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裙臣(近代现代)——羊角折露

时间:2024-04-07 07:55:58  作者:羊角折露
  好不容易来曼城做了曹总,脱下舒服的裙子,把自己套进西装套子里,曹南宗还是少不了磕磕碰碰,身上伤痕层出不穷,一度让公司的人误以为,是夏归楚玩很大导致的。
  ……这上哪说理去?虽然夏归楚确实喜欢玩些不一样的,但他才是被玩的那个。
  “曹总真记仇啊,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夏归楚低头从台面上拿起一支遮瑕膏,余光偷瞄镜中的人影,“我就是有点意外,原以为乔秘书比我强多了,他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不会再让你受伤,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镜中的美人显然怔愣了一下,匪夷所思地道:“提他做什么?”
  “哈哈,”夏归楚短促地笑笑,用刷子取了一点遮瑕,轻轻点在美人伤痕上熏染开,眼前的皮肤虽然受了伤,但仍旧好得不像话,上妆特别顺滑,“大概,也想祝你幸福吧。”
  其实那天和卢卡斯假扮情侣,发完合影照片气曹南宗,他就后悔了。想道歉,又直觉说对不起好像更怪,既然都说要做朋友了,解释那么多干嘛?
  于是这些天他们的对话框好像又死去了,重复这三年的静止。
  夏归楚无数次点开它,又无数次关闭,他知道这样一点也不酷,但身体控制不住。
  说话间,曹南宗脸上的瘀伤处理得差不多,夏归楚并没有完全遮干净,这些伤正好给了他新想法,可以利用一番。
  耐心地搓热手掌,夏归楚小心翼翼地在前夫脸上抹开粉底。
  他和他距离极近,近到这个地步,五官都模糊了,夏归楚漫不经心地默数眼前人睫毛颤动的频次,越来越低,直至对方完全阖上眼。
  曹南宗往往是缄默的,就如此刻,缄默地任他摆弄,仿佛他们没有吵过嘴,没有冷战,夏归楚那句“也想祝你幸福”也似乎从没说出口,仿佛这个气闷的小屋,也和戈兰的深山一样恬静舒适,随时可以进入冥想的状态。
  微微张开的双唇,呼出的气息都是湿润宁和的,那不是人的气息,是神。
  夏归楚没有期待男人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他早放弃这个奢望。手上化妆刷清扫,不是在给人化妆,是在给神像塑金身。
  红棕眼影刻画深邃眼窝,眼尾一点的孔雀蓝,再施金粉提亮眼部,黛青眉笔勾勒慈眉。而眉心那颗朱砂痣,不用任何处理,已经惊心动魄,那些伤痕,也在夏归楚手下变成剥落的裂痕。
  夏归楚的腰随动作渐渐弯下去,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神像太可怖,一旦接近,便叫人忍不住折腰臣服,磕头跪拜。
  连呼吸都不知何时屏住,化妆室内空气本就闷得令人发慌,夏归楚憋得一阵眩晕,他应当和这尊神像拉开距离的,不要这么近,会被吞噬。
  他便往后退,想要坐上梳妆台,换他来俯视自己的杰作,可这时神像却动了。
  曹南宗拦腰抱起夏归楚,将男人从台上抱到自己腿上,压入怀中,在他耳旁轻声道:“夏归楚,我收回那句话。”
  手上的化妆刷噗地坠地,夏归楚怔愣一瞬,忘了挣扎反抗,只是顺从本能反应脱口问道:“……什么?”
