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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三十!”
  “殿下,你这……”
  “四十……”
  “够了!我错了,二十就二十!”
  会试前一天的夜晚,启竹坐在房间里临摹一个名家的《幽竹图》,画中,竹林茂密幽静,远处高山青黛,小路蜿蜒深处,有个竹屋,窗边一青衣男子打坐冥想。
  画完那男子后,启竹看着那男子,忽然想起之前的事。
  那日,启竹还是在临摹此画,邓珏凑过来看热闹,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在这个男子对面加个人!然后把这画送我吧!”
  启竹不解:“画可以送你,不过为何非要加个人?”
  邓珏看着那画,语气认真道:“你不觉得那个青衣男子特别像你吗?你看看,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你加个我上去,咱做个伴儿,”
  启竹觉得好笑,又很无语:“这是临摹,意为作者竹林冥想,最终决定逃离俗世,归隐山林,私自添加是为不敬。”
  邓珏抱臂执着道:“我倒觉得像是孤寡老人,没人要了自己只能住到山上,你看看这竹屋,四面漏风,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那些隐士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管,你把我加进去,要不然我不要这画!”
  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启竹无奈,故意逗邓珏道:“不加,这是规矩,何况我也不是非要送你。”
  邓珏眼睛一瞪,头一扭也赌气道:“不给就不给!还没我家的《美人侧卧图》好看!”
  想起来,启竹眼中忍不住带起一点笑意,落了几笔,画上多了一男子坐在青衣男子对面,眉眼带笑,与邓珏神貌相似。
  而后启竹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邓珏是个灿烂如旭日的人,总能温暖别人,他日日总黏在自己身边,习惯了,人一远去,却又有点不适。
  只是这微弱的有些不明显的思念,太过浅薄,比不了他的道心和信仰。
  他一直是个坚定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一心追逐,不会动摇。
  继承经营家产如此,抛弃世俗出家是如此,离开万松山出去游历也是如此,帮助魏元景共谋民生同样如此,不管其中有多难,他都坚持下来了。
  他的理想在远方,在自然,在民生,不在个人私欲上。
  启竹抬脚想要打开房门,想要去院中散散步。
  门打开,入目便看见院门口站了个人影,天黑月暗,院中也没有点灯,启竹看不清那人面容,却知道此人一定是邓珏。
  明日便是会试,他何必深夜来此?
  启竹却不愿多问,扰自己心境,又看了看那人影,凄凄凉凉一人,倒显得有些孤独,可不同路的人终究要分离。
  启竹退后一步合上门,转身把那画收了起来,放进了卷缸中。
  邓珏站立许久,看见那门开了又合上,知道启竹是避而不见,他伤心难过,却做不了什么,他如今就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好好准备武试,日后有了一官半职,留在京都,等着启竹,他相信日久生情,他一定会打动启竹!
  握了握拳,邓珏转身离开。
 
 
第49章 贡院风波
  会试将近,各地学子进京,京都显得更加热闹,茶馆酒楼,书肆江边,都有读书人高谈阔论、激情辩驳的身影。
  各地文化习俗不同,考生们都趁机交流切磋,夜晚还点灯读书到深夜。
  热闹的京都看似和谐,其实已经孕育着一场惊春雷雨。
  靠近贡院的客栈里,七八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听一名叫许诤的贡生讲话。
  “同窗们!我们终于努力到会试!这九日,切不能放松警惕!可尽情发挥才能!不留余地!学长已给我们准备好被褥干粮等,各位不必担心这些身外之物,学长说了,只求无愧我心,成则救民,败则渡己,清清白白,莫不可贪心作弊,灭了自己的骨气!”
  这些都是北方泸州所在的黎兴书院的学生,当年黎兴书院的学田被泸州官员侵占了大半,不少被他们献给了京都宦官,以此来求取官运亨通,而朝廷拨银逐年也减少,根本不够学子们生存读书。
  魏元景当年路过此地,便想办法帮他们夺回了部分学田,每年也向他们捐赠衣物粮食,并暗中派人鼓动各地乡绅捐款,他们才能安稳读书,直到今日,魏元景也一直以同书院学长的名义帮助他们,只有许诤知道魏元景的真实身份,他也敬魏元景守护北境,战功赫赫,是北境人人歌颂的大将军,一直替魏元景保守秘密,刻苦学习,立志将来如魏元景一样,为国尽忠!
  “放心!许诤兄!我们绝不负诗书笔墨!不负陛下与百姓!”
  “好!那各位可自行收拾,前去贡院吧!”
