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台阶上挨了一会儿,盛昔陶突然想起什么从衣领里勾出一条崭新的银链。
坠在链条底下,两枚圆圆的戒指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曜山见状:“这是……”
“姜河在悬崖底下捡到的。”
盛昔陶边说边将两枚戒指取下来放在手心:“我要是早就知道是给我的,才不会把它们丢进洗衣机里。”
这话一出,陆曜山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看着盛昔陶半晌,露出错愕又无奈的表情。
盛昔陶此刻拿起一枚圈口较小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抚摸着它,有很多藏在心里的话要说。
“去年春天的时候你来找我,我说我讨厌你,可是你不知道,冬天的时候,我就想来跟你道歉。”
“可惜冬天过了,我都没勇气来找你。”
“于是我想等窗外的花一开,再告诉你我想你,谁知道花都落了,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现在我不想等了,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陆曜山听见左胸口响起隆隆的心跳声,而与那心跳声同步响在耳边的是盛昔陶说:
“陆曜山,我爱你。”
盛昔陶拿起自己手中那枚圈口较大的戒指,对面前的alpha说:
“我爱你,陆曜山,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陆曜山眼圈刹那通红一片,他眼前模糊起来,看着盛昔陶把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泪水终于从眼角滚落下来。
盛昔陶亲了亲他的脸颊,将自己的手伸过去,陆曜山居然有些发抖,不过戒指戴在盛昔陶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是他趁盛昔陶熟睡时偷偷量的。
他曾经想象过无数遍自己求婚时的画面,无一不是浪漫盛大,人群攒动。
可是现在,他却和盛昔陶坐在医院冰冷漆黑的楼道里,身边无人见证。
盛昔陶似乎懂他的想法,这时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片扁圆的东西。
陆曜山见他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那片扁扁的塑料便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猫猫头。
将打结好的气球递给陆曜山,盛昔陶才局促地说:“我什么都没准备,你要不先将就一下?”
他居然将在公园里买的气球带了回来!
陆曜山甚至有些记不起那时的画面,但看着那只气球,他心里一下涨满了爱意。
“谢谢,我很喜欢。”
虽然我等待了两个春天,但幸好,烂漫的山花早就爱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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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成功,撒花~~
第116章 116 戒指!戒指!
再过几个时辰黎明就要升起,一夜的兵慌马乱令人疲惫不堪,陆曜山牵着困顿的盛昔陶回了病房,他刚才知道父亲晚些时候当众刁难了盛昔陶,还要将他赶离开医院。
虽然可以想象到陆骢如何大发雷霆,甚至将自己只是让盛昔陶回去休息,别等他做完检查的原意扭曲成“他不想见盛昔陶”,可对于父母他暂时又没有办法去驳斥,作为长子却让他们差点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陆曜山本就难辞其咎。
思来想去,他只能暂时让盛昔陶先睡在自己的房间,等过两天再瞒着陆家把他送回伦敦的公寓。
马萨还站在1206的门口,他再一次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大少爷,盛先生不能进去。”
陆曜山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疲倦的肌肉人叹了口气,举起左手说:“看到了吗这是什么?”
马萨的眼睛藏在墨镜后头,他沉默不语。
陆曜山:“戒指!戒指!”
他拉起盛昔陶的右手几乎戳到马萨面前。
“这是结婚戒指!”
马萨无动于衷:“大少爷,先生说……”
“说什么说!”
陆曜山堵住他的嘴:“以后你洞房花烛我把你老婆拦在门外,你乐意吗?”
