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不受控地伸过去,想将他揽入怀里,却搂了个空,米乐已经屁颠儿屁颠儿跑开了。
“乐乐……”
第29章 深夜偷吻
“孔令榆,这个洗澡水可以洗咱俩的脏衣服吗?”每次洗澡之前光准备水都要累得够呛,米乐实在舍不得就这么倒掉。
孔令榆咳了一声,强自压下心里不知该如何称呼的欲念,应道:“不行,衣服上都是血,得用冷水洗,你先放着吧。”
米乐失望地“哦”了一声,把水端出去倒掉,回来一拱屁股钻进被窝。
他刚趴下,又像突然想起什么,坐了起来,笑嘻嘻地问:“你有尿没?”
“啊?啊。”孔令榆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
米乐跳下火炕,趿拉着鞋去外屋拿回一个瓦罐递给他,孔令榆一看,正是上次米乐受伤时他拿给他接尿的那个。
“用我帮你脱裤子不?”见孔令榆不动,米乐善解人意地问。
“不,不用。”孔令榆耳朵又不自觉烧了起来。
他以前还没有害羞的概念,自从开始做那个梦,就觉得在米乐面前展露身体是件很奇怪的事,虽然他想看他的,却不想被对方看到。
“那你快点儿,我冷呢。”米乐见他呆呵呵瞪着自己还是没动,不耐烦地催促。
伺候孔令榆小解完,米乐终于安安生生钻进被窝。
他这一天过得忙乱,却很满足,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得瑟劲儿,他昨天亲手杀了一头野猪,就好像男人天性里的狩猎基因觉醒了一般,一整天都在想着当猎户的事。
“孔令榆,我今天厉不厉害?”米乐转过身,跟他脸对着脸问。
“厉害。”孔令榆也不问他指的什么,顺口回答。
“我哪厉害?”米乐还不满意,继续追问。
“哪都厉害。”孔令榆眼角含笑。
他的乐乐可聪明了,只要他想干,干啥都是一学就会,比村里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傻子们厉害多了。
“那你教不教我打猎?”米乐困意袭来,声音变得软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当猎人的天分?”
“不教,没有。”孔令榆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个,断然拒绝,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他潜意识里就对米乐当猎户的这个想法很排斥,如果他真的当了猎户,以后还会这么依赖于他的保护吗?山里每年都有猎户死于非命,他没必要去冒这种险。
可是乐乐想当猎户啊。
“你要是真想当猎户,除非答应跟我一起做守林员,每次进山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孔令榆想了想,开出自己的条件,却迟迟没有得到米乐的回答。
他意外地抬头看过去,米乐已经仰着脑袋,张着嘴睡着了。
他平时很少有脸冲着他睡的时候,孔令榆枕着一条手臂,略有些好笑地打量他俊美的睡颜。
米乐的肤色很白,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是女孩子。
此刻月光透过窗纸打在他白晳的脸上,竟像是带了一层柔美的滤镜,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难得的乖巧,让孔令榆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眼睛闭着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上扬,细密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一下一下撩动着孔令榆的心弦。
他的鼻梁挺拔秀美,鼻尖挺翘,还有那饱满的双唇……
孔令榆目光在他微张的唇瓣顿住,他的嘴唇肉乎乎的,跟自己的薄唇很不一样。
想到昨天想做却没做成的事,孔令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脑袋忍不住向米乐靠了过去。
现在尝尝它的味道,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么想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向那双唇吻了过去。
他本想碰一下就好,谁知碰上了,又觉得意犹未尽,还想再碰一下。
这一次他没那么快离开,而是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擦了一会儿,嘴上那如羽毛拂过的触感让他着迷,他忍不住张开嘴,温柔地含住米乐的下唇,用舌尖轻撩慢挑他肉感的唇珠。
因为太过沉迷这种感觉,孔令榆唇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舌尖一不小心微微滑入米乐口中,意外地发现,他的口水竟然是甜的。
他贪婪地想尝到更多,于是小心翼翼将舌头探进他的嘴里,轻轻挑了一下他的舌尖,米乐的舌头却在这时动了一下。
开始只是受惊般轻轻弹动一下,很快,米乐的舌头就迅速对他做出回应,熟练地与他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米乐:“嗯——宝贝儿别躲,哥给你吃好吃的……”
孔令榆:!!!
