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扬眉烧酒(玄幻灵异)——水不在深

时间:2024-03-21 19:56:55  作者:水不在深
  “啊哟,失礼,差点忘了,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柳扶风,弱柳扶风的后三字;这位姐姐叫白燕,白色的燕子。”
  “林……林花谢。”
  “啊?噗。”柳扶风笑出了声,转向白燕,“白燕姐姐,你怎么不说他了?他的名字比我还像女孩子咧。”
  “我是姐姐捡来的,姐姐叫春红,我姓林。”林花谢期期艾艾地说着,涨红了脸。
  柳扶风愣了一下,笑道:“我叫柳扶风,你叫林花谢,这名字听着就很有缘,这个忙我帮定了!”
  林花谢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白燕却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那个半山坡,脸上的紧张和渴望也愈发浓郁,脸颊都涨红了。
  柳扶风领着两人进了“扬眉酒店”,抓起抹布擦了擦一爿桌椅,请两人坐下,一边卸下木箱,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屋里喊:“爸,我带朋友回来吃饭了!你现在有空没有?”
  屋里传来一个女声:“邵简出门去了。他往年这个时候都在【雷峰夕照】底下说书,你没见到他?”
  柳扶风吓了一跳,讪笑道:“爸昨天说今年在家陪你嘛。再说我去赚零花钱,早市跟【雷峰夕照】反方向呢。”
  女人说:“哦,自力更生,那是好事。”
  几句话由远而近,一个布衣荆钗的女人撩开帘子,从后院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三十出头,眉峰分明,凤目乌黑,唇形僵硬,手里拎着一瓶酒随随便便地靠在楼梯上,面相有几分慈悲,却一派不怒自威,三个孩子都不禁缩了缩脑袋。
  柳扶风到底习惯了亲妈的气势,正要开口说话,柳苏安的目光却缓缓地移到了白燕身上,顿时精光一闪,倏地伸手,白燕来不及反应,她那骨节粗壮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她额头的黑缎子上。白燕身上冷汗涔涔而下,女人却放下了手,眯了眯眼睛:
  “神机宗的人。怎么进来的?”
  柳扶风和林花谢听得糊里糊涂的,白燕却看着她,牙齿咯咯作响,好一会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眼眶道:“晚辈白燕是神机宗弃徒,从小由义父养大。‘不见澄江练,唯闻卷地雷’,晚辈的义父正是‘雷狱’王水。求柳姑姑救命!”
  柳苏安脸色一变,喝道:“王水现在人在哪里?十一呢?”
  白燕哑声道:“义母已经遇害了!”
  “什么?!”柳苏安挺直了身子,却不很惊讶,“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遇到王水的?你能进临安,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你起来说清楚!”
  “是、是,”白燕知道自己找对了人,安心之余一下子脱了力,站也站不起来,只抓着柳苏安的衣角道,“我是五日前和义父失散的。在那之前七年,我们二人都被困在【坐井观天】之中。五日前,一名天听阁地级人员来回收【坐井观天】,被义父擒住,那人正好是一名‘神眷者’,义父便将他杀了,带着我从通道出来,他动手前还告诉我外面就是紫玉清平天,要来找柳姑姑……咱们到了外面,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包围了。义父带我杀出重围,我去帮忙,没想到那群人之中也有‘神眷者’,我杀了一个,她便化成通道将我送来了这里!柳姑姑,求您救救义父吧!我走之前他已经受了重伤,如今过了五日,我……我……我实在是担心!”
  “七年前,七年前,”柳苏安喃喃自语,忽然长叹一声,“那年小柽出生,我心神不宁以至于整个临安差点崩塌。当时我就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后来一直以为是小柽的天兵。原来……原来是王水来找我救命,被我拒之门外了!”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双臂无力地垂着,好半天才用力地打出一拳,整个通往二楼的楼梯连着后面的几堵墙都塌了。柳扶风目瞪口呆,跟着林花谢一道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
  柳苏安闭了闭眼睛:“我没办法。”
  “怎么会、不会的!”白燕急忙扯下额头的黑绸布,“我带着义父的衣物,还有些小物件,我可以指路,柳姑姑借我些灵力,我用这只天眼去找!”
  少女的额头上,第三只眼睛向外凸起,两侧的眼皮安详地合在一起,是一只虽然稀有、却也正常的眉心天眼。
  只是在那只眼睛的正中,横亘着一道深刻的伤疤。不仅是那只眼睛,连这颗头颅当时都有可能被刺穿了。
  柳苏安却顾不得震惊,坐在长凳上扶着额头道:“问题是临安根本不在紫玉清平天,这是你义母林十一开辟的新界!当年我强行纳入千万民众跨越两大真天,如今在我彻底炼化它之前,没有‘神眷者’,谁也出不去了。”
  说到最后,柳扶风发现娘亲迅速地瞥了自己一眼,不禁害怕得呆住了。他回想方才那两人的对话,又想起来之前白燕说的那些古怪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我是吗?我是……那个‘神眷者’吗?”
