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却无师自通了,既顾及着不伤到沈忱,还想着令阿忱能舒服。
沈忱没有推开他,却是一动不动,缓缓道:“杨昭,我是阿忱,是与你自幼相识的阿忱。”
杨昭知道他厌恶这场爱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办法看着另一个男人与他洞房花烛。
倒不如先一步得到阿忱。
杨昭如愿了,他得到了他,一个时辰过去了,沈忱痛得咬着杨昭的臂膀。
“阿忱,对不起,今日错已铸成,我杨昭绝不后悔。”
沈忱扭过头,他眼上蒙着的红缎却在此刻被杨昭一把扯烂。
二人目光交集,杨昭看着他那破碎的样子,心中的狠厉又被激起。
他将积攒了多年的妄念,在此刻全部爆发。
听着沈忱的叮咛,他满足地如在云端。
烛火下,二人耳鬓厮磨,身影交叠。
杨昭俯身,一口咬住沈忱的唇:“嫁给我。”
门扉被突然推开,杨昭立马灭了烛火,拉开被子将他与沈忱盖住。
“明翰,我说找你找不着,你这小子,竟然偷偷摸摸跑来洞房了。”范思威醉醺醺地说着。
他坐在桌前,拿了一块喜果吃了起来:“滋味如何?和女人比起来,哪个更好玩?”
见床榻的人并未回应,范思威起身朝着二人走近:“要我说,像沈忱这样的尤物,你就不该独享,来,我们一起玩玩。”
他刚靠近想掀开被子,杨昭立马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将其掰断。
范思威酒都疼醒了:“柳明翰,你找死!”
范思威握着短刀扑了过来,可见到床榻上的杨昭他错愕住,杨昭怎么会和沈忱洞房?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杨昭抽出佩剑,一剑将其穿心。
沈忱立马穿了衣物,下床试探了下范思威的鼻息:“你疯了,你把他杀了,日后范家绝不会放过你。”
杨昭拉住沈忱的手:“跟我走。”
沈忱甩开他的手,捡起杨昭的佩剑,将血擦干净后将其递到杨昭手中:“你快走。”
杨昭愣住,他一直都是在现场杀敌无数的杨将军,从未有人会挡在他面前。
沈忱看着他还不走,大发雷霆:“你是想我们俩都死在这吗?”
沈忱急切道:“信我,此事可以解决。”
杨昭看着他坚定的眸子,收起佩剑,破窗而出。
杨昭离开后,沈忱踢了踢范思威的尸体,又把了把范思威的脉,发现他竟没有死绝,沈忱立马用手捂住范思威的口鼻,直至完全没了气息,沈忱才松开手。
他捡起范思威的佩剑,一剑插进自己胸口,血汩汩而流,场面血腥至极。
今日种种皆在他筹谋的范围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昭会强行占有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真要嫁与他吗?
他坐在床前,心口的血流个不停,沈忱把玩着那把短剑,此时的他也不知利用柳明翰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就在他思索过去时,柳明翰推门而入。
“夫人,快走。几大世族反了。”
柳明翰一进门便被范思威的尸体绊倒在地,他亮起烛火,看着地上范思威的尸体,浑身一惊:“你,你,你杀了他?”
沈忱冷冷道:“嗯。”
柳明翰飞奔来到沈忱身边:“他可有伤你?”
看到沈忱胸口的伤,柳明翰震怒:“杀得好,该死的东西竟然敢伤你。”
沈忱没长大的面前的柳明翰竟然没有怪罪他,反而以他安危为重。
“柳明翰,我们和离吧。”
“为何?”
沈忱:“我不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不和离。”
沈忱摇了摇头:“我嫁给你只是利用你,你还不懂吗?”
柳明翰皱眉:“你何曾利用过我?”
“这场婚事便是利用,利用婚宴才能令几大世族的子弟齐聚,而太子已经掌握那些世族贪污受贿且漠视朝纲的证据,范家私下流通银票更是加收赋税。”
柳明翰不可置信,他缓缓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那么纯真,怎么会这样?你骗我,沈忱你在骗我。”
沈忱:“对不起。”
柳明翰双手死死扣住沈忱的肩膀:“沈忱,柳家也在你的计谋中?”
