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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听到赐婚的消息,邓珏还写信来为他们道喜,向陛下求旨,与李青海一同回来参加他们的婚事,可谁又能想到,到头来等到的却是程也安的丧事。
  邓珏从小便跟在程也安身后,吃喝玩乐,两人皆是一起,出了什么事,他也总第一时间想到程也安,程也安也总替他担着,程也安于他而言,不是亲姐姐,却胜似亲姐姐。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一样伤心,所以能理解魏元景的反应。
  可经历这么多事后,他不再像从前那么脆弱,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要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人,不能自暴自弃,人这一生,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能总随心所欲,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邓珏在一旁坐下来道:“元景哥,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别这样折磨自己,你和我说说话也好,我都听着。”
  一时沉默,邓珏看着一言不发的魏元景,心里也难受。
  “邓珏,你说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元景缓缓睁开眼睛,终于有了回应,可一开口,声音就沙哑得不像话。
  “元景哥,可你想想,你要死了,许鸢怎么办?如今陛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邻国北蛮虎视眈眈,旧党余孽仍未彻底根除,你就能忍心这么走了?!”
  邓珏急红了眼,他是真的害怕魏元景一时想不开,做出极端的事情。
  魏元景却轻轻苦笑了一声:“可我真的累了。这十年来,背负着耻辱和责任,从不敢懈怠,阉党一除,还了琅琊王氏清白,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就那种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好,可程也安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邓珏的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掉落下来,“可元景哥,我安姐绝不想看到你这样,他如果在的话,一定会骂你的。”
  听着邓珏的话,魏元景脑海里便想象出程也安气冲冲地跑过来,骂他是个疯子的样子。可如今,他再怎么自暴自弃,也没有人管他了。
  魏元景忍不住笑了笑,眼底却尽是悲伤。
  “元景哥,安姐儿说过,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还应想想那些需要你的人。元景哥,为了安姐儿,也为了那些在乎需要你的人,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眼泪从眼角滑落,湿润了地面,魏元景闭了闭眼,最终轻轻说了声“好”。
 
 
第115章 他一定会赢
  此后的几日,邓珏除了看邓国公,大部分时间都去陪程中筠和老夫人,又一直劝导魏元景,魏元景虽然整个人还是怏怏的,话也不多,但慢慢地肯吃饭,也开始出房间走动,情况一点点地好转,看着好像逐渐放下了。
  邓珏不能久留,待了这几日便要离开,走之前,特意去空空院,向启竹告别。
  “启竹,你日后有何打算?你会一直待在京都吗?”
  启竹实话实说,“不知道,也许会离开。”
  邓珏冲启竹一笑,眼眸却是不可掩盖的坚定:“启竹,若你日后离开京都,一定要告诉我。两年后,若你还在京都,我一定会回来。”
  邓珏眼眸明朗,目光坦率又炙热,启竹的心莫名一颤,好似微风吹过竹林,风过无痕,但竹叶却一直晃动不止。
  启竹不知道为什么是两年,邓珏没有明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而启竹不知道邓珏话中意思,但好像又什么都懂了。
  静静看着邓珏的眼睛,不知为何,启竹一时移不开目光。
  魏元景也终于接受了程也安不在的事实。
  如今思念一个人,也只能去墓前看他。
  下着小雨,天气微凉,魏元景打着伞独自前去,却不想碰到了林子书。
  “你终于肯来了。”林子书转身看向魏元景。
  魏元景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这墓碑上的字,爱女程也安之墓。
  字字鲜红,字字锥心。
  “我听说你日日买醉,一蹶不振,邓珏劝了你许久,连陛下都忍不住派人来看你,魏元景,我是真怕你出什么事。”
  魏元景眼眸一转,看向林子书。
  看出魏元景眼眸里的质疑,林子书轻轻笑了,“别多想,不是为了你,是因为也安。也安走之前,一直嘱托我,让我关照你,他放心不下你,只能麻烦我这个好友。
  魏元景,你说可笑不可笑,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他喜欢你,到头来,他走了,我还要替他担心你,我是多余,在他身边快十年了,也没赢过你。”
  心里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魏元景移开目光,重新看向那墓碑,缓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我也输了。”
  回到府中,魏元景把怀里一直珍藏的石榴种子拿出几颗,挖坑、埋土、浇水,把花盆放到了自己房间,不知道这种子会不会成活。
  第二日,他把花盆抱到走廊下晒太阳,自己也坐在一旁,想象着程也安坐在身边,这样说话也不算是自言自语了。
  抬眸却忽然看见林裘生急匆匆地走过来。
  魏元景一愣,刚想说什么。
  林裘生直接道:“不是私自入京,我向陛下上书,已得了恩准才敢来。”
  “你……如今没事了吗?”
