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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兄(近代现代)——涛涛污水

时间:2024-04-03 08:46:19  作者:涛涛污水
  他这不友好的态度让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但钟瑜知道他心里有气,也没有和他来硬的,她反而笑出来,过来亲昵地挽着赵景深:“行了儿子,干嘛呢?妈知道你心情不好,这不是我们三个一起给你做顿饭,你赏脸吃几口?嗯?”
  但是赵景深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说:“我来不是吃饭的,是和你们说正事的,摆个笑脸我就会妥协吗,妈,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钟瑜的脸色才沉下来,她沉默几秒,才说:“我不是真的为了拆散你们,我是......”
  “虚伪。”赵景深直接打断了钟瑜的话,“都拆散了,还说这些?”
  钟婧先板下脸:“景深,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
  赵景深看都不看钟婧,道:“我来是两件事,第一,我要转专业,外交这个专业是你们的理想不是我的,如果你们从中阻止,我就退学重考,顺便把名字从钟引宣改成赵景深,从此以后我和钟家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如同湖水投石,钟瑜也维持不住自己优雅的表情,她张着嘴:“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为了一个陶知要毁掉你的前途吗!”
  “不过浪费两三年的功夫,两三年算什么,在你眼里陶知的六年只是一滩不值一提的垃圾,那我的两三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赵景深的语调极重,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字咬出来的,说完,他将目光落在一样惊疑不定的苏业洲身上,道:第二件事,你们不允许再干涉我和陶知之间任何事情,并且我要知道那两个五十万的真相,妈妈,还有你苏业洲,我要你们给陶知道歉。”
  钟瑜已经愤怒了:“我怎么可能不干涉你?你是我们钟家最优秀的孩子,是你外公最看重的希望,景深,你太小了你根本不知道前途有多重要,你不要傻,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为何一定要为那样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赵景深不回答,也不反驳,而是道:“如果你们执意要阻止,那么,苏毅先生,当年六岁的我被你遗弃这件事,我就不能罢休了。”
  这句话又是一道惊雷,让在场诸人都瞪大了眼睛,苏毅先惊慌道:“我、我什么时候遗弃你,当时我是不小心丢了你......”
  “当时只有你和我,我说你遗弃,你就是遗弃。”
  苏业洲直接冲上来揪着赵景深的衣领:“你太卑鄙了,你要陷害我爸?”
  赵景深捏着他的手腕,看似没有用力,却捏得他不得不松手,然后,他推着苏业洲向后两步,道:“这不是陷害,这只是为了让你们尝点苦头。”
  “景深!你怎么能这样!这和你苏叔叔有什么关系!”
  钟瑜几乎疯了,她要奔上前来,被钟婧拉住了,苏毅在旁边慌乱不已:“不是,我没有,我怎么敢遗弃你,我......”
  “那我问你,我是同性恋这件事,和陶知有什么关系?还有苏业洲,你对我的仇恨又和陶知有什么关系?”
  赵景深一把将苏业洲掀坐在椅子上,然后看向愣住的钟瑜:“你拆散我们,我就拆散你们,你说是陶知带坏我,我说是因为苏先生的遗弃才导致这些结果,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钟婧终于忍不住,上来一巴掌扇在了赵景深的脸上:“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怎么这么坏!景深,你......”
  钟婧指着赵景深,手指颤抖,但赵景深看着她,说:“小姨,你是钟家最干净的人,别让我看低你。”
  “不,我不怕......”苏业洲似乎想明白什么,他站起来,眼睛很红,“你没有证据,你想陷害我爸爸你也没有证据,我怕什么?”
  “我说了,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是证据。”赵景深转向苏业洲:“就算他不能坐牢也没关系,但你觉得我外公会放过他吗,到时候我妈妈必定要和他离婚,而他和你,你们两个人享受到的钟家的一切,也都会消失,对我来说就够了。”
  他看向呆愣的母亲,说:“妈,你和苏叔叔感情这么好,但既然他遗弃我,你不和他离婚怎么行?你不会还要和一个遗弃亲生儿子的人在一起吧?”
  “他没有遗弃你......”
  “有没有遗弃,那就要看你们怎么做了。”
  钟瑜留下眼泪:“不是这样的,引宣,我都是为你好,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的前途,你不知道你能做得有多好,我不为自己,我是为了你啊!”
  她说的并不错,钟家这么好的资源,赵景深这么优秀的才能,出了这个门,他能走一条最宽敞的路,身为母亲,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或许极端或许不近人情,但她的确是为了赵景深。
  可赵景深只是淡淡道:“你所谓的前途,说白了就是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金钱,但你有了权利之后呢?肆意欺辱普通人,用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压迫不如你的人,我不要这样的权力。”
  钟瑜只顾说:“不是,不是......”
