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肯定是要累点,但没办法,已经答应了。
自己说的话跪着也要实行,佟实商认命开始工作,只是他手刚碰上书籍,下一秒,就听某人忽然道:“算了,今日就到这里,佟大人你下值吧。”
方才还神采奕奕要加班的萧大人一把扔了卷轴,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佟实商忙伸手按住被吹飞的宣纸,眯着眼往外看。好半天才看清外面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嘶,奇怪。
纠缠?
没看清,再凑近看看。
咦?
那两人怎么不见了,难道会飞不成?
不远处,院门后。
晏南机闷哼一声,抬手揩去他鼻尖的墨渍:“这么急着冲出来,不怕被人看见?”
“这里没人,只有一个瞎子。”萧洄哼哼几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刚是不是冲太快,压着你了?”
“没有。”
“我不信,衣服脱了我看看红了没有。”说着,就要伸手去扒他领口,被晏南机一把捉住,无奈道:“注意点场合。”
然而少年却在他低头的瞬间一仰头在他嘴上处舔了一下,得逞地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宫里给你吃什么了,嘴巴这么甜?”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耍完流氓的娇娇跟他二哥将他们大哥一左一右包围。
萧珩: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
娇娇:我那纯情又羞涩的老公啊。
已经是两个孩子爹的萧叙:“……”
晚上。
已经熟睡的萧叙突然掀起被子坐起来:不是,他俩有病吧?
————
写太慢了,本来想多写点点的,但发现断在这里刚刚好。
我最近努力一下,争取多更新一点,么么!
第103章 拜无忧 02
七月十四, 萧洄生日前一天。
自家少爷难得没懒床,香荷和香圆守着庄师傅做了一桌的美食。
“这都是庄师傅最新学的菜品,花了好些钱呢,公子您赶紧尝尝。”
扫眼望过去, 桌上三样东西。
油条、油茶、肠粉。
很好, 都是他写给花满楼的东西。温时花钱买过去又让自家人买回来是吧?
萧洄将油茶和油条推了回去,“想撑死我吗?”
“公子, 您胃口也太小了些。”
听说萧园小少爷和小小姐一顿都才吃这么点儿, 怎地自家公子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小孩子吃得多。
“你第一天伺候我不成?”萧洄啧了一声。
略略略。香圆做了个鬼脸, 将那碗叫做“油茶”和油条的两个东西收起来,预备一会儿跟香荷分着吃。
她手刚碰上, 就听她们家少爷道:“算了别收了,一会儿我带出去。”
“您要出门啊?”
“嗯。”
方才伸出的那只手重新背到身后,小姑娘目光四处看,萧洄笑了下, 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行了别装了, 想吃就让庄师傅做。”
香圆却摇摇头,“庄师傅说这很费油, 也很浪费食材。”
她们这些下人, 侍奉萧洄这个主子本就比其他人幸运,哪里还敢肖想其他好处。
“没事, 府上不差这点钱。你给庄师傅说,就说我说的, 以后只要他有精力, 全院朝食都可以吃这些。”
萧洄三下五除二消灭掉肠粉, 吩咐灵彦:“把这些找东西装起来。”
手指曲起, 食指在桌面扣了扣, 萧洄吹了声口哨,对还懵着的小姑娘道:“你啊,回头多跟灵彦聊聊,听听公子如今多有钱。”
香圆惊讶地瞪大了眼。
灵彦包好东西回来了,习惯性地跟在萧洄后头,说,“公子,我好了。”
萧洄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过来,“今天你不用跟着我。”
“哦。”灵彦了然,又顺手把东西递给靠墙站的季风,“别睡了,来活了。”
他们二人,一个是萧洄的书童,一个是萧洄的贴身侍卫。
以往出行时,灵彦和季风要么跟一个,要么都跟着,这已是三人间不成文的习惯。
但这次不一样。
萧洄走去把东西拿过来,头也没抬道:“季风也不去。”
灵彦:“?”
