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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清(GL百合)——酒醉的福蝶

时间:2024-03-10 09:34:18  作者:酒醉的福蝶
  明白殷九弱的意思是她绝不会与扶清重蹈覆辙,但阿引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冲忧姐姐,她勤奋刻苦,身受重伤还能坚持不懈地修炼。而我不过是仗着天生血脉,在青丘胡作非为,又懒惰成性不思进取,一天正事不做。”
  “我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都一样担心自己配不上对方。
  殷九弱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话本子,里面的两位主角大概就是阿引和冲忧这样的人。
  那段描写是“这是一段或许时机不太合适的相遇,她一直低着头,等着那人接近。但那人没有勇气靠近,于是她掉转身,很快走掉了。”
  阿引狐疑地看着殷九弱笑,不明白有什么可乐的地方,“喂,九弱有什么好笑的?你从哪里看出我和冲忧姐姐相配?”
  带着阿引来到魔界边缘的一座山峰上,殷九弱直接躺在草地上,头枕着自己的手,如画眉目含着狡黠笑意,看上去少女意气清透干净。
  “你说说看,我师姐要是完全对你无意,能答应在你们青丘待那么久吗?”
  坐在草地上,阿引下意识开口解释:“那不是怕来到魔界,被神尊发现你们的关系,好联想到你就是殷九弱。”
  “笨啊笨,”殷九弱语气轻松,眉飞色舞地大笑起来,“你真当我们魔族全都是吃素的,遮掩一两个人不被扶清发现,也没有那么难。”
  阿引还是不服气地嘟嘟囔囔:“哼,到头来你还不是被神尊发现了。”
  冷色月光下,殷九弱转过脸,草上的露珠飞扬,打湿她纯澈干净的面颊,“阿引,我怎么才发现,你真是嘴硬。既然这样认为,那就继续一动不动像王八,和我师姐保持朋友距离好了。”
  「嗷呜」地大叫一声,阿引被激得露出一条长长的毛绒尾巴,毫不留情地一爪子就要朝殷九弱拍过去。
  月光照耀下,染雪的青翠丰茂草地上,一人一狐迅速追逐起来,惊起无数透明水珠,飘飘扬扬便是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殷九弱,你才是王八,你别忘了我给你换过尿布,是你的长辈,你敢对我大不敬。”
  “是是是,阿引奶奶肯定能抱得美人归,只要等上个……”殷九弱闪身躲过阿引的毛绒狐爪,“等上千八百年,指不定我师姐就跑了,你还得出去相亲。”
  阿引的狐狸叫声响彻整座山头,据说那晚后许多小魔怪都猜测殿下养了只野狐狸,大晚上不睡觉出去乱叫,搅人清梦。
  跟阿引胡闹一阵后,殷九弱心神放松、烦恼尽忘,径直回到平时处理政事的宫殿里休息。
  想来扶清应该会知难而退吧?
  大殿里只亮着夜灯,她沐浴完毕后,准备安安心心地在这僻静地方睡觉。
  再次点燃一盏灯后困意来袭,殷九弱甫一转身,拉好盖好锦被,就被一具温软馨香的身体贴上。
  对方的唇瓣水润饱满,一经碾•磨便传来过电般的酥软。
  久违的快•意流过四肢百骸,殷九弱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中睁大眼,耳边是扶清尾音上扬的惑人气息。
  “殿下,奴家等你许久了,好想你。”
  浓重夜色里,殷九弱看见对方清媚眼中隐忍和悲哀的底色在剧烈燃烧,烧得扶清失控无度。
  她想要将女人推开,再冷硬地说一句自己累了。
  然而扶清像是水做的,轻轻一碰就软绵绵娇•吟,一阵阵温热似涟漪散开,令人欲罢不能。
  殷九弱心里顿时涌上强烈的怒火,本来离开寝宫逛这么久才回来,就是为了给扶清一个「迷途知返」的缓冲时间。
  然而这女人偏偏毫无悔意,刚才说什么陪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只不过一两个时辰没见到自己,这是疯魔病又犯了吗?
  就非要假扮他人来自己这里索取欢•爱吗?
  “你又要做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强忍着没叫出「扶清」这两个字,殷九弱毕竟还残存着不想露馅儿的理智。
  女人不言不语,只委委屈屈地呜咽几声,柔若无骨的指•尖抵在殷九弱肩上,身子便蹭了上来,不依不饶的。
  怒火和恨意几乎烧昏殷九弱的头脑,她狠狠把扶清摔在榻上,顾不得女人细•嫩的肌肤被微硬的床榻划出细细的血丝。
  “你今晚是非要这样吗?”
