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第四种诱饵(近代现代)——鸦无渡

时间:2024-03-18 12:54:12  作者:鸦无渡
  长腿、黑裤、白衣,最后是邵揽余那张表情淡如水的脸。
  “这是你的?”
  对方把玩手里的玉器,明知故问。
  费慎脱口而出:“还给我!”
  邵揽余垂下目光,俯视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弯了弯嘴角。
  那笑容转瞬即逝,分明透露着一股平和友好,费慎却看得后背发毛。
  佣人带保镖追了过来,看见邵揽余,面色一紧,连忙道:“邵先生抱歉,是我的疏忽,没看管好小客人。”
  费慎没吭声,他猜不到邵揽余会怎么对付他。
  是重新抓回去关着?还是另外找个地方锁起来?
  预想中的局面并未发生,邵揽余对那帮人说了句:“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对抓到他逃跑一事,完全感到无所谓。
  佣人回了句是,领着一群保镖离开。
  邵揽余看了发愣的费慎一眼,什么也没说,抚摸着玉玦上的麒麟纹,转身走了。
  费慎回过神,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
  就算逃跑失败,他也不能丢掉自己的玉玦。
  邵揽余放任费慎跟在自己后头,走到一间钢材制成的大门前。
  费慎暗中观察周围环境,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跑到了整栋楼层最下面,这里一般称为地下室或负一层,可此处又不太像地下室。
  它比地下室更显阴森,四周的铜墙铁壁泛着黑色锃亮的光,将人的影子照得光怪陆离,不禁令人联想到屠刀反射出来的幽光。
  面前自动门朝两侧静静开启,展露出来的空间宽敞平坦,如同一间被搬空的仓库,没出现什么想象中可怕的画面,只有中间放了把带扶手的座椅。
  费慎不明白对方来这里做什么,他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你把玉玦——”
  话没说完,室内又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貌似想对邵揽余说什么,转眼看见后面的小不点,话语一顿,玩笑道:“出去一趟还多了条尾巴,哪来的?”
  邵揽余靠近侧面墙壁,抬手拿了个黑色东西下来,顺便把玉玦放进口袋。
  “路上捡的,凶得很。”他说。
  见邵揽余不打算把玉玦还给自己,费慎心一横,想冲上去动手蛮抢。
  谁知刚冲到对方面前,脚步硬生生刹住,他不敢置信盯着邵揽余手里黑色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把枪。
  邵揽余仿佛没留意到费慎无礼的行为,自顾自擦着通体漆黑的枪,枪口装上长管消音器,对年轻男人说:“一舟,把门开了。”
  秦一舟上一秒还在笑,听见这话表情登时变了,严肃道:“老大,孩子还在呢,没必要吧。”
  邵揽余淡淡丢出两个字:“开门。”
  费慎警铃大作,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分出心神想“开门”是什么意思,这里哪有门?
  旁边秦一舟有点无奈,明白邵揽余这是认真了,也不敢违背命令,摸出迷你遥控器,摁下中间的开关。
  轰隆一声,机关阀门启动的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味道太过刺鼻,费慎飞快捂住口鼻,胸腔一阵反胃。
  他抬起头,目光寻找腥气来源,但根本不用找,刚刚还竖在眼前的白墙,此刻正缓缓上升,暴露出了藏匿的另一方天地。
  灰泥地板让黏稠液体染成了红褐色,大面积铺陈着不明碎肉组织,若仔细瞧,还能发现其中小块的头发与头皮,黑白灰红杂糅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画面。
  三个人被反绑双手,并排跪在不远处,颈脖上分别系着锋利铁丝,铁丝另一端向上延伸钩住天花板,使他们维持跪立的姿势不变。
  除了中间那人,旁边两个已经不能称作人了——他们的颅骨被子弹穿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脑浆连着半边骨肉碎了一地。
  阴森混乱的地下室里,安置了一个巨大的刑场。
  费慎只看了一秒,吓得紧紧闭上双眼,想掉头往外跑,马上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有人却偏不让他如愿,邵揽余一只胳膊拦住去路,攀着肩膀将人固定住,从善如流道:“想拿回你的东西,就睁开眼。”
  那一刻,费慎丢失了所有勇气,几乎要哭泣求饶。
  他使劲咬住牙,联想到玉玦,想到玉玦上母亲留给自己的绳子,拼尽全力张开了双眼。
  然而一睁眼,膝盖险些软下去,被邵揽余一把拽住。
  “仔细看好了,看着中间那个人。”
  费慎忍不住偏开的脑袋,被身边男人强行掰正,只能受虐一般死死盯住前方。
  精神极度紧绷下,瞳孔先是变得模糊,过后又清晰起来。
  中间佝偻身体跪着的,是个白发中年男人,黑布蒙住了双眼,嘴角耳朵淌着血痕,此刻正处于昏迷状态。
  费慎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费家的司机,是父亲费霄用了很多年的老人。
  半个月前,父亲说要带他远渡大西洋,去看看世界另一端,旅途中只有他和父亲、以及司机三个人。
  他们选了一条鲜少有人经过的路,可是还没到达海岸,就发生了意外。
  秦一舟手拎针管注射器,几步上前,将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不剩地注射进司机身体里。
  少顷,中年男人悠悠转醒,吃力地掀起眼皮。
  秦一舟扯动颈部铁丝,迫使他开口说话。
  司机声音沙哑苍老,言语间充满悔恨:“是我……害死了费先生,是我……对不起。”
  他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如同提前演练了无数次,机械又熟练。
  费慎始料未及,大脑一片空白,迟钝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父亲死了?是陈叔杀了他?
