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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昏君,被冤枉的(BL同人)——幽幽不默

时间:2024-03-17 10:30:26  作者:幽幽不默
  也正是因为这群人的贪婪、欲望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年攀升,安南人的生活压力才一直维持在可供接受的空间范畴内。
  安南才能源源不断地对外输送粮食,支援溪南……
  对于安南居民而言,皇帝是天高地远、不可望也不可即的存在;当地的父母官、地主员外,那真是实实在在影响日常生活的大人物。
  这些有钱人没有完全丧尽天良、泯灭人心,祁峟衷心希望他们配合朝廷的行动,减少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祁峟毕竟不是专业办事的人,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盖下章子,表下决心,全力支持他的臣子去做既成定局的事。
  皇帝与臣子向来是互相成就、彼此荣耀的。
  熟读史书的祁峟自然知晓这个道理:臣子能干、精明,带着王朝走的远站的高,那这功劳百分之八十属于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的皇帝,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属于天时、地利、人和等一系列外在因素,最后的百分之五才会落到臣子头上,成为他个人、家族的功勋;
  若是臣子办了坏事,当差不利,那百分之八十的过错都落在臣子头上,都怪他们愚蠢、腐朽、脑子笨、私心重,白白糟蹋了陛下的一番心意,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过错,也不会有哪怕零点零一分落在皇帝头上。
  皇帝怎么会错呢?
  皇帝可是天子啊!
  祁峟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在他看来,安南的改革固然艰险,可却是百分百会成功的。
  届时,解放了的奴隶感谢的第一批人物,不会是祁淼森、王晚成、商熙这些领头的臣子,也不会是冲在最前面的不知名的小吏。
  被感谢的第一个人,只会是他祁峟。
  祁峟心里无端悲哀,却也察觉不出这悲哀的出处。
  散了朝,只一个人在雍和殿发呆。
 
 
第57章 婆婆妈妈
  祁峟的忧伤来得快散得也快,毕竟他是既得利益者,小小的黯然伤神一阵子,就又跟没事人一样,乐哈哈过起了快活日子。
  二月二的耕耤礼是成康二年最盛大恢弘的活动,大司农挑选了数十名德高望重、上了岁数的老农人培训礼仪;另外挑选了童男童女数许,年幼的孩子们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扮演那风、雷、雨、雪、土等各位神明,高声唱着赞歌,祈祷风平雨顺。
  精壮的耕牛、成套的农具,犁、锄、耙……所有的铁器都崭新华丽,龙纹和麦穗交相辉映,端的是富丽无双。
  祁峟今日出行,就是去检查工作进展的。
  帝王圣驾浩荡,祁峟穿着金光闪闪的黄色龙袍,头戴金丝翼善冠,要多张扬有多张扬,要多贵气有多贵气,奢华铺张至极。
  祁峟尚未加冠,平日里大都披散着头发,偶尔扎起来,也不过是用丝绸缎子随意聚拢在脑后,绑个松松散散的低马尾。
  只有很正式很庄严的时刻,他会佩戴奢华繁琐的十二旒冕冠,彰显帝王的威势。
  但是今日,他特意挑了他爷爷仁宗皇帝传下来的金丝翼善冠,特意搭配了金缂丝龙袍,还佩戴了橙色偏黄的琥珀朝珠……
  祁峟觉得,他穿得越华丽越贵重,越能体现他对农事的重视。
  而且现在气温不高,土壤还结着冰霜,他也不会真的下地播种。
  穿的贵气繁琐些,也不碍事。
  祁峟就这么招摇过市地溜达了一圈,所到之处,商贩农人俱是跪拜,祁峟只喜欢以征服者的姿态接受敌人的屈膝跪拜,并不享受朝臣百官、路人群众的卑躬屈膝。
  自己人跪自己人,在祁峟看来是不可理喻的。
  他心里的愉悦开怀随着路人群众的一次次下跪,慢慢消散,直至清零。
  祁峟心里陡然多了烦躁,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迅速拜别了大司农,调转车架就去了京兆伊办公的府邸。
  他打算亲自会会王晔,仔细瞧瞧这个姓王的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能让京城的百姓如此爱戴他……
  分地放奴运动正热烈展开,京兆府人满为患,正上方的官椅空缺无人——穿着橘红色官袍的京兆尹王晔大人正游走在衣衫朴素的人群中间。
  “这位老伯,您别着急,您住在东市,这两日先调查西市的人口户籍,下个月才能轮到您们东市呢!再等等吧,土地会有的,自由也会有的,不差这几天。”
  “这位阿娘您先别哭,您夫君是贺府家生子,您是被人贩子拐来的难民,那您和您的孩子,都是可以分到土地离开贺家的。”
  “什么您想跟您夫君在一块?别急别急,您先别哭,会有办法的,我想办法让您夫君也跟着出府。”
  “实在不行我帮他赎身。”
  “这位阿姐您也别着急,就算您没爹没娘没夫君没孩子,您也可以过得很好的,什么一个人住害怕?没事,我会安排你们小姑娘住一块的!我让户部的人把你们的土地划在一起,你看行不行!”
