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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玄幻灵异)——心翎

时间:2024-04-06 10:14:04  作者:心翎
  话语微顿,荀锦尧看着娄念再度伸过来的爪子:“……你到底出不出去?”
  娄念手还是搁在了荀锦尧胸前,怪怨道:“你怎能大晚上撵我出家门?”
  他的语气不满,字里行间却溢满亲昵意味。荀锦尧不接他这话,一方面因不好接,另一方面则是因……
  荀锦尧一把捉住娄念的手,表情有点怪:“你掀我衣裳做什么?”
  娄念转过手腕,与荀锦尧十指相扣,面上笑吟吟的:“我送你个东西嘛。”
  “你送什么?”荀锦尧费力将手抽出,不信娄念扒自己衣裳能送什么好东西,还是耐心道,“不讲清楚就扒人衣裳,想也不合礼数。”
  娄念眨眨眼睛:“讲清楚就无什惊喜感。我不计较礼数,直接扒了好不好?”
  “……”顶着张无邪脸蛋,说的什么流氓话。荀锦尧早知娄念那点不轨心思,果断道:“不好。”
  话落,荀锦尧却见娄念弧度浅浅勾起了唇,向他歪过来虚靠他身前,单手揽住他的脖颈,偏头枕在他锁骨一侧,指尖点在他的嘴角,悠悠道着:“我听不得你拒绝我,你若是不收着,我就跑去吓唬姚清衡,说是师兄指使,要我强夺他的寒天玉。”
  荀锦尧被他压得躺靠在椅背,能感觉到他呼在耳边的热气,窜到脊背一阵发麻,忙别开脸去,让他手指只能点在面颊:“以我小师弟的名义?那你需得压好了修为,别把真实身份暴露,我也好说是小师弟酒醉仍不清醒。”
  他的话逗得娄念笑出声。娄念没有顺着话说,手从他颊边滑落,再度攀上他的胸前,语气轻飘又隐含威胁:“要么别乱动,要么我找东西给你绑这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肯定是自由一点更安全。
  荀锦尧不吭声,心知与娄念谈及礼节修养都是空话一场,本要抗拒的那手慢慢放落,往椅子把手一搭,由着娄念作为。他想:既是掰不过,只要时刻警觉着,莫要让娄念做进一步出格逾距的行为,他一个男子,也不怕被另一个男子扒件衣裳。
  只是心里想的再是清楚,面上仍因羞耻染了一层浅薄的红晕,荀锦尧索性阖了双目不去看。
  娄念已支起了点身子,见荀锦尧表情,起了坏心思去刮他鼻梁:“怎成了将上断头台的模样,莫非还要附上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荀锦尧胸口前衣襟扯散了,空荡荡的一片,觉着些微的凉意。他被娄念刮得重新睁开眼,乍然迎上屋内烛火光亮,受了点刺激微微眯眼:“我没那样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全是受人威胁压迫,实在要说也该是‘是死是活,给个准话。’”
  娄念往右手手肘处捋起袖子,发了笑道:“讲的什么话,我好心送你东西,你却回回视之如敝屣。我不道你不识好歹便罢,你还反过来怨我威胁了你。”
  双眼很快习惯光亮,荀锦尧这才看清娄念指尖点着鲜红的血色。他目光微凝:“你到底想干什么?”
  娄念微微掀眼看他:“可听说过结心印?”
  荀锦尧心里一动。结心印,他自是听说过的。
  结心印乃是血术中的一种。许多年前,有修者在南部大陆一块巨石底部发现它的画法,将整块石头带回所属宗门,经众多博学修者共同研究之后,因其效用尤为独特,而后飞快普及至整个修道界。
  它以心血为引,将人与人的灵力、精神力甚至是生命实现无实质的连接,衍生出不少分支术法——若说灵力,无非是辅助修行,增进修炼或是恢复的速度;精神力也好说,这类术法多用来传音与定位;至于最令人啧啧称奇的生命一道……其实算作结心印最根本的效用,没有任何分支术法能以超越,乃是在一定距离限制内自动平摊伤害,效用奇佳,毫不拖沓,若是致命伤,经了分担便是半死。
  这种以心血为引的术法大多易施难解,一旦下了术,再要解除,定要受到术法严重反噬。
  因而,结心印于某些方面再是好用,愿意采用的修者却并不算多。最早,结心印作为夫妻成亲当日许下的刻印,有永结同心之意,是祝愿,也是守护。而后正魔两界交战,才有护犊子的师父担心徒儿遇险难保性命,将这术法使在自己的徒儿身上。
  ……
  大致回忆一遍自己对结心印的了解,荀锦尧忙不迭抬手拦在身前:“如此大礼谈不上惊喜,我可受不得,你快收了莫让我惊吓才是。”
  娄念冲他扬扬眉梢:“我刚说什么来着?”
 
 
第85章 阿尧,你跟我绑定啦!