  因为怒气而变作沙哑的声音,反倒更加令扶清心神迷乱,她蜷缩在床角,楚楚可怜地看着殷九弱,表面瑟缩柔弱,那双手却一点未有放松地拽住殷九弱的衣摆。
  “求殿下疼爱。”
  被扶清如此不知廉耻的引•诱,激起滔天的怒意,殷九弱顺势握住女人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扯开。
  “你不要后悔。”
  扶清听见殷九弱这阴冷的声音,下一刻身上仅剩的薄纱便被「磁啦」一声,全部撕开。
  淡金色的轻纱顿时化为一片片碎布,在半明半昧的烛火下,摇曳如一场花瓣雨。
  纷纷扬扬地重新落回女人脂玉般的肌肤各处,带来一阵微痒,令扶清难耐地瑟•缩了一下。
  下一瞬,她又被殷九弱拽住两只冷白骨感的脚踝。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让蓄意勾•引的人反倒不知所措,只感觉梨花榻上的金丝软被,在这推拉之间,浅色的被面染成了深色印迹。
  梨花榻左右摇晃撞倒一旁的粗瓷花瓶,花瓶倒下打翻烛火,碎片四散恰好割伤女人的手腕。
  琉璃灯罩里的烛火坠地后,勉强再燃烧了几息,便无力地熄灭了。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见殿内不同寻常的响动,不由得出声问了一句:
  “殿下,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巡逻的侍卫也尽职尽责地匆匆跑过来敲门,警惕地问道:
  “是不是有刺客,需要属下进去搜查吗?”
  最近九洲大陆异象频发,三王早就吩咐他们必须事事小心,严加防范,保护殷九弱的安全,所以他们的反应都十分过激。
  殷九弱长吸一口气,沉声说:“没事,你们守好殿门,除非我叫你们,否则都不准进来。”
  一片黑暗中,扶清咬着唇瓣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她刚想给自己盖上被子,手腕便被抓住。
  “殿下,冷,”她的确在发抖,一半是因为手腕越来越强烈的疼感,另一半是因为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倏忽,扶清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呜•咽,尽数被殷九弱全部吞下。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猛烈太过突然,久旷的柔弱身子根本经受不住。
  不过几息之后,她便全然忘记该如何换气如何呼吸,疼痛和酥•软都来得那样清晰。
  缺氧的状态下,生理性的眼泪从绯红眼角溢出,慢慢落到如云的鬓发间。
  寂静的黑暗中,暧•昧丛生的水响和衣料摩•擦声,共同构成此刻的景色。
  还有……什么重物撞到木窗的声音。
  “哎哟,主人,怎么不给我留窗户,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小鹦鹉扑腾着翅膀,说话的声音忽大忽小,钻进屋内二人的耳朵里。
  “怎么把门窗都关了啊,你今天喝酒把我也弄醉了,还派我出去办事情。怎么办完事就不认鹦鹉了呢?”
  “你乖乖回寝宫睡,今天这儿没你的位置,”殷九弱的声音沙哑异常,音色还算温柔,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
  “哟,搞什么金屋藏娇,还在这种地方搞,你可真行,一玩玩个大的,”小鹦鹉骂骂咧咧地飞远,跑去找岁歌告状了。
  见扶清这时候开始莫名其妙害羞起来,殷九弱丝毫没有怜惜,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往外室议政巨大的金丝楠木桌案走去。
  “哗啦”几声,那是笔墨纸砚,以及山水摆件被盛怒的人推到地上的响声。
  扶清晕乎乎地被放在桌案上,背后一片冰冷,身前犹如烈火。
  “殿下……”她惊呼起来。
  此处距离岁歌的寝宫并不远,小鹦鹉随便扑腾两下就到了,“王女,殿下她欺负人,大半夜不好好睡觉门窗紧闭在做坏事。”
  因为得到仙尊果位,殷九弱拥有自由出入神界的资格,更是能随意翻阅神界藏书纪事的瀚经阁。
  岁歌坐在自己的寝殿里,刚好看见殷九弱前几日落下的一本记事册。
  她把小鹦鹉抱进怀里,敷衍地安抚两句,“你等会儿,我把这个东西看完。”
  [神狱的主簿,司狱谢弱水因艳冠天下,天赋异禀,被太清神尊选为弟子,加以栽培,本是下一任神尊的继任者。却因与魔界魔尊摩厄勒纠缠不清,堕入魔界,令太清神尊失望不已。
  然而,几千年后,谢弱水杀出魔界,抛妻弃子重归神狱,称自己乃是受了魔尊殷拒霜的欺骗,并非自愿与她结合。
  她们已经恩断义绝,永生永世再无交集,所育的孩子也与她毫无瓜葛,相见不如不见。
  从此,谢弱水回到神界,执掌神狱,收一二徒弟,再也不出神界。]
  岁歌倒吸一口气,想到殷九弱不知看过这些多少遍,心里一阵复杂。
  小鹦鹉不耐烦地动来动去,“王女,我主人今晚肯定在跟别人做苟•且之事。”
  那一点伤悲尽数散去,岁歌:“??”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野女人,反正我主人已经是个昏庸无道的荒唐人了,你快帮我谴责她。”
  岁歌听完小鹦鹉讲完始末,啧啧有声,“九弱不还跟我装正人君子,等明天我得好好说道说道,今晚就让她放松吧。”
  依旧黑暗的议政殿里,象征魔族权柄的金乌雕像肃穆庄严。
  殷九弱冷冷哼笑,低下头掠过雪白半弧时,尝到了似曾相识的肌肤纹理——
  那是扶清锁骨下方一点红痣。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连装都装不到最后,趁着黑暗便撤去法术,变回自己的原身。
  心知对方变回原本模样后,殷九弱更加肆无忌惮。
  女人身上的外物只剩下一支月季花簪,松松地缀在浓密凌乱的发间。
  黑暗中殷九弱怒极,觉得这支簪子也不该留。于是她故意用力,那支月季花簪便颤得愈发厉害,直到坠落于一旁的地毯上。
  到了最后,所有的外物全都不剩下,女人倒惹了一身或轻或重的痕•迹难消。
  几个时辰后,殷九弱看着已经半晕过去的扶清,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比以往认真修炼时还升得快。
  也就是说,她的本体和扶清双•修,功力进阶更快吗?