马萨:“……”
大概是累极了,盛昔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陆曜山替他换了睡衣,脱了衣服才发现他浑身是汗,腿上和手上还有擦伤,估计是在公园里找他时不小心磕到的。
看着额头上那两个肿起的大包,陆曜山简直要心疼死了,他突然后悔自己对于病情的变化没有更充分的准备,他只想着自己熬过去,却没想过会影响身边人。
先前顺利的好转令他掉以轻心,认为那只是暂时,没想到脑中的病变突然恶化,还是腺体问题引起的。
想到这里,陆曜山下意识摸了摸后颈上的那片疤。
刀伤虽然缝合痊愈,可埋在下面的腺体依旧情况未知。
爱德华医生鼓励他积极面对,戴维和贾佟这边却总是欲言又止,陆曜山内心焦灼,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这么治着,尽管方式令人痛苦。
他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盛昔陶,又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困难似乎都是值得。
第二天一早,姜河和曹旭前后脚赶到医院。
曹旭把航班延后到了下周,想等陆曜山情况稳定了再回国,姜河则买了一大堆核桃鱼油,跟摆摊似的搬进病房,说要给老板补补脑子。
盛昔陶买回早餐的时候就见两人一左一右,跟俩石狮子似的守在陆曜山床边嘘寒问暖。
还没说两句,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贾佟和戴维医生走了进来,他俩昨天在医院开会的时候,半道听说陆曜山被送进来急救,慌慌张张地询问了诊疗室的医生,才了解清楚了整件事情。
后续贾佟本来是给盛昔陶打电话的,但他没接,所以才打给了曹旭。
两人清早过来就是查房,贾佟因为是陆曜山在国内的主治医生,戴维便有很多事需要询问他,两人是同行又是前后辈一来二去关系整得不错。
戴维从白大褂里拿出听诊器在陆曜山的胸前放了一会儿,随后又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曜山说还成,就是肚子饿了。
戴维和贾佟互相看了眼,见他还能开玩笑,稍稍放下了心。
不过临走前,戴维似乎想起什么,他对盛昔陶说:“盛先生,听说你是io?”
盛昔陶下意识应了一声,他没想到戴维会注意到自己,毕竟现在他的信息素很微弱。
戴维问完这话却没有再继续,像是随意的寒暄,他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姜河和曹旭待到午后也离开了,盛昔陶下去买水果顺便送他们,回来时却听见病房里一阵动静。
隔着半掩的门,他看见贾医生站在陆曜山的床前,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贾佟背对着他,语气听上去很着急:“之前没有告诉你,你的腺体是移植的是我的错,可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在接受这样的治疗方式,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现在真的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贾医生的话听着十分真挚,可陆曜山脸色阴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啊?”
他并没有把贾佟当成长辈,非常直接地拒绝道:“我不稀罕你的办法,重想!”
贾佟噎了一下,无奈极了:“曜山,你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你再考虑一下,这是目前最优的疗法,而且我和戴维都觉得可行。”
可陆曜山头一扭道:“不考虑,你走吧。”
顿时,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气氛僵持不下,直到有人敲了敲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护士走了进来:“陆先生,该量血压了。”
谈话被打断,贾佟见陆曜山依旧坚持的模样,无奈地转身离去。
一开门,却撞见了盛昔陶。
盛昔陶手里拎着半个西瓜,错愕地说:“贾医生,您怎么来了?”
不等贾佟回答,病房里传来陆曜山的声音。
“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昔陶举了举西瓜:“水果店人有点多。”又对贾佟说,“贾医生,来块西瓜吗?”
“他不需要。”陆曜山又立刻发言。
站在门口的两人不由相视一眼,贾佟对盛昔陶勉强地笑了笑,说了句我不吃,就转身走了。
等护士走后,盛昔陶把切好的西瓜放在陆曜山的小桌板上,问:“你俩刚刚说什么了?”
陆曜山用竹签叉起一块:“谁俩?”
“你和贾医生啊,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俩吵架了?”
盛昔陶试探性地问着,谁知陆曜山就把西瓜塞他嘴里,说:“他明知道我的腺体是移植的,却一直帮着我爸妈瞒了快二十年,我不气他气谁?”