  魏元景淡然一笑:“没事,其实你不用来。”
  林裘生眼神飘忽,掩盖不住担忧,明显觉得魏元景不过是欲盖弥彰,假装坚强:“魏元景,我知道这很难,你一时难受也正常,可你不能总一个人闷在心里,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承担。”
  魏元景却缓缓道:“你放心,我会往前看,好好活着。”
  林裘生将信将疑,想叹气又忍住了,只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还回北境吗?”
  魏元景一顿,两年前他带着目的回到京都,他一直期待完成任务后,就回北境,不是作为一个囚徒,而是作为一个故人。
  他喜欢北境的自由辽阔,厌恶京都的虚假繁华,他早已把北境当做他的故乡。
  可此时魏元景却沉默了,他心里早已下了决定。
  “不回了,京都有程也安的影子。”
  魏元景的话轻飘飘的,却有千斤重。
  只这一句话,林裘生便知道了魏元景的决心,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问。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两年间,魏元景常去程府拜访武安侯和其夫人,将其当成父母一样奉养,闲下来便去程也安墓前看他,朝中也事事尽心,竭力筹谋。
  稳重知礼,儒雅有度,好似还是从前那个魏元景,但又好像总带着一股忧伤疏离,平日掩藏的再好,其实早已被人看穿。
  程中筠与夫人不愿魏元景还这样沉浸在过去,劝魏元景早些忘了程也安,也不必再来程府,魏元景却总是沉默不应。皇太后也尝试给魏元景介绍世家女子,劝他早些成家。
  魏元景却一口回绝,只说这一生只亡妻程也安一人,不会再娶。魏元景态度坚决,其他人都没有办法,便只能作罢。
  这两年间,魏元景没有纳妾娶妻,干干净净,深居简出,对程家的父母也无微不至,京都便传言魏元景不肯再娶,是因为心中放不下程也安,便拒绝了无数婚事,夜夜独守空房,伤心流泪思念一人。
  忠心痴情的爱情故事总是能得到百姓口口传颂,编成话本,演成折子戏,成了大晋上下的一桩美谈。
  两年后,突然的战事打破了大晋的平静。
  虎视眈眈的匈奴,鼓动突厥撕毁条约,联合突厥和众多小部落大肆进攻北境,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时间,朝野哗然。
  林朔和林裘生奋力抵抗,林朔受了重伤,北境守军也损失惨重,军心不稳。
  朝廷上下商量后,最终决定派魏元景出发前往北境,并下令北境附近的几个州县的军队增援北境。
  出发前,魏元景到程也安墓前告别。
  人生总充满意外,何况战场凶险,魏元景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
  魏元景忍不住蹲下摸了摸冰凉的没有温度的墓碑,轻轻地笑了笑,道:“程也安,我终于要回北境了,可惜没能带你一起去。你放心,我一定努力活着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
  那一天,初夏的阳光明媚,花盆里的石榴种子已生根发芽,虽还没有开花结果,但一直自由茂盛地生长。
  魏元景将石榴盆栽交给许鸢照料,然后启程赶往北境。
  路上策马奔腾,自由潇洒的风吹着衣袍发丝,在耳边呼啸,猎猎作响,无处不在,却又只在自己身边,将人包裹,从未离去,依然热烈真实,像程也安一直陪在身边。
  魏元景在心中默念,程也安,我一直听你的话,好好活着,但我不认命,不想忘记你。若你也没有忘记我,便保佑我,让我赢了这场战争吧。
  北境战火连天,北境守军和援军们奋力抵挡着北蛮人的入侵,用生命筑起城墙,所以北境的百姓仍可安居乐业,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在北境一个叫山阳村的村子里,有一家学堂,此时正响起朗朗的读书声。
  角落里,却有两个小男孩一手拿着书本遮挡,一手捏成纸团来回扔,战局紧张,难分胜负。
  “王七毛!刘石头!”
