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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兄(近代现代)——涛涛污水

时间:2024-04-03 08:46:19  作者:涛涛污水
  张父瞪大了眼睛。
  直到张父张母和陶知三个人坐在一处,气氛也久久没有缓和下来,陶知不愿再等,道:“您应该知道他有过男朋友的事情。”
  陶知之所以如此肯定,是他曾经听过张文骏给父亲打电话,话里话外就是我谈男谈女都和你们没关系,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所以虽然这件事情很突兀,但陶知知道,张父张母并不难接受。
  良久,张父先说话:“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是觉得我拆散了你们吗,孩子,我和你说句真心话,我……”
  “不是。”陶知直接打断张父,“张文骏欠我五十万,我是来讨债的。”
  张父不可置信地看着陶知。
  “当年他在延村支教时候我们谈的,他骗我说想给村里建一所学校,我以为他有心,向人借了五十万给他,又跟他离开村子去了省城,中间来来去去两年多,结果学校没影子,钱还被他赌光了,然后他走人,我们就这样分手,我来,就是来要钱的。”
  或许是在临海见过的人事和经历的波动太多,陶知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平和,他三言两语叙述清楚,见张父张母只是面面相觑,他就打开手机将证据翻出来给张父看,并提出自己的条件:“你们的儿子你们最了解,如果不信,也可以直接打电话,我和他当面对峙。”
  他翻到法院的起诉书,道:“我已经把他告上法庭了,如果你们还钱,我就撤诉,不还,我不但不会撤诉,还会在你们门口拉横幅,上面就写,我是张文骏的前男友,我被他骗了五十万。”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陶知觉得自己已经毫无尊严可言了,曾经那样害怕流言蜚语的他如今也能自如地践踏自己,张父张母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说:“你、你叫人看笑话啊!”
  “我不怕啊,这里是张文骏家,是你们家,不是我家,我不怕,何况就算是我家我也不怕。”
  当年一厢情愿跟着张文骏离开的时候,就没有脸面可言了。
  张父张母都是读书人,纵然已经气得脸色阴晴,也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张父起身去给儿子打电话,谁知那边的张文骏正喝了个烂醉,接了电话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气得张父差点扔了手机。
  但转过身,他又只能敛去怒气,说:“他的钱你找他要,我早都不想管他了。”
  陶知知道给对方的父母施压并不是君子所为,但他不是君子,从遇见张文骏被他欺骗,又遇见赵景深又被欺骗之后,他就已经变得像他们一样无耻了。
  “我曾经打过五十万在张儒的账号上,合着之前的五十万总共是一百万,但现在我不要一百,只要五十,既然是叔叔你的卡,那你就得负责任。”
  陶知巧妙地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了,让不知实情的张父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们开始辩解,接着述说张文骏的恶行,最后甚至掉了眼泪,说曾经那么有出息的孩子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全程中,陶知都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搭话,只提要求。
  他们谈了三个多小时,最后,精疲力竭的张父张母答应了陶知,说:“为人父母,才是自作孽。”
  这么多年,张父张母给独子张文骏也攒了不少钱,但自从张文骏赌博开始,他们就不会轻易将钱给出去,谁知道这钱不从家里出,就从陶知这样的倒霉蛋身上出,兜兜转转,还是父母去收拾这一地的烂摊子。
  离开的时候,陶知已经收到了钱,这比他想象中容易很多,他走出小区,走在黄昏下,觉得自己从逃出临海到要回五十万都顺利得难以想象,他又想,这也正常,毕竟他受了这么多的伤害,他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个受伤害的人。
  在第二天去往延村的火车上,陶知将钱打给了钟母,从此一笔两清,谁也不欠谁。回到老家之后,陶知补办了身份证,随后马不停蹄离开这里,去往下一个陌生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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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以前的陶知就是太怯,太要脸面,现在他真的什么也不要了,只要没有束缚的自由。
 
 
第52章 3 寻找与逃离
  下一个目的地是西南边界的普通小城市,是陶知在地图上随便选的,因这里离延村和临海都远,他便将身份证的邮寄地址写在这里,短暂住了十几天之后,新的身份证就到手了。
  拿到身份证的时候,陶知看着上面眼神平静的自己,觉得前尘往事好像不是这辈子一样,上一个身份证还是他有陶知的时候拍的照片呢,那时候他才十七岁,如今,也八年了。
