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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的恋爱游戏(穿越重生)——银色引擎

时间:2024-03-14 08:47:08  作者:银色引擎
  准确命中目标。
  谈墨脚步一顿,伸手去拍大衣残留的雪,路饮这时候也过来帮他拍,谈墨等了一会儿,找到机会把被雪冰凉的手放在了他脸颊,礼尚往来。
  “冷死了。”路饮挥开他的手,“我先去洗澡。”
  谈墨虽然让人给他安排了一间客卧,但事实上路饮是在他的房间洗澡,等会还要睡在他的床上。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谈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房间里暖气充裕,他体格好不怕冷,只穿条松垮的拖地睡裤,上半身是标准的倒三角,宽肩窄腰,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肌肉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路饮刚把门推开,谈墨听见动静转头。
  四目相对的同时,路饮擦着湿漉的发朝他走去,谈墨见状伸手捞起吹风机。他给路饮吹头发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手臂,等快结束时路饮突然伸手摸上他右肩的皮肤,指腹按压着某处。
  “什么?”谈墨低头。
  “疤。”路饮说,“这个疤原来还在。”
  现代医疗科技发达,简单的祛疤手术就能消除这样的痕迹,但被贺语提起他才注意到谈墨肩膀上那块小时候为他打架留下的伤疤,过去多年变得很淡,需要仔细才能分辨,但始终没有消失。
  第二天,路饮睡醒后下楼,在大厅遇到谈斯理,谈斯理已经从谈墨口中得知他这次来了洛安,见到他时并不意外,态度和善。
  没过多久谈墨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给路饮带了点当地特色的小吃,坐在旁边和他计划接下去的行程。
  洛安风景绝美,往年过来旅游的人络绎不绝,附近多山,谈墨想和路饮进山看场难得的雪景。他做足了功课,当天下午两人就带上装备出发,计划两天一夜的森*晚*整*理行程,当晚宿在附近的农家乐。
  谁知他们到了那里没多久,雪势突然变大,大雪封山,本就时有时无的信号彻底消失,无法和外界联系,只能暂时取消观景计划,提前到了农家乐。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雪灾,农家乐准备不足,断网断电,只提供得了空置的房间。雪上加霜,路饮过去时又崴了脚,谈墨揉了点雪给他做冰敷,还是疼得走不了路,被他背回了房间。
  晚上吃的也是残羹冷炙,这趟旅游绝美的风景没看到,吃的苦倒是不少,谈墨捣鼓了半天手机依旧没信号,最后还是路饮安慰他:“我真的没事。”
  谈墨和他说:“我爸应该知道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这种时候也就只能干等着,等待直升飞机过来救援比盲目冲动有用得多,谈墨虽然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但也不会真的莽到横冲直撞。
  这时候他就庆幸自己和路饮在进山最初拍了不少雪景图在朋友圈,他爸一旦得知他失联,也能猜出他的大致方位,再联系专业团队救援,事半功倍。
  当然,他们这时候还不知道,洛安下了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封山的消息一度上了热榜前三,谈斯理确实猜到他们被困在雪山,调来直升飞机救援的同时,远在清河的江泊烟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江泊烟联系不上路饮,只能从别人那边下手,好不容易看到路饮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根据雪景图猜出他所在的城市后,就在网上看到了洛安大暴雪的新闻。
  他当即就要带人跑去洛安,谁劝说都无济于事,赵思佩本就心中隐隐有愧,最后同意了他的请求,派出专业的保镖跟随。
  江泊烟想去英雄救美,但猜不到路饮这时候和谈墨睡在同一张床上。
  路饮本来以为没有电的夜晚难捱得厉害,但谈墨热得像只火炉,体格好得出奇。被谈墨抱着睡时他没觉得有多冷,中途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再醒来时身体一动,就感觉到谈墨身上古怪的变化。
  谈墨显然一直都没睡,被他蹭得很不好受,手伸进被中按住了路饮的腰,在他耳边警告说“别动”。
  这种时候的男人都有点不好惹,路饮也觉得他粗暴,但更多是惊讶,讶异于谈墨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反应。
  他安静下来没有动,被谈墨抱着后脑抵在他的胸膛上。
  没有电的房间一片漆黑,听觉在此刻格外灵敏,路饮听到外面的雪花变成雪点,砸在屋顶噼啪作响,当然还有谈墨响如擂鼓的心跳,吵得他实在有点睡不着。
  但他后来在谈墨的怀里待久了,也渐渐享受起当下岁月静好的这一刻。没有网络和手机,没有外界干扰,如同回归原始生活,漫漫长夜应该做点什么来消遣,路饮这时候也好像生出了一点冲动,身体变得滚烫起来。
  他突然和谈墨说:“这种时候,做个爱应该也不错。”
  黑暗中他看不清谈墨的表情,但听他的呼吸渐渐变粗重,喷洒在他脖颈时带来难以忽视的滚烫温度。
  路饮也只是一时冲动,明白条件所限:“不过什么东西都没有。”
  “其实。”谈墨过很久开口,“我带了。”
  路饮:?
