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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臣(近代现代)——羊角折露

时间:2024-04-07 07:55:58  作者:羊角折露
  多没意思。
  他不想自己那点隐私变成八卦杂志上的头条,所以到处跑,有点远离是非的意思。
  他只是用镜头观测名利圈的人,才不要和那些艺人似的,出卖自己的私人空间。
  曹南宗呢,不好好做他的云端之人,下凡讨好网上那些恶心玩意干什么?
  果然夏归楚不懂曹南宗。
  好在他现在也不需要懂,只需要怀着无伤大雅的好奇心,隔岸观火看乐子。
  和曹南宗见面那夜,弦月初升,清风徐来,吹得面目清爽,不像前几天那么闷热,很适合出门。
  丁洵给了夏归楚一个地址,说对方很注重隐私,约在锁罗江上见面,比较有安全感。
  这地点倒是稀奇,但和前夫恢复联系居然还要靠外人,更稀奇。
  稀奇的事,总能让夏归楚兴致勃勃,他问过丁洵,这位网红是怎么找上门的,毕竟夏归楚不拍素人,也不需要对外接单,一般人没有关系不可能约到他。
  “等一下,不会吧,师兄,”不等丁洵回答,夏归楚揶揄地一笑,“难道你也是他粉丝,好女装这一口?”
  丁洵叹了口气,打断夏归楚的无端联想,原来是策展人老张推荐过来的,丁洵对老张头上残存的几根独苗抱有歉意,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下来。
  夏归楚笑了一番老张居然有这种爱好,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还好丁洵对“喃喃”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情,转而又闷闷地想,他担心什么,不是说好只是来看曹南宗的乐子吗?
  踏上锁罗江的水上蓬船,船身推开一泓月光和灯影,晃晃悠悠甩开岸边喧嚷,朝东向竹林荡去。
  夏归楚闲散盘腿坐在船头,听船橹搅起水声,深绿竹叶刮过船篷,惊飞水鸭只只,待头顶新月渐渐隐入漫天竹影,周遭愈来愈静。
  万籁息声,唯剩流水潺潺。
  不知过了多久,夏归楚打个哈欠,干脆平躺下去,正想打个盹,船身忽然一沉,他忙撑起手臂起身望,正瞧见白裙美人脱鞋蹬离竹林岸边,赤脚踏入船中。
  乌发,雪足,紫莲花,和照片里相似的白裙,脸上覆着半块空白假面,长裙没有露背但更宽松日常,只在腰上绣了一圈珍珠璎珞,走动间光华四转,看着比照片还摄人心魄。
  很神奇一人,身材不是Omega那种娇小柔弱,穿女装也没有故意掩盖男人特征,可就是毫无违和感,在他身上,六种性别似乎都不再重要。
  曹南宗朝夏归楚款款走来,竹影波纹跌在他脖颈、腰际、裙摆上,光影摇动,脚踝处的刺青栩栩如生,步步生莲。
  夏归楚久久凝视对方,久到眼睛发涩发酸,也没有移开半分。
  那足上的莲花,他曾伏在裙角亲吻过,干净圣洁,本该不染尘埃。他是一粒尘埃,碰巧沾惹圣物。
  夏归楚终于转开视线,去看碧波荡漾,嗓子一时发紧:“还是这么不爱穿鞋。”
  曹南宗学着夏归楚的样子坐下,裙摆浪花似地铺开,说习惯了。说着他把脚伸进锁罗江,搅乱江水,惬意地叹息:“很舒服的,要不要试试?”
  夏归楚啧了一声,缩了一下脚,不要。
  曹南宗笑笑,也不勉强他,他从不勉强任何人。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曹南宗有些意外地道:“你今天来得挺早。”
  “夸我准时麻烦直接点,人会变的,那么多合作方,我总不能老让人等,我是不介意他们骂我耍大牌,但被丁洵唠叨也够烦。而且……”夏归楚的语气说不上友善,“我也好奇,你以前等我是什么滋味。”
  曹南宗很认真地点点头,也不知是赞同前半句人会变,还是肯定他体验等人的滋味,抑或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这人听谁说话都是这副悉心倾听的姿态,以为他真在听吧,实则不过是耳旁风,曹南宗的心不会起一丝波澜的,明白过来真让人生气。
  偏偏所有人都爱找他倾诉。
  夏归楚第一次单方面邂逅曹南宗时,他也是这副恭谨的姿态,听身边的信徒倾诉烦忧。
  那年夏归楚15岁,被妈妈左梅英硬拖进短期灵修班,说让他好好沉淀沉淀,治一治轻浮乖戾的性子。
  他老家戈兰古城,是原初女神蓝萨尔信仰的发祥地,灵修班层出不穷,常年吸引大城市的迷茫中产们,不远万里赶来朝圣。
  迷茫中产也就罢了,哪能想到,夏归楚一个土著,碍于母命,居然也有被这种迷信套路的一天。
  那时他年纪尚小,还没有分化,但不知怎么就是坚信自己未来一定会成为Alpha。面对全员都是Omega的同修,他本能地感觉浑身不舒服。
  饭不好吃,流程无聊,夏归楚百无聊赖,坐没坐相地混在众人之间,听台上大师讲解蓝萨尔的生平,瞌睡得头一直小鸡啄米。
  直到身边响起惊呼,夏归楚才知讲台上换了人,一般这种灵修班的讲师级别不会太高,但本期灵修班收费不菲,特地请来持明教的“月君”,为大家答疑解惑。学员们纷纷感叹这笔学费物超所值,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月君。
  夏归楚不明就里,“月君”是个什么东西?
