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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4-03-11 10:26:12  作者:顺颂商祺
  “喉咙痛?”贺川立刻紧张起来,伸手稍稍用力,让小猫打开嘴巴,“着凉了吗。”
  江汀很想提醒他,猫类与人类的喉咙发炎一定不是同样症状,但是他的下巴在人类手里,没法做其他动作,只有等贺川确定要带小猫看兽医后才弱弱反驳:“没事吧,睡几觉就好了。”
  “不可以。”贺川效率一直很高,在小猫拒绝的时候已经上网预约好了医院,“你身体很弱,不能拖。”
  “……”江汀没法反驳,因为事实如此,倒不如让贺川带这具身体再去做个体检看恢复得如何,“好。”
  人和猫能沟通的共同话题不多,没一会两种生物便都沉默了,直到锅里的鱼汤开始报警前贺川才开口叫了一声“兜兜。”
  小猫点点头,仍旧没出声。
  贺川极为郑重地问:“你昨天,真没有听到过,除我以外的、人类的声音吗?”
  小猫抬起爪子,打字回复:“没有。”
  贺川又不再讲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猫那双琥珀色的圆眼。
  锅里忽然冒出浓烟,贺川不紧不慢地走回去将火调小,把锅盖拿开又倒了点水进去,才略带笑意地摸摸小猫的头,“跟谁学坏了。”
  小猫以为他是指下午偷跑的事,噗了声。
  第二天,贺川背着太空舱,不容分说地带着小猫去了医院。
  贺川有一辆摩托,平时不远的路他通常靠这个代步。怕兜兜听不惯引擎声,贺川特意拧了几下油门让兜兜先习惯,确认兜兜不害怕后才把它放到前筐里。
  为了稳当起见,贺川开得很慢。一个寸头高个头盔男人带着个小猫慢悠悠地骑大摩托,这画面怎么看都很滑稽。好在贺川并不管别人的眼光,稳稳拎着太空舱,往医院里去了。
  这次的医生还是上回为兜兜体检的那位,见到贺川显然还有印象。她笑着感谢贺川收养小猫,又问了问近期状况。
  “兜兜?”医生对这个名字很好奇,“这在中文里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贺川出了门,仍旧是一副冷酷模样,惜字如金道:“没有。”
  医生点点头,“好吧,我以为有什么故事——它怎么了?”
  “喉咙痛。”贺川朝兜兜勾勾手,下意识想把手机拿出来让小猫自己描述问题,缓了会意识到这是在公众场合,悻悻收回手机,说,“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
  医生问他怎么知道小猫喉咙痛,贺川随口编了个“猜的”。
  医生上手替小猫做了几个透视检查,又翻了病历,保险起见加了几个新的项目。
  检查流程很快,但报告单要半小时才能出来。贺川在诊室外等,掐着点前往自助机器边打印报告。
  江汀的英语水平看这么多医学术语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干脆趴在箱子里等贺川和医生聊天。
  贺川把报告单交给医生后,对方松了口气:“身体指标除了白细胞一切正常,上次的伤口都愈合完整,声带也没有问题。贺先生,您将兜兜照顾得很好。”
  贺川再次确认:“喉咙真的没有问题吗?”
  “是的,先生。”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猫类的声带会突然发生变化,”贺川的猜测过于奇幻,以至于自己都不太有底气,“然后……发出人类的声音?”
  “这个,猫的发声方式与人类有很大不同,但也不排除由于振动频率类似而跟人声相似的猫。”医生尽量严谨地回答,“不过您这只猫的叫声我们应该都听过,是很可爱很细小的那类,应该不会让人联想到人类。”
  贺川陷入沉思,说了句“谢谢”,带着江汀离开了。
  与上次离开时不同的是,江汀现在住进了宽敞防晒的太空舱,可以与主人同床共枕,无需忍受寒风暴雪,以及,不再拥有猫类幼崽的小奶音。
  江汀断断续续地听懂一些对话,精准抓住了“声音”“像人”之类的关键词。
  再看看贺川满脸愁云发动引擎的样子,江汀猜贺川此时应该已经生疑,于是试探着伸出爪子,拽拽贺川的衣袖。
  果然,贺川弯着腰,用中文把医生的话翻译了一遍:“医生说你喉咙没有问题,可以正常发声。”
  “嗯……”小猫心虚的闷哼被憋在嗓子眼。
  贺川不客气地问:“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江汀握了握爪子,最后一咬牙,抬起头,决定兵出险招。
  “a……”江汀自暴自弃,夹着声带,低头踩着肉嘟嘟的爪子,小声模仿着猫叫声,“giao……”
  作者有话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夹子音?
