有你为她求情,便罚她思过一月即可,但养伤重要,思过延后吧。”
  “多谢师父,”风起大喜之下,心底依旧疼痛难忍,“师父,我想给九弱立碑,让她入土为安,求师父给了这个恩典吧。”
  “风起,你就是太重感情,”掌门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声音难掩失望,“修仙一途,轻小情重大爱,你如此着相,往后修为难以寸进。尊上无情无欲,不为外物所扰,不困于情,是仙门楷模,你怎么就不能学着点?”
  “求师父成全,我与九弱几年的情分,我愧对于她,于心不忍。”风起重重磕了个头。
  “罢了,罢了,这孽物是尊上的徒弟,你且去询问尊上的意见。”
  “是,徒儿多谢师父,”风起站起身来,绕过人群,往扶清所在的山崖边走去。
  一片雪白的山崖上,水软山温,流云霞霁,杳霭流玉。
  扶清负手而立,双目微阖,法袍上流转的日光已经黯淡,玉一般的指•尖似乎在不断摩挲着什么。
  风起定睛一看,是一块翡色的碧玉珏。只是玉珏染了血,好似怎么浸透进去,再也无法洗净,看上去有种血腥残忍的美丽。
  她怔忪不已,恍惚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枚玉珏,一时无法快速记忆起来。
  就在风起出神时,扶清睁开眼,声线威严而冷,“何事?”
  “尊上,”风起双手举过眉间,向扶清行礼,“我与九弱曾情同手足,如今……她惨烈身死,我不忍她无处可依,想带她回桃花小镇安葬,望尊上应允。”
  “为何要带小九回桃花小镇?”
  风起发现扶清的神情很奇怪,便向详细地解释道:
  “我与九弱在桃花小镇相识,那儿民风淳朴,我们共同的好友岁歌或许还会回去,到时候就能一同祭奠九弱。”
  见扶清沉默不语,她连忙又加了一句,“以岁歌对九弱的感情,若知她身死,定会年年拜祭,九弱泉下有知,就不会寂寞了。”
  “就不会寂寞?”扶清垂眸笑了一声,却不知为何会笑。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会真心为九弱难过。除了冲忧师姐,大概就是岁歌了,她会为九弱烧纸送行。希望尊上能施舍九弱这最后的慈悲。”
  “岁歌吗?”
  “是,她对九弱一向真心,与……我们不同。”
  扶清摩挲玉珏的手指猛地攥紧,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仍然沉默了许久,“真心,她对小九真心……你又如何得知?”
  风起发现扶清的神情变得很奇怪,愠怒混乱,好似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弟子并不敢妄下定论,只是无论如何,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比我们对九弱更差。”
  远方飘来漫天的桐花瓣,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祭奠逝去如霜华。
  扶清垂下眼睫,又过了许久艰涩说道:“本尊允了。”
  “多谢尊上,九弱若是知道了,会感激您的,”风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不会,”扶清轻声说。
  “尊上,九弱是个纯粹到痴傻的人,她会忘记伤痛,好好生活的,”风起再次向扶清行礼,准备退下。
  “你是说小九会忘记本尊?”
  刚走出两步,风起就听见了扶清有些颤抖的声音。但她一转身,却只见女人心神稳固,容色淡漠。
  仿佛那只是幻觉。
  “是的,但斯人已逝,多谈也没有必要了。”风起苦笑一声,她们都是罪人,九弱那样潇洒决绝又忧郁心软的性子,大概率会选择遗忘。
  因为决绝而绝不会原谅,又因为心软而无法下定决心报复。
  九弱就是这么个痴傻的人啊,难怪会被骗。
  被她们这群恶心肮脏的人骗。
  风起飞快敛去眼底的泪,吩咐几个与殷九弱曾交好的师姐妹,守着殷九弱,她先把冲忧带去药草堂医治,再回来带走殷九弱。
  等她安顿好冲忧回来时,大阵里干涸的黑色血液,已经被人清理干净,洁净的雪覆盖大地,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几位师姐妹见风起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疲惫地让开。
  没过一会儿,荒穹殿外就只剩下风起和殷九弱,大雪积满了少女半个身体,绸缎般的长发也变作雪白。
  她端来温度适宜的清水,想要先替殷九弱擦掉脸上的血污,结果刚拧干帕子,视线里便出现一片如云般轻柔洁白的衣摆。
  “尊上,您不是处理完魔气的封印,就回鹤雪峰静修了吗?”风起惊讶不已,但见四下安静,几乎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莫不是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尊要带小九回鹤雪峰。”
  风起心里疑惑,小心翼翼地问:“尊上您是想亲自埋葬九弱,给她立坟吗?”