  “你享受权力太久了,根本不知道普通人或者说穷人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我知道,我和我的哥哥,我们住在最偏远的山村里,没有空调暖气,没有马桶浴室,屋顶漏雨漏风,一周才能吃一次荤,不对,是我一周吃一次荤,我哥哥从来不吃,你觉得,是他不爱吃吗?”
  说到这里,赵景深的心情也波动起来,他和陶知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相依为命的日子,他们的早与晚、哭与笑、陪伴与分离......六年。
  钟瑜的妆都花了,她哭着:“好,是妈妈错了,妈妈向你承认错误,我去给陶知道歉,我给他跪下都愿意,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毁掉自己的前途,不要转专业,只有这一件事,妈妈求你......”
  她狼狈的乞求,想要拉住赵景深的手,但赵景深躲开,道:“不可能,这件事没有商量,我并不想当一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外交家,去接受别人的阿谀奉承,我会从政,但不会做外交,就这样。”
  那时,陶勉抱怨冬天好冷夏天好热,总是嫌弃厕所又远又不干净,到了初中死活不愿上学,因为学校太远一周才能见陶知一次,从那时起,陶知就说:“那你以后有本事了,回来给咱们家装个空调,我看电视上那空调能吹冷风还能吹热风,你再装个家里的厕所,就不冻屁股了,要是嫌学校远,你以后本事大了,把学校搬到山里来,怎么样?”
  陶勉噘个嘴,说:“那肯定了,那不是简简单单?”
  现在,他要完成自己的梦想了,那是他对陶知的承诺,也是自己真正的未来。
  赵景深将自己的衣服抚平,走向门口:“外公那边我会去说,至于道歉,先搁置吧,陶知不想见你们。”
  在赵景深走后,苏业洲和钟瑜分别给陶知发了消息,内容大同小异,说,赵景深来找我们麻烦了,你劝劝他。
  陶知蹲坐在床头,寡淡地看了一眼消息,便将钟母的号码拉黑了,就在他想要将苏业洲也拉黑的时候,他犹豫了,想了一会儿,他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知道张文骏的老家地址,就是他父母住的地方,帮我,我就劝赵景深,但是别告诉别人】
  苏业洲很快回复:【好,有些话,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你,我再说吧】
  陶知没有回复,他对他的话并无兴趣。
 
 
第51章 2 自由
  赵景深踩在三个小时的末尾回到了家,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家冷冰冰的,七点多已经昏黑下来,但屋里没有亮灯,打开门的一刻他的心猛然紧张起来,他以为陶知离开了,冲进卧室一看,还好,陶知仍然安睡在床上。
  “开灯吧,我没睡。”
  赵景深只将外面的过道灯打开,然后朝饭厅看了一眼,上午的饭一动未动,凉了之后肉汤凝固,食物发黑,看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他说:“你没吃饭?”
  “不想吃。”
  赵景深足够了解陶知,他直接道:“那我倒了吧。”
  果然,陶知窸窸窣窣爬起来:“别浪费了,我吃。”
  他踩着拖鞋走出来,路过赵景深的时候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随后,他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起放得冰凉的肉就往嘴里塞,但被走过来的赵景深捏住手腕阻止了:“冷的,我热一下你再吃。”
  陶知松开筷子,又走回了卧室。
  他这样毫不配合的态度,无外乎是一种抵抗,可赵景深并不着急,他热了饭端出来,陶知就默默坐着,慢慢的吃。
  接下来,陶知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吃饭喝水睡觉和仰望窗外。赵景深在时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陶知抗拒他的任何肢体接触,赵景深离开的时候,陶知就会在手机上搜索如何逃离,但都没有用,他走不出去。
  一个月的功夫,陶知便神色消瘦,精神萎靡,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地方,但没想到的是,转机来得那么意外。
  那天赵景深不在家,陶知接了一杯水喝之后,呆呆地望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被关起来的一个月内他甚少来到这里,因为他知道,心思缜密的赵景深不会给他任何离开的机会。
  但现在,他看了一会儿,却忽然心中悲愤,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在这个狭窄可怖的地方多久,那种对人生的无望、对感情的纠结、对事实的不可置信一齐冲上心头,他打开门口的柜子,从最上面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榔头——这是房东装修时落在这里的东西,接着,他猛然用榔头砸向了门锁。
  一下、两下、三下,门锁被砸得凹下去,但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陶知却越来越激动,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将门砸开,还有什么办法能逃离此地,他砸门的力气太大,大到反过来的力量震得虎口都发麻,可他也顾不上了,委屈的眼泪也跟着留下来,他不受控制地哭出声音,觉得此刻的自己恨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砸了多久,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陶知终于筋疲力竭,他瘫坐在门口放声大哭,手机一直响,他知道是赵景深打来的,但他不想接,他拒绝听见他的声音。
  他哭着,哭累了,抽泣起来,想要就这样倚在门边慢慢睡去,或者就这样死了也好,但就在他混混沌沌之时,忽然有人敲门:“有人在家吗?”
