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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我是你师父!(古代架空)——鹤归山南

时间:2024-03-16 09:59:19  作者:鹤归山南
  秦叙深吸一口气,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拿走他手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嗯。”
  “说说看。”裴弃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丝毫不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反而还踢了下小腿上盖着的薄毯。
  秦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里面只有一个他,他尝试用理解的口吻说话,可是他难以开口,他刚刚得到一点点的温情,转眼就被收回了。
  裴弃真的好过分啊!
  裴弃看着他的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挂在下睫毛上,硬着心肠,抬脚轻轻踢了下秦叙的肩膀,“说话。”
  秦叙更委屈了,裴弃之前才信誓旦旦的话,全都是骗他的,他本来不需要那些东西,可是裴弃突然出现了,把他拽进了遮风避雨的华盖下,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把伞收回去,末了还要问他一句,这样对不对?
  他没有怨怼,只是觉得不甘心,他以为他有了朋友,可……
  “不,不想说……”
  豆大一颗泪珠砸在油纸上,秦叙匆匆别过脸去,抓着自己有些过分短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裴弃在心里哀叹,自暴自弃地伸手给人把眼泪擦了,“不是要当大将军吗?怎么这么脆弱?”
  秦叙低下头,带着哭腔,“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弃无辜地把人下巴抬起来。
  秦叙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一个愣怔,旋即明白过来,恼羞成怒地转身,“你又耍我。”
  裴弃低下头轻笑,声音轻快了不少,“我耍你什么了?我这是在给你上第一堂课。”
  秦叙转头逼视他。
  “听到了不好的话,要及时问清楚,不要堆积在心底,日后两人吵起架来,对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叙手心滚烫,他放下糖,怕融化了,这可是他身上仅有的铜板买的,裴弃还没有吃过。
  裴弃再次问他,“你知道我后悔了什么吗?”
  秦叙赌气,一口气说完,“后悔来了这里,后悔答应陛下照顾我。”
  “错了。”裴弃笑了下,带着些无奈,“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不答应的余地,舅舅叫我去,只是通知,不是商量,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是我的。”
  裴弃说完,觉得“你都是我的”这句话不太对,秦叙怎么就是他的了?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改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总而言之,你来上京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你就是我的。”
  秦叙微微蹙眉,他想起来他刚到上京那一日,顺德帝找的所有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答应,都是推脱,一说家中孩子多,怕照顾不周,二说,家中孩子已经娶妻纳妾,恐怕不能照顾他。
  唯有裴弃,在听到他满门战死后,没有再推脱半分。
  他当时已经害怕被拒绝了,所以在沉默之中着急说自己有家,又害怕寄人篱下,说要回自己家。
  可是裴弃还是来的,他很高兴能遇见裴弃这个嘴硬心软的人。
  但顺德帝不跟他商量这件事,他觉得裴弃可能想错了,刚想开口就被裴弃抢先了。
  “哦,对了,我觉得你太笨了,不打算让你猜了。”裴弃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人,“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遇到你,如果你早两年出现,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把你领回来。”
  “为什么?”
  裴弃伸手拿走一颗糖塞嘴里,“因为我那时候想要个伴,想让他跟我一起分担苦楚。”但现在裴小郡王已经不需要伴了,现在的裴小郡王要风得风,苦楚都成了过去。
  秦叙点点头,说,“我来晚了。”
  这一句我来晚了,裴弃嗓子眼猛然发紧,他咽不下去这颗糖了,裴弃抓了抓秦叙的毛茸茸的脑袋,“嗯,所以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秦叙垂眸数糖,心里却说,你方才晕过去的时候嘴里念叨的可不是这些。
  裴弃屈指敲了下他的脑袋,“嗯?”
  “吃糖。”秦叙捻了块儿糖塞他嘴里,他觉得裴弃需要吃糖,然后嘴就会被甜。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裴弃的“小秘密”!跟裴弃说话,一定不能硬来,裴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方才他语气不好的呛两声,那现在他应该就被裴弃扔出去了。
  “裴弃!裴弃!你爷爷的我回来了!裴弃呢?怎么不来接我?”一道着急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还伴随着车轱辘的声音,和松墨的说话声。
  秦叙正在疑惑,却见裴弃眼神一亮,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瞪他,“愣着做什么?走啊。这不是你的府上啊?”
  裴弃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冲进院子里,把轮椅从松墨手里接过来,“辞礼!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上次来信不是说要下月吗?大夫这次说什么?”