  这是在哪……
  有人碰了碰自己,邵揽余抬手,像摸条狗那样,摸了摸费慎头顶。
  “看见了吗?这次死的是你爹,下次就是你。”
  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放在头顶上的手挪开,用掌心覆住了费慎双眼。
  费慎的手腕被人轻轻握住,手心多了个坚硬冰凉的东西,他被动举起小臂,不受控制地弯下了食指关节。
  轻飘飘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活着的前提,是杀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邵揽余的嗓音再度于耳边响起,带着不可拒绝的引导,强势钻进了脑子里。
  可对于那天的记忆,费慎唯独剩下一段。
  最初第一枪,是邵揽余教给他的。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我来啦~
  感谢大家几个月的等待,这次是我本人比较喜欢的题材,拿不拿手另说,反正肯定尽全力去写,好坏与否就交给读者们评判了。
  晚上9点准时更新,每周更五休二,周三周四休息,有事会提前请假。
  无剧透排雷放在第一章 评论区置顶了,有需要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啾咪~
 
 
第2章 荼蘼花
  体力支撑不住精神的奔溃,费慎终于倒在了开枪后的第三秒。
  邵揽余顺势用胳膊垫了一把,没让人跌进灰泥地的脏污里。
  秦一舟降下机关门,看着他怀里那张惨白的小脸,叹了口气道:“我去叫医生。”
  邵揽余仿若未闻,抱起费慎往外走:“把这处理干净,尸体打包送去费”
  秦一舟脸抽了抽,默然片刻,认命般重新打开阀门。
  费慎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醒来时除去又换了身衣物,外面天色都还没完全黑。
  这栋房子的主人真的很爱给人换衣服。他想。
  思维停滞了几秒,费慎在被窝里窸窸窣窣摸索起来。
  “枕头底下。”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人提醒了一句。
  手塞进枕头下方,摸到玉玦的同时,费慎也注意到了房间里的邵揽余。
  斜前方的屏风折叠了一部分,展现出房间原本的角落。角落里放了把皮质沙发椅,邵揽余坐在沙发椅中,长腿交叠,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在看。
  说话期间,视线也始终未离开过书页。
  沉静惬意的模样,宛如一位充满书卷气的年轻老师,对生活随遇而安不争不抢——如果费慎没见过地下室的邵揽余,大概率会如此认为。
  对方翻过一页书,同他说:“检查一下玉玦,看有没有缺什么,等出了这间房,我就不负责了。”
  玉玦藏进掌心,费慎捏得很重,麒麟纹硌得手指轻微发疼,无声表达着心底的不满。
  邵揽余并不计较他的沉默,又翻过一页,恰巧此时窗外刮起了微风,微风略带凉意,纸页翻动伴随风声,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融洽氛围。
  “听照顾你的佣人说,晚餐时你吐了,”邵揽余又道,“饭菜很难吃吗?”