  “我不祝你幸福了,你也不要对我说什么幸福……”曹南宗顿了一下,“幸福,很残忍的一个词。”
  那天他发“要幸福啊“时是真心的,可当类似的话从夏归楚的口中说出,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祝福。
  谁说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哈哈,”夏归楚干巴巴地笑,这才试图挣脱曹南宗的怀抱,“可我是真觉得你和乔秘书在一起会很幸福啊,你看你和他多合拍,你念上句经文,他立刻能给你接下一句,你静坐,他冥想,你想双修,他马上脱光给你……”
  粗俗的话被忽然浓厚起来的白檀香截去,曹南宗不由分说扣住夏归楚的后脑,吻住他的唇,吞没他的舌头,凶狠得不像在亲吻,更像是一种对夏归楚说错话的惩罚。
  --------------------
  夏归楚:美吧?我化的(得意)。
  曹南宗:美吧?他只给我化的(微笑)。
 
 
第7章 堕凡尘
  那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好像两个人这段时日都憋了一股较劲的怒气,不发泄出来便不会终止。
  夏归楚仍然觉得自己搞不懂曹南宗,明明是这家伙先说什么“要幸福”的,自己不过是也学他体面一点、成熟一点,怎么曹南宗还生气了?
  被对方的生气惹毛的夏归楚,不甘示弱,更激烈地和曹南宗打嘴仗。
  错过三年的身体本该彼此感到生疏,但或许是因为以往肌肤相亲的时间太多,一个吻就足够唤醒肌肉记忆,迷乱心智,夏归楚很快有了反应,他的手胡乱摸索,摸到下面,曹南宗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果然如此。
  熟悉的无力和自我厌恶凉丝丝地爬上心头,夏归楚几乎是立刻冷静下来,自己怎么又在干蠢事?
  他发了狠地咬破曹南宗的嘴唇,趁对方疼得松口,虎口钳住男人的下巴把曹南宗推开,吊着眼睛斜睨前夫道:“曹南宗,你这不行的老毛病,乔秘书没帮你根治吗?现在还得靠你拍私房照,做女装博主来找刺激?”
  血从曹南宗嘴角挂下,鲜艳夺目,他也不擦血迹,只是淡淡地垂下眼帘。
  挑衅男人的尊严并没有让曹南宗表情发生变化,这让夏归楚又一阵心烦,锋利的言辞裹进橡胶里似的,不得痛快。
  曹南宗只是无悲无喜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和闻达,是吗?”
  “我相信的,我一直没怀疑过啊,你是光风霁月,而我心里脏,只会想那些脏事。”夏归楚吊儿郎当地笑笑,大大咧咧坐回台上,臀尖推开桌上的瓶瓶罐罐,一片狼藉。
  从兜里掏出烟来,他晃着长腿给自己点烟,“所以啊,你和乔秘书般配,和我,哈哈,只能掰了。”
  “别这样说自己,”曹南宗双目盯牢夏归楚,缓慢摇头,“阿楚,我不会因为般配,就和谁在一起。不过我看你和那位外国朋友,也挺搭。”
  夏归楚含着烟,正要呛回去,门外响起朱臻催促的声音,问他妆造好了没有。
  他啧了一声,起身要去开门,反又被曹南宗拉住叫了声“阿楚”,仿佛他不说清楚和那个“挺搭”的外国友人什么关系,就不放他走。
  当然,这只是夏归楚的猜测,曹南宗不会直言,他只是看着他。
  男人长发披散,妆容神圣又艳冶,端坐莲台似的稳坐化妆椅,看不出半分曾疯咬人嘴巴的模样,洒了金粉的眼皮一撩,便是神威赫赫,光照四方。一双含情慈悲目,似乎早就看穿夏归楚的谎言,却偏要他亲口说。
  夏归楚无奈败下阵,磨牙吮血地差点咬断烟屁股:“我的喜欢也没那么廉价,谁和我搭,我就喜欢谁。”
  “嗯。”曹南宗嘴角微弯,看不出是真的笑了,还是唇形如此,他做什么表情都像笑。
  曹南宗的唇上还有刚才恶战的血迹,夏归楚想也不想,手托前夫的下巴,轻手轻脚晕开他唇上的血迹。
  血和口红混在一起,饱满的唇肉顿时染上更诱人食欲的色泽,令人心悸。
  那样圣洁的脸,为什么偏偏生了这样肉感的唇?
