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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给臣滚远点/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穿越重生)——哼哼唧

时间:2024-03-26 09:19:31  作者:哼哼唧
  在丞相府时好歹有上好的红萝炭与地龙终日不歇地供用着,但雍州就连屋舍都是临时搭建,汤婆子一凉,江照雪便会醒。
  萧濯伸手,漫不经心地准备接过,却在触碰到他手背时蓦地攥紧,嗓音微沉,“怎么这么凉?”
  汤婆子从江照雪手上跌落回榻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夹住嗓子,一时之间不上不下,僵在原地。
  江照雪抽回手,指尖挑开床幔,淡淡瞅着他,“四殿下,你对于臣的卧房似乎情有独钟。”
  萧濯虚虚蜷住指尖,似还在回味掌心细腻如冷玉的触感。
  “情有独钟的,可不是卧房。”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懒得再装,掌心强硬地包裹住江照雪挑开床幔的手,低头在洁白无瑕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香。”鼻尖抵在手背上深嗅,萧濯轻叹一声,眸光一片幽暗。
  晚膳时便勾得他心痒难耐,此刻握住,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江照雪尝试抽回手,没抽动,另一只手抓起榻上的汤婆子,朝萧濯扔过去,正好砸在额角。
  鲜血沿着眼尾淌下,男人深邃的眉目在昏暗的光影下宛如恶鬼。
  “松手。”江照雪冷声道。
  然而萧濯不但不松手,还亮出犬齿,对着他的小指一口咬下。
  待他松了口,小指上已然烙下一排牙印。
  江照雪面色愈发冰冷,偏偏萧濯浑然不觉,整个人都往床榻上爬,一手撑在江照雪身侧,将人拢在自己身下,得意洋洋道:“汤婆子暖的了一时,暖不了一世,哪里有我好用?”
  说着便要去捉他的脚。
  江照雪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倏然抬脚,踩在萧濯腰腹,趁对方愣神之际,用力往前一踹。
  萧濯闷哼一声,滚下了榻。
  江照雪赤脚踩在榻边铺好的地毯上,冷眼睨着男人龇牙咧嘴却还要凑过来,锲而不舍地捧起他的脚揣进怀里。
  冰凉的脚心贴在滚烫的胸膛上,很快染上暖意,的确比汤婆子好用许多。
  他垂眸对上那双鹰隼般锋利的眼,却又像透过这双眼,在看另一个人。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萧濯是一头唯独被他驯服的獒犬,只对他一人忠诚。
  就像今日这般,在外头与旁人咬得头破血流的獒犬回来后,会收敛所有攻击性,乖乖蹲在他脚边替他取暖,炫耀地说自己是不是很有用。
  可惜,都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獒犬用来麻痹猎物的手段。
  从来不存在什么独一无二的臣服。
  江照雪脚腕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手,重新缩回被子里。
  “去灌个汤婆子。”他理所当然地吩咐。
  “为什么?”萧濯沉下脸,紧紧盯着他冷漠的侧脸,“我已经证明了,你分明更需要我,而不是一个时辰便没了用的汤婆子。”
  “萧濯。”江照雪乜了他一眼,“你口口声声说我如何离不开你,可为何主动凑上来的是你?”
  萧濯一怔。
  江照雪俯下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自上而下打量这张刀刻般深邃的脸,讥诮勾唇,“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呢?”
  “你这样急切地要在我面前证明,不过是因为,除了我,不会再有人需要你。”
  萧濯不是最喜欢说,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这般爱他么?今日他便也将这句话还回来。
  江照雪吝啬地扯出一丝刻薄的笑,“这样说,你可还满意?”
  “……”
  萧濯抬头,望向他如霜雪冷冽透彻的眸子,呼吸忽而急促,神情都变得恍惚起来,“阿雪……”
  熟悉的称谓,令江照雪不悦拧眉,余光一瞥,却发觉萧濯眼瞳中异样的赤红。
  “你——”
  不待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萧濯压倒在榻上。
  “阿雪,别走……别离开我……”
  湿热的吻落在耳边,江照雪本就体弱,压在身上的躯体如高山般沉重,无法挣脱。
  怒气染红眼尾,他抬手,一耳光甩偏了萧濯的脸。
 
 
第25章 黑白无常
  哪怕是前世两人吵得最剑拔弩张时,江照雪亦从未伸手打过人。
  但此刻他无法再克制内心诸多繁复的心绪。
  “清醒了吗?”江照雪寒声道。
  萧濯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脑海里仍旧是那句——‘除了我,没有人再需要你。’
  心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却寻不见躁动的源头何处。
  两厢沉默之际,有人推门而入。
  “公子大事不好——”十七大步跑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无常。
  待瞧见床榻上的情形,话锋戛然而止。
  随即拔剑出鞘,杀气四溢,剑尖直往萧濯身上刺。
  萧濯抬手握住剑尖,鲜血自掌心滴落,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漫不经心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江照雪的腰。
  凑近他颈间轻嗅,亲昵道:“阿雪,你的暗卫太没用了,我重新挑一个更好地给你好不好?”
