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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的恋爱游戏(穿越重生)——银色引擎

时间:2024-03-14 08:47:08  作者:银色引擎
  他来到路饮面前,路饮却不看他,转身就走进了宿舍。
  江泊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在他面前变得好脾气。
  他沉默跟在路饮身后,手上拿着一杯刚买的咖啡,因为走得魂不守舍,咖啡液有些溢在他手背,江泊烟粗暴地用手指抹去,继续紧盯着前方路饮。
  等路饮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宿舍门,他突然大步走向前,伸手捂住了锁眼。
  路饮抬头,眼神和往常一样疏离。
  “别用你这种眼神看着我!”江泊烟没来由得更加恼怒,语速飞快,“李轩那家伙是不是又来骚扰你,不用跟他客气,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揍——”
  路饮说:“他来和我解释解除婚约的原因。”
  “是,是么?”江泊烟一愣,随即牵了牵嘴角,勉强挤出笑容,“算他守信,那你——”
  “那你喝咖啡吗?”
  他突然生硬地冒出这一句,说完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路饮的视线往下,缓慢落在他手中那杯撒了快要有一半的咖啡上,半晌,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听到他笑,江泊烟握着咖啡杯的力道骤然一紧。
  他都要把咖啡递到路饮面前了,但路饮没要,不仅没要,还用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好像真的有点儿受不了。
 
 
第二十四章 
  身后陆续有同学经过。
  江泊烟被他们探究打量的视线看得恼火,转头和路饮商量“我们进去聊”,但被拒绝。按理来说他受了这种气,应该转身就走,但脚底像是生了根,依旧犹犹豫豫站在原地,憋了一肚的话想要跟他说。
  “行,就在这里。”他妥协,过会又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路饮:“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语气冷漠,听得江泊烟额角青筋直跳:“多亏了我你才能解除和李轩的婚约,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路饮这才慢悠悠地看他一眼,回答他最初的那个问题:“那就,先找个男人谈恋爱。”
  这说了还不如没说,江泊烟被他气得呼吸不畅,分不清路饮是不是故意讲反话来气他,实则只是为了报复他选择宋央那件事。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路饮心里有他。
  也对,江泊烟心想,他长得那么帅,路饮当初答应他的告白,其实一点都不符合他冷冰冰的讨厌性格,难道就是因为其实一直喜欢他?
  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路饮已经拧动钥匙打开了房门,他反应过来立即伸手去拦,但迟了一步。
  金属门在他面前被毫不留情关上,江泊烟后退不及,高挺的鼻梁险些撞上坚硬门板,又被扬起的灰尘呛到,狼狈地大声咳嗽了起来。
  “操。”
  江泊烟抬手想去砸门,路饮的几个室友正好上完课回来,他这才勉强忍住脾气,看了他们一眼扬长而去。
  江稚余疑惑道:“神经病啊。”
  他把门打开,见路饮也在,跑上去和他讨论江泊烟的异常,路饮让他不用担心,另一个室友插、进聊天,开玩笑道:“我怎么觉得他看上你了,好几次都碰到他在我们宿舍前乱晃。”
  江稚余:“我也遇到过,真的心里有鬼吧。”
  他们聊了会江泊烟,虽然嘴上说着调侃的话,但都没往心里去,知道都是玩笑话。之后江稚余话锋一转,和路饮提到谢迟,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盛驰合作。
  他要是不说,路饮也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陆续传出“谢迟对他青睐有加”的言论,他是这个传言的最大受益方,不用猜,就知道是谢迟在暗中替他撑腰。
  即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合作关系,但也足够给宋海宁造成不小威慑。
  思及此,路饮翻出谢迟上回送出的名片。
  同一时间,谢迟放在桌上的手机微震。
  他难得来到清河,白家铆足了劲为他接风洗尘,此时一家人围成一桌正在用餐,当屏幕亮起的瞬间,几人齐齐从桌前抬头。
  入目是一闪而过的陌生号码。
  白时闻坐在谢迟身侧,斟酌着提醒他:“舅舅,你手机响了。”
  谢迟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这才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半晌他轻笑,说“有趣”,但又不跟白家人讲到底哪里有趣,惹得一众人绞尽脑汁去猜测。
  自从被心照不宣地指定为谢迟的继承人,白时闻最近颇为受宠,认为自己是家里目前最敢在谢迟面前说话的人,为此得意洋洋过好一阵,便自告奋勇替大家问出心里的疑惑:“舅舅,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谢迟说:“只是遇到一个不错的晚辈。”
  “难道是路饮?”白时闻愤愤不平,“舅舅,外面最近都在传你要和路饮合作,肯定是谣言,怎么可能呢,他那家小公司成立才一个月,注册资金都没有过千万吧,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一定要澄清啊!”
