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我带你。”
可是,徐程心里并不好受,他感觉自己无能的自卑,如同废人需要别人扶持,才能远远看一眼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这么多年徐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眼看就要为云娘沈爹讨回公道,却在一夜之间崩塌,砸碎一切夙愿乃至他的血骨。
要强已经成为他的手足,别人眼中的无所谓,徐程却在刀剑割裂中疼痛,痛到他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眼前绿竹不断飞快闪过,徐程感觉与越秋河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儿时的嬉笑打闹,又在眨眼之间坠落现实。
也许正如越秋河所说,他和他是唯一的亲人,彼此因为对方的存在,不再是一个人。
三人纵跃下墓底,徐程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他的黑色面具下,他看到越秋河朝他温和微笑,也看到他身侧的司徒潇,冷酷无视。
来到陵墓,三人震惊了。
一切被震碎之处,归于完好,仿佛曾经陵墓并未塌陷,只是一场黄粱梦而已。
越秋河在记忆中找到机关,在轰隆声中,陵墓打开了,没有尘土。
三人警惕对视,越秋河使了掌中焰,接着第一个走进去,徐程紧跟其后,司徒潇回首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方踏入脚步。
再次看到漆黑石壁上的干固血渍,想起初次与洛夜白进入陵墓的景象。
“我的习性是邪恶,唯恐天下不乱,对方越惨我越痛快。”
“那你就瞬着丛林快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再抓到你。”
“辛夷君,如果你心窝里是空的,可不可以把夜白揣进去?”
“这里气息混乱,张小荷的本身还得带回去,否则你就麻烦了。”
洛夜白曾经说过的话和他的人,余音绕梁,历历在目,徐程发现他异样,喊他:“越秋河?”
“嗯?”越秋河茫然应声。
“你在走神,当心点。”徐程提醒他,越秋河脚下顿停,片刻,他瞬间想起什么,急促掉头一一查看石壁上的血渍和符号。
“你觉得这里有问题?”司徒潇随着他方向看去。
“你们看石壁上的血渍符号和当初看到的丝毫不差,陵墓塌陷,各处均有受牵连,就算修补好了,”越秋河转回头看着司徒潇,握着扇柄问他:“倘若是你,还会去做那些没必要的涂抹画符吗?”
“也就是说,这些痕迹不是没必要,是太有必要。”司徒潇冷面寒霜,面无表情。
“对,原因就是为了隐藏。”越秋河扇骨在石壁上移动。
“难不成石壁里面别有洞天?”徐程疑惑,“这不太可能。”
望着蜿蜒延伸的石壁,越秋河思索,“石壁容易出意外,一旦发生便是坍塌,所以定不会暗藏密室,但后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越秋河心意还未曾表露,司徒潇便朝他示意:“远点。”
“啪啪!”
紧跟着石壁被司徒潇施掌击碎,碎石落地堆积,越秋河提前滑开折扇遮挡。
待碎石落尽,司徒潇上前一步,发现漆黑的土里还是漆黑,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匕首,在破碎的石壁上刨动,并未有预期的异样。
难道猜测有误?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
第53章 失控
走近司徒潇, 越秋河静静看着他刨土,眉目微蹙,他垂眸沉思,“潇宗主, 你不觉得土很奇怪?如此漆黑像是经过焚烧。”
“为了加固稳定性, 提前烧土也是常有的事。”就在司徒潇准备收回匕首时,徐程在堆积的碎石泥土中刨出一样东西。
“你们看这像不像人的手指骨?”徐程将一根黑黢黢的东西递到他俩面前问。
仔细看了看徐程手中拿捏的一块, 经他这么一说, 确实像人的指骨, 司徒潇又往深处继续刨,忽地, 他动作一滞,神色变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
“人的额骨碎片?!”