  扶清没有回答,侧脸疏冷清贵,轻轻拂袖,便即刻祭出一副寒玉冰棺。
  冰棺上凝寒结霜,光华内敛,似乎是由神族圣物寒玉冰魄所打造的冰棺,可保尸身不腐,千万年栩栩如生。
  “尊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不必多问,”扶清用寒玉冰棺带走殷九弱,风雪浩荡,远去的身影遥遥不可望。
  独留风起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扶清要做什么,但料想应该无法伤害九弱了。
  一个死人又能受什么伤害呢?
  想到这里,风起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又飞快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鹤雪峰上千里冰封,受灵气滋养的红梅终年不败,绒绒雪花,萧肃冷然。
  仙鹤童子等一众机关动物,侍立于茫茫雪林外,见到冰棺里的殷九弱,皆低头垂眸。
  按道理来说,它们只是机关制造的死物,靠扶清的神通和灵气才有些许灵智,他们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或是想法。
  但此时此刻,它们意外地情绪都低落起来。
  那个它们唤「小主人」的人,竟然于冰棺里长眠不醒。
  小主人来到鹤雪峰仿佛还是昨日之事,一个孱弱苍白的少女,视线总是追随着尊上,纯黑眼眸浮动着忧郁的光。
  “尊上,是否要将小主人的冰棺放入通灵藻洞中保存?”
  静默许久,仙鹤童子代表大家上前询问扶清的意思。
  女人那双淡漠无情的凤眼,像失了光泽的古镜,照出一片虚无。
  “不必了,本尊会带小九住在临月居。”
  “可是,小主人她已经……”机关黑熊声音闷响,却在触到扶清冰冷的目光后顿住。
  “没有可是,”女人凝着冰棺里的人,神思一阵一阵疼痛,不知为何她没来由地认为殷九弱就该与自己在一处。
  无论何时何地见到殷九弱,这人都该属于自己,陪伴自己左右。
  仿佛天生如此。
  “尊上,您怎么了?”仙鹤童子总感觉扶清的状态有些奇怪,身侧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戾气。
  “本尊要闭关三月,开启鹤雪峰全部结界,无事勿要外人打扰。”
  三个机关动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回答「是」。
  下着雪的夜空寂静而高阔,漫天繁星,一身雪白法袍的女人,携着寒玉冰棺关上了临月居的房门。
  以元神自爆,是那团魔气在殷九弱耳边说的提议,她本不愿相信,怕是魔气的陷阱。
  但当听见扶清要消除她的记忆时,心里那种无法言明的悲哀大盛。
  她本来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身边全是虚情假意,扶清竟然还要消除她的记忆,然后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她是蠢是笨是痴傻,可她不想变成一个连记忆尽是虚假的可悲棋子死了也好,死了倒干净。
  如果你也曾真正爱过一个人,你最见不得的不是她伤害你,不是她离开你,而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无动于衷。
  她曾经以为只要听话一点,乖一点,努力修炼,就能永远陪在扶清身边。
  可现在看来,她的听话她的乖,其实愚蠢,蠢到把心都交了出去,被刺破,被穿透。
  所以,扶清要她活着,要消除她的记忆,要她继续当个无忧无虑不明真相的傻子。
  命运令她颠沛流离,受尽欺辱,但她是人不是狗,她也有不可侵犯的尊严。
  殷九弱怎么可能让扶清心安理得地消除自己的记忆。
  扶清凭什么心安理得。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可笑可叹的报复了。
  现在看来,那团魔气的确没骗她,这世上的确有扶清也无法阻止的事情,尤其当这个人已存死志。
  殷九弱安心地闭眼等着投胎轮回之类的,却在下一秒听见一句句苍老声音的「小殿下」,「小殿下」。
  她猛地睁开眼,头脑一阵晕眩,渐渐看清三张担忧又欣慰的老脸。
  然后,「啪」地一下,她的世界又很快变作模糊,黑暗与光明断断续续。
  “你们是……阎王还是判官?”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体虚气弱,又快昏沉过去。
  “小殿下,您别动,千万别动,我们的确在地府,地府轮回狱,掌管世间人情债与轮回之事,”带着飞鹰头冠的老人解释道,“我是鹰王。”
  殷九弱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目之所及一片黑暗,“我……我看不太清楚。”
  几人看着小殿下的魂体状态,那萦绕黑气的身体似明似暗,非常虚弱。
  “小殿下,您魂魄受伤严重,所以才会暂时失明,好在轮回狱物产丰富,我们魔界家底丰厚,我们定能找到方法医治您的眼睛。”
  “那我这是要投胎转世了吗?”殷九弱睁着无神的双眼,视线怎么也无法聚焦。
  名为「鹰王」的黑衣老人激动地摇头:“小殿下,您是魔界少主,早已超脱生死,不入轮回。别看您现在只剩魂魄,待伤好后,您自然能重归本体,功力大增。”
  “你是说,我本来不长这个样子?”
