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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罪名(近代现代)——夏六愚

时间:2024-03-18 12:33:04  作者:夏六愚
  易知秋捂住胸口,一副被打残了的样子,玩笑道:“我告诉过丸子,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忘了。”
  宋小狮“啊”了声,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看着王煜:“他说真的?”
  “他那样子像真的么?”王煜笑起来,撸了把宋小狮后脑勺:“你智障啊?”
  反应过来,大伙都被逗乐了,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暂时冲散了那股人间久别的伤感。
  门口寒暄片刻,最后赵越提议去酒吧,他们给易知秋搞了个欢迎宴。
  易知秋抬首,目光和娄牧之撞在一起,其实他不太想去,不想见到更多的人,今晚,他只想和娄牧之说说话,抱着他睡一觉,但是这么多朋友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又不好辜负。
  “走了,”赵越一把搭过易知秋肩膀:“带你去看看哥们新开的酒吧。”
  当着所有人的面,娄牧之拂掉赵越的胳膊,牵过易知秋的手:“去坐坐。”
  一个轻飘飘的动作,赵越硬是被塞了一大口狗粮,他没好气地憋出一句“靠。”
  大伙乐了。
  酒吧装修风格和在淮江时差不多,前台置了酒柜,隔间与隔间之间摆放着绿植。
  中央砌起了一方半弧形舞台,背后悬挂一个瀑布似的荧幕,蓝色和紫色的灯光映衬着,像时下最流行的音乐节。
  台上有驻场乐队,留着一头狂野辫子的吉他手弹奏Aaron Parks,浸在昏暗的环境里,听觉瞬间就堕入异形空间。
  赵越花了大心思,除了调酒的前台是高脚凳,其余的都是小包间,用金属质感的装饰隔开。
  酒吧的氛围感不错。
  刚踏进大门,易知秋突然觉得不适应,还有一些紧张,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怎么了?”娄牧之注意到他脚步一顿。
  “嗯?”易知秋应了一声,说:“没什么。”
  一群人进了最大的一间,侍应生端来小零食,每两个人占据一个小沙发,王煜和柏一闻,沈允竹和胡蝶,易知秋和娄牧之,就宋小狮和赵越单着。
  坐下没一会儿,宋小狮龇了龇白牙齿,“这是屠狗大会吧。”
  赵越吊儿郎当搭过他肩膀:“这不还有我陪你么?”
  “一边去,”宋小狮耸肩,甩掉他的手:“你这种花花公子跟我不是一路人。”
  听完这句话,王煜当即皱起眉头,像是极度不认同。
  “你那小女朋友姚静呢?”易知秋问。
  “早分了,他后来换了七八个,都跟梁靖冉一个款,”王煜抢先接过话:“旧情难忘啊。”
  “七八个?”易知秋有点吃惊:“这么多?”
  王煜重重点头:“他速度够快吧。”
  “你才快,”宋小狮一脸无奈,怼他:“你全家都快。”
  “开什么车?这还有女士在场呢。”王煜拿瓜子壳丢他。
  一丢一个准,宋小狮刚抬起脚,就看见柏一闻侧身,护住了王煜。
  行凶不成,宋小狮觉得自己又被迫吃了一嘴狗粮,默默地把腿放下了,嘴里蹦出一句“靠。”
  喝了几口酒,大伙就聊开了。
  原来王煜和柏一闻谈了恋爱,两人在一起都五六年了。
  赵越的生意越做越大,开起了连锁酒吧。
  沈允竹的乐队小爆了一把,在文青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哪里的音乐节都有她。
  今晚的两个主角一直很安静,易知秋安静的听,偶尔吃点零食,娄牧之则是安静地扣着他另一只手。
  身处其中,易知秋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他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向着既定的轨道前行,只有他还停留在十年前。
  “大易怎么不说话?”宋小狮问。
  易知秋面上维持平静,瞥他一眼,反问:“我以前话多?”
  “你以前不是话多,”宋小狮挤兑他:“你那是话痨。”
  “滚蛋,”易知秋笑着说。
  他一笑,娄牧之就笑了,在座的认识他俩好些年,鲜少见到凛若冰霜的娄牧之笑成这样。
  一曲毕,台上的乐队下场,酒吧暂时换成了轻缓的纯音乐。
  “竹姐,难得来一趟,唱一首,”侍应生抬来一打啤酒,搁桌上放好,赵越挨个斟满。
  沈允竹还没接话,胡蝶玩笑道:“我们竹姐的出场费贵着呢,你想好了么就敢请人上台?”
