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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睡着的齐让格外的安静,在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的暖阁内,都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让齐子元几乎想要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依然坐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让的侧脸。
  他有时候忍不住会觉得神奇。
  像齐让这样的人,过往自己只会在历史书上见到,到现在,却是自己占了他的皇位,试着去接手并且守护这个他视为毕生的责任和使命的江山。
  虽然并不在意后人会如何评价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皇帝,但齐子元还是会有点好奇,将来史书记录自己在位的这段时期,又会如何来描述自己和齐让的关系?
  胡思乱想间,空空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仿佛在提示齐子元刚刚为了什么而醒。
  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又朝着齐让看去,而后就对上了一双带着困惑,却又格外温柔的眼睛。
  “醒了一会了?”齐让坐直身体,“怎么坐在这儿?”
  “看看你,”齐子元撑着书案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皇兄你才是怎么坐在这儿?”
  “知道你睡不了多久就会醒,”齐让道,“想着坐在这儿看会书,不知道怎么也睡着了。”
  “是啊,岂止睡着了,还睡得沉着呢,”齐子元说着抽了抽鼻子,朝他伸出手,“那么长的腿蜷在这书案前,也不觉得难受。”
  “我过往从没有过在书案前睡着的经历,”齐让笑了一声,也跟着伸出手,由着齐子元将自己拉起来,“大概是跟你一起待久了。”
  “那你可要跟我多待待才好,”将齐让拉了起来,齐子元顺手点燃了书案上的红烛,“江公子可跟我抱怨过,说你思虑太重导致格外少眠。”
  “他现在都开始和你抱怨我了?”齐让轻轻挑眉,语气里却带了笑意,“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光是睡眠,还有身体……”
  他微微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前日维桢抽空替我诊了脉,体内的残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虽然一时半会可能还恢复不了以前那样,但也不用日日再拿药熬着了。”
  “是吗?”齐子元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皇兄你以后是不是可以重新去骑马射箭还有练武了?”
  “可以了,”齐让低下视线,朝手上看了一眼,“虽然这双手已经很久没有握过剑了。”
  “我听江公子说过,皇兄自幼是跟着江老将军学的武艺,要不是为了这个江山,跟着江老将军去北关的话,也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将军的,”齐子元认真道,“所以只要皇兄想,总会慢慢恢复的。”
  “嗯,”少年在安慰人的时候总是十分的认真,亮晶晶的眼里闪着真切的关心,让齐让忍不住受到感染,心底也多了几分对之后的希冀,“等忙完当下的事,可以再去龙首山休养几日,到时候我带你去山上的围场。”
  “好啊!”齐子元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对自己既不会骑马又不会射箭的事实浑不在意,“我一定会抓紧了结这个案子。”
  齐让点了点头:“嗯,你一定会。”
  因为心底有了期待,对当下横亘在面前的困扰,也多了解决的信心,也可能刚刚睡足了一觉,起来又跟齐让聊了这一会,齐子元恢复了不少元气,朝着外面看了看:“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尚食局是不是都已经歇了?”
  “陈敬让人备了吃食,就等着你醒呢,”齐让朝着门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去吃吧。”
 
 
第六十一章 
  戌时正。
  按照现代的时间来推算差不多是晚上八点,该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的时候,皇城内却早已是一片沉寂。
  仁明殿内倒是灯火通明,散发着这皇城里少有的生机。
  陈敬办事素来妥帖,早早让尚食局备了吃食,一直煨在灶上,只等着齐子元醒来便立时遣人送了过来。
  上好的粳米煮的白粥,配了几道小菜,加上平日里齐子元最爱的糕点,额外还有炖了大半日的鸡汤,听起来稍显清淡,对一整日没怎么正经吃东西的齐子元来说却正合适。
  睡到这个时辰起来,齐子元总觉得头脑昏沉,便搬了软椅坐在殿外的游廊上透气,没多一会吃食送过来,索性直接在游廊上摆了小桌,就地吃了起来。
  游廊上到底狭窄,加上齐子元坚持,包括陈敬在内的所有内侍都退了下去,因而难得地在仁明殿内清清静静地吃上了一顿饭。