  他起身,手机电筒的光照亮谈墨手下的动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套,然后在路饮的注视下,又默默拿出了一小瓶润、滑剂。
  路饮面无表情地沉默。
  谈墨见状彻底绷不住脸上戏谑的笑,缓了好久才停下:“放心,不会在这种糟糕的条件下碰你,我又不是真的禽兽。”
 
 
第七十章 
  第二天雪依旧没停。
  下雪的日子山里冷得刺骨,路饮罕见得不想动,被谈墨抱着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他腿上的疼痛消了些,扭到的脚踝也没像昨天那样肿,但下地走路依旧困难,饿得不行的时候终于把谈墨推醒。
  他跟谈墨说“我好饿”,跪坐在他身旁低头看他。谈墨醒来时入目就是路饮那张漂亮脸蛋,和他距离非常近,鼻梁几乎撞上他。
  窗外的光亮投射进房间,从谈墨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他又长又卷的睫毛,刚起床意识不清醒时根本受不了这种美貌冲击,但深知再苦也不能饿老婆,还是很快穿戴整齐,出门去给两人觅食。
  只是突然断电断水,老板准备不足,甚至烧不出一锅热菜,没过多久谈墨只带了点速食面包和牛奶回来。
  面包没有那么好吃,又硬又干,灌牛奶一起咽下后才勉强饱腹,但路饮明显被它噎得不轻,吃完之后胃部难受,无精打采。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雪山里的一座小村庄,近几年依托旅游业有所发展,但总体经济还是落后,遇到这种天灾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外部救援。
  好在到了下午,洋洋洒洒的落雪终于停了。
  谈墨和附近的村民交谈,得知不远处的一座幼儿园拥有唯一一台发电机,几个无法回家的小孩此刻滞留在校内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按照提供的路线找到了那座小学,和他猜测得一样,学校里人手严重不足,忙得焦头烂额,负责人愿意以“三餐”做薪酬临时雇佣他干活。
  谈墨当即就被留在了学校,帮着照顾十来个平均年龄不足五岁的小屁孩。他被这些小孩在他膝头爬上爬下,还被他们好玩地抓着头发喊“谈老师”时,想到至少他老婆马上能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晚餐,又觉得没有那么生无可恋。
  “等等!”四周魔音环绕,谈墨马上提议,“我们出去玩雪吧。”
  虽然迫于养家糊口的压力当上了“谈老师”,但谈老师做事一向负责,先给几个小孩穿上保暖外套和靴子,又仔细地帮他们戴好手套,这才领着跟屁虫们往外走。
  外面积雪深厚,有几个老师拿着工具在扫门前的落雪,被清理出的道路初见雏形。小孩们蹦蹦跳跳跟在谈墨身后,仰头看他,由衷夸赞:“谈老师,你好高啊。”
  “多喝牛奶才会长高。”
  谈墨回着他们的话,目光落在不远处,注意到那个缓慢朝学校方向移动的黑点。渐渐的,等黑点走得更近后,他立即认出那是路饮。
  路饮因为脚上有伤走路缓慢,谈墨来时十五分钟的路程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抬头见到谈墨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点浅浅的笑。
  “谈老师,漂亮哥哥。”
  谈墨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掌心触感冰凉,顿时皱眉:“不是让你待在房间?我这边结束了马上回来。”
  “谈老师,他是谁啊?”
  路饮似笑非笑地看他:“谈老师?”
  “老师问你话呢。”谈墨轻咳一声,“到底走了多久?”