 
 
第32章 我想预约明天的诊疗
  不出声倒还好,这一出声,贺川反而更奇怪了。
  探寻的眼神在小猫身上逡巡许久,看得江汀心虚得快要出汗,才终于挪开。
  “医生。”贺川快步走回诊疗室,用英语问道,“你刚刚听到年轻男人的声音了吗?”
  江汀浑身的毛发都因为紧张而站立。他刚已经够伪声了,怎么贺川连这个都能听出来?
  因为环境嘈杂,医生并未听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说:“没有。是小猫的叫声很像人吗?”
  贺川拿食指拨了两下耳廓,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听错了。
  小猫被放进太空舱后听觉便没平时那么灵敏了,但他隐约能感受到贺川在骑摩托前看了很久的手机。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一路虽没吹到风,但毕竟在摩托上颠簸了许久,小猫一到家就瘫在沙发上。
  换做平时贺川一定会让他好好休息,但这次不一样,太多疑点了,贺川着急想弄明白。他把ipad放在小猫面前,蹲下来问:“刚在医院,你是不是出声了?”
  江汀不敢点头,更不敢摇头,生怕说错什么,只得在键盘上胡乱敲出一串乱码。
  贺川拧眉看着那些字符,心道这时候知道装傻了,穷追不舍地问:“你嗓子根本没事。”
  小猫还是不答,只是怯怯地看着他。
  贺川又问:“你是人吗。”
  江汀忽然后撤了一步,爪子非常慌乱,也依旧很笨拙,一下一下地拍在屏幕上,中间还打错了好几次:[兜兜不知道,兜兜想睡觉!]
  耍赖似乎是宠物的特权,也是到这种危急关头江汀才想起来,其实自己是一只猫,可以行使一些猫类讨好人类的权利。
  于是小猫蹭地窜到贺川怀里,鼻尖和耳尖蜻蜓点水地贴贴人类脸颊,嘴巴也是笑的,露出粉红色的小舌头。
  简直可爱到犯规。
  被这样的小猫咪拱着下巴,即便知道对方可能在撒谎或是耍赖,人类也半点办法都没有。
  贺川抱着他进了卧室,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小猫说“困”,其实也不算假话。江汀工作时睡眠时间非常短,变成猫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物种本能,最近总是犯困,而且一睡就能到天亮。所以在危机信号接触后,江汀很快就放下心来,沉沉地卧在贺川的枕头上。
  卧室有盏钓鱼落地灯,昏黄的灯把猫的毛发照成暖黄色,一人一猫一房在月色和灯色下显得很温柔。
  贺川坐在床上看书,侧头时看到小猫正闭着眼笑。爪子放在尖鼻子下边儿,粉色的肉垫时不时挠自己两下,柔软蓬松身子蜷缩着,呼吸声沉重而平缓。
  贺川盯着这副模样,眉心的沟壑越来越深,他简直要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逼疯了。
  他愈发觉得,那只小猫的眼睛里,住着某个很熟悉的人。
  真的是疯了。
  贺川突然起身,关上了卧室的门,躲进浴室中,拿起手机,在[心理咨询]分组中找到[Dr.Wong],拨通了电话。
  对面是他在美国认识的华裔心理医生,一直在帮他处理渴肤症方面的困扰。最近随着症状缓解,他已经很久没去复查过了,可现在他不但变本加厉,似乎还出现了一些“并发症”。
  接线音只响了三秒便接通,贺川开门见山道:“我想预约明天的诊疗。”
  对方语速很快:“贺?你已经很久没有找来,我以为你已经不再受困扰了。”
  “皮肤没事。”贺川开门见山,“但可能有些其他症状。”
  王医生例行询问道:“比如?”
  贺川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深吸一口气,“比如,幻听。”
  对方默了两秒,确定贺川说的单词后,有些忧虑:“有伴随幻觉或其他症状吗?”
