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穿越重生)——狐狸不吃鱼

时间:2024-03-17 10:31:38  作者:狐狸不吃鱼
  司故渊将那香盒推开,灰旧木板上的印记就露了全貌,密密麻麻的,竟然铺了一片。
  像是某种符文,沉黑沉黑的,看着压抑,医尘雪认不出来。倒是司故渊,在看到那些符文时脸色沉了几分,连挑着布帘的剑都一下顿住了。
  若医尘雪不是站在后面,定然会在看见他这神情时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神情,似是惊讶,又似害怕,总归是抗拒的,他从来没在司故渊脸上看到过那种神情。
  不过这样的站位,他也没机会看见,他只是盯着那看不懂的符文问:“看起来焦了,是烧的么?”
  “不是。”司故渊沉声回他。
  医尘雪知道如若自己不问,以这人的性子,后面不会再有别的话,于是他道:“那是什么?”
  身前的人默了一瞬,才冷着声音说:“腐蚀。”
  他这么一说,医尘雪就明白了。但裴时丰不行:“腐蚀?什么意思?”
  问话的不是医尘雪,司故渊自然是免动尊口,默不作声,医尘雪只好解释了一句:“邪祟、妖魔、怨煞一类,都有可能,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看来,裴塬鬼魂身上的怨煞,与这落仙台,与那个还没见到真章的阵法多半是有关系的。
  忽然想到什么,医尘雪想去看看裴塬的那尊石像,供台下是不是也有这种印记,但他才脚下才挪动了一下,就又改了主意,伸手拉了一下身前的人。
  “道长,这印记应当不止这一处。”
  明明他们一行人都过来了,裴塬的鬼魂却还驻足在自己的石像旁,就像是那处确实有什么东西似的。
  司故渊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垂的眼眸里不知是何情绪。片刻,他收了剑,去看了裴塬的那尊石像。
  果真,供台之下,也有一片沉黑的印记。
  不止如此,他们接连又查看了好几尊石像,也是一样的结果。
  医尘雪仔细端详过,那些印记不像是让人生刻上去的,倒像是因了什么术法,直接烙在上面的。
  而据他身前这位道长的说法,这落仙台必然是藏了什么东西,才会将那些印记腐蚀成现在这般模样,焦黑一片。
  既然阵外没探到什么,那便只剩下阵中了。
  “阵眼,便是这里么?”医尘雪朝中间的石像看了一眼。
  这位道长既然带了路,那便是感知到了阵法所在,才会带他们去。
  应当是这里没错。
  一行人又回到了裴芜的石像前。
  “退后。”司故渊头也不回,只说了这一句。
  医尘雪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于是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而除了他之外,裴时丰和阿久都往后退了,连流苏都退了……
  “你怎么不退?”裴时丰第一个不解,司故渊那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才让他们退后些。
  偏偏这里看起来最弱的人,一步也不退。
  司故渊也回头看过来,瞥见医尘雪带笑的眉眼。
  “我眼神不大好,站近些,看得清楚。”他答的是裴时丰的话,盯着的却是司故渊。
  “你要看什么?”裴时丰又问。
  医尘雪依然没回头,目光落在前面:“看人啊。”
  他尾音总是微微上扬,给人一种气劲不足的病弱之感,与他脸上那澄明的笑意显得很违和,像幻影似的。
  裴时丰就是被这样的笑弄得有些愣了神,不知是听见医尘雪说的话没有,半晌才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
  司故渊又是凝眉瞧了医尘雪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转了头,没说什么。
  灵力聚在指尖,流向那片繁密的印记,缓慢又绵长,像是要流很久。
  但是没有,灵力附上印记的一瞬,那些印记就以极快的速度,一处接一处地亮起来,眨眼之间就盖过了原本焦黑的颜色,像一片金火。
  医尘雪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罡风猝然从那供台下窜出来,隔挡的布帘烈烈作响,还伴着裴时丰的叫喊。
  这样的强风医尘雪自是受不住,但他习惯了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只是闭了眼。