  曹南宗因这个小动作怔了一怔,夏归楚趁机逃开他:“别再叫我阿楚。”
  曹南宗疑惑:“可我们不是朋友吗?叫你小名怎么了?”
  “老子的嘴还痛着呢,哪个朋友上来这么打招呼?”
  “噢,我以为你和那个外国朋友也是这么打招呼的。”
  见曹南宗笑眯眯的模样,夏归楚就来气,当下不再和他纠缠,跳下台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正准备发起新一轮夺命拍门的朱臻道:“催什么催,是我拍还是你拍?”
  朱臻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气得正要喷人,一眼瞧见夏归楚红肿不堪的嘴,又暗叫不好,网黄到底道行深,居然直接动嘴了!
  她脸上表情来不及转换,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朱臻呆若木鸡,完了,以后怎么和人解释他们家老板没有潜规则别人啊!
  好在朱臻回到楼上没等多久,化妆室的门又开了,夏归楚和曹南宗走了出来。
  曹南宗那头长发,被夏归楚巧手编了个发髻盘在头顶,发间插着一枚宝冠,露出光洁的额头,鬓边闲散地垂下两缕青丝,颈下缀一串宝络珠璎,依稀挡住胸前敞露的大片肌肤,身上的裙子……
  朱臻乍舌,那裙子她看过夏归楚的设计图,但实物给人的冲击力是她预料不及的……大胆,据说参考了部分女神蓝萨尔的天女造型,红裙妖娆,堪堪只遮住重点部位。
  据朱臻浅薄的了解,蓝萨尔曾发下宏愿,以世欲度众生,得无量心、证大道,所以她的塑像造型不拘一格,性感和圣洁同时凝聚于一身,美得不可方物。
  夏归楚的拍摄方案朱臻也看过的,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让这个喃喃碰瓷蓝萨尔——即使不是复原,但这算不算渎神呢?这照片要是流出去,会不会被女神的信徒寄刀片啊?
  不过这只是私房照,应当不会吧?
  朱臻的头又开始疼了,她家老板在业内风评两极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他总是拍别人不敢拍的,挑战大众神经。
  当天没有其他拍摄,夏归楚一声清场,干脆放了大部分人的假,只留朱臻无助留守二楼。
  棚里悄无人声,关掉常灯,夏归楚打开亲手做的大型月亮灯,霎时昏暗的密闭空间升起玉轮,地上的镜面纸便是水面,被月轮照得冷光莹然,上面堆满枯叶残花,映出残缺绰约的明月倒影。
  曹南宗便倒在这冷月残花的水中,宛如一尊倾倒的神像,蛛网披覆在身,从空隙里露出明晃晃的肌肤,和上面裂开的纹路。
  他静静等待着虔诚的信徒。
  忽然间,有雪一片片从天而落,穿过薄雾,落在蛛网上,微小的动静叫醒了沉睡的神像,他睫毛簌簌抖动,缓睁双眸,支起上半身,仰颈望向夏归楚的镜头。
  夏归楚并没有引导他这么做,是曹南宗自作主张,他的目光中里有初醒的恍惚迷蒙,和神性的静谧洞彻,融合成一种奇妙的诱人触摸、靠近的吸引力,似子弹穿透镜片,洞穿夏归楚的心脏。
  砰砰,久违的心跳加速。
  造雪机和烟机嗡嗡运转,白雾渐渐充盈,模糊了布景和真实的界限,好像曼城的这个角落真的落了场雪。曹南宗是埋在雪里死去的神像,无人供奉,坍塌破碎,但当镜头对准他时,他便活了过来,因残缺而圆满。
  咔擦,咔嚓,快门声不断响起,像是剪断时间的声音。
  每个摄影师都有自己的拍摄习惯和引导方式,但对曹南宗,夏归楚并不需要费心引导。认识的岁月太长,他们不仅是曾经的伴侣,更是摄影师和他的第一位模特。
  在他们最好的年月,夏归楚拿这位矜贵的月君当专属模特,拍了不知多少张照片,毫不吝惜快门次数,仿佛那只是一次次简单的眨眼。