  贡院四周已停了大大小小的马车,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相送的家人和考生们,嘱咐一二,才恋恋不舍地目送背影。
  邓珏下了车,程也安坐在马车边,把行李递给邓珏道:“虽入了春,但晚上还是冷,那号房又小又破,不管什么用,我给你带了一副护膝和虎皮毯,记得用。”
  邓珏笑了:“行!我记着了!”
  程也安又清了清嗓子道:“邓珏,我给你拜了拜文曲星,他昨晚给我托梦,说你一定可以!所以别紧张,大胆写,放心考!”
  邓珏愣了一下,咂舌道:“安姐儿,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还不如不说……”
  程也安脸一变,一脚踢了过去。
  邓珏利落一躲,领着行李大步往前走,一边挥了挥手道:“放心!走了!”
  程也安笑了笑,转身往马车里一坐,喊道:“月儿,走了。”
  ……
  卓文青把行李递给自己的堂弟卓习远,嘱咐他道:“不必紧张,尽力就好。”
  卓家在晋国西南方的越州,卓习远到京都后,便一直住在卓文青宅中,由他照料,两人儿时关系甚好,卓文青对自己这个堂弟也十分疼爱,并寄予厚望。
  卓习远自读书起,便一帆风顺,聪慧过人,又是家中最小,备受宠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性子傲气,但单纯善良,卓文青当年中一甲探花后,便留在京中为官,为太子授课后,被提拔为吏部侍郎,卓习远则一直以其为榜样,刻骨读书,立志要高中状元。卓文青便十分担心卓习远太过自傲执拗,没吃过什么苦,反而容易害了自己。
  卓习远向卓文青拱手,信心满满地开口道:“堂哥放心,我卓习远不是那等闲之辈,此次会试定要上榜,日后殿试争入一甲!为咱们卓家争光!”
  少年自信张扬,站在日光下格外引人瞩目。
  卓文青微笑道:“好。去排队吧。”
  卓习远这才转身,加入贡院门口长长的队伍里。
  贡院门口分立两队,一队为武生,先参加文试录取,另一队为文生,人数则远远多于武试人数。武试队伍前,程中筠与兵部尚书霍涛等几个兵部官员盯着搜检军检查考生行李与核验考生身份,考生一队前,邓国公与礼部尚书文彦道,及几个礼部官员盯着考生检查。
  文彦道背手看着考生一个个等着排队进入,喊道:“身上与考试有关东西不得带入贡院,若被发现,立即取消会试资格。还请各考生仔细检查身上行李,不要误带了东西,失了机会!”
  排到一锦服男子,一搜检军与其对视了一眼,便随意摸了一遍衣袖,便让他进去。
  邓国公直接喊道:“你停下!脱掉鞋子与外衣。”而后示意身上的军吏去查看。
  那男子立即紧张起来,而后瞪着邓国公喊道:“已经查验过我了,为什么还要查验?”
  邓国公板着脸道:“必要时进行二次查验。你若不想配合,现在便可离开。”
  兵部尚书霍涛上前道:“行了行了,邓国公何必大题小做?初春天寒,若让这位考生受了凉,影响发挥就不好了。”
  那男子期盼地看着邓国公,邓国公却眼睛也不眨一下,只道:“霍大人,这些考生们都是千辛万苦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若不仔细检查,让什么居心不良之人得逞占了名额,那大晋就少了一个可用之才,陛下与百姓皆会寒心,这么说,霍大人还觉得是大题小做?”
  霍涛被怼得语塞,不敢再说什么。
  那男子见状,咬了咬牙,忍着怒气脱了鞋子和外衣,那军吏没去检查鞋子外衣,反而蹲下来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脚踝,把鞋袜往外一翻,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那男子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会去查看鞋袜,立即吓得挣扎,但事已定局。
  邓国公直接挥了挥手道:“带走!送往刑部,换你来查验!”
  那男子被拖着带走,会试作弊者轻则罚钱或杖刑,重则处死,他打听过消息,以往作弊轻轻松松,只要交了钱,就不会出事。
  他没料到有这一出,害怕自己会被处重刑,吓得红着脸大喊着:“我不去!我不去!我爹是工部侍郎!你们不能罚我!”