  他收起身份证,补办了银行卡并换了一个新号码和新手机,乘了大巴转大巴再转大巴,然后公交、骑车、拼车,终于在两日后到了七百多公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小城市,下车之后他抬头看天,天色幽蓝,春风拂荡,朴素的小城市安宁又平静,是自由,更是解脱。
  之后,陶知在当地一所中学的附近找了一个住处,老小区里的三楼,一室一厅的布局,装修简单但是干净整齐,比不得临海的精致,却很便宜,一个月才七百块,他没敢交太久的房租,先付了半年,就这样暂时定了下来。
  手机换了,之前的联系人也都没有了,但陶知在临删除那些过去的时候,犹豫一阵,还是留下了一个朋友——肖肖,他只给肖肖说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并没说详情,所以这几日肖肖还问他:【陶哥什么时候回临海,我吃了家烧烤店特别棒,你回来了约一趟啊】
  陶知斟酌词语,最后回了一句:【可能不再去临海了】
  肖肖输入半天,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赵景深分手了?】
  陶知回:【是】
  于是这个话题就被揭过去了,心思细腻的肖肖再也没提过赵景深这个人,他问了问陶知的去处,陶知不愿说,他就也不再问,但虽然不见面,他们的关系却没有受到过什么影响,还是总聊天,陶知还学会了玩游戏。
  空余时间,陶知观察了一下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书本点礼品店等等,发现书包挂饰这种东西挺受欢迎,他便在网上淘了些好看的样式,买了一大堆毛线勾了起来,第一次他不敢勾太多,做了十几个在学校门口摆摊卖,没想到还挺受欢迎,两天就卖光了,但也不算太出乎意料,毕竟手掌大的挂饰他只卖十块钱。
  受到学生喜欢后,陶知就做了更多,此时天气转暖,出去摆摊也不冷了,他也乐意和这些孩子们打交道,唯一不好的是见了城管就要跑,半个月下来,他觉得自己体力都变好了。
  但买卖东西并不是他想得这样容易,半个月之后,周边三个店的老板一起找上了陶知,虽然和颜悦色,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卖的东西太低廉不合适,会影响他们店里那些小玩意的销售。几个人倒也不是要赶他走,而是和他谈条件,让他将那些东西放在店里卖,这样省了他出来摆摊的人工成本,也不受风吹雨打城管管理,当然,要给店铺一定的分成。
  陶知回家算了一帐,结果是他会亏本,因为三家店的分成加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既然如此,他干脆下了决心,准备自己开一家小店。
  恰好学校门口原来卖漫画书的一家店要搬走,那店铺极窄,宽也不过两米一,进深三米六,虽然地方狭小,但是价格便宜,租金一个月两千三百块,陶知觉得很合适,本来他的手工艺品数量也不多,再大反而太空了。
  筹备店铺装修的那几天里,陶知心中的兴奋就像一朵云一样将他抬着,那种久违的轻松愉快,那种触手可及的希望,大约类似于他在临海赚到第一笔保洁费用的时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以前的都会过去,将来的都会来临。
  陶知也忙了起来,他赶制了很多挂坠、小钱包、发卡,顺便在肖肖的提议下开了个网店,肖肖说孩子们能买的东西毕竟少,但他手艺不能浪费,最好再做些毯子杯垫中型玩偶之类的东西在网上卖,陶知便学着怎么开店,怎么装修,怎么包装,虽然网店人烟稀少,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大的希望。
  他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
  在换掉上一个手机的时候,陶知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他不愿意再回想关于临海、关于陶勉、关于赵景深的任何事情,尽管这些事情无法从记忆中删除,那也没关系,只要忙起来,他也没空回忆。
  他甚至不会梦到赵景深,内心深处他太过抗拒这个人,因为他对他的欺骗和伤害破坏了他对人的所有信任,让他坠于道德的深渊,他无法和任何人——包括爱过赵景深的自己和解。
  没关系,陶知总是安慰自己,未来还有很多年,他会好的。
  小店逐渐开起来,两三个月之后就有了稳定收入,但也马上进入暑假,陶知便将重心放在了网店的打理上,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想上学。
  市里有一所成人大学,离陶知的住所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每周末上两次课,周内可以选择线上课,陶知没有多想就报了名,其实对他来说上学和未来的规划并不相关,但这是他的梦想,所以他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
  于是,陶知的生活就这样稳定下来,小店、网店、上学,他也交了一些新朋友,邻居大姐、学校的同学、常来店里的老师、网上批量订货的客户……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如他所愿,没有人来找他,包括赵景深。
  赵景深提交了转专业的深情,他选择了一个新开一年的专业:民生科学,老师很惋惜,外公则大发脾气,但他什么也不说。他花钱花时间去找陶知,却一无所获,苏业洲不咸不淡讽刺他,说你要是没和钟家闹掰,现在找个小小陶知不是易如反掌吗?