  外面骤然纷乱起来,陶知有些愣神,急急站起来打开了猫眼,就看到外面站着好几个人,衣着......好像是警察?
  外面的人继续敲门,陶知想也没想,大声说:“有人,有人,我出不去了!”
  隔着门,警察询问了陶知情况,陶知撒谎说是自己试新锁子结果误输了一个密码,又忘记了所以打不开,警察便联系了房东,房东说前几日的确换了新锁子,但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原来是陶知在家砸门又大哭被刚好回家的邻居听见了,邻居之前常见陶知,这次一个月不见他本就疑惑,今天又听见这些动静,立马吓得报警了,而陶知见有救,一直请求警察帮他打开门,他害怕赵景深回来,如果赵景深回来他就走不了了。
  在征得房东同意后,警察找了个开锁师傅,半个小时之后,这扇关着陶知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陶知喜极而泣,一向内敛的他直接抱着警察哭,警察还当他受了惊吓,拍拍他的背说:“没事,这不是出来了。”
  陶知重重点头,在警察和邻居都离开之后,他回家拿了自己的手机和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直接离开了。
  而此时的赵景深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在做家教老师,今天下午四个小时都有课。
  很久以前,在陶知第一次说“你有钱也是父母的”这句话后,赵景深就开始在外面赚钱了,他做很多,简单点的就是家教、帮人改论文、做校对之类,难度大点的还会给人去做一些策略分析,时评等等,业余时间他也在自学金融,希望能更好利用父亲留下的这笔钱——当然,都是给陶知预备的。
  今天带的小孩儿是个看似认真实则神游天外的孩子,赵景深讲得很累,中间抽空出去给陶知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但他并未在意,上完课后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回程的路上他在地铁上打开了家里的摄像头,客厅里空空如也。
  陶知大概在卧室睡觉吧,他揉了揉眉心,准备拐去后街巷口给陶知带一份桂花蜜藕,他想象着陶知吃到这样东西之后会不会久违地露出笑容,他也想是不是该带陶知出门走走,或者他们应该坦诚相对谈一次,陶知的状态不好,他知道。
  他只是怕他离开而已,他错了吗,或许是,那既然已经错了,就继续错下去吧。
  然而,赵景深提着打包好的桂花蜜藕走到家门口时,却只看到了虚掩的门,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拉开门走进去,屋内昏黑安静,哪里还有陶知的影子。
  赵景深的第一反应是冲出门去,他甚至等不及电梯想要从楼梯走下去,但就在他走到空洞的楼梯间时,他又猛然顿住了,陶知在哪儿?
  此时,陶知已经来到了火车站,他买了最近一趟去往张文骏家乡的火车,然后在窗口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13个小时的路程,只要迈上去,就能摆脱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检票下去的时候,陶知回头望,车站的牌子上写着“临海西”,他心中酸涩,一幕幕往事如同迅速开过的火车一样带着风远去,连带他抚养陶勉的六年。有些事情是不能回头想的,他亦无法判断自己的心,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并且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赵景深。
  坐上火车,陶知没有再往窗外看,他拉黑了赵景深的号码,删掉了他的微信,随后,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无声地说:“勉勉,再见。”
  一如当年送陶勉离开时。
  陶知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张文骏的老家,这是一个南方小城,气候湿润,阴雨绵绵,陶知一下车就被雨丝打了满身,他在火车站买了一个便宜的雨衣,又随意吃了些饭,便直接来到了张文骏的家。
  老旧小区的墙面垂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陶知仰头看看,心里吁了一声,然后便顺着苏业洲给的地址,径直上到了张文骏的家门口。
  中午一点多钟,大多数人都在吃饭或午休,陶知站在门口的时候犹豫了几秒,但最后还是冷静地敲响了房门,里面响起一道中年男声,问:“谁啊?”
  陶知吸一口气:“我是张文骏的朋友。”
  张家父母显然没有什么计较,很快开了门,一见面生的陶知,张爸爸微皱了皱眉,说:“你找文骏吗?他不在家里。”
  陶知语出惊人:“我是他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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