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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穿越重生)——狐狸不吃鱼

时间:2024-03-17 10:31:38  作者:狐狸不吃鱼
  他抬了眼是要望谁?他转头去又是要看谁?
  那个总是唤他的人,是谁?
  他与椿都的纠葛,似乎不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轻巧。
  医尘雪侧了下眸子,问道:“隔壁的人还在么?”
  “……”
  知鸢一阵沉默。
  “怎么?”知鸢少有不答他话的时候,医尘雪有些奇怪。
  “那位道长在院子里落了阵,我看不见他。”
  知鸢有些郁闷,这院子是她家主子的,反让一个外人在此处落了阵,可主子自己都没说什么,她也毫无办法。
  然而,医尘雪轻疑了一声:“落阵?什么时候落的?”
  这下换知鸢疑惑不解了。自家主子的神情不像玩笑,是真的不知此事。
  她只能一一解释:“从他来的第一日,院子里就落了阵,流苏来的时候,有几次还被困在阵里出不来,还是入夜了那位道长才给开了条道,把人放出来的。”
  “……”
  医尘雪这才明白,这几日流苏往他这里跑的次数少了,原因是什么。
  “主子你……这些都不知道吗?”知鸢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
  医尘雪搁了笔站起来:“现在知道了。”
  他行至院内,青石路横贯在大片白梅树间,对面住的人正好开了窗。
  他转头问身后的知鸢:“看见了么?”
  “……主子。”知鸢一言难尽,“我已经尽力了。”
  一闲阁里就数她修灵最好,还跟着医尘雪学了阵法,现在却连一个障眼法的阵术也破不了,她感到十分挫败。
  医尘雪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去忙阁里的事。自己则站在台阶上,跟窗棂边的人对望。
  他很想不通,这位道长落阵的缘由。
  更想不明白,为何这阵偏偏对他没用。
  他站在这边不说话,那边司故渊也没关窗,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不像是在等谁先开口,更像是在比谁命长。
  医尘雪自认他命短,捧着手炉过去了。
  “道长,听说司家的事了么?”
  他没问阵法的事,他更想看看这人在知道司兰卿的死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但没如愿,司故渊连眉都没皱一下:“你在期待什么?”
  心思被轻易揭穿,医尘雪觉得无趣了。
  司故渊却又道:“你想知道我同她的渊源?”
  当事人主动提及,医尘雪有些惊讶:“道长愿意说?”
  “再平常不过的渊源,没必要遮掩。”司故渊说着,偏开视线看向了院里的白梅。
  其实也不定是看白梅,只是他眸光有些渺远,落在远处,显得不太真实。
  良久,医尘雪才听见他说:“我与她做过亲人,她曾是……我家中幼妹。”
  原来是转世……
  医尘雪恍然,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亲人”这两个字,真是再平常不过,可其间的分量,有时重到难以承受。
  前世纠葛太深的人,若是等的时间够久,就能在现世再度牵连在一起。
  有时是相似的长相,有时是相近的名姓,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会再有一场重逢。
  医尘雪修卜术,太知“缘幸”之于寻常人,算是大幸。这场重逢,不知是这人等了多少秋夜和隆冬才等来的。
  可现如今,司兰卿已经死了。
  医尘雪在他脸上看不到悲伤,也看不到别的情绪,只有平静和冷淡。
  “道长,你是如何知道,她与你有这层渊源的?”
  司故渊收了投落在外的视线,看向他,静了片刻才道:“椿都有位故友,也修卜术。”
  这就难怪了。修卜术之人,能窥见命格,自然也能知晓前世因果。
  如此,医尘雪也大概能确认,这位道长在卜术上对他做出的警示,多半就是从那位故友那儿听来的。
  既是故交,自会将其中利害告知友人,不会任他胡来,乱了现世章法。
  亲人也好,爱人也罢,能于转世后等到一场重逢已是大幸,若是贪心不足,总想着续前世的缘分,必然会因欲念受到天谴,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
  医尘雪想起来那日在司家府门前,这人对他说的“别做蠢事”。原来不只是随口的警示,他是从那时起就有所预感了。
  “所以,道长一早便知她会出事么?”