  路饮不在意地回他“半小时”,和脚边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女孩对上了视线,稀罕地伸手摸她脑袋。谈墨走前确实叮嘱他别出门,但他因为担心所以决定过来看看,也在路上走了大半个小时,期间因为腿疼停下来休息,走走停停最后找到了这里。
  他现在找到了谈墨,人就有点松懈,受伤的脚虚撑着地面,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谈墨身上。在这个孤立无援的雪山里,谈墨就成了他的唯一。
  等几个小孩在雪地里玩累了,谈墨就带他们回了屋内。他给路饮找了把椅子先坐着,又去后厨给这帮小屁孩拿了点暖胃的热水,回来时刚走到教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流畅的钢琴音,弹的是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谈墨小时候就经常陪路饮去琴房练琴,他自己对这类乐器没有任何兴趣,相对而言更喜欢暴力的球类运动,不过因为路饮喜欢,所以他在最耐不住性子的五六岁,也能陪他在琴房里一待就是好几小时。
  路饮的手指修长,钢琴天赋很优秀,当年还被老师劝说走专业道路,但重逢以来他就没见他再弹过钢琴,这是第一次。
  谈墨的脚步不自觉放轻,倚靠着墙壁默默看他弹琴。
  在这一刻时间好像回到从前,当年的他垫脚趴在那台巨大的三角钢琴上,脸颊压着光可照人的烤漆面,挤出点肉,百无聊赖地摸着琴谱的边缘。
  等路饮咳嗽的时候他就手忙脚乱地给他翻页,后来做得次数多了,变得无比熟练,也能听出大部分他练习的曲目,到现在依旧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所以当为这群孩子弹了几首儿童乐曲后的路饮抬头注意到他,从他手底倾泄的旋律从简单一瞬变成复杂时,谈墨立即就听出他变换了曲目。
  《Mariage D’amour》被翻译成梦中的婚礼,是谈墨当初在琴房陪伴他练习很久的一首钢琴曲,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路饮弹奏,俨然已经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谈墨静静听着流淌的音乐,唇角笑意加深,直到路饮的演奏接近尾声时他才想起自己应该拍下这段意义深刻的纪念视频,但最后选择留下一张永久定格的照片。
  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天色昏暗,积雪反射着微弱月光,勉强照亮他们回去的道路。路饮脚上有伤,谈墨背着他深深浅浅地在雪地行走,吃过一顿暖胃的热菜,路饮的脸颊贴着谈墨的右颈,呼出的气息都是惬意的温热。
  洗漱完后早早上了床,睡前他们惯例打开手机,不同于以往这次居然断断续续有了点信号,路饮尝试着举高手机,一瞬间,各种消息提示音杂乱无章地响起,卡顿了几秒,屏幕快速闪过各类信息,最后定格在。
  “江泊烟。”谈墨咬牙念出这个名字。
  都不知道江泊烟从哪里搞来那么多小号,总之谈墨一看到这些文字内容就知道发件人是他,果不其然确实是他。
  追悔莫及的男人最常做的事就是回忆往昔和承诺,放在江泊烟这个巨婴身上同样适用,可惜说得再声泪俱下依旧得不到路饮回应,有些机会失去就是永远错过。当然,准确来说,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他都没有真正得到过任何机会。
  恢复正常通信之后,谈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爸打电话,他爸告诉他救援飞机即将抵达,等他们收拾完东西没多久,半空就响起直升机轰鸣的声响。
  谈斯理亲自过来接人,眼下有淡淡乌青,看得出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这次洛安雪灾他私人捐赠了三千万,又立即找人帮忙抢修被雪压断的线路,忙得脚不沾地,此刻见到人才安心,说了句“没事就好”,得知路饮的脚踝受了伤,让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就是右脚五花大绑,医生叮嘱他至少十天之内不要下地行走,伤势才会恢复得更快。
  路饮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但奈何谈墨紧张得厉害,也就只能由着他。等直升机到达机场后,他被谈墨亲自背着下了飞机,脚都没机会碰到地面,又被按着坐在了提早让人准备好的轮椅上。
  谈墨推着他走在谈斯理身后,这时前方响起一阵嘈杂的喧闹,紧接着一道身影冲破人群挤到他面前,看到他被五花大绑的脚踝,面色白如墙灰。
  “路饮。”江泊烟急得不行,“你的脚?”
  谈斯理慢慢朝他们看了过来。
  路饮见状实在头疼,幸亏谈墨动作果断,迅速扯住江泊烟的衣领将他往外拖,推搡间两人越走越远。他也立即不熟练地操纵轮椅,跟着他们来到一处角落。
  等没人时谈墨立即松开江泊烟,一把将他推到墙上,面色不虞:“发什么疯!”
  江泊烟:“你的脚?”
  谈墨对路饮的占有欲就是老婆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脚都不能被情敌看到,见状不动声色地挡在路饮面前,隔绝江泊烟窥探的视线,语气不好:“我自己会照顾。”
  江泊烟顿了顿:“路饮,有件事,我。”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无助地看向他,双眼慢慢红了一圈,因为实在难以启齿,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像是魔怔了,直到被路饮不耐地打断,才一股作气,“当初救了我的人不是宋央。”
  路饮嗤笑:“难道是我?”
  江泊烟急迫道:“就是你!我被宋央骗了,一直都是你!”
  路饮和谈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那天的对话,关于他额角的那块伤疤。不用江泊烟解释他就立即明白前因后果,只觉得荒谬无比,但那又如何,他对江泊烟的厌恶不会因此得到任何改变:“所以?”
  “所以我想补偿你。”江泊烟飞快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路饮打断他的话,眼神冷淡:“早知道救了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会让宋央取而代之成为江泊烟的救命恩人,会让江泊烟毫无底线地孤立针对他,或许还会造成他前世车祸惨死的悲剧。
  那么所有一切应该终止在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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