  秦叙跟在一旁打量他,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被晒得有些发红,但是脖颈一块却白得惊人,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但他的眼睛极亮,半点不像个重病缠身的人。
  “大夫说没有问题我就赶紧回来了,腿还是老样子。”说罢,方辞礼捂着嘴咳嗽,整个身子都趴在一边的扶手上,咳得撕心裂肺。
  裴弃心疼的蹲下来,给他顺气,他看着面前的台阶犯了难。
  秦叙等他咳完,上前双手提起轮椅,在裴弃惊诧的目光下,把人带着轮椅稳稳地放在花厅里。
  裴弃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不愧是要当大将军的人。”
 
 
第8章 朋友
  秦叙被他一句话夸得面红耳赤,松墨在心里叹气,果然是小孩子好骗。
  方辞礼咳完了,看到面前秦叙端过来的水,接过来低声道谢,秦叙转身出去,“我去拿点糕点。”
  裴弃点头,坐在方辞礼手边,“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是,但是现在……”方辞礼皱眉组织语言。
  裴弃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说呗,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辞礼放下茶盏,“裴弃,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门上的白幡,还有灵堂都已经搭建好了,这是你的主意?”
  裴弃颔首,“是。”
  方辞礼眸光隐晦,看了他两眼,在裴弃炸毛之前说,“你想好怎么洗清你的名声了吗?”
  裴弃摇头,“辞礼,怎么洗?洗不掉的。”
  方辞礼脸色瞬间变得充血,他激动地抓着扶手,连带着原本惨白的脖颈都带起了大片的红,“怎么不能洗!这就是陛下给你铺的路!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裴弃哂笑,修长的指尖勾着方辞礼放下的杯盏,慢慢拖过来,“辞礼,没用的。”
  “有用!”方辞礼恨不得自己站起来替他操办,“当年的你才十岁,根本不知道这些繁复的礼节,那些人骂你不知道孝道,那现在呢,现在的秦叙肯定也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会办,那肯定是因为你啊!”
  裴弃看着他,嘴角带着笑。
  方辞礼更加激动,他原本想回来吓裴弃,但刚进城门就听了这么件事情,喜得他想跳起来!
  “这就证明了一点,你是有这份心的,只是当年没有人指点你,到时候你再在灵堂上哭上一哭,自然会有人跳出来帮你的,就算没有,我找我老爹把门生借来用!再给你写一篇赞美的词作,说你不仅有孝心,还对徒弟有爱护之情!”
  裴弃晃着手里的天青色绘竹茶盏,神色并没有半分激动,“辞礼,这一次,是你没用看清,欠我一顿酒了,记下。”
  方辞礼横眉,慢慢冷静下来,半个身子趴在光洁的扶手上,“我如何没用看清?我这一招叫做一石二鸟!”
  门槛的光影忽而晃动了下,两人都侧坐着没有看到。
  裴弃摆摆手,长指上沾着点茶水,随手摁在茶几上,“诚如你方才所说,我如此做,那还会有一个说法出现,那就是我故意借着秦叙来洗清自己的名声,连带着秦叙办这一场丧仪的孝心和作用都折半了,我也不会捞到好处。”
  方辞礼脸色僵住,但他还是不甘心,“……也不是全无用处,好歹会有人开始为你说话,说的人多了,那也比现在好。”
  裴弃反问,“那秦叙呢?办这一场丧仪没了用处,我帮他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只是不想让他重蹈我的覆辙。我利用了他,他就变得和我一样了,有什么意义?”
  “我管他干什么?!”方辞礼眼睛瞬间红了,“他又不是我朋友!”
  裴弃起身,把椅子拖到他面前,“辞礼,我想试一下,万一我救下他了呢?当年方老太公不也是这样想的吗?老太公救我的时候也没有去想要借我向舅舅讨要什么赏赐。”
  方辞礼双手捂着脸,啜泣声闷在喉咙上,“这他娘的能一样吗?我爷爷又不图什么,你这是刚好需要……”
  “其实这个局面,从他来上京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裴弃搭着他的肩膀,“辞礼,我如果不帮他,那就会有人说,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却还是不会帮他,真是个冷心冷血的人,不仅仅是没有孝心,更是连一点点的同情之心都没有。”
  方辞礼嘴里冒出一句骂人的话,裴弃没有听明白,估计是他在江南新学的方言。
  裴弃突然捶了下他的腿,“不必担心,我不想为国征战的亡者在自己的灵堂里还不得安息。裴小郡王天下无敌,他们那些人就是看我生得好,所以嫉妒我,自己的孩子在课业上又比不过我,所以才这么的愤愤不平。”
  方辞礼胡乱擦了把脸,一拳捶上他的肩膀,“给老子滚!花孔雀,别以为我腿没一点知觉,你就能打了我就不知道!”
