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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犬(近代现代)——阿余廿廿

时间:2024-03-31 09:32:35  作者:阿余廿廿
  “我……”王初被陈宝笙问到哑口无言。
  他顿了顿,想起曾经对母亲说过出人头地的话,脑海里想的也是升职加薪,而不是自己做些什么。
  他不是不切实际抱有幻想的人,他学历一般,能力一般,菀安人才济济,高收入群体更数不胜数,他只求能跻身其中一员就可以了。
  至于实现财富自由,车子房子不愁,还是不敢想的。
  “我…”王初叹气,“我想想吧。”
  陈宝笙当然不会逼他现在给肯定答复,王初没有坚决拒绝已经是好事了。
  既然说出了口,他便耐得住性子等。
  “好,你想着,我先去借钱。”
  听陈宝笙这话,王初才道他是真的打算做这件事,就算没有他,或许他也会拼搏一次,毕竟他曾见过繁华,又怎么甘心一辈子泯然众人呢?
  “你……真的准备好重新开始吗?”
  陈宝笙双眸泛着光,凑近王初,“你也可以的,工作的不顺,父母的压力,你妹妹的死,是一座座压着你的山,把你压到井底去,王初,从井底出来吧,我陪着你。”
  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快要跳出来,王初伸手按住它,表情怔忪,似是被蛊惑,“嗯。”
  俩人上班都忙,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陈宝笙现在一有空就出门,见面的次数就更少,王初只尽可能地在家陪森森。
  森森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分走了王初一部分心思,下班回家看到它竖起耳朵迎接过来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眼看距离黄思沛说的45天期限越来越近,王初一天一天数着日子,5天,4天,3天,还有3天,森森依旧没有任何不对的症状。
  王初也不急,他就等着最后一天过了,再来好好说一说这件事。
  “王初!王初!”
  陈宝笙很少给王初打语音电话,王初听他语气里的急切,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借到钱了!”
  “真的?”王初忍不住在办公室里站起来,前后看一眼,抬脚走到门外,“借谁的?怎么借的?多少?”
  “50万!”
  “多少?”
  “50万!加盟费也够了!”
  王初心神不宁,“谁借你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还?”
  “以前认识一富二代,有的是钱!”
  “再有钱的人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理由随便往外借,他为什么借你!”
  “就看在我俩以前交情还不错的份上啊!”
  “陈宝笙!你一说过你没有朋友,二说过你以前认识你的人不乐意搭理你,他为什么借你?我再问一遍!”
  “没什么,他就让我给他磕了个头,满足了践踏我的心理,就借我了。”
  王初心里一咯噔,说不出的难受。
  “你现在在哪?”
  “我……”
  “我问你现在在哪!”
  “在明霞湾。”
  王初暗骂自己大意,他才听出那边的海风声,呼啸入耳,“你赶紧回家等我!”
  “哦,好。”
  陈宝笙挂断手机,抹了把脸,庆幸手机没有进水,否则,他还不能第一时间和王初分享喜悦。
  手机进水不是因为在海边玩水,而是因为,他被扔进了海水里。
  说起来,他只主动找到一个之前的熟人,他要借钱的消息就被传遍,这也是他早猜中的,只是没猜中有一个人会来找他。
  那个他曾经主动断绝关系的冯岩,那个据说因为惹事被父亲赶去美国的冯岩,找上了他!
  在陈宝笙看来,他们之前无非是分道扬镳,可在冯岩看来,是陈宝笙让他没了面子,还一脚蹬了他。
  这对于自认家庭背景都高于陈宝笙的冯岩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一直愁于没有机会整治陈宝笙呢。
  这口气在陈宝笙跌至谷底时仍旧没有痛快吐出来,在知道陈宝笙借钱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机会来了。
  “你给我磕头,磕一个一万,怎么样?”
  陈宝笙没有犹豫。
  “等等,拿个榴莲过来。”
  陈宝笙咬着牙,还是没有犹豫。
  这算什么,他想,他磕到冯岩破产都行。
  虽然,事实上,陈宝笙不贪,他自己选择了50个。
  “50万…说好了……”
  “哼。”冯岩双手抱胸,手指一挥,身后的人就把陈宝笙抬起来往海里扔。
  陈宝笙头晕目眩,膝盖更疼,趴在浅海区,任身前的波浪接连冲刷着。
  冯岩傲慢的声音传来,“老子以前待你可不薄,哪次好玩的刺激的不是想着你!就你还敢嫌弃我!还敢编排我!哼,丢了势就该跟老鼠一样躲起来,还敢出来到处借钱!你想干吗!东山再起吗!”