  费慎麻木地想,这人不仅很爱给别人换衣服,还很喜欢明知故问。
  “我爸爸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邵揽余以为费慎会沉默到底,或者突然崩溃,可不料对方竟这样直白的问起了话,还是用如此冷静的口吻。
  邵揽余的双眼终于离开了书本,相隔几米远的距离,目光投向靠坐在床头的费慎。
  后者坦然迎上他的视线,眼底情绪不明,神情认真地等待那份残忍的答案。
  邵揽余眉眼很淡,脸上缺少锐利的线条,肤白唇薄,连发色都比寻常人偏浅些,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份出色的五官。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身上却毫无杀伐之气,反倒因样貌生得好,平素总给人斯文谦和的错觉,不免叫人心生亲近。
  而这一刻,听见费慎问话的瞬间,他眼神忽然锐利了几秒,连带那股书卷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父亲被两颗子弹打中肺部和膝盖,失去逃生能力,死于爆炸起火的汽车里。”
  男人的血肉烧成了一堆黑灰,昨日已经让人秘密运送回费家了。
  费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那我呢……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邵揽余说:“十天前,费先生曾私下联系我,向我透露了你们的行程。我的人赶过去时,你父亲正将你从车里推了出来。”
  昏迷的费慎整个人被一件大衣包裹着,从后车座滚出来,滚进了边上一个水坑中,这才幸运地没有被烧伤。
  费慎猛地坐直身体,瞳孔收缩:“我爸爸他!他早就知道……”
  邵揽余说得含蓄,但他还是立马抓取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费霄提前联系过邵揽余,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有人要害他,甚至很可能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沉瑱,日后不管遇见什么危险,要学会保持冷静,冷静思考才能救自己的命。”
  “我们沉瑱……要好好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
  费慎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掌心玉玦变得千斤重,快要握不住了。
  邵揽余将他的表现收进眼底,接过话茬:“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需要你自己去找。”
  死寂的气氛蔓延,良久,费慎突然一把掀起被子,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他闷头拆开缠绕在胸前的一圈圈纱布,动作粗鲁而急切,仿佛要急着确认什么般,边拆边往自己背后摸。
  邵揽余并未阻止,泰然自若地端坐在舒适的椅子里,静静观看。
  费慎摸到一半,动作停了。
  上了药的缘故,后背中间有一小块皮肤黏黏的,大约有半根手指长。他胡乱抹开药膏,用力去按那处伤口,想要仔细感受伤口的形态。
  可惜什么也感受不出来,以他短短十二年的阅历,无法判断伤口是如何造成的。
  不过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邵揽余贴心提醒:“子弹擦伤,你很幸运,没被一枪打进肺部。”
  费慎双手坠下去,全身陡然脱力,整个人滑进了被窝。
  他很幸运,那颗子弹没打进肺部,而是打进了他父亲身体。
  邵揽余合上书起身,如同完成了任务般,收起一本正经的表情,恢复了原本温和的模样。
  他走向用被褥把自己关起来的人,不咸不淡说:“多休息,伤口才能恢复得快,别再乱跑。”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脚步声远去,房门轻合,余下一屋寂静。
  拜邵揽余所赐,费慎果真听话的多休息了,他发起了高热。
  两个医生加四个佣人轮流看守照顾,连续四天三夜,始终不见要清醒的迹象。
  中间邵揽余来了一趟,注视床上病恹恹的小孩,什么也没表示,只嘱咐医生少用特效药,别产生耐药性,没多久又走了。
  佣人们在私底下议论,这难不成是哪位仇家的孩子,让一向平易近人的先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不管众人如何讨论,邵揽余心底却揣着明镜,没人能对至亲遇害的消息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
  费慎能做到听完事情经过,仍旧极力控制情绪,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意外。若事后还能独自平静消化,那恐怕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而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邵揽余很难让他活着长大。
  心病还得心药医,时至今日,费慎除了自己咬牙扛过去,谁也帮不了他。
  事实证明,费家养不出一个软弱的孩子。
  第六日清晨,费慎满身大汗淋漓,退烧清醒了。
  前几日发生的种种,如同一场痛苦的噩梦,在睡梦中循环上演,然而一旦从梦中脱离,便显得格外遥远且不真实。
  他眼神略微迟钝,兀自发了好一会儿呆,主动把佣人准备的早餐吃得一干二净,然后要求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走出浴室,佣人和医生都撤走了,床单被罩也换上了新的,房间多了另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模样,可能比邵揽余大不了多少。
  她穿着白色长裙,清亮的黑发盖过了腰身,正半蹲着背对这边,捣鼓床头柜上那个木盒子。
  费慎这几日烧得迷迷糊糊,也没注意过是否闻到香味。
  他几步上前,安静看女人将白色粉末捣松后,再一点点压平,中间挖出一个圆孔,随后放入另一种深色粉末,堆成山尖状,将其点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