  却见纱帘后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禅室内随之漾起幽幽白檀香,躁动的Omega们逐渐冷静,相反,夏归楚兴奋了。
  这是Alpha的信息素,绝对是。
  他甚至还未分化,却擅自判断曹南宗的性别,可他怎么会对一个Alpha有感觉?难道自己以后会是个Omega?不可能。
  那段时间,他因为曹南宗陷入了无谓的提心吊胆,他不想做Omega,可如果真的分化成Alpha,却喜欢另一个Apha的信息素,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很久以后,夏归楚才琢磨透,他不是喜欢Apha的信息素,他只是喜欢曹南宗的信息素。
  “所以你觉得那是什么滋味?”
  曹南宗虚心请教的声音,把夏归楚拽回现实,他一霎恍惚,以为对方问的是信息素的滋味,差点脱口而出“好香”,幸亏脑子多转一圈,明白他是问等人的滋味,及时悬崖勒马,把不合时宜的实话吞回喉咙。
  “滋味嘛……”他拖长语气,故作高深,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以前约会,夏归楚一直都是迟到的那个,曹南宗和他相反,总会早到十分钟,等夏归楚姗姗来迟,曹南宗会温柔地告诉他,自己也才刚到。
  夏归楚曾以为那是爱,后来他渐渐明白,那只是曹南宗与人为善的习惯,他人太好了,对谁都无限包容和温柔。
  大家都很容易上当的,那些灵修班的Omega们就因为从未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过,所以听着曹南宗轻柔开释的话语,好像遇到了真正的神,啜泣得宛如刚出生的婴孩。
  夏归楚不再会那么傻,因为他知道,好人也会伤人的。
  “不怎么样,”夏归楚回答那个问题,“我不会再等了,你也不要再等了,不值得。”
  闻言,正要摘下面具的曹南宗动作微顿,面具下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他没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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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别等人,没结果!
  曹:可你等我了哎(*^_^*)
 
 
第3章 加钱
  面具被抛入船舱,像脱去一种盔甲。
  曹南宗的脸,比他身体的其他部分更耐人寻味。如果你见过持明教圣坛的神像,你会发现两者惊人的相似。
  骨相深邃,五官倒轻描淡写,好像只是毛笔笔尖轻轻点就,不着力不费劲,眉心悬一点朱砂痣,唇色淡而润,唇角和眼型天生弯起,便是无情也多情。
  和夏归楚那种帅得身光颈靓,帅得招惹是非的脸,完全是两个极端。
  夏归楚讨厌这张脸,一见到就会被提醒他们多么不同,多么不搭调。
  两个人聊了很久,聊到白月升到中天,船夫不知去向,夜宵摆上来。话却不密,汩汩江水填补了那些词语的空白,比词语更丰富。
  分隔三年,两人的际遇都多有变化,且不说夏归楚如今身价如日中天,单看曹南宗从持明教的月君、暮云集团的曹总,沦落成供Alpha取乐的网黄博主,也足够让人乍舌。这也是夏归楚接下这个工作的原因之一,他倒要扒开曹南宗的脑子,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自降身价做这种事。
  可曹南宗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近况,只是聊聊天气,谈谈饮食,问问夏归楚的工作是否比从前还忙,忙也不能忘了吃饭睡觉等等。
  听得夏归楚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翻涌上来时,曹南宗却沉默下来,他一沉默,近在眼前的人也似远在天边。
  更让人受不了。
  夏归楚存心刺他:“你对这些日常琐碎根本不感兴趣,有什么好问的。”
  “……是吗?”曹南宗拨开被江风吹乱的发丝,轻笑道,“我也是会变的。”
  居然拿他之前说过的话将他一军,斤斤计较这点,是曹南宗掩藏的本色,和圣洁无垢的月君无关,只和他自己有关。
  夏归楚也不是吃素的,他霍然站起,毫不客气地戳破:“你总是这样,不愿讲的话题,就千方百计绕弯子。我不稀罕知道你发什么癫做这种博主,只是出于合作的安全性考虑问一下,我可不想牵扯进什么麻烦事里。”
  曹南宗点头表示理解,却依然没有解释什么,他没有看夏归楚,看的是天上那弯月牙,真可惜不是满月。
  “我现在身上也背着几十号人的生计,话可以乱说,活不能乱接,”夏归楚振振有词地说着他的歪理,从月亮那里夺回曹南宗的注意力,“所以你这单啊,得加钱。”
  扑哧一声,曹南宗真心实意地笑了:“咱俩的关系,不应该打折吗?”
  夏归楚跟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咱俩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啊!”
