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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春色(近代现代)——地转偏向力

时间:2024-03-21 19:49:56  作者:地转偏向力
  况且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野餐垫完好无损地平铺在草地上,上面的食物也没有凌乱的模样。
  现状令人摸不着头脑,更令盛昔陶忐忑到了极点的是,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又被迅速压下。
  他不敢将它展开,更不敢公诸于世。
  那就是之前提到的陆曜山最近的种种异常。
  例如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发呆,要喊四五次才会应声,饭吃到一半突然要他喂,不然就不肯继续,半夜醒来浑身大汗,甚至有一次看着躺在枕边的自己,茫然地怔了半晌才喊出他的名字……
  他不敢细想,却架不住这一切自然地从脑子里跳出来,放佛一颗定时炸弹嵌入了身体里,滴滴作响。
  盛昔陶回忆起陆曜山刚醒来时就告诉过他,自己有失忆和痴呆的状况,那时他没有在意,起初这种症状也并不明显和频繁,甚至所有人都当这是暂时性的……
  姜河心思细腻,此刻也想到了一处,毕竟他们两人最常待在病房里,对于陆曜山的变化十分敏感。
  只是姜秘书也同意不敢开口,他只能祈祷陆曜山是故意和他们捉迷藏才会躲起来不见踪迹。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公园里的路灯亮起,人影离散,四下萧瑟。
  海德公园占地面积过大,没有传统意义的围墙栅栏,公园的角角落落便延伸至城市的四面八方,后来曹旭也带了人过来找,可是十几个人兜兜转转,竟最终也没瞧见陆曜山的踪迹。
  天已经彻底黑了。
  盛昔陶顾不得旁人,只能边跑边大喊陆曜山的名字,直到嗓子嘶哑。
  他心里的害怕终究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后达到了顶峰,他无比后悔自己忽视了那点问题,无比责怪自己没早看出来陆曜山的异常,甚至以为他是逗着自己玩儿才让他去买气球,可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的心智就不对劲了。
  找了一轮又一轮得知一无所获,他终于崩溃地捂住脸,姜河想安慰盛昔陶却也找不出什么话,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时,曹旭的电话突然响了。
  起先他看着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但在听到对方的话后,阴霾的脸上一下散开了。
  “盛昔陶,我们快回医院,陆曜山在医院!”
  宁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没到1206门口就被拦住了。
  盛昔陶满头大汗地站在挡住他的光头保镖的面前,使劲往他身后看,可惜看到的只是模糊不清的窗子。
  “马萨,你让我进去!”
  “陆总的命令,今晚所有人不得见大少爷。”
  “不行,我得见他,你让我见见他!”
  盛昔陶下意识去推保镖,双手却立刻被制服到背后,他不由“啊”了一声弯下身去。
  抓着他的是两个陌生的全副武装的黑衣人,alpha信息素沉得像巨石,顿时压得走廊里其他级别稍低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用想陆骢这次又增加了兵力,不过盛昔陶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连枪都拿不稳的少年,他立刻抬起一脚顶在右边人的膝弯处,待后者身形一晃,又借二人抓着他的力跳起来一脚踹在左边那人的脸上。
  两个黑衣人顿时松开他各自后退了一步,大概是惊讶于一个消瘦的omega居然有这样的瞬发力,不止他们走廊中的其他人也愣了愣。
  盛昔陶紧盯着他们,眼神凶恶。
  这时,马萨突然走上前面无表情地朝盛昔陶勾了勾手,示意“再来”。
  他是保镖里长得最壮硕的,信息素似乎也在高阶边缘,盛昔陶浑身是汗,他跑了几个小时此刻气喘吁吁,但因为迫切地想要见到陆曜山,只能撑着疲惫到极点的心理和身体冲上去。
  他长得高挑且瘦,动作敏捷是自然,力气却也不小,更何况他现在几乎不受信息素的影响,alpha信息素纵使再高阶,只要没到达s级,于他来说都是空气。
  他一拳锤向光头保镖的下巴,只见后者轻松躲开,于此同时又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一拽,另一只手拳风强劲,直冲盛昔陶的面颊,盛昔陶迅速侧身,闪开之际乘机踩了一脚对方的膝盖,接着猛得跳起来一个肘击打向他的后颈。
  “啪!”