  冯岩家大业大,上面也有关系,他做的恶比陈宝笙多了去了,现在陈宝笙在他面前,的确就如一只老鼠,他碾住了他的尾巴,让他动弹不得。
  “钱我多的是,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呢,利息你得承受得住,一年30个利息,怎么样?”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从金钱上长期折磨陈宝笙。
  “好。”陈宝笙下巴抵着沙滩,冷得颤抖,“我答应你!”
  “很好!明天来万惠桥下,按手印,给钱!”
  “好!”
  好!
  怎么不好!
  起初,陈宝笙担心谎言捅破,时间到了,王初仍会赶他出门,所以想到和他一起加盟绿森林,这样两人一起合作了,怎么会再轻易赶他走呢。
  这个想法由原来的一个种子慢慢发芽长大,到现在,他越发坚定了要去做。
  做了他就能和王初彼此牵连,再不分开。
  做了他就很可能和王初一起赚大钱,再不用吃苦。
  哪怕是这50万来得不易,哪怕是利息再高,他也愿意一博!
  陈宝笙发烧了。
  王初又一次不顾丁震的反对请了假,回家后看到缩在床上发抖的陈宝笙,控制不住情绪,“怎么回事?冻着了?”
  “冷……”陈宝笙觉得头脑发晕,眼眶生疼。
  王初发觉他不对劲,伸手摸他汗湿的额头,“你发烧了。”
  下一秒,他就要去拉陈宝笙起身,“去医院!”
  “不去。”陈宝笙努力睁大眼睛,“我实在不想动,不去医院好不好。”
  王初气急,“那你等着!我给你买药!”
  匆忙去药店的路上,王初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他这样一个无赖,活该吃些生活的苦头不是吗。
  他那样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发烧的暗红,而是面无血色的苍白,额头那处却是红的,红的刺眼,那样的红可能是一个头磕出来的吗!
  他的眼睛很清亮,直直地望着自己,像森森一样专注忠诚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他的全部。
  王初捶着胸口,想敲散那份汹涌鼓动得心疼。
  可当买药回家继续看到他,王初再次压抑不住。
  “陈宝笙…你起来…吃药……”
  王初带着颤抖,病中的陈宝笙都听得出来,他睁开眼睛笑着,“我又没怎么,你紧张什么。”
  是啊,王初告诉自己,不过是发烧而已,他到底紧张什么。
  “快点,听话,吃了药再喝点粥,睡一觉就好了。”他像是哄小时候发烧的王晴一样,声音轻柔极了。
  “好,我很听话。”
  吃了药,喝了粥,陈宝笙很快就睡着了,王初坐在他床前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屋里没开灯,夜色一点点笼罩,到最后看不清陈宝笙的五官,王初还是没有动。
  他没有着急问关于50万和下跪的事,是想让陈宝笙好好休息,可是他又不得不去想,怎么就跑去海边,怎么就突然发烧了,他从接到语音电话那刻起,心里就极其不安,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听着陈宝笙均匀地呼吸,王初竟然会觉得安稳。
  多奇怪啊,以前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不是觉得他每一次呼吸都格外无法忍受吗。
  王初笑笑,伸手摸他擦过药的额头,终于感觉温度降下来一些,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出去。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王初准时起床,刚推开门,对门陈宝笙同样推开门,一张嘴咧出灿烂的笑容。
  “好了?”
  “好了!”陈宝笙笑容不减,逐渐热烈,“王初!谢谢你!”
  “不…不用。”王初脸热了热,摆手,“你今天最好再休息一下。”
  “没事,我已经好了!”陈宝笙学着他同样摆手,还伸舌头,完了哼着歌去摸森森,“你先洗漱吧,我带它下去!”
  “好吧。”
  差不多收拾好了,陈宝笙还没带森森上来,王初只得先下楼,果然在楼下撞见森森和豆丁玩耍。
  “大爷,早上好!”
  “好啊,上班去是吧?”
