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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我是你师父!(古代架空)——鹤归山南

时间:2024-03-16 09:59:19  作者:鹤归山南
  裴弃拎着带血的腰带坐下,双腿分开,手肘支在大腿上,身子向前微倾,“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吗?”
  秦叙双眼混沌,什么第一课?
  他细细回想,终于记了起来——
  “听到了不好的话,要及时问清楚,不要堆积在心底,日后两人吵起架来,对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忆和现实的声音重合,只是这一次,裴弃的嗓音明显带着沙哑。
  裴弃说,“同理,发生了事情,处理不了,就该告诉长辈,我替你处理,而不是迂回,跑去外面藏着。”
  秦叙低着头,他咬着开裂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第68章 秦叙你个怂货!
  “你今日第一记打,是解我心头之狠,本该打了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但我抽了你第二下,所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解释,如果我能接受这个理由,师徒名头依旧在。”
  这话就是实实在在的诈他了。
  只要顺德帝没点头,他们这辈子都是师徒,不可能裴弃说不要就不要了。
  秦叙摇头。
  裴弃失望了,他头一次对人如此宽宥。
  可人家不领情。
  心底道不明的情绪在不断蔓延,裴弃抬手摁了下眉心,他很久没有体会过心酸的感觉了。
  “不能说。”秦叙抬起眼,杏眼里的泪水没断过,眼尾通红。
  泪水滚在伤口上,疼得他瑟缩,但他仍旧不愿意开口。
  裴弃彻底失去了耐心,“滚。”
  裴弃随手把腰带扔在地上,转身进了里间。
  秦叙盯着晃动的珠帘,初春的夕阳落进菱格窗,照得那琉璃珠子光彩动人。
  裴弃的背影单薄,但他却不能上前去给他盖上薄毯。
  秦叙被送回了定国公府,双辕青蓬马车高调地送到了门口。
  京中传闻沸沸扬扬,有说秦叙不知好歹得罪了裴弃,也有说裴弃捞够了好处就走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们亲眼所见。
  但这一次却没人去递折子骂裴弃了。
  因为两个人的身份容易引起轩然大波,不存心造反,谁会去挑起这场能被解读成北境与上京的博弈。
  定国公府里却火热朝天。
  徐二吵得嘴都起了泡,“你究竟在犯什么蠢?郡王府你都进去了!你,你居然都没有说原因?你那原因有多见不得人?说出来我们听!”
  邹嘉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跟个老年人一样。
  宁国公蹲在他床头,“裴弃人挺好的啊,他挺好说话的,你怎么就……”
  宁国公万分不理解,裴弃这么宠他,秦叙犯什么浑呢?
  他自诩在武将中的人精,可此刻面对秦叙,却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
  可秦叙却睁着他那双大眼睛一言不发,就望着挂在床头的那幅字,那是裴弃喝醉后写给他的。
  “你说话啊!”徐二上蹿下跳,“你脑子喝酒喝坏了?你知不知道,曾经太子都没得到过这样好的待遇,你怎么敢做一副赶他走的架势啊?”
  “葛涯在哪里?我想见他。”秦叙突然开口。
  徐二一群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都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脸的懵。
  “你见葛涯干什么?”徐二率先反应过来。
  秦叙闭眼,脖颈上的伤火辣辣的痛,“有事,不打架。”
  徐二不愧是逮着鸟都能称兄道弟的人,不过半个时辰就把葛涯现在的住址打听来了——
  南郊外十里的一户破落院子里。
  秦叙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策马前去,快马加鞭半个时辰,他看到了徐二说的破落院子——
  藤蔓爬在黄土院墙上,院门用篱笆随意地拦了下,院子里的酒气很足,秦叙站在院门口都被熏得直皱眉。
  葛涯斜眼瞧见他来了,痛痛快快地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你果然来了。”
  秦叙没理会他的话,扯过椅子坐下,“你为什么要带着他去你爹面前求名分?”
  葛涯衣袍散散地挂在身上,“为什么?你觉得呢?”
  “喜欢吗?”
  葛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手里的酒都端不稳了,洒了好些在地上,“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娼妓之子?”