  为了证明自己坦坦荡荡,绝无半点旧情复燃的企图,夏归楚一把揽住前夫的肩膀,和他哥俩好地似的咬耳朵:“咱们当初也算好聚好散吧,现在呢,也犯不着和那些怨侣一样,老死不相往来,那多没意思,婚姻不在买卖在,就当朋友处呗,不挺好吗?”
  是挺好,至少比远隔千山万水,或者假装陌生擦肩而过都要好,曹南宗心想,他应当知足的。
  一晚上杂乱的思绪,此刻忽然一空。
  细想一下,夏归楚会这么说,并不出奇,他一直都这么贪玩的。恋爱是两个人的游戏,婚姻是两个家庭的游戏,离婚了再遇沦落前夫,又何尝不是一场新的游戏?
  哪怕他只是一丝觉得好玩,曹南宗也想陪他玩下去。
  “你说得很对,但……”曹南宗声音渐弱。
  “但?”夏归楚听不清,凑得越发近。
  清凉的发丝骚过颈边,碰到的那片肌肤不期然地起火,夏归楚悚然一惊,那触感太熟悉,身体本能无法抗拒火势蔓延,只能慌忙退回去,不料曹南宗的手搭上他的腰际,不让他逃。
  “但我找你拍照,本就目的不纯,”曹南宗手指不松不紧地扣住夏归楚的腰,笑眼框住他,“摄影师那么多,你猜我为什么偏偏找你?”
  那双笑眼里流淌着不灭的柔光,看人时,常让人误解曹南宗多么深情,三年不见,它的欺骗性还是那么强。
  夏归楚推开曹南宗,拍拍衣摆起身,嘴角挂上混不吝的笑:“当然是因为我拍得最好啦。”
  曹南宗一时错愕,夏归楚已大步走到船尾,踩得船摇摇晃晃,他抄起船桨,利落地划了起来,自作主张开启回程。
  没过一会儿夏归楚薄衣汗湿,衣料紧贴在后腰上,伴随每次腰部发力,显露肌肉的轮廓,散发着蓬勃的力量。
  淡云遮月,曹南宗眼里的光渐渐黯淡,夏归楚那宽肩窄腰卖力划船的模样,和从前二人在戈兰泛舟时的身影几乎别无二致,只是个子更高,肌肉更厚了。
  那时划船的夏归楚是兴致盎然,如今却是为了尽快从他身边逃离。
  船回到码头岸边,曹南宗仍未知道,夏归楚说的加钱是怎么个加法,他追问提价的本人,数学不好的夏归楚也是一脸糊涂,只说回头和财务再议,反正一定会狠狠敲一笔。
  “嫌贵,你也可以选择不和我合作,”夏归楚耸耸肩,在国外待了几年,西式的潇洒和东方的含蓄他融会贯通,“只是找生人合作,当心泄露你的秘密。”
  “我的什么秘密?”曹南宗又戴回半块白面具,只看得见眼睛和唇角弯弯,一副笑模样。
  是夏归楚讨厌的,那种看破一切,体谅众生,却谁也不在他眼里的笑模样。
  可夏归楚也看过这个人脸上动怒、动情,比现在可有趣多了。
  踩上青苔湿滑的石阶,夏归楚回头朝曹南宗恶劣地一笑:“都谈到这了,就别和我装了吧。”
  他的视线往下移动到男人脐下三寸,虽然曹南宗什么都不愿说,但夏归楚早就有一个猜测:“曹南宗,你做这破博主,其实是为了治你硬不起来的老毛病吧。”
  曹南宗并不回应,只盯着脚下的台阶,刚刚靠岸的时候,他听夏归楚的劝,穿上了鞋,可大约是不习惯穿鞋,此时鞋底突地打滑,整个人猛地往一边歪倒,直往石墙上磕。
  夏归楚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用手臂拦住他:“叫你多穿鞋吧。”
  曹南宗抓着夏归楚的手臂站稳,低着头,黑发垂散,在白色面具上刮勾出裂痕似的表情,唯有抓着夏归楚小臂的手,用力得青筋凸起。
  “嘶……”夏归楚以为他在报复自己刚才提阳痿,扬声道,“这就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治病嘛,多正常的需求,我理解。只是没想到,咱们伟大的持明教月君、英明神武的曹大公子,居然要靠网上那些低质量Alpha来治隐疾,既然谁来都没有差别,那我……”
  “阿楚,”曹南宗一改刚才柔和的语气,喝断夏归楚,“你明知道,你不一样。”
  夏归楚摇头,收回手扬起笑,眼睛里反射江水的波光:“不,曹南宗,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老实说,过去的日子并非没有快乐,他们也曾心口贴心口,肉滚着肉。可走到离婚这一步,再确凿无疑的爱也被风蚀得七零八落。夏归楚已经没有多少信心,敢说自己多么了解曹南宗,多么笃信对方心房敞开,只由他居住。
  他只知道那时的自己每当有一丝怀疑,就会想尽办法让曹南宗那东西立起来。持明教并不反对性,某些情况甚至还很鼓励,但非特定场合做爱不在其列,那是明确违背教义的堕落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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