“公子!”
知道他又要长篇大论,萧洄赶紧打断:“闭嘴。你什么都别说,本公子自有考虑,服从命令就行。”
“那怎么能行呢。您一个人出门,万一遇上危险了怎么办,还是让我跟着您吧。”
“打住。”萧洄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推了回去,“我说不用就不用,别跟过来。季风,拦着他。”
“公子!别——唔…唔!!!”
季风面无表情地将人捂嘴带走了。
*
萧府大门。
守卫见萧洄出来,行礼。管家刚好路过,老远就喊了声:“三公子!您去哪儿?夫人刚刚让我问您明日生辰宴准备怎么办。”
“正好您在这儿,那咱们现在就来商量吧。”本想等人下值回府之后再说的,这会儿刚好遇到,索性现在商量得了。早说好早准备。
管家刚迈出腿。
下一秒。
门口的少年拔腿就跑,蹿得飞快。
管家:“???”
不是,您跑什么,马车还没栓上呢!
**
距离萧府一条街外的小巷,萧洄刚跑过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转角伸了出来,一把将人拉了过去。
萧洄被吓了一跳:“啊!”
“嘘。”晏南机捂住少年的嘴,把人抵在墙上。
因着这里是官员住宅区,平日里少有百姓往来,整条长街都很安静。晏南机一手护着少年后脑,低声道,“你想将人引过来吗,嗯?”
萧洄扒下他的手,“这哪儿有人。”
“不过咱们还真的不能在家门口见面,容易被人发现。”
“发现又如何?”
只要他们俩不说,谁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关系。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萧洄还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替他戴过口罩呢。
“你说得很对。”萧洄搂着人道,“但是我不一样,我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吗,当着众人的面,咱俩——唔……!”晏南机重新捂住他的嘴,半个身子压过去,低声轻斥:“好好说话。”
明明是正经关系,说得跟偷情似的。
“好好好。”萧洄无奈,他怎么会跟如此纯情的人谈恋爱,搞得自己像个老色批。
“你先放开我,给你带了吃的。”
“不许乱来。”他轻声警告,然后微微抽开身子,将人放了出来。刚被松了禁锢,少年便猫一般地扑上来,嗷呜一口咬到他喉结上。
后者仿佛早有预料,无奈地张开双臂,头下意识微微后仰,最脆弱最危险最敏感的部位便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给了萧洄得逞的机会。
“萧洄。”
“别说话。”萧洄闷头含着那块凸起,“你们武功高强的,胆子都这么大吗?敢把你耳朵脖子亮给我。”
舌尖轻轻在上面舔了一遭,感觉到嘴里的东西动了动,他亮出尖尖的虎牙,在上头很轻很轻地磨了磨,然后抬头,正对上一双晦涩不明的眸子。
萧洄舔了舔湿润的唇,毫不退缩地迎上那道眼神。
片刻后,晏南机率先垂下眼,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你……”
“你什么,想跟我说什么?”
少年红唇上沾着晶莹的唾液,湿漉漉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气氛暧昧地僵持片刻。
“算了。”晏南机忽然摇了下头,牵着他往巷子里走,“马车在里面等着,我们进去吧。”
萧洄:“……”
气氛都到这了,然后,他,让他走?
天呐,晏西川这人是真的……
萧洄沉默。
沉默之后是不服气,带着点不甘心,他倏地停下脚步,晏南机偏头,眼神疑惑。
“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
萧洄突然嘴巴一撅,委屈的:“我都那样了,你还不想亲我吗?”
晏南机便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啵的一声,让人耳热。
“怎么会。”
萧洄皱着眉,觉得不够,“你就没什么感觉,没点下意识的反应?”
明明他自己都有点心猿意马了。
虽然他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于是晏南机又亲了他一下,这次停留得稍微久一些,嘴巴还在他下唇处抿了一下。低低地笑着,“想要这个?”