“是。”
“与我相识相爱都是你的计谋?”柳明翰不可置信,他眼中含泪,哪怕面前的人说一句假话哄他,他也心甘情愿。
“是。”
柳明翰冷笑了两声,随后他仰头大笑,他笑声满是心痛与悔恨:“沈忱,我柳家是当朝柳贵妃的母族,我是柳贵妃的亲弟弟,我不顾世人的议论,毅然决然娶你为妻,绝心此生永不纳妾,一生仅爱你一人……”
柳明翰笑着道:“为何骗我,为何?”
沈忱:“对不起。”
“为何不继续骗我,为何不骗我骗到柳家覆灭,为什么现在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沈忱不语。
柳明翰苦笑着:“你爱我吗?”
沈忱盯着他的眸子。
“沈忱,你喜欢过我吗?”
沈忱迟疑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他不能否认,他的确动了心,他对柳明翰有了一些奇异的想法,才会愿意嫁给他,甚至愿意与他同房,可没想到今日竟然是杨昭……
柳明翰一把抱住他,他半蹲着:“痛吗?”
沈忱点了点头。
柳明翰拿出药箱,亲手为他包扎。
就在二人想要离开柳府时,乱军闯入进来。
为了保护受伤的沈忱,柳明翰甘愿被他们带走。
“沈忱忘了我吧。”
沈忱怔在原地。
而就在另一帮人要带走沈忱时,柳明翰挣脱开束缚,跑到沈忱前方:“别动他!”
沈忱看着面前的柳明翰,他笑了笑:“对不起。”
话落,他一掌将柳明翰劈晕,随即握着短刀,嗖嗖几下便将所有人斩杀。
沈忱看着昏迷的柳明翰,将一封信塞到他怀中,便匆匆离去。
第190章 诛神之城,幻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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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战乱终止,几大世族被灭,只是不知为何柳家还安然无恙。
后来听闻柳家因献妙计助太子剿灭几大世家,太子因此赦免了柳家,仅是将柳家流放,而未诛杀九族,只是柳家新娶的儿媳沈忱不知踪迹。
后来太子登基,杨昭作为镇远将军被派至边疆征战。
只是杨昭离开京都之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事。
十里长街被红色花瓣铺满,满街响着喜乐,他身着喜服迎娶了一位女娇娘。
世人只见那盖着红盖头的女娇娘身段迷人,身影令人神魂颠倒。
杨昭一路上冷着脸,他穿着喜服带着他的女娇娘就这般径直离开了京都,去往边疆。
只留下民众疑惑道:“杨将军竟连婚宴都不办,接了亲竟直接带着新婚夫人赶赴边疆。”
“哎,杨将军为国效力,婚事都如此匆匆。”
“杨将军战无不胜,定会凯旋归来。”
可所有人都猜错了,杨昭此次被远派边疆是因为太子畏惧其势力,想要借此机会削权。
杨昭心中明白,如今他位高权重,唯有交出大半兵权,此后永远镇守边疆再不回京,太子才会勉强不动杨家。
杨昭离京后,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沈忱坐在马车里,看着塞外黄土飞扬,黄沙漫天,大雁横飞,落日染红了半边天。
远处的号角声阵阵传来。
杨昭走近马车:“阿忱,累吗?”
沈忱摇了摇头。
杨昭:“对不起,能原谅哥哥吗?”
沈忱不语。
杨昭牵起沈忱的手,塞外很冷,沈忱衣着单薄,手心冰凉。
沈忱在他身边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杨昭怎样他也不会抗拒。
突然沈忱一口血涌了出来,杨昭立马紧张起来:“军医,叫军医。”
他急忙抱着不停呕血的沈忱下了马车,飞奔到自己的营帐:“阿忱,阿忱,别睡,我是哥哥,哥哥在呢。”
沈忱看着他的面容 ,视线渐渐模糊。
“将军,少夫人他武功尽废,体内还有一种剧毒,只不过这毒被封在了心脉中,日后不可再运功,更不可恼火,否则毒会从心脉中蔓延。”
“什么?”杨昭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儿,上次见他时,他身体康健,在自己身下雌伏,那夜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见阿忱疲惫劳累……
柳家一事后,阿忱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忱醒来时,已过了七日。
营帐内很是昏暗,仅有几支蜡烛的光辉洒了过来,杨昭睡在他身旁。
沈忱翻了个身,杨昭立马苏醒,他拉了拉被子为沈忱盖好,又摸了摸沈忱的额头。
他的指尖长满了粗茧,摸得沈忱的脸很痒。
很快,杨昭下了床,为沈忱掖好被子后,他披上大氅掀开门帘离去。
沈忱睁开眼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冷风吹得门帘乱摆,如同他的心,不知该归到何处。
这些年,他隐藏势力,密谋棋局,皇帝王爷还有几大世族全部都在他的棋盘上,他的花莲坊更是整个京东的消息中枢……
为了复仇他不顾一切。
沈忱想到此,冷笑了两声,只是后悔没将沈家庶子弄死。
他为太子密谋天下,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处境莫过于一死,死不可怕,他只怕大仇不得报。
大仇得报后,他以真面目面见了太子,央求太子还他外祖真相,为他外祖正名。
太子却以他性命为代价,应允了他的请求。
沈忱看着那杯御赐毒酒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下去,他没想着会活下来……
“阿忱,阿忱。”
他想得太入迷都不知杨昭走了进来。
“醒了?”