  手肘与掌心向撞,光头保镖的手掌大而厚实,用力包住盛昔陶的肘部,迅速将人甩了出去。
  盛昔陶被一下推出去四五米,扶着墙险些没站稳。
  刚才那一下,要是别人就已经被击中腺体昏过去了,可惜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光头保镖将略微歪斜的墨镜扶正,说:“盛先生,没必要。”
  盛昔陶不服输地咬了咬牙:“我说了,我要见陆曜山!”
  话音未落,他就要再次冲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裹挟着巨大压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曜山他不想见你!”
  众人回头,只见陆骢站在走廊深处。
 
 
第115章 115 猫猫头
  陆骢说陆曜山不想见他。
  这不可能!
  盛昔陶看着他:“你骗我!”
  陆骢没有丝毫动摇:“我只是替曜山传话给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盛昔陶怎么会信,立刻回身往病房里冲,门口的保镖此刻都被分散了注意力,拦截不及,一下被他推开。
  然而就在推开1206门的瞬间,盛昔陶愣在了原地。
  只见病房里开着灯,偌大的病床上却空空如也。
  这时,身后再次响起了陆骢的声音。
  “我说了,陆曜山不在里面。”
  这般景象着实有些刺痛。
  找人找了大半天,终于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谁知是竟是得如此场面。
  盛昔陶此刻憋在心底的那股情绪,再也无法抑制,他转身面向陆骢朝他大喊。
  “陆曜山去了哪儿?你们把他带到哪儿去了!”
  马萨见情势不对,上前将他拦住,他像一栋城墙威严耸立在盛昔陶与陆骢之间。
  陆骢面不改色,注视着盛昔陶,似乎是在看一条发疯的狗。
  他开口道:“陆曜山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除了腿伤,脑部的创伤也愈演愈烈,现在医生在对他进行更精密的检查。”
  这话说得很笼统,可陆骢严肃的神情也不像假的。
  众人一听顿时心揪到了一起。
  盛昔陶的声音终于偃旗息鼓,他顾不得许多,着急地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陆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为什么要回来,再被你丢一次吗?”
  “你知不知道要是马萨没有在他口袋里放定位器,今天的后果将会如何?”
  盛昔陶一怔,脸色白起来。
  陆骢说:“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从泰晤士河一岸走到了另一岸,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最后昏倒在路边才被找到。”
  “盛昔陶,你说你要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陆骢此刻的情绪变得激动,他严厉地质问:
  “你真的想害他害到死吗?!”
  盛昔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破碎,他仓皇说:“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他!”
  “那他迷路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
  声音戛然而止,自责和歉疚放佛一道枷锁扼住了盛昔陶的咽喉,他低下头浑身的血液冰冷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骢敛起神色命令他道:“陆曜山不是你的玩具,他是我陆家的继承人,我劝你尽早识相,远离我们家。”
  这话显然已经说绝了,果然,陆骢下一秒就下了逐客令。
  “你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吧,是时候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我给你三天,离开伦敦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陆曜山面前,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凉如水,12层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月亮挂在高空暗淡地被云层遮掩。
  1206的门口依旧戒备森严,一排黑衣保镖矗立在病房外,甚至连电梯口都封锁无疑。
  姜河从安全通道走上来,抬头见12层的台阶上,那个消瘦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盛先生,别等了。”
  盛昔陶听了无动于衷,陆骢不仅不让他见陆曜山,还飞快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摆明了赶他离开医院。
  可如今他没有去处,也不想去哪儿,因为见到陆曜山,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所以纵使陆骢走后又过了三四个小时,他依旧没离开。
  姜河叹了口气,碍于夜晚的温度有点低,他给盛昔陶送了个热水和毯子。
  大病初愈的人很容易再次一病不起。
  盛昔陶对他道了声谢,然后继续注视着1206病房。
  夜深了,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吹进来的风都是带雨丝的,盛昔陶裹着毯子望着窗外内心一片冰凉。
  他不自觉地想,要是再也见不到陆曜山该怎么办?