还是差点儿。
萧洄眉头皱得更深了,“晏西川,你真的喜欢我吗?”
到这个地步了,他不得不怀疑晏南机对他的感情。
真就,一点反应没有??他有这么差劲??
是古人太委婉还是他这个现代人太色了??
问题是那萧珩和温时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委婉啊。
萧洄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晏南机啧了一声。
“叫哥哥。”他将少年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偏头又在他嘟起的嘴上亲了一下,“撅这么高都可以放个秤砣了。”
“当然喜欢你。不喜欢不会跟你接吻。”他道。
“那你为什么……”
“嘘——”晏南机搂着人往里走,“卫影已经等很久了,我们快去。其他的事……等你再大点吧。”
萧洄翻了个白眼,有点生气。
生气的下场就是,那份打包带来的早餐最后到了卫影的手里,后者受宠若惊。
***
七月十五,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
按照习俗,在这一天民间要祭拜逝去的亲友。
往年的这一天,晏南机都去城郊给傅家人上坟。但今年不一样,今年他想留出时间陪萧洄过十七岁生辰,便提前一天将这事儿干了。
他也没瞒着萧洄,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不要跟他一起。
萧洄没拒绝。
傅家一家死得凄惨,阖府上下几百口人无一幸免。当年那么大一个世家,说灭了就灭了,里头究竟藏着多少猫腻,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谜。
满门被灭后,尸体被曝于荒野,最后还是晏家求情,得以给傅家这几个嫡系立了墓。
出了城,萧洄早就将方才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傅家坟地在树林深处,马车进不去。晏南机带着他拿上东西步行过去。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也很偏僻,路上长满了荒草。晏南机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持剑,“跟在我后头。”
几道剑光斩下,这些草便齐刷刷地从根斩断。
“咱们这样公然旷工真的好吗?”萧洄踩着草堆往前走。
“不,我们是在出公差。”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萧洄哈哈笑起来,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这样好看的人。”
“……”手中的动作一顿,不久后传来一阵叹息,习惯了似的。
萧洄耸了耸肩,没觉得哪里不对。
越接近傅家坟地,路突然变得好走了起来。路旁的杂草前不久好似被清理过,如今还没长起来,比先前好走了不知道多少。
“这些年,除了你还有谁会来给他们上坟吗?”
晏南机摇头。
傅家死得那样不明不白,在大兴朝一直是禁止被提及的,一些傅家的拥趸,胆子大点儿的,私底下烧点纸钱足矣。但能像这般光明正大来上坟的,这么多年来只有晏南机和姬铭。
“哦对,我还有件事儿忘了问。虽然现在问有点不是时候,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萧洄拉了他一把,严肃道:“姬子轩跟你是什么关系?他喜欢的是你还是傅晚寅?”
两人今天默契地都穿了一套白色衣衫,萧洄的更轻便一些,最外头罩着一件薄纱。
晏南机伸手将勾住他的草拔.掉,低头静静看着他,说:“对你我不想撒谎。”
“所以?”
“你的猜测是对的。”晏南机顿了顿,说,“他喜欢的是我。”
“不过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你……别不高兴。”
“我就知道。”萧洄并没有他料想中那般生气,拍了拍手将衣服抽回来,下巴往前一努,道:“走吧,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少年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倒是比想象得好解决。
“等一下。”晏南机将长剑背在身后,沉寂的眸子里映着少年的身影。
明明让停下的是他,却什么都没说。
静了片刻,他忽而俯身,珍惜而郑重地在少年额头落下一吻。
一吻足矣,他们之间,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
说是傅家嫡系,其实不过只有三座坟茔。
傅家家主与其夫人合葬于一墓,嫡长子傅晚寅之墓在左
,嫡次子傅晚渝之墓在右。
三座墓碑静静立在那里,上面的字迹看起来很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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