  京兆尹的声音温柔清亮,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爽朗阳光,可是,可是,他这办事效率……,虽然他是一个很接地气、很没官威的好人,但这办事效率,祁峟实在没眼看。
  祁峟颇感滑稽,他穿着这样显眼的衣服,站在京兆府的大门外面,这么金光灿灿、龙里龙气的装扮,居然没一个人注意到他。这群哭天抢地的奴隶、忙晕了的官吏,居然全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完全顾不到大门外的风景。
  祁峟突然萌生了挫败感。
  他扭头望向小柚子,小柚子正看着那群即将自由的奴隶发呆;他又扭头望向暗一,暗一正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两人措不及防的对视,祁峟……,祁峟心里尴尬。
  暗一不懂他的尴尬,只道:“陛下有何事吩咐?”
  暗一这声音够大、够响亮,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群的关注,京兆府的百姓、官吏回过神的,瞬间跪了一片。
  并不整齐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杂乱响起。
  祁峟:……
  他脑仁疼。
  但暗一这嗓子也确实如了他的愿:他终于走进了众人的目光,不再是被忽视的背景板似的存在。
  祁峟昂扬着头,迈着金光闪闪的霸气步伐,神情倨傲地走进大殿,主动走到空悬的官椅上坐下。
  坐稳后才开口,“众卿平身,往后你们见了朕,也无需下跪。”
  “啊?”
  “哈?”
  刚站起来的小官小吏、平民百姓闻言再次跪了下去。
  腿软快过脑子的那种。
  庶民不跪皇帝?
  这比稚子不跪家父还要过分!
  祁峟心情谈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他无奈叹气,摘掉了头上两斤重的金帽子,聚拢的头发瀑布般散开,他也浑不在意,开口解释道:“两条腿两只眼的人还跪来跪去的,显得某些人真高人一等似的。”
  众人心里吐槽:皇帝就是高贵,当官的就是高庶民一头,种地的就是比生意人高贵,士农工商的界限,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
  祁峟像是能看透他们的心声,懒散解释道:“嗨呀,我这样不学无术、目无尊卑、好吃懒做的小人侥幸当了皇帝。”
  “这怕是我透支了八辈子的机缘福气。”
  “你们少跪我,就当是替我积德行善了。”
  “我可不想死后下了地狱,被黑白无常扔进油锅里烹饪煎炸。”
  众人无语。
  皇帝可是天子,老天爷的儿子,那肯定是神仙在世啊!
  便是死了,魂魄也会升入天堂,商纣王帝辛那样的亡国之君,不也在《封神榜》中捞了个喜神做吗?
  皇帝怎么会下地狱。
  祁峟瞧着众人眼中的不可思议,脾气也上来了,“甭管老祖宗定了什么规矩,他们死了朕还活着,先听朕的!”
  众人齐声:“唯”。
  有几个跪习惯了的人下意识匍匐身体,然而还没等他们的膝盖碰到地,很快就被眼尖心巧的同伙扶住。
  祁峟看着只弯腰低头的人群,心情好了不少。
  他挥了挥手,让众人该干嘛干嘛,无视他的存在即可。还特意招了京兆尹王晔上前,询问工作近况。
  “西市的进展可还顺利?”
  “绍姜冯李等大家族的族长肯配合吗?”
  “奴隶们可有不愿意自立门户,甘愿伺候主子的?”
  王晔支支吾吾,答不上几句话。
  祁峟:……
  不是,哥们儿你清官好官的名声怎么传出来的,就你这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弱唧唧的行事风格,你真能当好官、替民众办好事吗?