  这一瞬间,江照雪恍然从他身上瞧见了昔日帝王独断专横的影子。
  果然,不管前世今生,萧濯永远都是萧濯。
  “十七很好,不劳殿下操心。”江照雪推开他,看向十七时,面色算得上淡然,“出了何事?”
  “有灾民潜入骁翎卫驻守处,欲偷粮饷。”十七冷冷扫了眼萧濯,道,“目前抓住一个活口,其余还在追捕。”
  “啧。”萧濯探出指尖,摸了摸侧脸被打肿的地方,目光却跟随着江照雪下榻穿衣的动作在窄瘦的腰线处游走,意味不明道,“连几个灾民都抓不住,骁翎卫是吃白饭的么?”
  “穿了灾民的衣裳,未必就是灾民。”江照雪并不意外,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抬步出了屋子,却不是去骁翎卫驻守处,而是逆着紧急集合的府兵,往被海水淹没的海港去。
  ‘灾民’不会武,水性却是极好,虽不能飞檐走壁,却可潜入水中,在夜色中潜行。
  江照雪站在船头,垂眸调弄手里的玄月弓,继而手腕微抬,箭尖对准水面下浮动的黑影。
  他自幼体弱,君子六艺里唯有骑射稍逊一筹。
  但玄月弓是由阿姐在他年少时特意寻了蓬莱山的高人打造,轻盈精巧,正好弥补了这一缺陷。
  扣弦的手松开,箭破空而去,刺透水面。
  无需凝神去瞧,只闻水中人的惨叫,便知没有射空。
  剩余几个‘灾民’皆在他射箭的间隙,被无常的暗器击中大腿,被跃入水中的十七一个个捞了上来。
  等待间隙,江照雪挑眉,斜睨了无常一眼,“暗器使得不错。”
  “大人谬赞。”能从这位江大人口中听见一句称赞,便是连萧濯都没有的待遇,无常没忍住翘起嘴角,“属下胞弟的暗器才更出神入化,我不过是与他学了些皮毛。”
  “我见过。”江照雪淡淡道,“来雍州途中,太子曾四次以白鸽传信,皆被他用暗器打了下来烤成了鸽子肉。”
  “你叫什么名字?”
  无常正欲开口,被萧濯沉着脸拽到后面去撑船。
  “问他做什么?问我,我知道的比他多。”萧濯直勾勾盯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江照雪冷淡地收回目光,扭头不给半个眼神。
  他之所以愿与无常搭话,不过是因为前世在十七死后,这位暗卫每年清明除夕,都会替他去宫外祭拜十七。
  哪怕是后来他被萧濯禁足那三日,对方都不曾忘记来巫山殿取他为十七折好的金元宝。
  就连逐出宫后下榻的院子,亦是无常偷偷塞了银两给无杳,方才置办出来。
  他厌憎萧濯,却也不会忘记旁人曾赠与的恩情。
  “属下叫无常,属下弟弟叫黑白,都是殿下取的名字。”无常顶着萧濯戾气四溢的眼神,一口气说完。
  江照雪虽万分嫌弃这个名字,却也不会当着萧濯的面对无常说。
  谁知萧濯会不会因此记恨上自己的暗卫。
  交谈间,十七已将最后一个‘灾民’也丢上了船。
  江照雪垂眸扫过这几人腰间绑着的几个布袋,抬脚随意踢了踢,便从中滚出几个刻有官府印记的金锭。
  他不由讥诮一笑,“绑着一圈金子还能游这样快,雍州灾民每日的伙食怕是比赵大人自个还要丰盛。”
  一行人刚回到府衙,赵全安便匆忙迎了上来,“哎,江大人您就带着个几个侍卫便去捉人,未免太不顾自己安危了!”
  江照雪淡淡道:“不过是几个灾民,几个侍卫还不够?”
  “大人所有不知。”赵全安叹了口气,“那恐怕不是什么灾民,渭河决堤前,雍州港口便常有海盗扮做百姓混进来烧杀劫掠,就连府兵都防不胜防呐。”
  “这样重要的事,赵大人也敢藏着掖着啊?”萧濯双手抱胸,嗤笑一声,“若是那海盗不慎闯入了三皇子的院子砍了他的脑袋,你也要欺瞒陛下么?”