  秦叙:“你原本就是要毁了他。”
  “是。”葛涯大方的承认了,“我恨啊。”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只要有个人护着你,你们就能喜欢上?”葛涯从藤椅上滚下来,伏在地上望着秦叙。
  秦叙这下是实实在在的怔住了,他没有料到葛涯会说出这番话来。
  好在他向来处变不惊,除了裴弃能牵动他的心绪,旁人说话,只当是耳旁风。
  葛涯站了起来,指着他道,“恶心!全部都恶心!”
  葛涯一边说一边爬起来,左右摇晃。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恨他?难道是我这个烂人突发善心,想帮你减轻害了我的罪恶感?不是……都不是!”
  秦叙静静地看着他发疯。
  他想,幸好没有带人过来,这话若是让人听见了,裴弃该怎么办。
  葛涯低头,酒气从鼻孔和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哈哈哈哈……你和他一样恶心!”
  这个他,无疑就是他的弟弟。
  秦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实在有些瘆人,可是葛涯不怕。
  他活了二十年,算计了十二年。
  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秦叙。
  他本是要送那人上绝路的,可是秦叙横插一脚,他被那个娼妓带走了!
  而他葛涯却实实在在的烂了。
  他不甘心!
  秦叙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葛涯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他摇摇头说,“不,你知道。”
  秦叙想说话,他却直接打断了,“我见过,我见过你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清白,之前我还不敢确定,可是这一次他搬走了,我肯定……你跟我一样……”
  “违逆人伦!”
  “只不过,我是为了报仇,而你,是自甘下贱!”
  秦叙毫无征兆地挥拳,正中他侧脸,葛涯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趴着喘气。
  “哈哈哈哈哈,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吗?”葛涯疯癫地扯开脸上挂着的头发,吐掉嘴里断掉的两根碎发。
  秦叙站在他面前,他说,“你错了,我只是来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厌恶你弟弟,我做事不计后果,从来不管什么负罪感,若是这也管,那也管。那我手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鲜血。”
  葛涯冷笑,他不相信,他看到过那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所以他无比熟悉。
  “你说我喜欢裴弃?”秦叙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下,笑道,“我敬他、爱他,却不会有你弟弟那样龌龊的心思!”
  秦叙深知秘密就该烂在肚子了里,哪怕是被人猜中了,也绝不能承认。
  他只要能陪着裴弃就好了,不论别的,只要看一眼这个人就足够了。
  裴弃就该高高在上,他是犯浑,可现在醒了。
  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徒弟。
  其他时候就另当别论。
  葛涯没有想到他会否认,他有一瞬间的怀疑,可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秦叙,你不敢,你个怂货!”
 
 
第69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秦叙想,我确实是个怂货,那又怎么样。
  他来,原本是想知道葛涯与他弟弟是怎么相爱的,但现在看来没有结果,这就是一个局,他得到了答案,也该回去了。
  再晚,裴弃该生气了。
  他勒紧缰绳的瞬间想起来,裴弃不会等他的,所以不会生气。
  但他还是挥鞭疾驰回城,纵然裴弃不在,他也要赶在晚饭前回去。
  他走得急,没注意到篱笆之后转出来的人。
  裴弃负手站在院墙外,轻声吩咐,“把人送走,越远越好。”
  他细细揣摩着秦叙方才的话,不知怎的,品出来一丝淡淡的酸。
  晨间的初阳刚刚升起,郡王府门前依旧金碧辉煌,门房看到他的瞬间就丧着脸,晦气得紧,“秦世子,郡王尚未起身,您走吧。”
  秦叙站在原地,倔强地说,“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逆徒秦叙前来请罪。”
  门房:“……”您老不是昨天才请了罪吗?