“难道这一片都埋藏着尸骨?那得多少人?”徐程一眼望不尽,三人被他的想法唏嘘不已。
而后司徒潇接连破开几处石壁,深刨之后均发现变黑的人骨, 各个部位都有, 看来还真被徐程说中。
“人的骨头是烧不黑的,除非, 之前用过大量的药。”司徒潇单膝蹲着, 看着地面上一片令人心悸的骨骸。
“若说当初徐川炼邪魔外道,那些骸骨均被扔在一处, 他没有理由弄这么一出。”越秋河猜不出太湖还有谁会做出此等事来。
“太湖还有谁......?”越秋河念出此话,与司徒潇同时看向埋头研究黑骨的徐程。
在静默中, 徐程发现他们怀疑的目光, 他冷笑一声, “我倒希望是我, 死在战场上好过沦落为废人。”
“小天, 你又在胡思乱想,对太湖熟悉的人非你莫属,你想想还会有谁,是我们遗忘的。”越秋河走近他,扇骨落在他肩膀上。
“自我为家主时,太湖徐氏便深陷低谷,除了像徐锦一般的地痞流氓,还真没有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徐程言语沉缓,越秋河也怕他难受,接过话。
“不急,我们再进入墓底看看。”
三人大步来到深渊,曾经感觉地底的脉动完全消失。深渊表面被人笼罩一层如同湖面清澈的结界。
周围根本没有坍塌过的痕迹,这令越秋河与司徒潇更为不解,越秋河大步想靠近结界,被司徒潇一把拽住手腕。
他警惕低沉道:“这里有问题。”
“若是不冒险,幕后操纵之人更加得意忘形,必须把他引出来。”心中已有猜测,但是他需要证实这一切,冒险已成必然。
“从长计议。”司徒潇星目冷厉,不容越秋河擅自行动。
那日,越秋河正要审问紫袍人,忽而被洛夜白敲晕。
蓉姑晕倒亦非偶然,是被洛夜白暗地动了手脚,越秋河与她一同昏迷倚靠在枯树上。
紫袍人神色恐慌地看向蓉姑,洛夜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目微蹙,“你们要找的神器是否是太乙金镜?一直追杀越秋河到底是什么目地?你步步为营,与谁人合谋?”
他红唇早在呕血后变得苍白,他想掩饰自己的颤栗,声音却出卖了他:“太乙金镜、根本不在、越秋河身上,他杀了道无竟,正邪两道都容不了他,我杀他也很正常,没什么其他人,就是见不惯他比我好!”
“是吗?”洛夜白轻松一笑,走近蓉姑单膝蹲下,细细查看她脸上的疤痕,手指朝她脖子处轻轻划了一道,“这张皮囊下藏了另一个人,你看我杀了她如何?”
紫袍人随即紧张跟上,欲阻拦的手指又收了回来,紧紧攥着袖沿久缠,他颔首道:“我说,你别动她,我杀越秋河原本出自于妒忌。”
洛夜白出乎意料的转回头,看到紫袍人颤音解释:“多年前、我就应该活不成了,”紫袍人衣袖垂下,声音越发沉缓:“是一个神秘人给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因此听命于他追杀越秋河。”
“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是如今?”洛夜白想不明白。下一瞬,便在紫袍人看过来的漆黑眉眼悟到缘由。
“因为我出现了?”这令洛夜白更加疑惑,他冷厉地看着蓉姑,又怀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紫袍人猛地抬头神色坚定,不似骗人,洛夜白又问:“太乙金镜究竟在何处?”
“此等神器,我等岂会知晓,只负责听命杀人!”紫袍人望着地上的蓉姑,神情竟有些悲凉。
“我要见这个人,他在哪里?”洛夜白顺着他看向蓉姑,也看向一旁晕过去的越秋河。
待转回头,洛夜白便在紫袍人眸中看到他为之一怔,又叹息道:“他早就料到你想见他,但他有个要求,你必须抓住越秋河,他便在太湖徐氏墓底等你。”
被轻风拂过,洛夜白感到一丝凉意,他躬身抱起了越秋河。
“你告诉他,我定会去找他。”
紫袍人看着洛夜白颀长的背影挺拔,与布满嫩绿树叶的巨树插肩而过,他仿佛成了一座山峰,危峰兀立不容触及。
徐氏墓底,那片湖泊似的结界,令越秋河想到那双湛蓝的眼眸,清澈明亮,偶尔还会很柔软。
“必须下,你们在此等候,一炷香的时间,我若未归,你们就先出陵墓,而后从长计议。”越秋河握着折扇,下了决心。
“四处透着难以解释的诡异,你非执意不休?”司徒潇冷冷问出,一副无药可救的神情看着越秋河。
他浅笑问他:“你还能想出更快的方法吗?生亦难,死也没那么容易。”说完转眼看着身后默不作声的徐程,又回头对司徒潇低语:“拜托了。”
司徒潇佯装没听见,再见徐程撇脸佯装瞎转悠。
越秋河赞赏:“挺默契的,我放心。”
两人在他身后相见两相厌,各朝一方看着越秋河施法破了结界,轻盈踏幽荧,往黑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白色的身影转瞬仿佛流星落下,于此同时,司徒潇召唤出十二机甲美人,绫罗纱缎,飘扬灵动,气势凛然,她们在司徒潇的指令下,团团围住深渊边缘。
越秋河刚下去,司徒潇便破守陈规,徐程惊愕地看着他一举一动,忽地被他手掌一带:“走。”
“不是说等一炷香时间吗?你......”