  说着,他又义正严辞道:“千万不能放过他。”
  谢迟垂眸静静看着自己这位外甥。
  或者说,这个被家族强塞过来的他的“好儿子”,当然,他从未亲口承认过这一点,不过都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
  而白时闻还在浑然不知地滔滔不绝。
  作为盛驰控股的掌权人,谢迟在家族中很有威慑力,所有人依附他生活,他现在露出这样隐隐不悦的神情时,其他人立即大气不敢出,直到他自己突然轻笑出声,这才打破了餐桌上停滞不前的氛围。
  白时闻的声音戛然而止,疑惑地看向自己舅舅。
  ”舅舅,你笑什么?“
  谢迟从座位起身,抓起脱下的外套搭在手腕,那张和路饮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冷漠地挤不出一点微笑,像天生就这样凉薄:“我吃完了。”
  谢千千忙道:“哥哥,小时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白时闻的亲生母亲,谢迟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但谢迟扔下一句“公司临时有事”就离开了白家,留下一家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白时闻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但面露气愤,不甘地轻哼一声。
  等这场小型家宴结束后,谢千千把白时闻拉到无人处,面露担忧地看向眼前这个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儿子,摸了摸他脑袋:“没被你舅舅吓到吧?”
  白时闻皱眉,和她发脾气:“舅舅他也太讨厌了吧!妈妈,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怕他。”
  “乖啊,乖儿子。”谢千千安慰着他,“你舅舅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听妈妈的话,他生不出孩子,你就好好哄着他,把他哄高兴了,以后谢家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谢千千其实还有一个大儿子,名叫白逸舟,可惜性格难以管教,又对继承家业兴趣平平,好在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重练的小号倒是和她一样野心勃勃,是件好事。
  白时闻冷哼一声,说:“本来就是我的。”
  他从小生活在谢千千这样的言语熏陶下,早就把盛驰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变得自大而目中无人。
  “对对对,本来就是你的。”谢千千忙道,“别生气了,乖,等你继承了盛驰,到时候就连你舅舅也要看你的脸色。”
  白时闻嘟囔:“也是。”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膨胀野心。
  路饮那条给谢迟的道谢短信发完没几天,谢迟就亲自打电话联系他,说是要带他参加一场私人宴会,让他提早做好准备。
  这场聚会参与者寥寥,但门槛极高,有资格被邀请的都是当今在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路饮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江泊烟的父亲江少峰,不过他临时有事,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晚宴。
  江少峰三十五岁才有了独子江泊烟,如今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但因为保养得宜,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除此之外,他还碰到了傅南时。
  路饮虽然年轻,但由谢迟亲自带入局,依旧不少人上前同他搭话。他游走在宴会之间,手中的酒杯见底,当侍者从他身边经过,他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最后一杯香槟酒。
  与此同时,一条黑色手臂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和他一起捏住了酒杯。
  似曾相识的画面。
  “真巧。”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路饮。”
  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你叫路饮,是吧。”
  路饮维持拿酒的姿势,神情不变:“傅总,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当然。”
  尽管这样说,但傅南时依旧没有选择放手,他的目光在路饮身上游走,像要把他看透:“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我的克星,为什么总要和我看上同一件东西。”
  “上次的书,这次的酒。”
  声音似笑非笑:“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侍者在旁边紧张地擦汗:“我再去给两位拿酒。”
  傅南时退后一步,松开了手,朝路饮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请。”
  路饮大获全胜,将酒拿在手中,微抿一口。
  傅南时挡在他面前,垂眸看他:“你叫路饮,十八岁,神路宋海宁原配留下的独子,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宋央水火不容。”
  路饮毫不意外:“看来你调查过我。”
  傅南时继续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往下说:“和宋央相比,人缘差得让人觉得可怜,似乎是个很不讨喜的人。”
  路饮抬眸,撞进他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听途说比不上眼见为实,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那么傅总,你觉得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傅南时沉默不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足够冷漠,充满野心。”
  离开的侍者匆匆赶来,递给傅南时斟满的酒,他伸手接过,浅酌一口。
  路饮:“所以我是个不讨喜的人?”