  “你是,你也是我儿子!”柳苏安恼火地拍了拍桌子,“你少说两句!燕儿,我实话跟你说,要是活下来的是你义母,我说什么也会去救她!可是王水……你拜我为师,十年后我同你出界为他报仇!”
  白燕两只眼睛里泪水滚滚而下,一时间泣不成声。柳苏安也不逼她,放缓了态度,竟也流下两行泪来。她上前将白燕抱在怀中,以柳扶风从未见过的温言软语安抚道:
  “好孩子,好燕儿,一别多年……十一果然还是……你是十一的女儿,那就和我的女儿是一样的,姑姑会好好照顾你,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姑姑前些年搜罗的功法领悟的法门,姑姑统统都要教会你。”
  “我不是……我……义父义母还有个亲生孩子!”白燕抽抽噎噎地说着,又抓紧她的衣襟,不住地摇头,“真的没有办法吗?柳姑姑,求你救救义父,他……”
  鬼使神差地,刚扶起了林花谢的柳扶风向着她走了两步,又面色惨白地退了回去。瘦瘦小小的林花谢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好像也害怕得不得了,又像是在阻止他。
  柳苏安皱眉道:“你刚才没提到还有一个孩子。”
  白燕连忙点头:“因为义母生下他后不久就被贼人所害,义父带着那孩子向紫玉清平天逃难,要来找您和李伯伯,结果在星尘海上遭到天听阁截杀。义父落入【坐井观天】之前便和孩子失散了,但是义父说,那孩子也是‘神眷者’,天听阁的人未必会杀他。将来他带我出去,就要一起去找弟弟,我们一起为义母报仇雪恨!”
  “他叫什么名字?”
  “义父只说他的小名叫林檎,不愿自己给他起名字。”
  “是个好名字,我儿子的小名就叫柳柽。也是十一的风格,当年她在王都多留了一年,还是因为御花园那棵千年果树。”柳苏安又问,“那你是怎么遇上王水的?神机宗多少年没有出过天眼了,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白燕愣了一下,神情冷漠下去:“……是我哥哥。我三岁时,我娘要回娘家,宗门不肯,她便打下山去,哥哥趁乱把我抱下山去要把我杀了。他向我刺了一剑便逃了,把我丢下悬崖。好巧不巧,那里有好几具我娘留下的神眷者的尸体,我被传送进了【坐井观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义父一人了。姑姑,白燕就是白燕,可以姓王姓林,就是不姓孟。”
  柳苏安沉默许久,似乎是在估量她说的内容的真实性。好一会儿,女人松开白燕,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副冷漠威严的模样。
  “你拜师吧。”她说。
  白燕的眼泪还没止住,却也知道别无他法,只跪在地上磕头,口称“师娘”,起来时额头都红了一片,又哆嗦着手去拿那条黑布,柳苏安捡起它来为她绑上,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好燕儿,你义父义母的孩子没有了,这里还有一个师娘的孩子,从今往后,也是你的亲弟弟了。师娘和师叔们会把全身功夫都教给你,教你成为比你义母还要厉害的人。师娘也会加紧掌控此界,到时候谁也再没法欺负你!”
  白燕抽噎着不住点头,柳苏安温声道:“这大冷天的,师娘先带你去换身干净衣裳。你饿不饿,渴不渴?”
  白燕摇摇头,有些心灰意冷地拿手背擦眼睛,不肯挪步子。柳苏安拍着她的背,抽空看了儿子一眼,这才想起还有一位小客人,问道:“小柽,带燕儿回来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你身边那个也是你朋友?”
  柳扶风魂不守舍:“他姐姐生病了,大夫说只有爸能治……”
  柳苏安道:“邵简不给人看病。柳扶风,你没跟他说?”
  柳扶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的长命锁不是他给人看病求来的百家锁吗?”
  “你是他儿子,这是他儿子吗?他看完那一百家的病人就发誓不再给人治病了,在那之前他已经发过一次誓,再破戒我看真的是要死了。”
  柳扶风听不明白她说的“真的是要死了”,还以为是娘亲一贯的说话风格,便还是央求道:“娘,我都答应人家了。而且你看人多可怜呀,跟我一个年纪还这么瘦,给姐姐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刚才还想卖身凑钱呢,是个好人呀,不能让这样的好人吃苦是不是?”
  柳苏安看看他,又看看白燕,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救不了王水还救不了一个凡人了吗?我去瞧瞧。”
  “咦?”柳扶风喜出望外,“妈,你也会看病?”