盛昔陶听说过当年是贾佟和他的老师给陆曜山做的手术,时过境迁,也理解得知真相的陆曜山会发火。
只是他刚在门口听到的内容,似乎不止是这一件,右耳听力的损失,还是对生活有些影响。
不过见陆曜山还在气头上,盛昔陶便就此打住不再多问了。
今天天气好,下午太阳暖洋洋的,晒被子的功夫,两人去楼下花园逛了一圈。
虽然陆骢把盛昔陶的病房退了,还要他三天内离开伦敦,不过跟着的保镖没真的把他赶出去,这大概是得益于陆曜山。
毕竟每当马萨想说些什么时,陆曜山一个抬手就让他闭上了嘴,跟在他身上按了个开关似的。
葡萄架上已经硕果累累,可惜这些葡萄长得相对较小,只能用来观赏。
盛昔陶见陆曜山抬头望着那葡萄发了很久的呆,心里下意识紧张。
公园里的画面,突然从他脑海中跳出来,他小心地叫了陆曜山一声。
结果后者立刻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怎么了?”
盛昔陶这才松了口气,问:“你在看什么?”
“没,早上姜河和曹旭跟我说了一笔单子,我在想合同的事。”
还能思考合同,看来脑子没问题。
此刻陆曜山不仅脑子没问题,还眼尖地看出来盛昔陶在想什么。
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又傻了?”
盛昔陶说:“我没有,你别瞎讲。”
他嘴上这么说,担忧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也难怪,谁遇上这事不得心烦意乱,处处谨慎,万一昨日重现,盛昔陶还活不活了?
陆曜山理解他会这样紧张,内心愧疚,他握住盛昔陶的手,说:“对不起啊。”
盛昔陶皱眉:“什么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他低头看着两人手上的戒指:“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而且无论要花费多少钱多少精力,只要我能办到,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这话听上去显然意有所指,陆曜山顿了顿,欲要说些什么,一阵闹铃响了起来。
几步开外的马萨掏出手机关掉了闹钟,随后他上前对二人说:“大少爷,该去治疗了。”
盛昔陶心里咯噔一声,他倒是忘了陆曜山今天下午有腺体治疗,不过他昨天刚病情加重,戴维说最好静养几天,现在治疗会不会太着急。
陆曜山脸色沉了沉,没说什么,只是临走前亲了亲盛昔陶的脸,让他别担心,等晚上他回来一起吃饭。
谁知事有意外,到了下午六点,平时五点半就会回来的陆曜山依旧不见人影。
倒是马萨独自返回通知他,大少爷今晚需要在圣玛利医院住上一晚,他是回来拿换洗衣物的。
盛昔陶听了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马萨摇摇头说只是疗程有所改变,紧接着便提上背包走了。
独自待在病房的盛昔陶半夜辗转反侧,为什么疗程有所改变,陆曜山的腺体难道又出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试图拨通陆曜山的电话,没想到电话响了十几秒后接通了。
“喂,是我,我是盛昔陶。”
话音刚落,那头便响起他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你还没睡?”
陆曜山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心上,这令担忧不已的盛昔陶顿时得到了安慰。
听他的嗓音不像有什么不舒服,盛昔陶觉得自己可能小题大做了。
他略有尴尬地说:“我睡了,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那头安静了半秒,传来陆曜山懒洋洋的声音。
“想我了?”
“嗯……”
“那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盛昔陶内心的焦虑此刻荡然无存,他说,“老头。”
陆曜山“切”了一声:“你就是想我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又半撒娇半哄道:“快叫一声,叫完了我好睡觉。”
无奈盛昔陶只能叫了两声老公,眼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也不便多说,挂断前,盛昔陶问:“我听马萨说你的腺体疗程变了,是怎么回事?”
那边又沉默了数秒,陆曜山说:“爱德华帮我安排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案,可能可以加快治疗进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盛昔陶迟疑着没出声,陆曜山说:“你别担心,我没事,这里医生都对我挺照顾的。”
盛昔陶想,能不照顾吗,你可是陆家大少爷,不过他还是多问了句:“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吧,得观察一下治疗效果再回。”
“好,那我等你。”
两人说完差不多就要挂电话,陆曜山刚要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挪开,却听那头的盛昔陶叫了他一声。
“什么?”
盛昔陶声音蒙在被子里:“晚安,老公。”
第117章 117 有本事就把腺体摘了
第二天上午,盛昔陶把病房简单打扫了一下,又换了新的床单,这些事本来保姆会做,只是有次他和陆曜山亲热时被不小心撞见,陆曜山倒是没什么,只是盛昔陶怕多生事端,便让保姆一周来一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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