  贺川靠在门框上,想起自己这些天和小猫的聊天内容,忽然不敢承认那究竟是真是假:“不确定,也许有吧。”
  “我希望你能找我当面沟通。”王医生显然十分紧张,“关于这些问题。”
  “好的,看您什么时间方便。”
  “明天下午?餐前我会空出一小时。”
  贺川抬手看了眼手表,“好的。”
  贺川次日出门很早,江汀趁他走先登陆上自己的账号。他已经挺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得趁着语言功能恢复多做些事情,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回去了。虽然还没弄清突然会说话的后果,但江汀决定别浪费那个脑细胞。
  他挨个回复了团里的消息。因为《如愿》的舞剧选角已经进入中段,同事昨天还发消息鼓励他好好跳。如果能进入终面,江汀在歌舞团的职业生涯也算是步入新的阶段。
  处理完工作消息,江汀终于点开家庭群。好在江岸和白静丹也很忙,通常都是江汀主动找他们群里才会有动静,所以江汀消失几天也不是什么怪事。
  江汀清了清嗓子,确认声音正常后,拨通了江岸的语音电话。
  江岸还在开车,接电话的人是白静丹。
  “妈,我换了张电话卡,能打语音了。”江汀久违地用本声说大段话还不太习惯,顿了顿才接着说,“最近还好吗。”
  “你爸最近科室调整,忙得很,别的都还好。”白静丹说,“对了,你马上过生日了,姥姥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汀心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未免父母担心还是编了个时间:“快回了,等这条线走完就买机票。”
  白静丹说:“好,路上开车小心。你那边还冷吗?”
  “不冷了。”
  “哎,你现在还在纽约吗?”
  江汀以为白静丹只是随口一问,于是顺嘴说:“没,我到加州了。”
  “加州?”白静丹忽然警觉,声音也变高了点,“你……一个人吗?”
  江汀这才意识到不对:“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白静丹欲言又止,“妈妈就是不太放心你。”
  江汀想起上次江岸也问过类似的话,他们俩似乎对美国这个地点格外敏感,却又不肯多说什么。
  “妈,”江汀凑得离话筒近了些,“你还记不记得小川哥。”
  电话那边空了几秒,白静丹才开口:“记得,怎么了?”
  江汀愈发觉得不对,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没怎么,就是听你们说过他在这里读书,所以想问问你们。”
  “你见到他了?”白静丹的语气不太自然。
  江汀没承认也没否认,反问道:“小川哥出国后,有找过你们吗?”
  “没有。”白静丹答得很快,“我们上一次跟他说话还是好几年前,你也知道的。”
  江汀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绝不会为这些事撒谎即便真的有隐情她最多只会回避。再说当初他们一家与贺川真的很要好,如果不是自己不懂事去跟贺川吵架,他们几个大概可以一直要好。
  “知道了,谢谢妈。”江汀又寒暄了几句,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看时间到了贺川回家的点,想要挂电话,“我这儿还有点事儿,等有空了再给您打。”
  白静丹应和着,挂断前提醒道:“三点水,你出去也那么久了。如果玩得差不多,就早点回家吧。”
  江汀点点头说:“放心吧,我过几个月还有面试呢,不会耽误的。”
  江汀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电话那头江岸好像说了句什么,然后通话就中断了。
  事情愈发让人摸不着头脑,江汀挂了语音,盯着屏幕发呆。
 
 
第33章 心上人
  下午四点,王医生的私人诊所。
  诊所开得很大,因远离市区而十分安静。贺川到时王医生刚刚送走前一位患者,正在诊疗室内整理繁杂的病例材料。她是位干练的女士,穿着白净笔挺的制服,见到来人后,温柔地询问贺川要不要喝咖啡。
  贺川摇摇头,径直躺到椅子上,并不需要引导,驾轻就熟地抬起手,等待医生把各种管子连到自己的皮肤和大脑上。
  他来过很多次了,每次来的理由都不太一样。最开始是因为渴肤症的困扰,后来医生发现它与某些原生家庭的伤害有关,便着重引导贺川淡忘那些痛苦。再后来,她渐渐得以窥见更深层次的遗憾,而这些遗憾是贺川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的。
  王医生摆摆手,告诉他这次没有必要这么快进行检验,可以先聊聊天放松。
  “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吗?”王医生问,“幻觉与幻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川眼皮微动,“从……一只猫。”
  医生问:“猫?”
  “嗯,猫。”贺川说,“收养的。”
  这倒不算什么坏事,王医生更加关心病症的诱因:“你怀疑那只猫是幻觉吗?”
  “不。我确定它是真的。”贺川知道被邵明辉见过的小猫以及被Matt证实过的聊天记录都确有其事,唯一的幻象只有那些声音,“但我时常觉得,它很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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