  赵全安面色一僵,尚未来得及说话,萧朔气势汹汹走进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赵全安,连灾民你都管不住,我看你这知府是不想当了!”
  赵全安狼狈地捂着屁股,被一旁的衙吏扶起来。
  “三殿下,您委实冤枉臣了。”说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到江照雪这里,“江大人,劳烦您替下官说句话。”
  萧朔转头,上下扫视江照雪雪白衣袍上溅染的水印,“江照雪,你不好好待在屋里养病,也学着骁翎卫去抓人?”
  “但凡殿下嘴上的厉害功夫能分几分给脑子,都不会认为这是灾民。”江照雪将脚边水痕未干的金锭轻轻踢开,正好踢到萧朔脚边。
  “你——”萧朔气急,正要上前,一双手攥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扯到一旁。
  “和你未来姐夫说话,给我客气点。”萧宁压低声音,冷冷警告了一句,继而抬头,朝江照雪眨了眨眼,柔声道:“那江大人觉着,这些灾民到底是何身份?”
  江照雪垂眸,落在‘灾民’肌肉嶙峋的后背。
  从赵全安的话来看,无非是海盗扮做灾民欲夺粮饷,只是被骁翎卫发现得早才没被得逞。
  但他更倾向于另一种更严峻的情况。
 
 
第26章 江照雪,我不是你随意使唤的狗
  自始至终,那位萧濯口中,被萧霁藏在雍州的先太子遗孤始终未曾露面。
  遗孤,谋反,再加上水库中藏进泥沙的金子。
  与其说是海盗,他更相信从一开始便是先太子旧部嫁祸给海盗,以海盗名义装作灾民偷抢粮饷。
  想要谋反,怎能没有自己的军队?
  可若真是这般,雍州能进来,怕是未必能平安离开。
  “是海盗穿了灾民的衣裳,混淆视听。”江照雪淡声道。
  萧朔:“是么?”
  “自然。”赵全安眸光微闪,连忙道,“殿下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江大人么?”
  “雍州海盗猖獗至此,你作为知府,此前竟一概不知?”萧朔不悦道。
  江照雪骂不得,赵全安总骂得。
  “臣冤枉。”赵全安捏着袖角,擦了擦额前的汗,“殿下与江少卿昨日才抵达雍州,本想着休憩一夜再谈要事,谁知海盗这么快得知消息……”
  虽遭了一顿骂,好歹萧朔并未深思,出了气此事便算揭过。
  “哪来那么多说辞,本皇子若是在雍州少一汗毛,当心你赵府满门的性命。”萧朔警告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不像是来赈灾,反倒是像来享福。
  但有时,反而是来享福的,更能让人安心。
  敷衍着,哄着,也就应付过去了。
  一路做小伏低送着人走远后,赵全安笑眯眯走回来,对江照雪拱了拱手,“方才多谢江大人解围,下官果然不曾看错人呐。”
  “客套话不必多说。”江照雪淡声道,“此前最紧要的,是将淹没屋舍的水排出去,灾民全都挤在仁义堂,一旦误食脏水生了疫病,不好控制。”
  赵全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先排兵布阵抵御外敌么?”
  江照雪拧眉:“这似乎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言外之意,除却赈灾事宜,其他事都不会干涉。
  赵全安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大人恪尽职守,难怪陛下如此青睐。”
  江照雪不再多言,命人清点完粮饷数目,便离开了。
  回屋时,萧濯亦跟了过来,他只当没瞧见。
  于桌案旁将赵全安送来的账目翻了翻,江照雪曾管理过宫中大小的账目,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本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账本。
  正凝神沉思着,手中的账本被一把扯走。
  “这样好看的眼睛,若是看个假账本看瞎了,多可惜。”账本被萧濯随手一抛,丢进十七怀里。
  江照雪抬眼,撞入那双幽邃的眼。
  萧濯的眼睛与他截然相反,眉骨深刻,眼窝深陷,眼眶狭长,平日里漫不经心都显得凶戾,可一旦认真直白地注视,总让人生出一种被欲望吞噬的错觉。
  前世,他总以为这种占有的欲望便是深情。
  “再好看也不过是副皮相,殿下若喜欢,上云京花满楼里,多得是好看的眼睛。”江照雪冷淡道。
  “啧。”萧濯眯了眯眼睛,唇角下垂,“你与我说话,就非得这般夹枪带棒?”
  江照雪:“我与旁人说话都是这般,殿下若是无法忍受,只能是殿下过于敏感,还是离臣远些好。”
  “你对十七,对无杳,从不这样。”萧濯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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