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孔令榆脑袋一麻,只能被动地在米乐的进攻下苟延残喘。
谁知他似乎还嫌这样不够,居然一个翻身将孔令榆压在身下。
孔令榆腰伤被牵动,疼得闷哼一声,却舍不得将他推开。
他疑惑看向米乐的脸,发现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完全是还没清醒的状态,正在想是应该叫醒他还是就这么继续享受,米乐的两只爪子就已经兵分两路探进他衣服里。
他一只手在孔令榆胸膛上一通乱摸,似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不满意地喘了一声,又把两只手全伸进他裤腰,抓着孔令榆两个屁股蛋儿卖力揉搓,小腹更是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磨磨蹭蹭。
孔令榆:!!!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比他梦里梦到的还刺激?
米乐一顿操作猛如虎,很快就让孔令榆有了反应,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在这之前,他只远远见过野兽交配,但是到底应该做什么,爷爷也没告诉过他,此刻除了死死抱住身上那像头发情小兽一样的人儿,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做。
他想亲他,抱他,全是凭着本能行事,现在一腔热望发不出去,憋得牙根儿直痒痒,忍不住一口咬住米乐饱满的下唇。
“嘶——”米乐受痛之下,蓦地睁开双眼,眼神疑惑迷离,随后瞬间瞪大。
“你干啥呢?”他被眼前的一幕吓住,第一反应是责怪孔令榆,随后发现明明是自己将对方压在身下,两只手都还可耻地插在人家裤子里,又惊恐地问:“我干啥了?”
第30章 那个不会是你你的初吻吧?
“啊?”孔令榆还沉浸在刚才的刺激中没有回过神来,听见米乐问,直觉这个时候不能说实话,于是刻意忽略他的第一个问题,从第二个问题开始回答。
“就,刚才你睡着睡着,突然把我扑倒,然后咬我嘴。”他一只手还紧紧搂着米乐的腰,不舍得放手,而米乐又被他说出来的话震惊住,一时也忘了要从他身上下来。
“啊?我咬你嘴了?怎么可能……”米乐不敢置信地怪叫,话说一半,又面容灰败地顿住。
他刚才明明是在做梦,梦里一个混血大美女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还亲他,现在想想,那个大美女长得跟孔令榆还真有点儿像。
以他从前不管在酒吧喝了多少酒,闭着眼睛也能精准亲到小姑娘嘴的尿性,孔令榆说他亲他,也不是没有可能,放在以前,只是亲个嘴儿那都算最小的事故了,只是他以前身边都是美女,从来没错亲过男人。
“我,我没干别的吧?”米乐颤抖着双唇,不确定地问。
“没有,”看着他惊惧犹疑的样子,孔令榆安慰道:“没干别的,就是叫我宝贝儿,还说要给我吃好吃的,还摸我,抓我屁股。”
米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居然还插在孔令榆裤腰里没有拿出来,忙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连滚带爬从他身上下来。
孔令榆怀里一空,右手失落地收了回来。
“那个,那个……”这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米乐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问:“那个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这不是废话吗?孔令榆才多大?平时接触的人又少,肯定是初吻啊。
“啥初吻?”孔令榆问:“对了,你刚才说要给我吃好吃的,吃什么?”
“啊?没,没什么。”他连什么是初吻都不懂,这么纯洁的小男孩儿,就这么让自己玷污了,米乐此刻只想以死谢罪。
“孔令榆,对不起,我睡懵了,把你当成女人了,你别生我的气行吗?”愧疚之下,米乐决定正视自己的错误,语气诚恳地道歉。
黑暗中,孔令榆半天没有回话,一时间屋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得不到他的回应,米乐连大气都不敢喘,懊恼地想,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这么欺负,一定气得不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啊?
所以尸体被埋在小兴安岭到底多久会被人发现?
“你把我当女人?当成谁?”正在他绞尽脑汁思考要怎么谢罪时,孔令榆冰冷的声音带着怒火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啊?对啊,就是做梦啊,你懂吧?梦里一个大美女,她亲我,我就亲回去,也没谁,不认识没见过……哎呀,你也应该做过这种梦吧?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米乐越说越心虚,孔令榆没有再说话,他也看不到他的脸色,却直觉自己解释完他好像更生气了。
孔令榆当然做过这种梦,不同的是他知道梦里的人是谁,而且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
而米乐的梦里却不是他。
“睡吧,困了。”他转过身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再说话。
米乐讪讪地在旁边坐了很久,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也只好躺下。
第二天孔令榆醒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米乐已经不在身旁,他向来起得晚,昨天又累了一天,这么早能去哪儿?