  “跟邵简多年夫妻,多少会一点。”柳苏安说着,牵起白燕道,“人都来了不能不救,只是师娘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跟我一起去吧,燕儿。”
  白燕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刚才跟柳扶风聊天时的狡黠欢乐,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低着头。柳苏安不擅长安慰别人,更别说是不太懂事的小孩,此时又叹了口气,对着林花谢道:“带路吧。”
  林花谢不是傻子,跪下去给她磕了几个响头,不住地说“谢谢”。柳扶风知道娘亲耐心不好,赶紧把他拎起来叫他好好带路,于是林花谢爬起来就往外跑,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却愣是一声没出。
  一行人下了半坡,柳扶风一直搀着林花谢防止他又在积雪的石板路上摔跤,发现后者有点迷路,便带着他先去了早市附近。没想到那么瘦小的林花谢跑得跟兔子一样带劲,想起怎么走了就小跑起来。柳苏安跟得自然轻松,白燕也是练过的,柳扶风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他拽着跑,也不嫌丢人,只担心他姐姐病重。
  林家姐弟住在城西的一处小院里,附近的道路房屋多为大雪覆盖,显得颇为凄凉冷清。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还路过了【雷峰夕照】,每年的几个重要节日,邵简都会在山底下的小酒馆里说书。【雷峰夕照】附近怪事多发,地貌变化比其他地方频繁,因此成了柳城最荒凉也最贫穷的一片区域。
  林花谢推开院门,一处拥挤却整洁的小院映入众人眼帘。屋子门没锁,他打开门锁便退到了一边,跪在地上喘着气道:“蜡烛用完了,里头有点黑。姐姐……姐姐好奇怪。求柳……柳大夫救命!”
  柳苏安将白燕拦在身后,房门吱嘎一声自己开了。
  正对着门摆着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右边搭着两张床铺,左边便是灶台和柴堆。屋子算是干净,只是在如此简陋的家具映衬之下,墙上挂着的一把一人高的无弦木弓就分外引人注目了。事实上,在房门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第一眼都去看了那把流光溢彩的大弓。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门口,痴痴地望着那把无弦弓。柳苏安看着布衣荆钗平平无奇,这女人的衣物还要破旧些,里外前后都缀着不少补丁。外头雪没过小腿,她脚上的鞋还是破的,屋里没有棉衣棉被,更是没有炭火。
  柳苏安皱了皱眉,捋下一枚戒指就要递给柳扶风:“小柽,你先去附近……”
  这时,那女人忽然转过身来,挡在门口,神色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叫:
  “滚开!都滚开!这是我的……我的天兵!谁都别想夺走,就差一步了,你们谁也别想阻挠,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这么多年,我不甘心!滚开,滚啊!我不靠任何人,不靠你也能晋升……我要杀人了,对,我要杀人,我可以杀人!只要炼化它,我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说着她手腕一翻,竟是一把寒光锐利的匕首向柳苏安刺来。后者抬手一挡,连刀带手捏了个稀碎。三个孩子俱是骇然,林花谢连滚带爬过去抱她的腿求她饶命,被她一脚踹开。
  春红样貌二十出头,是个明艳动人的美娇娘,可惜这身装扮和这副神情之下,这种美艳只是徒增癫狂。柳苏安三两下将她打倒在地,她便爬着去墙根,伸长了血淋淋的断手要去够墙上的木弓,口中喃喃:“天兵……我的天兵……我要……晋升了……!师父,你看我……!”
  柳苏安神色古怪地捏着一截断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低头看向白燕,脸上带着一种狰狞的狂喜:
  “你义父有救了!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哪来的神眷者啊!”
  三个孩子脸色骤变,齐齐惊呼,那头柳苏安跨出一步,却已来到春红跟前,紧接着一掌拍出,春红的整颗脑袋便化作血雾,四散横飞!
  “天听阁的人!”柳苏安止不住地狂笑,杀人的那只手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似地停在空中,另一手掌一翻从无头尸体中扯出一枚令牌,“地级人员?你们阎王爷都给我杀过好几个了,天级数都数不过来。你一个地级的来凑什么热闹?燕儿,你且等着,师娘去去就回!”
  柳苏安正要去踩那具尸体,一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声音风一样刮了进来,一个青袍男子狼狈地抱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往前一步:
  “柳苏安你不要命了?!”
  柳苏安红着眼睛,一掌拍到中途换了个方向,柳扶风带着林花谢就地一滚,刚才那半边的院子已经出现了一个深坑。女人大怒:“邵简,你给我放开!”
  柳扶风又是一愣——有生以来,他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的模样。邵简死死抱着柳苏安的腰,不顾自己被她打得鼻青脸肿,头发都给扯了几绺下来,只是哑声大叫: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