  司故渊与他对视,片刻偏开眼道:“我并不修卜术。”
  言下之意,知道的是你。
 
 
第32章 送人
  司家出丧那日, 司故渊跟在送行队伍的后面,少见地着了一身素白。
  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走得很慢, 车内不时会响起一阵咳嗽声。
  驾车的人是个眉眼清秀的小少年,额上有一个银灰的印记,形似白梅。
  发丧的队伍一路出了城, 司故渊只远远跟着,后面的马车也落了一段很远的距离,从近处看瞧不出什么不对劲。若是隔远了看,便能发觉这三者之间的距离一直如此,没怎么变过。
  等到送丧队伍有了停下的迹象,落在最后的马车也慢了下来,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半边挡帘,车内的人侧着头往外看了看,没会儿就放了手指, 唤了一声:“流苏。”
  车外的小少年转过脸来:“雪哥哥。”
  今日格外冷, 医尘雪才将车门推了条缝,就被灌进来的冷风惹得打了个寒颤。
  他温声道:“找个地儿停一停。”
  流苏对他无有不应, 寻了个边上不挡路的地方停下来,松了缰绳跳下车来,伸手去扶医尘雪。
  远处一身素白的人也没再往前走, 就立在那里,隔着冷雾远远望去,比这寒秋还要冷上几分。
  医尘雪披了件白色的大氅,怀里又抱着手炉, 脸上依然还是凉的, 也没什么血色, 只一身的病气。
  他下了车,嘱咐流苏:“你在此处等,不用随我去了。”
  流苏立刻便摇了头:“坏嘴巴,不好。”
  这是还记着司故渊将他困在阵里的事。
  医尘雪也有些想不通,流苏性子怪就算了,说到底终究是纸傀,怎么那位道长也跟他一般见识,又是贴符又是阵法的,像是小孩子之间的赌气行径。
  拍了拍流苏肩膀,医尘雪道:“他是好的,不用怕他,雪哥哥护着你呢。”
  医尘雪过去时,司故渊正在烧东西,是一只纸兔子。医尘雪瞧着新鲜,也忘了说话,就站在后面看。
  几百年来,傀师都以纸傀之术为傲,造出来的纸傀越是似人,傀师的名声越是显赫,在东芜的威望也越高。
  偏偏他前面这位,五年了不画纸傀,好容易动一次笔,做的却是只没什么用处的兔子。
  “道长,你这要是让别的傀师瞧见了,兴许能得个玩世不恭、不敬祖师的名头。”医尘雪看着烧完了纸兔转过身来的人,笑着开了口。
  “纸傀最初,唤作纸偶,本就是解闷取乐的东西,现在的,”司故渊冷哼一声,“不过是后人歪曲。”
  听他的意思,不仅是不喜纸傀之术,对那些修习纸傀之术的人,似也是轻蔑。
  医尘雪看过不少有关傀师的旧书,其间记载的傀术庞杂繁复,且大都与符纸相关,最为常见的便是驱除邪祟的术法与阵法。有关纸傀之术的记载,在那位祖师爷的旧书上其实没有过多记载。
  反而如他跟前这位道长所说,那旧书上所记的只有零星几句话。
  身在此间,常有恹恹之时,缘绘纸偶,可得趣也。
  意思是说,人生在世,难免有烦闷的时候,这位祖师爷于百无聊赖之际,偶然习得化形的术法,能将纸物化成活物,唤作纸偶,可供玩赏,得一乐趣。
  除此之外,后世有关纸傀之术的记载都称“纸傀”,无人称纸偶。
  所记纸偶的那些文字,是从千年前传下来的。
  真要算起来,纸傀之术虽始于那位傀师的祖师爷,但却不是从他那里兴盛起来的。只是那位祖师爷门徒万千,后人多为他立像,拜他敬他,自然也当他是纸傀之术的开山人。
  纸偶与纸傀,一字之差,深究起来却大有不同。
  纸偶一听便知是与人取乐的小玩意儿,纸傀却不同,傀字与傀儡之术沾边,教人心生畏惧。
  不过,医尘雪倒也听过别人称纸偶。
  普通人不如傀师那般了解纸傀,有时便会胡乱起名,其中便有“纸偶”。
  如此看来,歪曲祖师爷意思的是他亲手教出来的门徒,反倒是这些没有大慧的凡人,阴差阳错,合了他的意。
  不过这些说法和猜测哪些真,哪些假,现在的医尘雪已经不会太在意了,他只是笑着问:“你家幼妹喜欢兔子吗?”
  司故渊道:“养过一只。”
  “后来呢?”医尘雪又问。
  这回司故渊没有立即答他的话,沉默了一瞬才说:“没有后来了。”
  人和兔子都是。
  医尘雪不想揭人伤疤,也没再问。
  二人就这么站着,看着远处冥钱飘散,旧人落了棺。
  医尘雪微仰了头去看身旁的人,并不见他脸上有什么大悲,或是愧疚。
  这个人本有机会救司兰卿的,但他没有。医尘雪想,哪怕他一早就告诉这个人司兰卿会死,这人也不会去阻止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医尘雪开了口问他:“道长,你也怕违逆天道吗?”