  荀锦尧看娄念的手指,心血与指尖划出伤口溢出的鲜血混在一同,即将滴落。他紧紧盯着,无视娄念的威胁,仍没有放手:“你可想清楚了,你我二人的关系不谈性命相连。”
  娄念却是满不在乎:“你怕什么?我给你画,你又不给我画,单向的结心印,我怎样又扯不上你。”
  他指尖,鲜血凝成的珠子颤颤巍巍,终是滴在了荀锦尧胸膛,滑下去就是一道瑰艳痕迹。荀锦尧推开娄念的手腕:“你一时的心劲,总是送我些让我受之有愧的大礼。”
  娄念撇了点嘴:“结心印超出一里地不起效用,你就是不愿跟我,离我远点儿,我也不会因它缠着你负责。”
  他怕是忘记自己曾干了什么,荀锦尧立时驳道:“你前些日还要我给你负责。”
  “这次不会。”娄念笑得有点歉意,“只是你这身衣衫不整,就莫要跟我推来搡去,我要以为自己强迫了你的。”
  荀锦尧:“?你难道没有吗?”
  他二人说的强迫大抵不是一个概念。娄念没有给荀锦尧解释,边拿眼神吓唬威胁,边坚持着掰过荀锦尧的手臂,手指顺着荀锦尧胸膛的血痕划了下去,眼见那段身躯颤动着,又及时克制,他落着眼睫无声笑了,刻意拖缓了描绘术法的速度,好声哄劝着:“你坚持一下不要抖,这样我手稳一点,早点画完我们早点结束对不对?”
  荀锦尧不知他言行不一,却微抿着唇,没有出声。
  娄念运指的力道轻,荀锦尧没看他动作,感知着左侧胸口麻酥酥的痒意,身不由己绷紧了肌肉,全身状态紧张,说是如坐针毡也毫不为过。
  娄念装作不知道,指腹在荀锦尧胸腹游走,舞步一般的轻快与从容,专注结心印的一笔一划。他手底下,鲜红血色一寸寸渲染开来,至高的凌虐美感,似雪中傲然怒放的曼珠沙华,诡异妖艳,散发着腥甜气息。
  他垂着睫毛,将他亲笔绘下画面看进眼里,未染鲜血的手指虚划过荀锦尧腰侧的线条,轻声问着:“你且低头看一看?或许你会与我一般满意。”
  荀锦尧躺靠椅背,忍耐浑身上下几欲战栗的不自在感,微微摇了头:“你没画错,我感觉得到。”
  他误会了娄念用意,娄念笑了声,没再坚持:“如此甚好,不至于才疏学浅丢了人。”
  画到这一步,结心印趋近术成,接下来唯有灵力的牵引与激活,将施术者的心血融进受术者体内。只不过……
  娄念视线由荀锦尧身前移向自己的食指指尖,那处新渗出了血珠。看一会,他眼底浮起一丝玩味。
  荀锦尧见娄念没了动静,正要出声询问,就觉胸口某处稍纵即逝的刺痛。他浑身一个哆嗦,难以置信看向娄念:“你……”
  娄念正拍了拍手,无辜着道:“我见它也是红的,剩了点血就抹上去了。”
  “……”不,你不是抹,你是揪——荀锦尧没好意思将这句指责道出口。
  趁荀锦尧表情变换着,娄念已将灵力灌注,两人之间红光闪耀一会,只余少量不掺心血的指尖血还留在荀锦尧胸口的皮肤表层,结心印到此处算是术成了。
  娄念站起身来,总算有了要走的迹象,眯起眼来笑得得意:“阿尧,这样你就真和我粘一块啦。”
  “……?”
  ——
  荀锦尧从回忆中抽离思绪,胸口还留余着被人抚触过的异样感。
  现在的他想起娄念末尾那句话,觉着耳熟,顺着思绪继续回想,忽而受了启发,心想:大概娄念要把自己往椅子上推的时候,就有了绘下结心印的打算。
  荀锦尧轻轻一叹,怀疑娄念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日后要跟他反悔。
  细细想来,娄念的所作所为,他是时常拿不准的,往往也不会去做无意义的猜测,反是拆礼物一般随意着,才会有惊喜的感觉。于是,这次他随手一拆,拆出来了个结心印,叫他好不惊吓。
  ……那可是结心印,不消多想,荀锦尧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全心全意的信赖,无微不至的守护,或许正如娄念所说所表达的,还有坦荡热烈的喜爱。
  娄念将它们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他,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亦或能不能接受这些。
  然而,娄念近乎强硬地让他被动接受了。他没有感到不适与排斥,与之相反……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胸腔中涌动不休。
  ——
  姚清衡的居所内空无一人,内里摆设也与荀锦尧二人初来会面的时候无什偏差。
  娄念确认过屋子周边没有隐蔽通道或是其他需得注意的地方,不再耽误时间,离开了冰室附近。
  山顶的北部尽头,往右手旁边过去几步,其下深不见底。琅琊雪山到处是冰雪,哪怕入夜,天色仍是将黑不黑那会时间段,半黑的环境里,入目一片雪白,若是一个不防,未尝不可能踩空跌落山崖。
  娄念朝前方望去,不远处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山洞,洞口约莫七尺高,横向来看,容纳一人进出绰绰有余。
  山洞内部,上方不知何物闪闪亮着蓝紫光,光线幽幽黯黯,投射在洞口外的雪面。几个雪人立在山洞洞口前,从他们不苟言笑的神情,不难想象他们时刻警惕戒备的状态。
  就是不看这几个雪人,娄念也知在琅琊雪山的山顶,想有个不被冰雪封冻填满的山洞属实不易。也就是说,此处是特意刨出来的山洞。
  娄念站在原地稍作思索,他想起领路雪人曾说过的话……山顶乃是雪人族长修行与居住的地方。难道这个山洞专用作姚清衡的修行?