  “请不起瞎请呗,”赵越哈哈笑,挤眉弄眼地说:“你要不唱我可就请别人了。”
  沈允竹直接撂下一句:“该请请你的。”
  话音刚落,娄牧之就站起来了,易知秋惊讶的偏过头,只见他迅速俯身,在他耳畔快速说了一句话:“好好听。”
  炫目交织的灯光忽地熄灭,再次亮起来时,娄牧之抱着一把吉他,出现在舞台中央。
  变换的光晕照亮,舞池中的客人几乎都停了下来,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那是谁?新来的驻唱歌手吗?”
  “不知道,没见过。”
  “应该是酒吧老板的朋友,他们刚刚一起来的。”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
  在一片人声鼎沸里,易知秋紧张地攥紧拳头。
  吉他很眼熟。
  相思木,介于玫瑰木和枫木之间。
  一束闪烁的白光打在娄牧之身上,他低头拨了两下琴弦:“我很多年没碰过吉他了,不过今晚我想唱首歌。”
  易知秋坐在黑暗里,看着台上发光的人。
  “我有一个爱了十四年的人,十年前,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回来。”娄牧之偏头,看向远处的男人:“易知秋,这首歌是给你的。”
  修长的手指按住琴弦,泄露了一个前音。
  “《清白之辈》”
  那眼神犹如飓风袭来,有如实质地踩进易知秋的胸膛。
  台上的人双眸明亮,燃起光。
  风吹荡,漾起纯白时光。
  蒲扇摇晃着炎夏,阳光撒遍淮江,
  老钟转得很慢,平静而悠长,
  我豆蔻初开,你红衣明朗。
  白兰花,杨梅汤、落日,晚霞,年少过往。
  你凝望我眼眸,爱意奔上星空。
  我嗅你衣角香,跳动撞晕心脏。
  你是我唱得不够动听的旋律,
  是我拙劣笔迹画不出的呼吸,
  是我想梦不敢梦的梦境。
  混沌是你,
  清醒是你,
  沉默是你,
  炙热是你。
  我只是一柄破旧的琴,
  你却为我奏最优美的爱情。
  我只是遗落的一行字迹。
  但你抒写我的名。
  十年大梦匆匆一场,肩膀染了尘色又何妨?
  从不曾遗忘,你的清澈目光。
  一直在心上,我的清白脸庞。
  十年大梦匆匆一场,堕落无间又何妨?
  我在原地等风,等你回望。
  再把故事续讲。
  光影如纷飞的银粉,娄牧之穿着白衬衣,俊朗,精致,还有那股疏离劲儿都跟年少时相差无几。
  舞台背后的荧幕映出他的脸庞,他高挑且瘦,像某种绿色植物,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琴弦,晃出一连串热切而温柔的旋律。
  易知秋听得出神,恍惚间,他竟分不清这是十年后还是十年前。
 
 
第68章 吻你的皱纹,爱你的伤痕
  按照久别重逢的戏码,回到家就该尽诉衷肠,可说不清为什么,娄牧之隐约觉得易知秋有意躲开他,洗漱干净就匆忙回了主卧,连睡觉也穿着那件高领毛衣。
  “我买了睡衣,怎么不穿?”娄牧之刚洗完澡,脖颈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额前塌下一缕微潮的头发,他随便擦了两下,把毛巾丢在沙发上,伸手就去扯他的毛衣,却被易知秋反手按住了:“我睡觉习惯穿毛衣,一时改不过来。”
  “坐那么久高铁,不嫌脏?”
  “你嫌我?”易知秋这样问,娄牧之没话讲,也不扒拉他毛衣了。
  两人抱着彼此,挤在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上。
  “这间公寓租了以后就没再来过,今天临时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置办床铺,”娄牧之说:“咱们明早去一趟家居市场。”
  “好。”易知秋问:“什么时候租的?”
  “好久了,”娄牧之说:“有一次来Z市出差,出租师傅带我绕错了路,正好进了这个小区,我觉得合适就租下了。你喜欢么?”
  “喜欢。”易知秋环视一圈,衣柜,书桌,矮几都是乌木制品,有些年岁了。空气中铺撒着一种清新剂的味道,很熟悉,像是樱花。
  见娄牧之神色困倦,他伸手盖住娄牧之的眼睛:“累了吧,快睡觉。”
  “我不困,”娄牧之睫毛刮擦着他的掌心,他反手抓住他的手指,移到身侧扣住。
  “已经三点了,”易知秋一低头就能看见他硕大的黑眼圈:“你平时也这么晚才睡吗?”
