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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清(GL百合)——酒醉的福蝶

时间:2024-03-10 09:34:18  作者:酒醉的福蝶
  但殷九弱同意和她成亲,应该代表着会慢慢变好吧,她甘心相信小九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就算是昙花一现的温柔,她也要紧紧抓住,她会学着对殷九弱好,就像凡世爱侣之间那样,相濡以沫倾心相处。
  “诶,道尊啊,你想和九弱成亲,那你喜欢九弱吗?”阿引讥诮地笑,她不认为扶清真的懂爱,或者说会去爱。
  天性无情的人,就算想去爱,那爱能有几分?
  不过是罪者想要靠赎罪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会学,我会好好爱她,”微风吹动扶清额边碎发,女人低眉的模样悲悯美丽,有种古井无波的笃定。
  殷九弱单手托腮,在心底无声地笑,爱这种东西,一个人的心里没有,那怎么可能学得来。
  “嗯,我相信师尊不会骗我,”殷九弱恨不得为自己拍手称快,原来这么毫无负担、得心应手地说谎是这般快活的。
  想来扶清骗自己的时候,心里也全是快意吧。只要用一点点虚情,就哄得一个人死心塌地,仿佛握紧那人的生息命脉,生杀大权一念之间。
  “哎哟,那我真是太伤心了,九弱你和我的相亲以失败告终,我还怎么活?我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了。”
  知道阿引在演戏,殷九弱配合着苦笑,“阿引,你不是说我们有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朋友……”
  “我不管,我不管,我以后没脸见人了,我要回青丘哭个三天三夜,都别拦我,”阿引干嚎着掩面跑开,红衣环佩叮当作响,正衬殷九弱此刻的快活心绪。
  夜色下,斑驳的光影让扶清的侧脸忽明忽暗,她迟疑地望向阿引消失的方向,“阿引她真的很喜欢小九你吗?”
  这一番表演,扶清只觉得矫揉造作,但每次阿引注视殷九弱的眼神,都会让她觉得极其不舒服。
  就好像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被许多人觊觎窥探,让她想要藏好殷九弱。
  看着面前高洁疏冷、似冰雕玉砌般无瑕的女人殷九弱低下头没有回答。
  她想扶清应该永远不会明白这种疼痛的感觉。因为女人从来便是仙门翘楚,不会有失去什么心爱之物的惊痛。
  不是扶清不会失去,而是她不会有心爱之物。
  天将破晓,湖面上的河灯渐渐变得稀少起来,热闹喧嚣的街道也安静下来,小摊贩和店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歇息。
  另一棵柳树下挑着扁担卖河灯的老人家,选了两个凤凰样式的河灯,笑吟吟地过来问道:
  “我见两位在河边待了许久,有没有去放一盏河灯啊?我这剩下最后两盏,送给你们了。年轻人赶快拿去放了吧。”
  老人家又看看殷九弱,说,“回来了就好。”
  “老人家,不用了……”扶清话音未落,老人家把河灯放在殷九弱怀里,就连忙小跑着收摊儿回家。
  竹编的河灯很漂亮也很轻巧,殷九弱神情淡然地握着手中的河灯,静静望向老人离开的方向。
  扶清信手用了一张飞行咒,将两百文钱放入了老人家的口袋里,回首却见殷九弱盯着老人家离开的方向发呆。
  “小九,你认识那位老人家?”