  祁峟心里的怀疑加深。
  他仔细端详京兆尹王晔的脸,惊觉这张脸竟过分的英气爽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丝毫不复前日的漂亮妩媚。
  祁峟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眼前这个京兆尹,不会是哪个无能宵小假冒的吧。
  人一旦升起疑心,就会格外重视细节,意图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揪出隐蔽的猫腻。
  祁峟瞄向京兆尹王晔的眼里藏满试探。
  祁峟本想拉着王晔多聊几句,但京兆尹显然不是个闲职,京中百姓对京兆尹的爱戴程度异乎寻常的高。
  两人闲聊几句的功夫,就有人敲响了京兆尹府上摆着的鸣冤鼓。
  祁峟忙起身,将主座让给京兆尹王晔,站在一旁看他判案。
  这是一场苦命人之间的官司。
  双方皆来了一群人:老妪头上裹着洗得泛白的发巾,颜色单调的冬衣补丁叠着补丁,擦泪的双手布满冻疮……小孩扎着俩冲天小辫,衣服是极深的暗色,红扑扑的脸上不均匀排列着皲裂皱皮……
  “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抱着孩子的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和我家老头子是被拐子拐来的外乡人,在那蒋家做了几十年活。”
  “我们看对了眼,结拜为夫妻,生了仨儿子。”
  “小儿子出生没多久,他就出意外,早早去了。”
  老太太提起亡故的夫君,声音里带着悲痛,
  “夫人怜惜我可怜,想帮我改嫁。”
  “可我不舍得啊,我儿子那么小,我要改嫁了谁照顾他们。”
  “再说我那老头子,他对我很好,月钱一发,就立马拿给我。他活着的时候,那聚贤庄的糕点,那么贵,小姐夫人们才吃得起的好东西,他都舍得给我买。”
  “我们夫妻感情极好,日子清苦,倒也幸福。”
  王晔听着老妇人回忆过往,忙道:“阿娘您先别哭,先说重点,您找我,是想我帮您办什么事?”
  “总不能是让我帮您养小儿子吧。”
  祁峟:……
  人才。
  老太太明显也被噎了下,但她常年浸润内宅,是蒋夫人的得力下手,自然不是个蠢的,很快就找回重点。
  继续哭诉道:
  “我是蒋府的大丫鬟,每月到手四两银子,我家老大和老二出息,被老爷选中,当了三少爷四少爷的贴身小厮,跟着少爷们住在前院享福。”
  “我家老三,就靠我老乡的帮衬拉扯大,我那老妹妹未婚未育,跟我关系极好,要是没她帮忙,我也没时间照护老三。”
  “我三个儿子好不容易都长大结婚娶媳妇了,蒋夫人可怜我岁数大了,恩准我去庄子上养老。”
  “这时候我家老三的媳妇怀孕了,肚子也大了,也不方便在后院伺候了。我就求了蒋夫人,让我三儿媳跟着我去庄子上生产坐月子。”
  “就是我怀里这小孩,我家老三唯一的骨血。”
  老太太又哭起来,“这小孩没出娘胎,就死了爹,可怜的。我伺候完他娘月子,就拼尽心思拉扯他。”
  “他娘倒好,这一听说皇上要给我们这些外乡人分土地,立马就抛下小孩,回娘家去了。”
  王晔听的一脸懵逼,儿媳妇回娘家而已,这有什么好哭的,于是他很单纯地开口,“他娘不该回娘家吗?”
  “出嫁的女儿回家探亲很正常吧!”
  祁峟:……
  这么傻的可爱的官员是怎么做到人人追捧的!
  大家不会是觉得这个傻子好糊弄,才爱戴他的吧!
  老太太再次被噎,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哭诉,“她这个时候跑回娘家,那分给她的土地就给她娘家了啊!”
  “本该留给她儿子的土地就落到她侄子手上了。”
  京兆尹王晔角度清奇,“哦?你儿媳妇一家也是被拐子拐到京城的?”
  老太太不情不愿地点头,“也就老三媳妇是。”
  “老大老二媳妇都是我给她们花钱赎身的。”
  祁峟暗中点头,寻思这老太太还蛮善良的,还舍得自掏腰包给儿媳妇们赎身。
  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京兆尹王晔的关注点再次清奇,“也就是说,就算三儿媳妇回了娘家,你们一家老小也能分到三份大人的土地?”
  老太太点头,“还有六个孩子的六份田。”
  “但这点地,也不够一家老小吃喝的呀!”
  祁峟听到这里顿悟:原是跟钱有关的纠纷。
  王晔单纯但也不傻,他忙去问另一家的农妇,“阿婆你家又有多少人口,又能分到多少土地?”
  打扮朴素的老太太没哭,只牵着一男一女的手道:“我家只有这两个孩子,老头子和儿媳妇还在蒋家当差,目前来不了衙门。”
  “我家只有我和这俩孩子能领到土地,至于孙辈,儿媳妇刚过门,肚子还没任何动静。”
  “不算女儿,我家四口大人能领到两份土地。”
  “算上女儿,就是五口大人领到三分土地。”
  祁峟浅算了笔账:把女儿撇出来,婆家是五大六小,分得土地三大六小;娘家是四大零小,分得土地两大零小。
  这数据咬得还挺焦灼。
  场面陷入了沉思,孀居老婆婆又开始哭泣,“我家三媳妇是个拎不清的,她看着娘家人口少土地少,就想跑回去,把自己的土地送给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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