“乐乐。”他惊慌失措地喊。
“来了来了,要啥?”米乐拿着个锅铲从外面跑进来。
“你干嘛去了?”孔令榆松了口气,却还是面色不善地问。
“我给你煮粥呢,这回我看着呢,肯定不能糊,家里劈完的柴也没多少了,我刚才去试着劈了一下,一劈柴就跑,你等我喂你吃完饭再去试试。”
米乐自觉昨晚做错了事,像个狗腿的老奴,事无巨细地向孔令榆汇报,以求能得到对方的原谅。
“你,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吃饭了,要什么就跟我说。”见孔令榆没动静,他神经兮兮地自说自话起来,“渴不?上厕所不?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孔令榆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无所适从,嘴巴张张合合老半天,“渴,上,没有不舒服。”
米乐放下手里的铲子过来扶他,却被他躲开,“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其实孔令榆的伤并没有米乐以为的那么重,野猪撞向他的时候,他主动向前扑去,已经把撞击的力量卸掉了大半,之所以老老实实在炕上躺着,多少有点耍赖让米乐照顾他的意思。
他养了两天,除了一点皮外伤,已经基本没什么大碍,正想下地活动活动。
米乐却不知道这些,只以为他是在跟他生气,不愿意让自己再碰他。
搞不好,孔令榆现在已经把他当成喜欢亲男人的变态,看到他就恶心了。
他失落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却还是跟在孔令榆身后。
“你不是看锅吗?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能行。”外面太冷,孔令榆不想让他跟出去,再说被他看着上厕所也太奇怪了。
米乐也觉得自己这时候确实应该避嫌,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行,那你有事叫我。”
前两天,他都会在饭后主动给孔令榆涂药,今天却一点没提涂药的事,吃完饭默默收拾好碗筷,独自院子里找事做。
他先是带着几条狗在院子外面跑了几圈,然后开始劈柴,他用不好那个劲儿,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也不问孔令榆,只是自己闷头研究,最后终于成功,却劈得大小不一。
他像恨不得要把孔令榆家里所有木头都劈成柴似的,在院子里忙了大半天,最后实在劈不动了,又拿起扫帚扫院子。
换作平时,米乐一天恨不得叫八百声孔令榆,今天却一次也没叫他,孔令榆当然也看出他的异样,只是一开始他还在生气米乐昨天晚上说把他当成别人的事,后来看他一直不进屋,终于沉不住气,“你想在院子里冻死?”
米乐这才笑嘻嘻一脸讨好地进屋,“孔令榆,你不生我气了吗?”
第31章 倒也不必发这么毒的誓
孔令榆冷哼一声,“那你说说,我生你什么气?”
“你气我昨天睡懵逼亲你了呗。”米乐垂着头,背着手,像小学生给教导主任做检查一样,认错态度诚恳。
“对不起,我不应该亲你,我错了,虽然这是一次意外,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亲你了,要是再犯,我嘴生烂疮烂掉,你别生气了行吗?”
“你以为我就气这个?为什么你亲我就错了?”孔令榆气得跳脚,这人把他当别人的事他是一点不提啊。
气归气,又怕他说到做到以后真的不亲他了,连忙接了一句:“那倒也不必发这么毒的誓。”
“不是气这个?那你气什么呢?你告诉我,我一起道歉。”米乐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做错了什么,见他又肯理他了,走过来挨着他坐在炕沿儿。
看他主动靠过来,孔令榆脸色缓和下来,想起两人昨晚缠绕在一起的感觉,喉间干渴。
“你先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亲我就错了。”
“这有啥为什么?不是常识吗?”说到这儿,米乐顿住,惊讶地瞪着孔令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两个男的是不能亲嘴的。”
想想也是,他爷爷根本不会闲着没事儿跟他说这些,孔令榆这么单纯,连男女之间的事都不一定懂呢,要不是自己睡懵了亲了他,他可能一辈子也不用想两个男的到底能不能亲嘴的问题。
“俩男的不能亲嘴儿?谁说的?”孔令榆急了,差点没从炕上蹦起来,一脸刚正道:“那跟女的就能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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