“嗯。”
“睡了七日了,终于醒了。”杨昭顺了顺他脸颊的碎发。
沈忱看着他将一碗药放在床前,没想到他方才出去这么久竟是去煮药:“为何救我?”为何又对我这般好?
杨昭:“只是向当今皇上求娶你,没有救你。”
沈忱眨了下眼,他表情很淡漠:“杨昭,别靠近我,你会受伤。”
杨昭想起那日京都大乱,新帝(太子)着急登基,要治罪几大世族,战乱一触即发,京都的街道上鲜血淋漓,横尸遍野。
他带兵压制叛乱,突然听下属道:“沈家公子入宫面圣了。”
杨昭随即驾马而去,太子那人生性多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心狠手辣,若他知晓自己的幕僚是沈忱,知晓沈忱的心机如此深沉,知晓太子妃与王弘全的丑事是沈忱谋划,他不会留沈忱一命。
杨昭到了皇城,不顾御林军的阻拦,飞奔到大殿外:“臣有一事,想求皇上准许。”
他连呼唤几声,都不得新皇召见。
“臣愿退至边疆再不返京,更愿拿累累战功来向皇上讨一赏赐。”
大殿的门突然开了,身着白衣的沈忱跪在大殿中,他的身旁摆着一壶酒。
“要何赏赐?非要在战乱之际硬闯皇城,你可知朕今日便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新帝坐在大殿上俯视着杨昭。
杨昭:“臣罪该万死,可臣却有一事相求。”
“说。”
“臣自幼时便深爱一人,臣此次回京便是想求娶臣心中挚爱,可不料他已有婚约。可如今他已取消婚约,臣想求皇上为臣赐婚。”
“何人竟令你如此执着?”
“还请皇上先允诺臣。”
“朕允了。”
“臣心中之人,便是沈家嫡子,沈忱。”
新皇面色一僵,他瞪着下方的杨昭:“人可以给你,不过他只能以死人之名跟在你身边。”
“谢皇上。”
杨昭带着沈忱离开皇城时,天上开始飘雪。
沈忱虚弱无力,慢慢跟在他身后,走到皇城外,沈忱晕厥而去。
杨昭一把将即将晕倒的沈忱揽在怀中:“阿忱,阿忱。”
思绪归来,杨昭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沈忱有些错愕,他不曾想有人会如此珍爱自己,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杨昭。
杨昭拢了拢被子:“把药喝了再睡。”
沈忱摇了摇头:“不喜欢吃苦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乖,喝了药再睡。”
沈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喝了起来。
药碗喝空后,杨昭又端来一碗清水:“再喝点水。”
沈忱喝了半碗,感觉口中没有那么苦了,他呆呆地看着杨昭:“你如今将我带在身边就是个累赘,我功法尽失又体弱多病且中了剧毒无法医治。”
“世间良医众多,总有人能解毒。”
杨昭放下碗,顺势躺在沈忱身侧,沈忱有些不适应,于是又背过身。
杨昭想抬手摸摸他的脸,下一刻又放下了手。
二人盖着两床被子,一人一床。
杨昭迟迟无法入睡,他心中堵得难受,他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问沈忱,阿忱,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柳明翰。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问出口,他怕听到了答案后自己会疯魔,他宁愿装作不知道。
夜里,沈忱梦呓,他似乎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锁,神情痛苦至极。
杨昭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如此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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