  或者,他又把自己忘了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陆骢的话从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些严厉的质问放佛一把把刀捅进他的心脏,懊恼和后悔像一阵漩涡反复裹挟着他,叫他坐立难安,浑身发冷。
  空旷寂静的环境更是将这种情绪放大,想着想着,盛昔陶突然气得一头磕在栏杆上。
  “当”得一声,金属栏杆在撞击中发出轻微抖动,倒影出他苍白扭曲的脸色,但似乎只有这样一撞,才能让他清醒一些,让他的内心平静一些。
  就在他准备再撞一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昔陶,你在干嘛?”
  那声音略带严厉和制止,盛昔陶立刻回头,眼圈唰得红了。
  陆曜山拄着拐杖站在安全通道的门边震惊地注视着他。
  他上前一把将盛昔陶拉近,看着盛昔陶肿起来的额头,脸色沉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死,你就要殉情吗?”
  盛昔陶还没回过神,语无伦次地张了张嘴:“我……我没有……”
  “我就是……我……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一下凌乱地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只能望着眼前真实的人,无所适从地“哇”一声哭了。
  “对不起……陆曜山……对不起……”
  陆曜山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盛昔陶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似的。
  一时间,他感觉内心无比柔软,伸手摸了摸盛昔陶的脸:“好了,别哭了,我刚说话大声了。”
  然而盛昔陶哭得停不下来,他像是丢了魂的人终于找回了自己,抽抽噎噎地说:“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害你丢了……对不起……”
  陆曜山听了明白过来,心里又多了一份酸楚。
  这事当然不能全怪盛昔陶,他自己醒来后也才得知是无意间发了病,医生说他的症状是偶发,谁也不能预料。
  一晚上他都在被陆家人送去做各种检查,没来得及和盛昔陶他们通个电话,原以为托贾佟送个信就够了,不曾想回来后,电梯刚到十二层,他就看见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大开着,一个削瘦的侧影不知在台阶上坐了多久。
  等他走近了又发现盛昔陶正把自己的头往栏杆上撞,这才急急忙忙地发现事出有因。
  此刻,陆曜山看着盛昔陶布满血丝的额头和眼睛,心疼地把人拉到怀里抱紧。
  “不哭了,不哭了,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不哭了啊。”
  盛昔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不忘问问题:“真……真的吗?检查……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
  陆曜山说到一半停下,怀里的盛昔陶立刻抬头紧张地盯着他,
  “就是什么?”
  陆曜山扯出一个遗憾的笑容:“就是脑子可能没以前聪明了。”
  “医生说我失忆的频率可能会越来越高,对于很多事物的认知也会下降。”
  他注视着盛昔陶:“比如我要是失忆了,看到你就会以为‘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以后能骗来做老婆就好了’!”
  “……”盛昔陶:“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烦不烦!”
  瞧见他顿时破涕为笑,陆曜山也笑了。
  “我这不是不想看你一直哭哭啼啼的。”
  他低头亲了亲盛昔陶的脸颊,握住他的手心,认真地说:“你不知道,其实我当初就没想过能活下来,所以现在还能抱着你跟你说话,已经很满足了。”
  盛昔陶听这话眼圈又红了,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大概是因为与死亡擦肩而过,人们对于命运的看法就会透彻很多,不计得失,随遇而安可能成了最好的选择。
  尽管如此,盛昔陶还是抹了把眼泪担心地说:“可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呢?”
  陆曜山蹭了一下他的鼻子:“我现在只想问问某人还愿不愿意叫我老公?”
  这里除了他们当然没有第三个人。
  盛昔陶心跳漏了一拍,想骂他这时候还不正经,话到嘴边却又哽住。
  陆曜山这时贴近他的左耳说:“愿意吗,快叫一声来听听?”
  盛昔陶搂着他的脖子,刚擦干的泪又掉下来,哭着叫了一声:“老公。”
  “哎。”
  两人对视着,陆曜山的声音也带上了轻微的哽咽,他亲了亲盛昔陶的耳朵。
  “老公在呢。”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楼梯口一片亮堂。
  雨已经停了,夜风轻柔地吹拂着树梢发出细碎的响声,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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