  衣袍翻飞间,烈风刮得他脸上生疼,他腾出一只手来,想挡一挡,但还没举到眼前,他便感觉有人牵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那罡风带着强大的吸力袭来,搅得他难受,还心烦。
  因为牵住他的那只手,不在了。
  他听不清看不见,混沌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直到阴湿的潮意迎面扑来,越来越清晰,凉意袭遍全身,他才勉强睁了眼。
  他蜷了下手指,举起来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是没牵稳么?还是只是他的错觉?那一瞬并没有人牵他……
  医尘雪环顾四周,身边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自己站在一座城门口,城墙上挂着破烂的旌旗,空气里都是潮湿难闻的气味,像是刚有过一场暴雨,被冲刷下来的。
  黏腻、浓稠的血腥味……
 
 
第48章 死了
  眼前城门大开, 不见一个守卫,像是一座久无人踏足的孤城,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阵外是青天白日, 这阵内却完完全全是另一番景象,脚下的泥土是湿的,细长的沟壑间涓涓地流淌着什么。也许是昨夜的雨水, 也许是别的什么。
  医尘雪抵了下鼻尖,他不大喜欢那个味道。
  他抬眼望去,整座城池都罩在雾蒙蒙的灰黑天空下,城墙的石壁上有许多黑红的痕迹,从最上面蜿蜒下来,一直延伸到了城墙最低处, 然后浸在泥里,流进了那些细长的浅沟。
  乍一看去,就仿佛那城墙顶端挂着无数的头颅, 而那黑红的痕迹便是从他们的脖颈流下来的血, 经久了风吹,才形成了那一条一条长得没进土里的印痕。
  不过这场景最多也就吓吓裴时丰那样的, 让医尘雪不舒服的,是混在血腥味当中的怨煞气息。
  太浓了……
  这世上没人会喜欢怨煞,普通人避之不及, 仙家弟子遇上了也只会清除。
  可医尘雪的抵触似乎比这还要严重得多,那种抵触就像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让他不愿意再前进半分。
  他知道自己该是被纳进阵中了,那些血印看着已经有了年岁, 却还是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多半是因为这里只是幻境, 并非那座真正的城。
  常理来说,城墙上总会挂有牌匾,写明这是哪一座城。但医尘雪抬头望了半天,也没看见类似城名的字眼,只有那破烂的旌旗上,拼拼凑凑能勉强看出来一个“花”字。
  是姓氏么?
  谁的姓氏?多半是这座城的城主。
  医尘雪这么想着。
  他摸出袖里的一张符纸,费力在指尖攒聚了一小撮灵火,正要点燃,忽而一阵阴风吹过,把他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灵火给吹灭了,连同符纸一道被卷走了。
  医尘雪眉心微蹙,显得不大高兴。
  灵符被那阴风载着进了城去,不知道落在了哪儿,医尘雪站在城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他接着又摸出了一张符,也是聚了灵火要烧,火尖还没碰到符纸一角,就再次“呼”地一下没了。
  不过这次长了记性,他将符纸捏得很紧,没被卷走。
  那阴风消停了一瞬,再次发作起来,比之前更加猛烈,像是要逼着医尘雪松了手才肯罢休似的。
  医尘雪却不想如它的意,将那符纸塞回了袖里,拢了狐裘盖住脖颈和下颚,双手也交叉着笼在袖里。
  他的手炉不知道哪里去了,估摸着是被那罡风卷进来时遗落了,现下他没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只有身上的衣物能管些用。
  不过即便他穿得再厚,手指依然是冰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他其实也知道,进了城也许就会碰见流苏,碰见裴时丰,或是遇上那位也许也正在寻他的道长。
  但那城里散出来的怨煞之气实在太重,他不想靠近。
  况且他身无长物,灵力微薄,若是只身进去,怕也是出不来了。
  所以他就站在原地,盯着眼前的这座城,心里在想该如何才能脱困。
  没等他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那肆虐的阴风反而停了下来。
  是一瞬便全然停下来的,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过程。医尘雪甚至因此疑了一声。
  “你在找人吗?”
  “在找谁?”