  “我平时睡得早,”娄牧之的目光停留在易知秋的脸庞上,在黑暗中说:“只是今天见到你,高兴,我睡不着。”
  他说谎,没有易知秋的日子,其实他很少睡着,一天里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因此双眼下常年挂着乌青。这时的气氛有些奇怪,两人谁也不敢开口问对方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易知秋不敢,因为他心疼。
  娄牧之也不敢,因为他愧疚。
  “不睡觉,那你想干什么?”易知秋用粗粝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庞。
  “想看着你,”娄牧之歪过头,贴紧着蹭了蹭。
  那目光灼灼,易知秋身后是一扇干净的透明玻璃,窗帘漏出一条缝隙,在夜色下蔓延出一片浓重的黑,屋里没有光,所以能看到星星。
  “还没看够?”易知秋逗他。
  静默片刻,娄牧之沉声说:“我想看一辈子。”
  一个俊美的男人认真起来,是要人命的。
  音落,易知秋的心跟着颤了两颤。
  搁在从前,娄牧之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他觉得墨迹又矫情。直到易知秋回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失而复得。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患了一场癌症,多年后才痊愈,得到落寞的健康,但仍然心有戚戚。
  易知秋不由自主抬起手,指腹拂过他的眼皮,有轻微的刺痛感,激得娄牧之眯起眼睛。
  “我手糙,弄疼了?”易知秋要收回去。
  娄牧之不准,重新压回去:“我喜欢你这么摸我。”
  抚摸脸颊是易知秋小心翼翼的接近,太久没有练习过,他生疏了许多。
  “想听故事么?”
  “今晚不听故事。”
  “嗯?”没理解他的意思,易知秋刚要开口,就被娄牧之捂住嘴巴,他翻身过来,拉着他的那只手移到唇边。
  这一刻甚至不是渴望驱使,娄牧之只是强烈的,迫切的想要确定点什么。他吻易知秋带有厚实茧子的掌心和他的手指。
  温热又熟悉的触感让易知秋呼吸一紧,他仰高脖颈,另一只手却理智地去阻止娄牧之拉扯他的衣领。
  “小木头.......”
  “怎么?”娄牧之微喘,额头的热汗顺着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淌,他却停了下来:“咬疼了?”
  “不是,”易知秋不动声色地提了下领子,表情却不太自然,像是在掩饰什么:“这么晚了,你今天肯定很累,明天再说。”
  一个很小的动作,娄牧之却捕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他凑近了,打断他的话:“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就是......怕你累,”过了十年,易知秋好像变笨了很多,借口都不会找。
  “你撒谎。”不跟他多话,娄牧之直接掰开他的手,衣领猛地往下一扯,下巴往下延伸的淤青和伤痕就这么暴露在娄牧之眼睛里。
  伤疤交叉叠加,一层覆一层。
  有青紫有刀痕有结痂的伤口。
  娄牧之愣住,他一时没说话,像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看到的一切。
  是和别人打架了吗?
  还是被人打了?
  这些年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娄牧之颤抖着手,将他毛衣推高,露出肌肉健硕的小腹,以及横穿腰部的那道狰狞刀疤,娄牧之呼吸一滞,掌心出了汗。
  “怎么了?”娄牧之声音颤抖:“怎么有这么多疤?”
  易知秋连忙把毛衣扯下来,不让他再检查下去,坐起上身抱过人,笨嘴拙舌地说:“没事,早就好了,你别这样。”
  视线里多了一层雾水,娄牧之使劲眨了眨眼,手肘抵住他胸膛,想要推开他,又舍不得用力,于是变成了一个别扭的姿势,他梗着脖子去看易知秋的眼睛:“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先躺下,我们睡着说,好不好。”易知秋冲他笑,右脸颊的酒窝显现出来,这个笑容多是安抚的意味。
  娄牧之只好顺着他拥抱的力度倒下去,靠在他怀里僵了会儿,才哑声开口:“说吧。”
  想了好久,没找到合适的语气,他索性直接开口:“伤是打架打的,我惹上一个刺头,一个月以前,他知道我要出狱了,可能是心里不爽,趁放风的时候叫人围了我,在里面犯事会延长刑期,我没跟他们动手。”
  他讲得清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那刺头是黑社会份子,贩*进来的,因为走私的毒品没达到死刑的程度,判了终身监禁,他喜欢男人,尤其喜欢那种看起来像小白兔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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