  秦叙站在门口,怎么说都不愿意走,门房没法,想着他杵在这里丢的也是他们郡王的脸,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请罪了。
  裴弃听到逆徒两个字时候笑了下。
  门房感觉这态度要比昨日好多了,他们郡王还是这样心软。
  对太子是这般模样,对待秦叙又是如此。
  “郡王,要放进来吗?”门房试探着问。
  裴弃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让他滚。”
  门房一唬,连忙躬身应答是,忙不迭地出去轰人走。
  日子难挨却还是要过,秦叙就在门房每天传达的一句“滚”字里活着。
  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秦叙惹恼了裴弃,叫人逐出师门了,不过是碍于陛下和北境才没有发作。
  秦叙日日抱着裴弃留下的那几样东西度日,郡王府的守卫太森严了,他进不去。
  而且那些都是江湖上曾经的顶尖高手,十五岁的秦叙在他们手上讨不到好,每每都要挂彩,进步却也更加神速。
  郡王府的打手们却很高兴,这小子越来越强,打起来才有意思,而且按照裴弃的规矩,打一次他不想见的人就加五十两银子。
  在打手们的眼里,秦叙现在就是他们的财神爷。
  秦叙撑着墙根爬起来,把逆上来的血咽下去,慢吞吞地走回定国公府,躺在正房的榻上。
  自从裴弃搬走之后,他就日日睡在这边。
  生日的那盏花灯他早就偷偷捡了回来,现在也光明正大地摆在床头。
  上面有裴弃的亲笔祝福,写的是,逆徒秦叙,一生顺遂。
  还有那盏坐实他小媳妇传闻的锦鲤灯。
  裴弃写的字,裴弃用过的发带,裴弃借口不喜欢扔给他的毳衣,还有裴弃送的佩剑……
  堆了满了半个床。
  青砚每次看到都很头疼,你说要去怪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没处理好这事吧,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裴弃这人眼里揉不下沙子,秦叙不说,他根本不可能让秦叙靠近他。
  所以秦叙只能抱着那些旧物入睡。
  三月中旬,满朝重视的顺德帝诞辰到了,顺德帝早早下了旨意说不允许大办,谁料出了个意外,年前战败的匈奴遣使来贺了。
  大国威严必须要拿出来,这下礼部、鸿胪寺、太常寺和太子都忙了起来。
  于是顺德帝这五十二的大寿办得异常隆重。
  秦叙早间刚起,就听到了大街上的礼乐声,低头把脸埋在满是伤口的手掌里。
  他想到徐二这些天抱怨的,礼部和鸿胪寺要来往,裴弃就直接把他扔过去了。
  他现在只能从徐二和邹嘉的口中听到关于裴弃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他们居然成了朋友。
  反而是裴弃,方辞礼一走,满上京城,当真找不出一个和他交心的人。
  秦叙每每想到都觉得裴弃很孤独,和初见时一样。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的欢乐怎么都像是皮毛浮在水上。
  现在他明白了,裴弃当真是个赤条条的人。
  裴弃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就是害怕,知道了时间,他就能安心的过两年身边有人陪着的日子,可恨他到现在才明白。
  “主子,咱们不去宫门口等吗?”青砚看着他走出府门,大感诧异。
  秦叙摇头,“我去看看他。”想跟他一起走。
  青砚原本以为这一遭他算是放下了,哪知道这人藏得更好了。他看着那榻上的东西,所有的话都成了一声轻叹。
  伦理人常,岂能违背,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门房看到秦叙的瞬间恨不得自戳双目,“……秦世子,您怎么又来了?”
  “劳烦通报一声,逆徒秦叙,前来恭候师父。”秦叙一举一动都很得体。
  门房瞧着他这张乖巧的脸蛋,确实也生不了气,只是叹气,您老到底做了什么,最心软的裴郡王现在根本不搭理你啊。
  门房这一次通报之后没有得到回答,只能悻悻回来,“秦世子,郡王没说话,您要等吗?”
  秦叙却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
  他颔首站在台阶下。
  青砚说,“主子,郡王不会让你上马车的,您……”
  “我想试试,我觉得,他气消了。”
  青砚:“……”气消了不代表就不追究了!
  裴弃前呼后拥地走出府门,半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秦叙。
  秦叙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这才想起来,裴弃跟着他一起去定国公府那一晚,裴弃说有百多人伺候他,这话不是假的。
  裴弃不缺人伺候。
  秦叙不顾青砚的阻拦,上前跪在马车边上,“师父,逆徒秦叙……”
  “上来。”裴弃冷声道。
  秦叙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得不知所措,好在青砚反应快,迅速把人推上去。
  马车里陈设依旧,还是那一套粉青釉瓷刻竹茶盏。
  裴弃倚靠在软榻上,眼里没有半分是他。
  秦叙心下绞痛,面上却不显,行礼之后准备拿茶盏,裴弃却出声了。
  “放下。”
  秦叙手抖了下,望着他不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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