  司故渊侧头看向他,良久后才从嗓子里闷出来一声“嗯”。
  这声“嗯”很轻,掺着远处微弱的哭声,落在冷风里几乎快要听不见。可医尘雪微敛着眸子,却觉得这声“嗯”重如万顷,压过了八百里长风。
  他听见司故渊的声音又低又沉:“很怕,因为见过了。”
  医尘雪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肩,那处原本有一个很浅的天谴印,前些日子因为他心软的一句警示,那天谴印又深了一些。
  不知是哪一世种下的因,横竖这天谴印烙在他身上,至今也未能完全消退。
  他忘了许多事,但依然记得自己爹娘早亡,幼时便遭了难,与乞儿分食,哪怕后来拜入仙门也屡遭驱赶,没有一个仙门愿意收他。
  他有时会想,也许正是因为这天谴印,才叫他一生不能顺遂。
  被诛杀,被囚锁,也许未来哪一日,还会成为任人操纵的傀儡。
  他抬眼对上司故渊的视线,声调很轻:“道长,我同你一样,也怕得很。”
  说完,他蹲下身来,在地上挑挑拣拣出几块石子,摆了个叫不出名的阵型。
  他仰起头来,神情难得认真:“如此算来,道长,我们也算有缘。为这个,我替她指个方向,让她在往生之路上,不遇邪魔,不受苦难。”
  言罢,他垂了眼,在正中的石子上抹了指尖血。
  时隔千年,司故渊又一次看着他,以命仙的身份,送了一个尘世人。
 
 
第三卷 天地有清客 
 
 
第33章 传闻
  东芜是个福地, 椿都更是个人潮如织的好地方,一闲阁新来的客卿要去,一闲阁的阁主也要去, 但司故渊走的时候,医尘雪捧着手炉站在院门口送人,绝口不提自己也要去椿都的事。
  于是在同一条道上碰上的时候, 医尘雪脸上的笑险些没挂得住。
  本来是不同的马车,就算走了一条道也不定就能认出来,可医尘雪那个弱不经风的体质,没会儿就要咳几声。
  他皮肤又白,咳得多了把车夫也吓得不轻,深怕这人在自己车上出点什么事, 三番两次问人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医尘雪如今脾气是真好,也不大为难人,让流苏扶了自己下车, 朝一旁的茶摊去。
  守着茶摊的店家粗布麻衣, 因为戴了暖帽,脸上热得红了一片, 看着要多淳朴有多淳朴,要多好骗有多好骗。
  医尘雪每每见了这样的朴实之人,眼尾的笑意总会比平常真诚一些。
  那店家也乐呵呵地冲他们喊:“两位公子, 可要喝碗热茶驱驱寒吗?”
  医尘雪领着流苏走过去,温声道:“有劳了,要三碗热茶。”
  那店家瞧着他们只有两个人,疑惑间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 瞥见那马车外坐着的车夫便明白过来, 当即笑着点头:“好嘞, 二位进来坐吧,里面有帷毡挡着,能少受些风。”
  这茶摊的一角有三面都围了长帷毡,形色灰旧,但瞧着干净,只留了个供人进去的入口。
  医尘雪跟着店家的指引过去,却忽然顿了脚步。
  里面已然坐了一个人,苍烟色的衣袍,袖口处镂着一圈流金暗纹,手端着茶的缘故,衣袖往下滑了半截,露出来筋骨匀长的腕部。
  他偏脸看过来,医尘雪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一桌子坐了三个相貌和气度都不凡的人,看着像山上下来的仙人,店家乐得合不拢嘴,做茶时脸上都带着笑意。
  但医尘雪笑不出来。
  流苏始终瞪着司故渊,司故渊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医尘雪身上。
  医尘雪被看得不自在,笑了下说:“道长,你看,我们真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碰上。”
  司故渊并不会顺着他的话接一句“你我有缘”,他只是打量着医尘雪问:“你去何处?”
  医尘雪心虚时脸上笑意最浓,眉眼弯着,歪了头道:“总归与道长不是同路,不去椿都。”
  这回,司故渊连“嗯”一声都不曾。
  茶也喝了,旧也敘了,该各自散了的时候,医尘雪说要再坐坐,站在茶摊前把司故渊送走了。
  流苏站在边上一声不吭,他巴不得自己的雪哥哥和坏嘴巴分道扬镳,最好是去了那个叫椿都的地方也别遇到。
  流苏这个愿望实现了一半,他们和司故渊确实没在椿都遇见,而是在分别不久后就又碰上了。
  没再装得下去,医尘雪这回把人邀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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