  傅南时回想先前的几次见面,轻嗤:“看上去只适合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恋爱对象,没有多少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冰冷的性格,不是么。”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突然地愣住了。
  路饮的眼神露出几分不解。
  这是他第二遍听到这句分毫不差的话,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出自前世几年后的傅南时口中,而不是现在。
  剧情似乎完全被打乱了。
  但到底是什么蝴蝶效应才会造成这样的改变?
  路饮冷静地观察傅南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后者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抬手挡住双眼,慢慢弯下腰,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扶住墙壁,垂头轻轻喘息,压抑着痛苦的□□。
  路饮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关心的话,更像是生怕他死在自己面前而冷漠地惯例询问,傅南时感到不满,唇瓣抿成一道不悦的直线。
  路饮说:“看来我得给你找个医生。”
  傅南时拒绝:“不需要。”
  他紧接着倒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从太阳穴神经开始蔓延的那阵刺痛——从遇到路饮开始,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反应。
  上一次是从助理手中拿到他的资料。
  在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间,如同有一把钝刀开始缓慢地切割他的神经,傅南时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医生告诉他原因,因为接触到相似的场景,那些丢失的记忆在冲破黑匣,所以大脑才会感觉疼痛。
  失忆是一件多么让人厌恶的事。
  傅南时低头冷笑,厌恶自己的失态,他习惯掌控而不是被人牵住思绪,明明应该排斥这个可恶的同性恋,但又无法收回对他的好奇。
  他因而迁怒路饮,无比强烈地反感着他。
  “真没事?”
  路饮伸手在他的面前招了招,以一种十分随意的姿势,他手上那杯没喝完的香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慢慢摇晃着傅南时天旋地转的视线。
  傅南时态度糟糕,挥开他的手:“我说了没事。”
  他想对路饮说“滚”,用力地咬着这个字发音,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扫到头顶,那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在下一秒忽然坠落,直直朝着他们砸来。
  “哗啦”一声。
  “让开!”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等傅南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时,他已经一把推开路饮,而坠下的水晶灯,就这样径直砸在了他的脑袋和肩膀。
  剧烈的疼痛袭来,傅南时的视线内猩红一片。
  他出血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他沉重地呼吸,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水晶吊灯的残片擦过路饮手背,带来一阵麻木的疼痛,但他仿佛没有痛觉,依旧低着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因为受伤而半跪在地上的傅南时身上。
  他记忆里一丝不苟的傅大少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狼狈时刻,被水晶灯砸中的脑袋开始出血,血迹像条蜿蜒的河,顺着傅南时的脸颊,慢慢淌至他的下巴。
  血慢慢滴在地上。
  四周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
  傅南时抬头,双眼通红,宛若恶鬼,难以置信地瞪着路饮,摇摇晃晃起身,朝他走去。
  他不明白,反复问。
  “我为什么要救你?”
 
 
第二十五章 
  水晶吊灯配饰华丽,重量一看就不轻,这样直直砸下来,稍有不慎,很容易丢掉半条性命。
  路饮同样很好奇傅南时为什么会救他。
  这个印象中极度自私的男人,永远以自己利益为重,他人对他而言不过只是陪衬品,此时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即使有着颇为良好的教养,嘴上也骂出几句粗鄙的脏话。
  有血慢慢流下,淌过他眼角。
  路饮朝他伸手:“需要帮忙?”
  傅南时却如同碰到洪水猛兽,猛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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