  裴弃捂着肩膀,夸张地嚎叫,“啊……断了断了,方小公子仗势欺人了!”
  “去你的!”
  裴弃笑着搭着他的肩膀,“其实吧,这个徒弟也不算是全无用处,我觉得有个人给我养着还是不错的。”
  裴弃嘴里的话辗转了一番,说,“有一种把曾经的自己养了一遍的感觉。”
  橙色的斜阳落在门槛上,方辞礼缓慢吐出一口浊气,他还是不死心,却也找不到方法,听到裴弃养人,他挑眉看了眼,然后用怀疑的目光开始翻旧账,顺势岔开了话题。
  “我不相信你能养好他,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去徐二家看兔子,结果那一下午都给人家喂草,险些把人家兔子撑死。”
  裴弃摆摆手,“那兔子也不懂事,我喂它就吃。”
  方辞礼呵呵一笑,“是吗?那皇后娘娘养的鸳鸯呢?人家不吃你喂的草,你非要追着喂,还把人家捉住了,掰开嘴喂,要不是皇后娘娘来得及时,那鸳鸯就被你吓死了。”
  裴弃摸了摸鼻子,拿过茶盏给他倒了盏茶,“谁让它长得像鸭子,还有花花绿绿的毛。”
  方辞礼哼了一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行行行,你裴小郡王有理,反正不是你的错。”
  “糕点好了,要端进来吗?”秦叙端着个糕点盘子,粉粉嫩嫩的,还是桃花形状。
  “不要……”裴弃吓得当场坐起来
  方辞礼一脸的鄙夷,“裴弃,多大了,你还吃这粉不拉叽的玩意儿。”
  裴弃一脸黑,秦叙缩了缩脖子,“裴弃……”
  “我不吃,你端走!”裴弃踱步到秦叙面前,偷偷藏了块糕点在袖子里。
  秦叙低头忍笑。
  方辞礼抚摸着脖子,缓了缓久坐的疼痛,道,“别藏了,我还不知道你,想吃就吃呗,不就是粉了点吗?不就是没有你裴小郡王的威武气概吗?”
 
 
第9章 沉默
  裴弃差点噎死,拍了拍秦叙,“把他扔出去。”
  秦叙探了个脑袋,学着裴弃的语气说,“把你扔出去。”
  方辞礼双手抓着扶手坐起来,威胁道:“哦?扔我?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上京城的小神童。你是风流倜傥方大少。”裴弃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秦叙的肩膀上,“咱们方大少,五岁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在明德大街口给那些下朝的老头背千字文!哈哈哈哈哈哈……”
  方辞礼:“……”大意了,这狗东西跟他一块儿长大,小时候干的蠢事对方全部都记着呢。
  用过了略早的晚饭,方辞礼放下从江南带回来的小玩意儿,赶在天黑之前回府去哄方老太公开心。
  秦叙跟着裴弃一道出门去各个府邸报丧,每到一个地方,裴弃都站在台阶下,让秦叙独自上去,秦叙想起方辞礼下午的话,他想和裴弃一起上去见人,但裴弃每次都是沉默不语地推一把他。
  也不知道哪些是跟他爹娘有交情的,只能把京中有品级的官员府邸都去了一遍。这一趟弄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看,秦叙坐在马车上回忆,那些叔伯婶娘们的眼里的泪水是真切,他心里也止不住的发酸。
  但今晚的裴弃是沉默的,他几乎没有说话,像是送走方辞礼,两人准备去报丧开始,他就失去了平日的光彩。
  到了府上,秦叙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他想说,他愿意帮裴弃洗清这个名声,他们可以商量一个好的方式,但是他左思右想,却还是没有一个能逃过裴弃的预言。
  秦叙揪着袖口发愁,人就长了一张嘴,却能说出截然不同的两番话,真是叫人烦躁。
  “愣着干嘛?你想睡大街?”裴弃被白色的灯笼照得更加冷清,半挽的长发落在肩头,整个人轮廓利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单薄。
  秦叙回神,默默跟着下了马车。
  “青砚,以后你就跟着他了,定国公世子秦叙。”裴弃声音有些发闷。
  秦叙想,可能是今日中暑又见故人,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回去睡一觉可能会好一点。
  秦叙看着在自己面前跪下的人,绷着脸点点头,他还没有学会怎么面对下属,更不知道怎么说话,裴弃和松墨的说话方式自然是不适合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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