  “是的,凡间的身体是您的劫身,与本貌有几分相似而已。”
  面对这三位长相阴暗,服装奇怪的黑袍人,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另外两位自称「鲸王」、「狼王」的人急忙开始给殷九弱解释起来。
  说魔界在千年前,与异界的入侵之战中,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前任魔尊因此陨落,少主也下落不明。
  如今魔界势微,只能躲在神界无法管辖到的轮回狱苟延残喘。
  “但是,小殿下您回来了,以后我们定能振兴魔界。”
  见殷九弱仍然半信半疑,鹰王郑重说道:“小殿下,您是否从小无法修炼,并且灵窍闭合,萦绕着黑气。”
  “不错,”殷九弱靠在黑色的岩石壁上,深深呼吸。
  “这是因为魔族与其余族类的修炼方式不同,且我们全身都是宝,容易被各路人马觊觎。”
  “而且您脸上的红色斑纹,是您出生就有的。当年魔尊替您批过命,您命中当有情劫,将于今日以魂体归来。”
  “前些年,我们曾派人四处寻找您,但是那人最后重伤归来,至今还在修养。”
  “是叫勾玉吗?她没死?”殷九弱眼睛亮了亮。
  “是的,我们魔族不会轻易死去,何况她说当年那位手下留情,替她挡去了沧澜宗长老的大阵七成威力,她现在正在我们魔界修养身体。”
  听到这里,殷九弱几乎信了八成,以她现在不生不死的状态,加上那些人对自己血液的贪婪。
  自己的确有可能是他们口中的魔族人。
  只是她要怎么确定,这不是另一场连死都无法阻止的骗局。
  “方外之地的魔气,又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这个说来话长,和我们魔族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是那魔气也是我们要竭力抵挡的。”
  至于情劫,殷九弱冷笑了一声:“情劫吗?”
  渡一场情劫,就……成魔了?
  见殷九弱心境不稳,鹰王忙劝解道:“小殿下,那只是您的情劫,历劫而已,劫难不可避,只能迎,请您勿要再往心里去。”
  狼王稳重些,给殷九弱点了一盏续气灯,才认真说道:
  “小殿下,您受尽苦楚,魂飞魄散,立地成魔,往后成就定然大有可为,不必牵绊过往。”
  不必牵绊过往,说得容易,殷九弱苦笑着躺下,静静听着这个所谓轮回狱的地方外的声音,好像很静很静,静得什么也没有。
  她虚弱地躺在永恒的黑暗里,不知在等待什么,失明的双眼里是一种繁华落尽的空洞。
  空洞得只能听见她一遍遍地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呢?”
  不去想过往,那该去想些什么?
  有什么可想的?
  殷九弱痛苦地发现,她的人生存在着大片大片的空白,唯一有色彩的位置被「欺骗」这两个字填满、占据。
  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妖魔。
  三王看着殷九弱乏力受伤的模样,对视一眼,在心底长长叹气,他们就知道历劫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能够依靠所体会的情绪顿悟修炼,但终究是心伤。
  “小殿下,我们魔界现在掌管着轮回转世,与人世情债。”
  “人世情债?”殷九弱头晕目眩,还是勉力交谈,以转移自己此刻纷扰的心绪。
  “是的,我们有姻缘簿副册,可以查看世间人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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