  坐在最前面,支着脑袋闭眼聆听的程也安忽然睁眼一声吼。
  学生们纷纷停下读书,默契地看向学堂后面的角落。
  王七毛和刘石头下意识地猛地站起来,而后抬眸看了一眼,看见程也安怒气冲冲的双眼,立即又把脑袋垂了下去,一副乖巧听话、知错就好的模样。
  不过都是假象罢了,对于这两个惯犯,程也安有的是办法。
  “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来,然后并排站在程也安面前,默契地伸出小手,等待戒尺的惩罚。
  程也安却勾唇一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往两个人脸上一顿挥霍。
  “夫子!”王七毛立马抗议。
  “闭眼!”程也安冷冷一瞪,王七毛立马乖乖闭眼,刘石头刚想发作,也不敢说什么了。
  “好了,转身。”程也安放下笔,满意地拍了拍手,让两人一起转身。
  这一转身,引起一阵哄笑。
  “一头猪,一只狗,哈哈哈哈。”
  王七毛和刘石头立马红了脸,瞪着那些嘲笑他们的小伙伴,凶巴巴地争辩道:“笑什么?!不许笑!”
  程也安忍住偷笑,抱臂道:“今天不许洗脸,什么时候把今天学的文章背会了,才能洗脸。”
  “啊!”两人一阵哀嚎。
  程也安故意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外:“拿着书,到门口罚站。”
  两人垂头丧气地拿着书出去后,房间里又响起热闹的读书声。
  一刻钟后,下了学,学生们立即提起书袋往外跑,一边喊道:“沈夫子再见。”
  程也安看着他们一个个撒了欢跑出去,无奈摇头笑了。
  等人走完了,程也安这才出了门,往院子里一看,王七毛和刘石头顶着两个大花脸,拿着两个木剑,一来一回,打的兴致勃勃,嘴里还振振有词。
  “看我北境‘守门神’的厉害!还不快快认输!”
  “啊啊啊!休想!”
  程也安哭笑不得,这两位活宝果然能立马忘记伤心事,随时玩起来。
  程也安慢悠悠走过去,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打够了吗?两位大将军,还不准备回家?”
  刘石头收了剑,却仰着脑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程也安:“已经一个月了,夫子,你说成王殿下会不会输啊?”
  王七毛明显扮演的是“守门神”,他立即眼睛一瞪,气道:“别胡说!成王殿下一定会赢!”
  刘石头立马抿住嘴,却还是一脸担忧,藏不住什么心事。
  王七毛梗着脖子看向程也安,一脸不服气,想寻求认同,“夫子,你说呢?成王殿下可是‘守门神’啊,他一定会赢的,对不对?”
  程也安表情愣了一瞬。
  已经一个月了,北境和北蛮的战争还在继续,具体战况百姓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这次战事来得凶险突然,但他们有北境守军,有被称为“守门神”的成王殿下,他们相信北境不会输,魏元景不会输。
  压下心底的担忧和烦躁,程也安笑了笑,告诉他们道:“他一定会赢。”
  终于得到坚定的回答,王七毛和刘石头纷纷抬起头,脸上露出自信得意的笑容。
 
 
第116章 重逢
  又过了半个月,战事终于结束了。北境赢了,匈奴和突厥等几个部落败退,部分人被俘,其中就有匈奴的二王子呼延庆。
  当初魏元景为给许节报仇,杀了匈奴大单于呼延灼,之后其长子呼延赞继承王位,二王子呼延庆虽一直不服呼延赞,但呼延赞深得各下属的推崇,呼延庆不得不臣服于他,但呼延庆内心傲慢倨礼,其实从未真正认可过呼延赞。
  此次战事焦灼,魏元景与呼延赞难分胜负,算是棋逢对手,但呼延庆自作主张,带领队伍突袭北境守军,反而被魏元景抢占先机,出奇制胜,匈奴自乱阵脚,最终被北境守军击败,溃不成军,突厥没有援助,也败下阵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匈奴和突厥这几个部落的反应,是求和还是继续长年的僵持,无论结果如何,北境从不退惧。
  那日,魏元景与林裘生带着北境守军和俘虏归城,一路上,北境百姓站列两侧,喝彩助威,还有不少仰慕魏元景的姑娘,拥挤着要一睹大将军的风采。
  街道人,人声鼎沸,万人空巷,连四周街道的茶馆酒楼都挤满了人,探着头往窗户外面望,一声声喊着,“北境守军厉害!”“成王殿下英勇!”
  入夏正是花草繁茂,许多姑娘睹见魏元景真容,兴奋不已,于是各色花草和绣帕香囊朝魏元景扔去。
  魏元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向沿路百姓示好,可这四方砸来的东西让他难以应付,于是默默扭头看了一眼林裘生。
  林裘生无奈地笑着上前,挡住那些姑娘们的视线,也一并挡去了那些花草绣帕。
  “魏元景啊,你一来,还是这么受欢迎,明明我在北境待的时间比你久,怎么就赢不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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