  那个检查不明的搜检军心虚不已,连连退下,不敢做声。
  其余考生见到这种情形,不敢再有侥幸心理,几个纷纷开始把带的小抄揉成团扔了出去,或直接踩在脚下,踢了出去。
  邓国公抬眸看见武试队伍里的邓珏,他忙着准备会试,没有帮邓珏准备东西,也没有时间来送邓珏,虽没有再拦着邓珏参加武试,但也不知邓珏是否会怨他。
  邓珏抬眸看了邓国公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来到前面被搜检军查完身,邓珏往贡院里走,路过程中筠身边,程中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考,不要怨你父亲。”
  邓珏没有回应,抬脚往前走。
  全部考生进入,贡院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发放试纸,宣讲考题,会试正式开始。
  傍晚,将近晚饭,考官们却无人动身,礼部的右侍郎李宣起身道:“各位大人先用晚膳吧,我等可先在此看守。”
  翰林院大学士齐岳和兵部侍郎武屈纷纷应和道:“是啊,大人们,我们不能这样耗着。”
  “晚饭已经备着了,不如先用了。”
  邓国公起身道:“好,那有劳几位大人先看着了。”
  邓国公、文彦道和程中筠等几个考官起身到后院用饭,霍涛也跟着起身,出门前默默给了李宣他们一个眼神。
  李宣他们几人立即起身往号房中去。
  不少人已经点了灯,皆在奋笔疾书,每个号房前皆有搜检军看守,李宣缓缓走过几排号房,最后停在二区十号房。
  轻轻咳嗽了几下,那贡生抬起头来,看了李宣一眼,李宣走到那搜检军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个金子,那搜检军低头觑了一眼,见是金子,立即心知肚明,往一旁走了走,李宣随即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如方块的纸张,扔到那贡生案上,状若自然地抬脚往前走。
  李宣齐岳他们回到房间时,邓国公他们已经用好晚饭。
  李宣几人便道:“那在下几人先去用晚饭了。”
  邓国公却道:“几位大人先别急,现有一件要紧事。”
  李宣疑惑道:“什么要紧事?”
  此时,搜检军的首领进来了,邓国公道:“再检查一次,把所有考生喊到院中,让他们站好脱掉外衣鞋袜,一半搜检军去检查号房。”
  那首领喊了一声“是”,随即转身离开,一声令下,其余搜检军皆去号房中带人。
  李宣几人立即变了脸色。
  李宣忙道:“邓国公,这是不合规矩的!以前会试从无此例!”
  武屈也忙道:“侯爷!我们武试考生也如此吗?”
  程中筠只道:“一视同仁!”
  霍涛随即拍案道:“不可!进贡院前已检查过,现在再查就是浪费人力物力!那么多考生叫出来,弄这么一番,岂不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若引起混乱,届时他们告到御前,你我如何承担?”
  程中筠道:“霍大人不用担心,若出事,我们三位主考官一同承担,不会牵连你们。”
  说着他们起身往院中走。
  院里已经站了一大批考生,开始纷纷脱掉衣衫,搜检军又一个个去检查,同时另一批搜检军去号房检查。
  霍涛不禁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考生,有些担忧会出事。
  果然,只要人做了亏心事,就一定会出事。
  几个搜检军从号房里跑到前面,道:“二区十号房,二区三十四号房,四区五号房……皆查出作弊纸张。”
  考生们纷纷张望,天本就冷,有几个贡生吓得瑟瑟发抖。
  邓珏看了样这紧张的形式,知道此次会试不同以往,是要大动干戈了,一个武安候,一个邓国公,一个铁面无私的文彦道,不惧强权,也不贪钱财,是要用刀把这会试的邪风给斩断了!
  “以上号房考生者,是如何把东西带进来了?不需要解释一下吗?”邓国公喊道。
  武试者与文试者的队伍中,皆有人跪了下来。
  一考生还在挣扎道:“那不是我的,是有人,是有人放到我号房的,我根本不知道!”
  邓国公呵斥道:“会试前三天,所有号房皆被打扫过,由我和几位主考官一个个亲自查看,你在胡扯什么?!”
  邓国公继续道:“既然各位贡生不肯交代,那们全部交由东厂,由东厂审问处置,届时,各位还能如此嘴硬吗?”
  一听“东厂”的名字,那些考生纷纷吓得瞳孔一缩,牙齿颤栗。
  终于有人考生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是李侍郎与齐学士给我们送的东西,是我们拿银子求的机会,求求大人们,别把我送到东厂!我全都交代了!”
  一武生也交代了:“我们是武侍郎给的条子……”
  “你!”武屈气着指着那武生,而后转向程中筠道:“这是污蔑!我武屈为官多年,清清白白,绝无此事!”
  李宣和齐岳也忙道:“那些考生见事情泄露,便随意攀扯官员,是胆大包天,快把他们抓起来带走!”
  文彦道在一旁气得白胡子一抖一抖的,他早就忍这些人很久了,收取钱财,替人作弊,配当什么考官?!可他们狼狈为奸,文彦道根本无力与他们抗衡,如今,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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