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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穿越重生)——狐狸不吃鱼

时间:2024-03-17 10:31:38  作者:狐狸不吃鱼
  落仙,即为仙人降落之意。
  于新都万千凡人而言,裴家人就是天道派来的仙人,予了他们一场大恩。
  可是最终,裴芜却被邪祟缠身,自绝在落仙台。
  那时正逢上烬原受灾,流民无衣无食,都往当时最为繁华的新都迁徙,寻求庇护。
  裴家大批大批的弟子派出来安顿流民,家主裴芜更是亲出了新都边界,去烬原肃清邪祟妖物,搜寻有无幸存之人。
  也是从那时起,裴家多了许多客卿,皆是外来的傀师。驱除邪祟,没有人比傀师更得心应手了。
  邪祟因人而生,贪嗔痴欲,无法避免,更何况是在天灾之后,人人受难,普通百姓家破人亡,矜贵高门一朝倾覆。
  有人丢了富贵,也有人丢了命,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又无能为力。这种时候,正是邪祟滋生的好时机。
  邪祟在人最脆弱之时缠身,一开始只是偶尔头晕,眼前出现幻影,后来就时常会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以为自己忘了事,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名姓也想不起来。
  日复一日,邪祟以生人的魂气、灵识为食,将人活生生吃空,只剩下一具空有其表的躯壳。而依然占着那具躯壳的,是人是魔已经无人能分清了。
  彼时,人不知道自己死了,而邪祟承袭了人的欲念,把自己当成了人。
 
 
第37章 叨扰
  邪祟占了人的躯壳, 模仿人做着一样的事,哪怕是再亲近的人都难以辨认真假。
  裴芜整日在烬原诛杀妖物邪魔,难得回椿都一趟也是匆匆就又启程, 剑身常常是离鞘,剑上缠着的黑雾总是散了又聚,好好的一把名剑, 硬是被磨得没了光泽。
  剑尚且如此,人也难逃一劫。筋疲力竭之时,正是邪祟侵体的好时机。
  裴芜依然握着自己的剑,日复一日地斩杀那些妖邪之物。
  他明明很累了,可他停不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的筋骨四肢, 照着他以往的剑招在操控着他的身体。
  他分不清,到底是他在与妖邪厮杀,还是这具不知疲累的躯体在同妖邪自相残杀。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一月, 他没有合过一次眼。可烬原的妖邪杀不完, 与他同去的弟子个个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轻轻推一下就会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某一天, 他突然想回椿都,想回家见见妻儿。
  可是刚进了椿都,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里所见之物明明是人, 他却觉得嗓子又干又痒。他迫切地想喝点什么,再吃点什么。
  从他眼前走过去的人,不论是谁,身上都散发着极为诱人、让他感到兴奋的香甜气息,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扑咬上去。
  但在看见落仙台那些石像的时候, 他清醒了一瞬。
  他忽然意识到, 这具身体只有皮相还完完整整的是他自己的模样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拔剑,也是最后一次造下杀孽。
  此后烬原黄沙满天,椿都灯火连绵,都再与他无关了。
  他救不了烬原,也留不了椿都。
  落仙台的石像,从此又多了一尊。
  ***
  缘何会将这些传闻记得清清楚楚,医尘雪也想过原因。
  其一,椿都不比别的地方容不下他,与他也算是有渊源。其二,在他仅存的记忆里,他待在椿都的时间最久,印象自然会深刻些。
  且还有一件尤为重要的事。兴许是人终有放不下的事,他听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传闻,看得再淡,也始终念着与裴塬的旧事。
  他想不明白,东芜与他交好之人少之又少,能得裴塬这样一个对他真心相待的好友,本是件幸事,为何又得了那样一个惨淡收场?
  若是于旁人,或许只担得上一句交友不慎,或是无端祸事。
  但医尘雪不一样,天谴印烙在左肩,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许多事于旁人简单,于他却是终将不得善果。
  他所爱之人,死于天灾,与他交好之人,死于他之手。不管是亲人还是好友,最终似是都会离他而去。
  如果所谓天谴便是这般,那他当真是十恶不赦之人。
  命仙可窥人命格,但医尘雪从未看过自己的,也从未替自己卜过福祸。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
  椿都此行,与其说是为了裴塬,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医尘雪想事情出了神,眼里虽然映着明亮的灯火,但他眸光是散的,什么也没看进去,连周遭的动静都没听见。
  他只是微垂着眼往前走,忽觉有人拉了他一下,用了些力道,将他拉离了原先所站的位置。
  他抬了眼,一架载了重物的推车正从他们走的那条道过去。
  裴时丰和裴家的弟子都绕着给车让了路,就他直愣愣地往前去。
  视线落在抓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上,医尘雪默了一瞬,偏了头去看后面的流苏:“怎么不叫我?”