  赵景深知道母亲收到了陶知的还款,知道张文骏的父母都见过陶知,但等他赶到的时候早已没有陶知的任何踪迹,他也知道唯一和陶知保持联系的人是肖肖,他去找了肖肖,肖肖一见他,就说:“你装什么装,好像你珍惜过陶哥一样。”
  对于这样态度,赵景深什么反应都没有,他认真给肖肖道歉,希望肖肖能告知陶知的去处或者联系方式,肖肖翻着白眼:“我不知道,别问我。”
  当然,这些肖肖都没有告诉陶知。
  此时,在赵景深四处寻找陶知而无果的时候,他的外公找了他,给他开出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去找陶知,也允许你们谈恋爱,但要求是你必须继续学习外交学,另外,在二十八岁之前,要在家庭的安排下和某家女儿结婚,婚后随你们如何,但必须要结。
  赵景深说:“你让我妈再生一个吧。”
  气得钟家外公直接摔了手机。
  曾经,陶知这样教育小小的陶勉:“做什么事情都要尽到最大的努力,但是也千万不要为了一些目的去做不该做的事情,万事能成则成,不成则努力,再不成就要懂得放弃了。”
  赵景深觉得自己还没有努力到极限。
  因为学业忙碌,他花了些钱找人来帮他调查陶知的踪迹,暑假的时候,那边有了消息,说陶知报名了一所成人大学,并给了赵景深地址。
  赵景深马不停蹄赶了过去,蹲守许久,终于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他看到了从学校里走出来的陶知。
  陶知脸上挂着笑,和两个男人并排走着,三个人说个不停,左边的男子拿起手机翻了两下,递在陶知面前,陶知便和另一个男同学一起凑过来看,三个人一下笑开来,那种蓬勃的喜悦感是赵景深没有见过的。
  多年以前,陶知是他的兄长,总要发愁每日的吃食和他的学习,后来他们成了朋友再成了情侣,陶知在他面前也总是小心翼翼的,他很少见陶知大笑过,他也不知道他想要去上学。
  出于那种报复的心态,他对陶知的确不算好,他经常想给陶知带礼物买东西,但一想到被丢掉的六年他就会克制住自己,他总是过不去这个槛。
  陶知忽然看过来,赵景深忙躲在了树后,等到他再看的时候,陶知已经和另外两个男子一起出了校门,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接着,赵景深跟踪了陶知,跟着他一路先去了趟店里,再回到了家,三楼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赵景深的心中却暗了下来,他察觉到,他们似乎真的不应该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他没有打扰陶知,于第二天的上午启程回到了临海,但陶知却发现了他的踪迹,在惶恐之下,陶知再次转移了位置,他迅速转让了自己的店铺,违约提前搬离了住所,将所有手工艺品用低价兜售给了校门口的几个店铺,连夜离开了。
  在去往下一个陌生的地方之中,陶知心中悲愤,他随便找了路边一个公共电话亭,第一次给赵景深打了电话,赵景深“喂”一声,他几乎哭喊出声:“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你非要逼死我吗……玩了一年已经足够了,赵景深……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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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补的是周四的内容,昨晚回家太晚了太困了没发,周六的内容今晚发~
 
 
第53章 4 再次见面
  赵景深在那边沉寂很久,才在陶知的哭声中说:“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
  “认真欺骗我,认真报复我,是吗?”
  旁边已经有人好奇地看过来,陶知便狠命擦着自己的眼睛:“那我问你,当时,到底是张文骏跟踪我,还是你跟踪我,那些东西,是张文骏放进我家,还是你放进我家……”
  这是陶知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他曾经为那些事情恐惧到整晚失眠,他曾经以为赵景深是老天爷给他的救赎,谁知回想一切,原来所谓的帮助不过是这场捕猎中最大的诱饵,他不敢想啊,赵景深怎么能狠心狠情地看着他深陷惶恐,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地站出来当一个无耻的正义者。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赵景深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轻:“是我,都是我,我为了得到你。”
  陶知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他的手都发抖:“你无耻……你怎么能这样……”
  “你恨我,我也恨你,我说过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恨,我也知道我留不住你,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陶知攥着电话:“我真的觉得恶心,怎么和你……求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该结束了。”
  赵景深沉默良久,说:“好。”
  他的放弃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独立,就没有不顾一切得到陶知的能力,这是最现实的东西,他也明白,事情刚发,如果强来,陶知对他的恨意和抗拒只会更盛,他们之间需要时间。
  就这样,他们结束了通话,陶知很快到了下一个城市,他不敢常住,只找了月租的房子,每天观察着四周,生怕看到赵景深的身影,有时候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也挺神经质的,有必要吗,就这么怕吗,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怕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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