  “不……不认识,只是面善罢了,”殷九弱觉得很累,并不想将她与老人家的渊源说给扶清听。
  左不过是当年,她满心欢喜地以为真能与扶清成亲,攒下十几两银子,让这位老人家帮忙打一架新的梳妆台。
  到最后,一纸悔婚信令她不得不退掉梳妆台,当年还是妙龄女郎的老人家问她为什么不要了。
  “她不回来了,”殷九弱记起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今日偶遇,没想到老人家记得她,还安慰她「回来了就好」。
  只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但故人的心意总归是好的,殷九弱抱着这两盏河灯,轻声对扶清说:
  “我们把河灯放了吧,不想辜负做灯人的心意。”
  扶清点点头,推着殷九弱靠近河边,蹲下身点燃两盏凤凰河灯。
  霞光破晓,微风过西桥,河灯烛火点点聚散。
  “等成亲后,我们可以重新种下梧桐,还有水池里山荷花的选种,我们一起去挑选好不好?”扶清的凤眸被湖光照亮,细细碎碎,像盛着某种真实的欢喜。
  “好,”殷九弱觉得她真的很有身为傀儡的自觉,费尽心力让傀儡师感觉自己尽在掌握。
  “小九,你想吃糖葫芦的话,回鹤雪峰的时候我给你做。”
  “好。”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去看极北之地的雪花灯。”
  “好。”
  扶清欲言又止,本来还想再说很多很多。但她突然记起,明明自己与殷九弱便拥有过很多。
  她们曾在山间、在皇宫、在落雪街头、在秋雨画舫里相遇,每一次缘分的开头都极尽美妙。
  拥有完整记忆的她,与殷九弱已经度过了几生几世那么长。
  每一次,她找到她,以引诱,以真情、以谎言,以诺言。
  到底是谁更期待每一次的相遇,又更神伤每一次相同的结局。
  扶清心生惘然。
  她们没有立刻启程回到沧澜宗,而是转道再次来到梧阳山,准备重新缔结婚姻真法。
  深谷里四季依旧不断轮换,大雪与酷日只有一息之隔,秋风吹遍春夜的雨。
  姻缘石仍然一池小小浅浅的水,水面岿然不动,不多不少。
  交错连纵的连理枝上开着艳丽的花,不断有比翼鸟盘旋飞舞。
  一切流程都与上一次一模一样,姻缘石的池水上,渐渐出现两人的名字。
  殷九弱看着笔画交缠的两个名字,想到当时扶清给自己看的遮眼法。
  真让自己高兴了很久,这人真是做戏做全套,假的东西里面果然没有一样是真的。
  “小九,当初我未与你缔结真法是因为……”
  “不必解释了,你自然有你的理由,都过去了,不需要过多解释,我不用听。”也不想听。
  女人心中的迷惘更甚,为何她想解释,小九却不愿听了?
  然而,一柱一柱的天光洒下来,光柱里无数灰尘浮沉后,清澈透亮的池水里扶清和殷九弱的名字,像粉末一样被风吹散,没有了任何痕迹。
  翠绿的连理枝在风中摇曳,艰难地连结,灭缘刀摇摇晃晃,很快又「咔嚓」一声断掉,断口流出汁液,生机渐失迅速枯败。
  “扶清,我们的连理枝断了,结不上了,”殷九弱笑出声来,动作太大牵扯至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可她却觉畅快淋漓,“结不结契也没关系,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
  看着这一幕扶清淡然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想起自己去轮回狱里,三王给她看过的姻缘副册。
  上面写着:扶清与殷九弱,缘尽。
  殷九弱乐见其成地看着这一幕,扶清不信邪地破开指•尖血,滴入姻缘池水中,书写二人的名字。
  不过半刻,鲜红的血迹褪去,池水洁净澄澈,二人的名字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的心渐渐滑落深渊,“不过区区凡间之物。”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天际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有金色纯正的灵气如九天飞瀑般落下。
  扶清单手相执,灵气化笔,在姻缘池水上书写她与殷九弱的名姓。
  池水像是沸腾般翻滚起落,竭力抵抗着无法违抗的力量,直至力竭。
  扶清以肉•体凡胎执掌神力,不顾因果,终将名姓刻下,完成婚姻真法的缔结。
  她此刻什么也未想,只是不允她与殷九弱就此缘尽。
  就算自然真法要阻止,也不允许。
  然而,刺骨的朔风横扫大地,劫运将雷电和暴雨倾泻而下,愈演愈烈,像极了神话传说里的神罚。
  殷九弱不明白为什么扶清还未飞升,就能引动神力,她只看见女人古镜一般澄明的眼睛,眸光破碎,狠戾凄艳,好像有什么危险快要破土而出。
  “神罚不会在此刻落下,你放心,”扶清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不少,但整个人仍然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你遭到反噬了?”殷九弱发现扶清刻字的那只手,玉白的肌肤自然剥落,露出泛着莹光的神骨,染红了女人庄严洁白的法衣。
  扶清眉眼肃穆淡漠,随意看了一眼正在化为枯骨的右手,“无碍,休养几日就好。”
  殷九弱笑笑,“只要不耽误我们成亲就好。”
  女人眼眸里漾着微小的喜意和不确定,主动握紧殷九弱冰冷的手,“不会。”
  她们两人回到鹤雪峰时,竟然遇上了等在结界外的沈沧离,她似乎一夜未睡,眼下一片青黑,人也萎靡颓废得很。
  扶清几乎在看见沈沧离的一瞬间,便紧紧蹙眉施了隐身法术,将她和殷九弱的身形隐去。
  回到临月居,殷九弱懒洋洋地睁开眼,“你不见沈沧离吗?”
  “你需要先服药沐浴,我晚点儿再去见她。”
  “好。”
  这一套流程几乎天天来一次,殷九弱都快免疫了。
  临月居后的浴池,早已泡着各种灵药奇草,清澈纯净的热水,慢慢变作淡粉色。
  扶清姣好清冷的面容淡淡,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苍白唇却血红,仙姿玉貌莫名有了几分妖冶的性•感。
  “扶清,明天我们试试酿一坛桐花酒吧,”殷九弱目视前方,并不愿多看女人曲线曼妙香气馥郁的身段。
  “桐花酒?”