  流苏张了唇正要答话,一道低音先在他近处响起来:“他叫过了,你没听见。”
  司故渊说着,不露痕迹地松了手。医尘雪在那片温热抽离的当口抬了眼,又问:“那怎么不拉我。”
  “他不敢。”
  答话的还是司故渊。
  流苏两次想要说话都未果,不满地瞪着抢了他话的人,却又无法辩解。
  他知道坏嘴巴说的没错,纸傀并不敢轻易去拉扯主子。哪怕他的雪哥哥将他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但纸傀对傀师的畏怕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法轻易更改。
  傀师在造纸傀时,会将自己的血融入纸傀体内,这是为了让纸傀能塑出灵根,得以修行。但除此之外,这血还有别的用处。
  若是纸傀叛主,傀师便可在紧要关头催动纸傀体内属于自己的那滴血,强行控制纸傀。
  傀师的血,于纸傀是恩赐,却也是约束。
  正因如此,纸傀与傀师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再亲近的纸傀和傀师也无法避免。
  医尘雪盯着司故渊看了良久:“道长,你倒是很了解纸傀。”
  司故渊无言,前面的几人此时已经转了身看过来,裴时丰先开了口:“没事吧,撞着了吗?”
  “不曾。”接话的还是司故渊。
  这下就连医尘雪都觉得不对劲了,这人今日的话可真多……
  自己的不够说,还要抢别人的说。
  但他终究没问什么,只半眯着眸子打量。
  还没等他打量出个究竟,他余光里就先瞥见了一点别的东西。
  半人高的走马灯缓缓转动,一只鬼魂无声无息地从火光里飘了过去。
  寻常人看不到也碰不到那些东西,医尘雪现如今虽比寻常人还要无用些,但好歹灵根没断干净,对于邪祟鬼魂这些东西还是很敏感。
  那鬼魂手里并无青灯,估摸着是他们在椿都边界碰见过的。
  而医尘雪有强烈的直觉,即便只是一眼,他也敢笃定,那鬼魂是最后不肯接他石子的那一只。
  出于连医尘雪自己也琢磨不明白的原因,他此时的好奇心十分强盛。
  不仅如此,很快他就又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巧合。那只鬼魂所去的方向同裴家人走的是同一个。
  难不成,那鬼魂也是去裴家?
  生前旧地,是裴家么?
  医尘雪思索不得解。
  于是在裴时丰问他们准备去哪儿时,他蹙起眉尖,一脸为难地回了一句:“我们没有去处。”
  这套说辞太过熟悉,司故渊的视线当即就扫到了他身上。
  医尘雪笃定这人不会戳穿他,接着编给裴时丰听:“我们本想着,进了椿都便寻个客店住一晚,可我方才想起来,钱物都落在来时的马车上,忘了拿了。”
  司故渊:“……”
  携带财物的流苏:…………
  流苏默默地将钱袋藏好。
  他始终相信,雪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有什么要紧。”
  大抵有了手炉的事在前,见识了医尘雪对做过的事转头就忘的本事,裴时丰丝毫没有怀疑。
  “裴家府宅那么多空屋子,你们想住哪都成,便当是我的答谢了。”
  “这……”医尘雪似是有些犹豫,“我们如此上门,未免唐突,也太劳烦你们了。”
  “放心吧。”裴时丰一拍胸脯,“你们救了我们,就算是我哥知道了也会谢你们的。再说了,不过是住上几日的事,有什么麻烦的。”
  闻言,医尘雪不再推脱,微笑着点了下头:“那就叨扰了。”
  他又顶着同样的一张笑脸,偏头去问司故渊:“道长,你可要与我们一道去裴家吗?”
  司故渊将他唇边和眼尾的笑意尽收眼底,未置一词。
  对望片刻后,他看向一旁没搞清楚状况的裴时丰,语调又冷又正经:“此行未带钱物,叨扰。”
  闻言,医尘雪唇边笑意更深,转头对流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38章 画像
  裴家府宅修得很大, 只从外面看就已是屋瓦飞檐连绵十里,流苏灯笼挂了一排,俨然气运正盛的模样。
  医尘雪站在台阶下, 被檐角的占风铎吸引了目光。
  那日梦中的场景再次闪过脑海,他不由得想到——
  那日他与裴塬站在裴家府门口攀谈,那个让他回头的人, 是不是就如他现在一般,站在这台阶之下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清冷的嗓音从高处落下来,恍然间与梦里的场景重叠在一起,医尘雪抬眼望去,司故渊正站在台阶上,侧身在看他。
  因着站在高处, 那人半垂着眼,脸上无悲无喜,身长肩阔地站在那里。
  那双淡漠的眼眸里, 仿若芸芸众生于他而言都是一样, 惊不起一点波澜。
  不知是因何而起的错觉,医尘雪忽然想, 他曾经似是也有过那么一刻,如现在一样,微仰着头看过一个人。
  只是那时, 那人身后不是恢弘府门,而是苍苍云山,冷雾寒松。
  “怎么了?”