  他定是要进去打探一番的。
  几个看守雪人的修为在整个雪人族中算得中上流,然而,雪人族本就是实力较弱的妖族,放在娄念眼中,更是小兵小卒级别无需上心的存在。或换句话说,以娄念的实力,他想要隐瞒自己的到来,连雪人族长姚清衡都会无知无觉……当然,需得小心莫要无意碰撞上洞口附近的阵法亦或冰雪碎屑,否则就是自行暴露存在了。
  山洞内部的入口处,娄念背对几名雪人,抬眸一看,洞口上方悬着数不清数目的钟乳石,应是用术法做过特殊的照明处理,蓝紫冷色光正源自于它们。
  钟乳石长度参差不齐,最短与成人中指齐长,最长不足一尺,沿着山洞洞顶延伸向里,阻挡了娄念视线,也不知整个山洞上方是否全被它们覆盖。
  蓝紫光芒不强,看久了还是会晃眼睛,整体观感称不上舒适。娄念很快移开眼,刚挪开步子,“砰”地一声轻响,脑门撞上什么东西。
  “……”疼。
  身后已有机警的雪人听见这声不算大的响动,回过头来查看,自是一无所获。娄念揉了揉脑门,瞟一眼身前跟自己不对付的钟乳石,不会怪自己不仔细看路,只暗下决心道:改日若有机会,非给它们砸个稀巴烂。
  他迫不得已低了点头,怀疑姚清衡走这儿会很轻松。
  视线顺着落到地面,结了霜冻的冰雪碎屑被大风吹入,零零散散铺了满地,折射着头顶蓝紫交加的光,五彩斑斓的一片,乍看去头晕目眩。
  往里走几步,地面晶体碎屑减少,视野状况有所改善,娄念听见洞内有某种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挪动,但没有人说话交流。他更是放轻动作,再往身侧石壁一瞥,目光微微一顿——好巧不巧,那里绘着壁画,内容仍与上古时期吉凶两兽的大战有关。
  若说广场白玉板用来祭拜,这里的壁画又代表着什么?娄念暗暗记下,隐隐听见活物的喘息声,一个、两个、三个……他确定这里有很多生命,向前又走几步,隔着大片蓝紫幽光,他看见一座坚冰打造的高台。
  高台一侧是足有两人半高的雪麒麟雕塑,以冰雪打造,仪态高傲威严,刻画得惟妙惟肖。
  姚清衡盘坐于高台之上,掌心紧握,指缝之间似有一角微光闪烁,大抵是攥了某种物品。
  高台之下,或趴或躺了不下三十个雪人,从娄念的位置,一眼看去密密麻麻。雪人们疲乏到了极点,瘫倒在地面,连手指都懒得动作。而他们的身下,未受遮掩的地面正淡淡亮着冰蓝色的光芒。
  那淡光大抵受了什么牵引,正从各个方向汇聚至姚清衡足下冰台,凝成一团后,如飘渺烟雾包裹在姚清衡周身,最终融于姚清衡紧握的掌心。
  娄念静静观望,没有打破洞内的沉寂。最终,淡光消散……也可能是被姚清衡掌心里的东西或是他本人吸收殆尽。
  姚清衡霍然抬了眼,眼中精芒大盛,观他神色似是欣喜若狂,口里爆发出张狂的大笑声:“很好!我的族民们!”
  他站起身来,只这么一会时间,手里握着的东西消失不见。娄念没来得及辨识,心中猜测:有两种可能,要么姚清衡手里本没有东西,只是淡光状灵力凝成的光团;再要么就是有东西,但被姚清衡及时收起。
  姚清衡背着手,提步从高台走下。高台下的雪人多少恢复了精神,有雪人支起身子,被姚清衡稍弯了点腰,递过手臂扶起。
  姚清衡稚嫩的面庞挂起一个歉意的笑:“今夜也有劳了各位,你们的无私奉献必将由我穷尽心血为报。”
  他扶起的雪人坚持着自己站直身体,两手握住了姚清衡的手,激动道:“姚族长莫要说这种客气话,付出点本源根基算什么?我们都知道的,这一切……这一切全是为了雪人族的未来啊!”
  旁边也有雪人情真意切道:“此言极是,若有朝一日能亲眼得见先祖之力重现世间,我这一生便也无憾了。”
  “何止呢?”姚清衡笑了笑,“当那一日到来,我们必将借助先祖之力,一跃成为整个大陆上实力最为强盛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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