  那张丁洵所说的福利照,就是其中之一。
  彼时,夏归楚正读高中,家里是开民宿的,客人们常让他帮忙拍照,效果意外的不错,如今民宿一楼的墙上还贴满他帮客人拍的照片。
  或许就是从那时起,他想自己在摄影上是有点天赋的。或许,他也可以有一台自己的相机。
  但爸爸妈妈并不这么想,他们没有把这点小事当作什么天赋,比起拍照,他们更在乎他考了多少分,在学校有没有惹事,偶尔提起买相机,也总是说,下次一定。
  后来夏归楚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小小的入门款,不贵重,也远不如他现在的那些专业,但那是曹南宗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喜欢得不得了。
  夏归楚知道,买那台相机对曹南宗来说并不容易,虽然他在持明教身居高位,但从不经手钱这种俗物,他仿佛美丽的公主殿下,地位尊贵而虚无,比不上教尊握有实权,甚至可能还不及夏归楚的妈妈左梅英有实权。
  左梅英经营民宿,全家就都指着她吃饭,在持明教,她也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钱是怎么攒的,曹南宗只字不提,夏归楚便也不问,他只是在拿到相机的第一时间下了决心,要用这台相机装满曹南宗,各式各样的曹南宗。
  他牵起曹南宗的手,两个人一起溜出迦那圣坛,跑进摩罗山下水雾弥漫的雨林,踩过晃晃悠悠的吊桥。他们大汗淋漓,放声欢笑,笑声惊起林中飞鸟,翅膀扑腾的声音响彻密林,反而吓呆两个少年。
  直到月轮升起,他们跑累了,便下河痛痛快快地洗澡,洗去一路的尘土汗水。
  夏归楚洗完,裸着上半身钻出水面,一眼瞧见曹南宗刚穿好裙子,正坐在礁石上梳理湿发,来不及思考,夏归楚鬼使神差地捡起放在岸边的相机,对准曹南宗出浴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那时他还根本不懂什么构图光影,也不会造景打光,只是凭着一种冲动和本能,定格下此时此刻。
  后来听老师何律同说,摄影往深处走,和做文章的道理是一样的,“浑然天成,妙手偶得”八个字罢了。夏归楚当年听不太明白,总觉得老师讲得太玄,指不定是有什么秘技藏着不肯教,如今拍得多了,才真切触摸到这八个字的分量。
  而曹南宗,便是紧箍在他头上的八字真言,无可取代,无可回避,却又注定不常有。
  摄影棚里的空调开得足,空间也开阔,一股股凉气嗖嗖往身上扑,按理来说体感比化妆室凉爽许多。
  可夏归楚越来越热,手心冒汗,湿滑得几乎拿不住相机。他急促呼吸,视线从取景框里撤走,从曹南宗身上挪开——
  不可多得的人和高光瞬间,离远一点,才不会像个傻子一样患得患失吧。
  --------------------
  “哪位艳冶又神圣,能为爱销魂最忠贞。”
 
 
第8章 露台秋千
  用力闭了闭眼,夏归楚抬头看见月亮灯明晃晃的,冷幽的光挤压眼球,眉峰不由蹙起,汗水在此凝结,流进眼里像倒挂的泪,刺痛来得猝不及防。
  他飞速地眨眼,想驱逐这种刺痛,那痛反倒越往里头钻。视野里,曹南宗、月亮灯、落花,满天神佛都好,世界的边缘变得模糊不堪,仿佛被什么灼烤得颤抖融化。
  耳膜灌了水似的,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谁?
  不重要了,此时只有自己的鼻子和嘴重要,鼻吸、口呼,慢慢来,曹南宗教过他的,可他怎么连呼吸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