  一样的话响起,却换了人, 裴时丰不解地看过来。
  医尘雪倏然回了神, 他轻闭了下眼道:“无事, 只是走得有些累了。”
  他满身病气,皮肤又白得不似常人,说这话便不会有谁怀疑。
  裴时丰问他:“那还能走吗?我让他们去取轿撵来。”
  这裴小公子没什么心眼,医尘雪怕他真叫人来抬他,赶忙摆了手:“不必了,走这两步倒还撑得住。”
  他说着便要抬脚上台阶,眼尾余光里却晃进来一片苍烟色。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伸到他眼前来。
  他抬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本来已经上了台阶的人又折了回来,此刻与他只隔了一阶台石。
  医尘雪说走累了,本就是随口编来的理由,裴时丰当了真便算了,哪知道这位道长也当了真。
  医尘雪盯着眼前的手看了会儿,本该说一句“不用”,可他连唇都没张,只是默了半晌,便将自己的一只手搭了上去。
  怀里的手炉已经凉了好一会儿,他手此刻正冷得似冰,常人碰到了即便不躲,也难免不受刺激。
  可他手伸过去时,司故渊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牵了他的手便转了身,拉着他往上走去。
  他走得不快,正正是医尘雪平时的脚速。
  直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手上的那片温热才抽离开去,平白惹得医尘雪愣了下神。
  而这短短的一瞬,他捧着的手炉又热了起来。
  等他抬了眼,那人已经转了身,跟着裴时丰进了裴家府门。
  ***
  同行的那几个弟子进了裴家,裴时丰便让他们各自散了,亲自领着医尘雪和司故渊往客卿所住的院子去。
  医尘雪对裴家里外的模样记忆都不深,但这会儿见了轩榭错落,挡帘布了满廊,又觉得实在熟悉。
  他该是来过这里,且是很多回。
  飞檐青瓦上的惊鸟铃,廊桥栏杆下的池塘锦鲤,还有远处高耸入云的翘角楼阁,他一定是见过的。
  他似是问过一个人,喜不喜欢这里。
  可他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名姓,样貌,他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路经一处堂前时,医尘雪偏头瞧了一眼,看见了正中挂着的两幅画像。
  传闻说,裴芜与傀师的祖师爷交好,自裴芜殒殁后,二人的画像就一同摆在了裴家正堂,弟子晨昏定省都会来跪拜供奉。
  但很奇怪,医尘雪明明没见过裴芜,却一眼就觉得挂在左边的那幅便是裴芜。
  更为奇怪的是,他明明觉得左边是裴芜,却又觉得右边不是傀师的那位祖师爷。
  他这想法若是说出去,裴家的人估计会说他大逆不道,再拉着他去祖师爷画像前磕头谢罪。
  “你在看画像吗?”
  直到裴时丰问了这么一句,医尘雪才反应过来,他看那画像看得有些久了,甚至停了脚。
  “右边那幅,”医尘雪抬手指了一下,“是谁画的?”
  裴时丰被他吓得叫出声来:“你把手放下!”
  “那可是祖师爷啊,你怎么敢指的?!”
  若不是中间还有个人挡着,裴时丰应该已经一巴掌拍到他手上来了。
  裴家虽都是剑修,但傀师的祖师爷与自家的祖先交好,怎么都是件面上有光的事,裴家弟子尚且日日跪拜,一个外来客却敢指着画像问是谁画的……
  真是反了天了。
  “一时忘了。”
  医尘雪这歉道得一点不诚心,他收了手,淡声道:“所以是谁画的?”
  “……”
  “你……”裴时丰就想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惦记这画像是出自谁的手?
  可医尘雪又问得很认真,他几次张唇,数落的话都没说出来,最终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人知道是谁画的,又没人真见过祖师爷长什么样,传着传着就是这样了,都这么画。”
  “啊……”医尘雪若有所思地拖着长音,但也没“啊”出个什么究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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