  “嗯,成亲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亲手酿酒庆祝更有意义。”
  雾气氤氲里,扶清凝视着殷九弱,少女那双比平常人更黑的眼睛空洞洞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九,你真的开心吗?”
  “是啊,我很开心,很开心,只是有点累了。”
  房中,池水声动,扶清衣衫半褪,黑发如缎,脂玉般的肌肤,被热水熏然出星星点点的粉红,她右手伤口狰狞,几乎皆化为枯骨模样。
  美人枯骨,狰狞可怖与绝艳清妩,碰撞出一种摄魂夺魄的妖异靡丽感,令人欲罢不能。
  像栖息在枯枝上的彼岸花,美得人心惊胆战,却痴迷得想要付出一切。
  长发浮在水面,扶清靠近殷九弱,模糊的水汽映得女人容光粲然如吸食•人心的女妖。
  “会害怕吗?”扶清抵着殷九弱的肩,娇弱但凶狠地轻咬着殷九弱的唇,软声发问。
  “不会,”殷九弱冷淡地推开扶清,干净忧郁的脸上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心醉神迷的虔诚神情,反倒显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戏谑,“我累了,你自己来。”
  扶清漆黑的羽睫微颤,咬着唇眸光细碎,面对殷九弱的若即若离,终是抵不住在对方身下的诱惑。
  一室玉脂暗香,女人清冷的媚眼水汪汪的,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委屈地呜•咽,化成一滩春•水。
  本以为殷九弱说自己累了,这次会一如往常那般温柔体贴。
  谁曾想几个时辰后也未停歇。
  女人清冷面容上娇态毕露,无力伏在对方身上,眼眸里氤氲着绯红水汽。
  “小九,不要了,明天再……好不好?”她几乎是哭着断断续续说的,嗓音里还压抑着细小轻吟。
  殷九弱眼里保持着一片清明,力气却越来越重,声线有种不容置噱的冷冽,“转过去。”
  浴池边的白玉阶梯泛着淡淡的光,扶清半跪得太久,嫩白肌肤上青青紫紫。
  一池药水慢慢凉了下去,潺潺水声却未有停止。
  天色即白时,扶清再回到卧室,殷九弱已经在仙鹤童子的帮助下,躺回拔步床上,盖好羽被,阖眼熟睡。
  坐在床边,女人双颊绯红,神色复杂留恋地看了殷九弱许久,才再次束发添衣,遮掩住满身斑驳痕迹,再来到鹤雪峰的结界外见沈沧离。
  虽然有灵力御寒,但沈沧离已经等了整整一夜,修为再高也只是一个凡人,此刻已经又冷又困。
  待她看清远处走来修•长曼妙的身影,立刻来了精神。
  “长梵,你去哪里了?不是要去看河灯的吗?”沈沧离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扶清,几乎没等回答就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我听说你耗费灵力救回了那个殷九弱,是吗?”
  扶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不自觉颦眉,“河灯已经看过了,是本尊救回小九,本尊承诺过会护她周全,她便绝不可能死去。”
  震惊于扶清真的用禁术救回殷九弱,沈沧离高声喊道:
  “长梵,你难道不清楚使用禁术的后果吗?受伤反噬都是小的,你有可能堕魔的,我们这样的修士堕魔,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被任何一种生灵接受。”
  “我能承受神罚,不会堕魔。”
  “可是,可是你为何要为一个下贱的……孽物做到这样,她生来就是这般肮脏的命运,”沈沧离说到「肮脏」二字的时候,就看见扶清愠怒的模样,只好音量变小,直到说不下去。
  “本尊近日忙于筹备婚礼,我们无事便不要相见,”扶清目光轻盈漠然,游离疏远,拂袖离去。
  沈沧离一人站在鹤雪峰终年不化的积雪里,思考片刻,忽然明白了扶清的态度。
  凡间好像有新婚妻妻不能见面的习俗。所以长梵这是叫她赶紧回去准备婚礼的意思。
  应该是这样吧?
  绝对是这样的,沈沧离神情狰狞,进不去鹤雪峰的结界,只能摇摇晃晃魂不守舍地离开。
  殷九弱没想到扶清的亲自筹备婚礼,会是女人拿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绣婚服、喜被、喜帕。
  少女临窗而坐,没有一刻松懈修炼腐朽与篡改之力。
  只是这种修炼常常被打断,扶清时不时会偏过头问她喜欢哪一种动物,更喜欢哪一种红色,合卺酒要不要换得更甜一些……
  如果过去的那些从未发生,她们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人。
  但没有如果。
  那坛桐花酒已经埋在了屋外的梅花林里,像一种长长久久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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