  “嗯。”
  陈宝笙道,“快去吧!”
  “锅里有昨晚剩的粥,一会上去喝点。”
  “嗯!”
  王初张张嘴,还没想到怎么出声,陈宝笙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笑着开口,“等你下班回来,我跟你说钱的事,还有开店的事!”
  “嗯。”王初轻轻嗯了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哟,要开店啦!”老爷子在一旁问。
  “是啊,到时候来捧场啊!”
  “什么店啊?”
  “快餐店!”
  “那我带着孙子去捧场,哈哈。”
  “哈哈,行嘞!”
  陈宝笙先去店里一趟,他之前对方知敏说了加盟的事,她变了脸色,但也没拒绝,只问了开店的钱,陈宝笙回答有人借。
  凭着这么久的了解,陈宝笙还是坚信她会同意的。
  只要方知敏点头,他上午把工资一结,下午去把钱拿到手,明天就可以去找铺子了,接下来加盟,装修,都是很快的事情,陈宝笙仿佛看到希望就在眼前。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想做成一件事!
  “你去吧。”方知敏面色依旧不好,“我也阻拦不住你。”
  “老板娘!我做的还是咱绿森林的招牌啊,我还是咱们绿森林的人啊是吧,我要是做得跟这个店一样好了,不是也能吸引更多人加盟嘛!”
  “你去吧。”方知敏重复这句话,不愿多说什么。
  这第一道关突破,就看第二道了。
  陈宝笙拿到工资出店,招手坐出租车去万惠桥下,冯岩还算准时守信,不过就是他发烧将好,身上还疼着,刚拎起50万的现金,人就一个趔趄。
  冯岩站在车边抽烟俯视他,表情尽是唏嘘。
  他曾以为折磨陈宝笙会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事,就像是驯服一匹野马、一只烈犬一样有挑战性,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陈宝笙太没劲了,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没劲。
  他钩钩手指,招呼小弟跟他上车,黑色宾利轰鸣着从淤泥中驶出,渐远。
  陈宝笙抱着箱子蹲在地上,身上是泥泞的斑点,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笑着。
  时间仅过去一分钟,距离万惠桥下不远的距离,驶来三辆车,围绕着陈宝笙停下,不消片刻,他周围便站了十几个人。
  太阳正挂在半空,陈宝笙抬头眯眼,晃动的人脸要么逆光,要么强光,他懵懂地看着,如置身在海洋中心的漩涡,直到他起身坐在箱子上,视线划过熟悉的两张面孔。
  是在绿森林店里打他的那对夫妻。
  再看向这些人的神态,表情,眼神,陈宝笙明白了,又是他们。
  “怎么着,今天把人都叫来了,来来来,一对一对上,还是一起打?打完了我还有事!”
  正南方位一个戴着棕色礼帽的男人中气十足,“箱子里是什么?”
  陈宝笙浓黑的眉毛皱起,桀骜审视着周围这些人,“要打就打!别问些有的没的!”
  “行啊!”那男人明显是个暴脾气,从他脸上急不可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第一个冲上陈宝笙,拽着胳膊就要拖他离开箱子,“快帮忙啊!”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呼啸的海风,悲鸣的海鸥,以及和兽类一样嘶哑的叫喊,充斥在陈宝笙耳边。
  有人扯他的头发,有人扇他的脸,有人抓他的手,有人砸他的腿,他整个身体被他们近距离包围,他反抗不得。
  “天啊!真的是钱!好多钱!”
  “快点!咱们把钱分一分吧!”
  “分个屁的钱!来的时候就说了,他欠的是命!是孩子的命!”
  “那也不是他欠的,是他爹欠的……”
  “父债子偿!”
  “你们忘了我们当初组织在一起是干什么的了!要让那些害了咱们孩子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校长,老板,厨师,采购,一个都别想跑,老板的儿子也一样!”
  “是啊!没人帮我们出气,咱们自己出气!”
  “对!黄哥说得对!”
  他们从车上拿下棍棒,拳击手套,平底锅,甚至是书本,似乎这些东西代表的是他们的力量。
  他们的喊声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凄惨,哀嚎,愤怒,他们给情绪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就是陈宝笙的身体。
  陈宝笙正遭遇着极其惨烈的围殴。
  “不能动…钱不能动…你们怎么样…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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