  “进去呀,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就在里面哦。”
  ……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轻飘飘的,有男有女,并没有个固定的来处。
  他们好言好语地劝着医尘雪,听起来毫无恶意,但响在这没有人烟的荒城,便不是什么寻常之事了。
  普通人若是听到,要么吓得拔腿就逃,要么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无论如何,是万万不会同这些声音对话的。
  医尘雪既没有逃跑的能力,也没有无措的情状,他抬眼看了一圈,试图找一找这声音的来源。
  待意识到这些声音是裹在细微的风里送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再纠结它们的来处了。
  因为那毫无意义。
  风过之处最是难理得清,他顾不过来。
  “问我要找的人……”医尘雪略略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至今也没问过对方的名字。他抬了下眼皮,“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
  “…………”
  似乎连风都因为他这话有一瞬的沉默。
  过了会儿,那些杂乱又模糊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那他长什么模样?眉眼如何?性情如何?”
  “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
  “是高是瘦?肩宽肩窄?”
  ……
  这些声音你一句我一句,问得极为细致,倒像是要给谁做媒似的。
  医尘雪被吵得有些头疼,但还是仔细回想了那位道长的模样,然后道:“他生得极为好看,着一身苍烟素衣。”
  那些声音小了下来,变得絮絮叨叨的,似是聚在一起商量什么,良久他们说的话才清晰起来,让医尘雪足以听见。
  “见过的,见过的,他手里拿着一把剑。”
  “腰间还挂着一个铃铛。”
  “看起来不好惹。”
  ……
  如此听来,确实是那位道长了。
  医尘雪正想问问他们是在哪儿见到的人,这些声音又七嘴八舌地响起来。
  “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是你的谁?”
  “连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寻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
  为什么呢?
  他们本是各说各的,到了后面却又口径统一起来,只剩下一句“为什么呢”,一声接着一声,虚渺又哀伤。
  不像是说给别人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了。
  风里雾里,只剩下这一句,叹息一般,又仿佛挟着难言又无可挽回的遗憾。
  只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遗憾的内容是什么,又为何要遗憾。
  医尘雪还隐约听到了细微的哭声。
  他们之中的每一个声音都在问“为什么”,第一声问的是医尘雪,第二声也许还是问医尘雪,再是第三声、第四声……后来就不知道问的是谁了,但不管是谁,他们始终得不到任何一句回答。
  医尘雪能从那些悲哀的询问里听出来,他们是真的疑惑。
  就像是不记得很多事了,本已尘封许久的东西,在某一刻又因为一句话或是一件物什有了松动,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忘了什么。
  这种感觉,他也时常会有。
  而此刻,那些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快要听不见,医尘雪依然很清楚地听见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声“为什么呢”,已经不是只由那些不知来处的声音说给他听,而是被他记住了,一遍又一遍地从他心底深处响起来。
  为什么呢?
  想找一个人的理由,最直接的无非就那一个——
  想见他。
  可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担心么?
  那人有剑术,也有傀术傍身,需要他担心什么呢?
  这其间的因果很容易理顺,却难以被接受。医尘雪意识到,似乎只有那人真实地站在他身侧时,他才不用去思考担心什么、又为何担心的问题。
  世间一切,向来只有放在眼前,看得见,摸得到,才让人安心。
  “他在哪?”
  医尘雪问出这话的后一瞬,原本安静下来的声音又开始吵嚷起来,哭声也变了调子,听起来像是在笑。
  “他死啦!”
  “被吃掉了。”
  “你找不到了。”
  “再也找不到了。”
  ……
  说着,他们便一个接一个地笑起来,桀桀的笑声落在风里,伴着轻微的嗬音,阴森可怖,渗得人后背发凉。
  医尘雪微垂着眸子,眸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孤城。
  过了很久,他喉间发出一声轻笑,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死了的,难道不是你们么?”
 
 
第49章 告状
  风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如同人一般愣怔住了。
  不过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医尘雪知道。
  这些声音想要引他进城去,从始至终却只靠话语规劝,除了那渗人的阴风真落到了他身上, 别的什么也没有。
  既然想要他进去,就该想方设法才对,怎么会全凭赖一张嘴?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被困在这座孤城里,行动受限,出不来, 做不了其他的,只能靠阴风把声音传出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