徐程被司徒潇拽住手臂,在无尽中下坠,仿佛自己的灵魂将被抽出这具躯体,五感尽失,眯眼也能猜到司徒潇正用轻蔑的眼神盯着自己。
好半响,越秋河终于脚下着地,收了幽荧,还未有所反应,一个身影揽过他的腰,将他瞬间带走。
是他!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淡香。
“夜白,是你吗?”越秋河轻声问出,他试探对方,未有回应,越秋河才发现自己被迷|住,渐渐睁不开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
朦胧中嗅到泥土和树枝的气味,缓缓睁开双眼,肢体微动,借着微亮恍然发现,自己被树枝腾叶绑住,灵力全然被压制,四周只有石壁上挂着一盏青铜雕花的烛火。
一阵无用挣扎后,哗哗的声音回荡,应该是一处洞穴,越秋河渐渐回想起来,喑哑喊出声:“洛夜白!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果然,在越秋河喊出后,对面洛夜白赫然现身。俩人四目对视,已非往日,洛夜白清冷淡漠,垂眸间覆上阴影,夹带着仇恨。
洛夜白带来的波动,使他的身影拉长在烛火光影中晃动。
“夜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告别之后,提前到了这墓底?”越秋河眼眸露出失望的神情,问他:“为何要绑我?”
黑色的鞋头跨近又止步,看到洛夜白近在咫尺的脸,越秋河眉目凝滞,“你......发生何事?如何唔......唔.......”
惊愕之下,越秋河的脸庞被他有力的手指捧住,眼前只见他浓密纤长且带攻击性的睫毛,洛夜白在湿热中掠夺他的呼吸,越秋河心口瞬间兵荒马乱。
仿佛沉寂数百年的枯竭,突遇清澈的溪水流淌,洛夜白狠狠地、贪婪地与之交|缠,这阵狂风来得太突然,越秋河被他搅得魂不附体。
“唔.....夜白......别......”
越秋河头上渐渐冒出一对白色猫耳,他却醉在迷雾里,连同闷哼声都被洛夜白吞食,毫无用处的挣扎换来更深层的衔制。
仿佛快被他吞噬,酥麻伴随疼痛蔓延全身,使得他心都快要炸掉,身体亦变得缥缈,无处安身立命,洛夜白他不仅疯狂的索要,更像一个致命的攻击。
快要被他活活吮|吞!
“.........”
以为自己快要死掉,越秋河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疼痛,溢出鲜血的唇伤又被他温柔舔舐,他终是松口。
洛夜白垂眸,便见越秋河餍足的神情,母指摩挲在他秀挺的鼻梁,滑过脸庞,再到他的那颗针点大的朱砂红,这让喘息维艰的越秋河,感觉到他霸道中溢出一丝温情。
“为何对我毫无防范?”都准备如何与他过招,却轻易让他绑了,洛夜白很遗憾,前一刻有多纵容疯狂,后一瞬就有多冷漠无情。
“我、蠢啊。”越秋河从未有如此热过,包括那次对他的无礼,唇齿麻木间感觉碰到的事物依旧残存,转瞬又在他冰冷无情的声音中如坠冰窟。
他艰难喘息,骂到自己心痛,白色猫耳在他情绪变换时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未曾想到蓉姑的话竟是真的,可是她为何要让你碰我了?她远比她的容貌更可怕,在你死之前,很多事你若想弄明白,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洛夜白冷情地侧眸,“你别无选择。”
越秋河缓过气息,脸颊在他的羞辱后滚烫不已,麻木疼痛的双唇翕动,他并非不承怀疑过蓉姑,但未承想探究她,一个女人走到她的地步,已非易事。
沉默片刻,越秋河黯然神伤:“蓉姑与你都有问题,我知道,只是........”他眼尾泛着红晕,想说的话终是看着洛夜白咽回去,烂在肚子里。
“你串通了紫袍人?要杀我何其简单,何必如此羞辱人?”
作者有话说:
只是失控发泄←_←
第54章 火王
看到洛夜白垂眸撇开脸, 侧身转了话题:“铠甲之谜?太乙金镜?”洛夜白忽地又转回来,便撞到越秋河难受的目光,指尖毫不手软捏住他的下颌。
“呵呵。”
回想一路走来,当真还只碰过他, 洛夜白心有不甘, 当亲手触及他人皮肤,对方很快出现异样, 等不到第二日便暴毙, 如同他在山道释放出的蓝火威力。
彻底明白连妖魔都为何惧怕他, 手臂被咬转瞬又长出,原本自己亦非常人, 洛夜白对他说不出口,看到他双唇红润带着破碎。
他咬得狠,带着仇恨咬下那一口,咬破的唇还淌着血, 竟然在他脸上形成破碎的诱惑, 洛夜白想再度舔舐,便见越秋河锋芒闪过, 强行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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