  为什么会这般契合?往日与扶清神交也并未有这样的功效。
  是因为自己的容貌神魂都改变过一次的原因吗?
  就在殷九弱站着出神时,扶清勉强起身又软软地倒在殷九弱怀里,肌肤相亲毫无间隙。
  “请殿下赐奴家一个孩子。”
  即便心知自己和殷九弱永远不会有孩子。但扶清此刻心魔大炽,只想无限靠近自己心念里的不可得之人。
  至于体面、羞耻……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贴合着殷九弱,轻歌曼舞般任人恣意采撷。但最终都是为了取悦为了让对方享受无上欢•愉。
  宽大的金丝楠木桌案,已经被两人的体温暖热。
  扶清好似如湖泊里溺水之人,攀附着殷九弱这唯一的浮木。
  第二日,天亮得很晚,蒙蒙细雨敲打着高飞的檐牙,发出悦耳低沉的声音。
  寝殿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又多又杂,扶清几乎是不着寸•缕地睡在更加柔软的床上,身周被殷九弱的气息妥帖包围。
  她久久不愿睁眼,只伸手想要触到那人,却摸到早已空了的衾被,冰冷透顶。
  感受到殷九弱已经离开的那一秒,扶清即刻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下床,寻找这人的身影。
  然而,身体的酸软和深处的剧烈疼痛,让她行动滞涩,鼻尖溢出软绵绵的吟声,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昨夜因为自己的求索,似乎整整折腾了一整夜才停歇。
  沉浸欢•愉后,扶清又不得不想到这是殷九弱给予别人的欢•爱,并非自己。
  便心念又起,毫无节制。
  寝殿的门打开,殷九弱头戴流光溢彩的羽仙冠,身穿狐毛大氅,慢悠悠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来,把药喝了。”
  昨天做完后,女人又变回了「十三王妃」的模样,她也不愿拆穿,只把人一同带回了寝殿。
  “什么药?”扶清仰头看向衣冠楚楚的殷九弱。
  明明她才是那个毫无廉耻之心的强迫者。此时却浑身青紫痕迹,一脸媚态,显出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娇弱模样。
  “避子汤。”殷九弱的声音无情而冷漠。
  “可殿下不是要我怀孩子的吗?”扶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至少小九并不愿意再让人怀上她的孩子。
  她该开心。
  “岁歌是我的正妃,自然她才有资格先怀孩子。”
  扶清勉强欢喜两分的心,重重地沉底。
  “喝了药便回去休息,”殷九弱搁下药碗,抬腿又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
  破天荒地,殷九弱回了一句,“神界。”
  又是神界的边缘,神狱大门忽然打开,阴风大作,刑狱里特有的血腥潮暗之气散开,血雾从门口缓慢散出,逐渐遍布整个区域。
  诡异的浓雾中,一顶竖立着恶鬼之旗的纯黑马车,被八位狱差驾着八皮鬼马缓缓走出。
  纯黑马车四周有长着尖长羽喙的紫色狱鸟,盘旋围绕。
  是神狱的司狱大人出行,万古的阴腐之气护卫,无人可近。
  殷九弱本来是去瀚经阁归还记事,随便逛了一圈,竟然遇到了谢弱水出行。
  风吹不动的马车帘里,坐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她们大概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亲缘最近的人了。
  这位实力强横的司狱大人,绝对不可能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司狱大人,谢弱水,她的娘亲只是不想见到她而已。
  殷九弱垂眸收敛心绪,心里犹豫不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立刻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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