  已是春末,入了夜也不会觉得冷,晚风吹过脸颊,似乎还残留着白日里阳光带来的暖意。
  八角的宫灯在屋檐下随着微风摇曳,散发出昏黄的光线,不算耀眼,但也足够映亮正下面的这方小桌。
  “你这段时日憔悴了不少,”齐让在江家用过饭,到了这会也不觉得饿,便自然而然地拿起筷子,承担起了布菜的职责,“等明日维桢回来,让他替你开些药膳好好调养一下。”
  “药膳?”齐子元正在咀嚼的动作微顿,面上出现了明显的迟疑,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支吾道,“也不用吧,我就是……这几日睡得少了,好好睡上一天就没事了。”
  “怕苦?”齐让轻轻挑眉,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放心吧,药膳不是药汤,不会苦的。”
  “我……”被齐让看穿,齐子元摸了摸鼻子,故作正经,“我才不是怕苦,是怕麻烦江公子。”
  话说完,到底忍不住笑了起来。
  “诊脉开药的事儿,维桢不会觉得麻烦,”瞧见他的样子,齐让跟着弯了眼睛,顺手盛了碗鸡汤递了过去,“不过你也确实该好好睡上一天,我听陈敬说,这几天从永安殿回来,你还会看奏章看到半夜。”
  “那些奏章都送到我这儿来了,早晚都是我要看的,而且……我不喜欢把当天的事情留到第二天做,”齐子元喝了口鸡汤,理所当然道,“皇兄当日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能就是因为我当日是这么过来的,”齐让说着,抬头看向对面明明只是在喝鸡汤,却仿佛要将整张脸都埋进碗里的少年,面上的神情不自觉地复杂起来,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感慨,“理智上来说,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皇帝,让天下的百姓安居,让大梁的江山社稷稳固,但有时候……又不希望你和我一样,被这江山所累。”
  “皇兄……”齐子元喝汤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让。
  漫天繁星闪烁,落在齐让眼里,却不如面前少年的双眼明亮,好像只要这么看下去就会忍不住深陷其中。
  所以齐让挪开了视线,借着朦胧的星光,打量着面前的院落,也顺便转了话题:“我已经很多年没到仁明殿来过了……上次过来,还是父皇驾崩那日。”
  “父皇……我当时年岁太小,很多事都是近来从这皇城里听来的流言,”齐子元手里捏着汤匙,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他们说父皇在位初期,也还是勤于朝政的,后来先皇后薨逝,父皇伤心欲绝,才开始修行,以求能早日得道升天和先皇后长相厮守。”
  自当年江皇后离世,先元兴帝招募道士入宫,一边修行一边炼制所谓长生不老的丹药开始,类似的传言齐让听说过无数次,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差不多的话居然还能传到齐子元耳中。
  “母后薨逝的时候,父皇确实十分伤心,但没过多久便因着后宫需要一个主事之人为由,续娶了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周家独女为继后。丧妻再娶在普通百姓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别提父皇是一国之君,我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既已有了新后,又何谈要和我母后长相厮守,还让早已长眠于皇陵之下的人背上致使他荒废朝政求仙问道的责任?”齐让说着话,轻轻摇了摇头,“父皇开始修行,是因为他自己想要长生。”
  “长生?”元兴帝在位后期的所为齐子元也有所耳闻,不由不解地摇了摇头,“当下都没活好的话,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能在皇位上坐得太久,生杀予夺、傲睨万物,”齐让淡淡道,“不自觉地就会想着要将这份独一无二的权势永远握在手里。”
  别人当皇帝好像都是享受,自己坐在这皇位上感到的只有沉重的责任和压力——果然自己就不适合这个皇位。
  齐子元这么想着,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齐让,齐让似有所感,回转视线看着他:“怎么?”
  “那皇兄你呢,”齐子元轻声问道,“你想长生,想一直坐在这个皇位上吗?”
  “很久以前或许想过,但现在……”齐让目光有些飘散,“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一辈子也未必只能为了大梁的江山而活。”
  从齐让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齐子元是讶异的,却又忍不住觉得高兴。
  他才坐到这皇位上几个月,已经深深感受到了这江山社稷的沉重。
  余生漫漫,齐让也该试试为自己活一次。
  “应该找些酒来的,”齐子元弯了眼睛看着齐让,“当日在龙首山的时候不是说,等皇兄痊愈了,要不醉不归的。”
  “依你的酒量,大概有一盏酒要归了,”齐让笑了一声,夹了块糕点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今天太晚了,你明日还有早朝,等过一阵闲暇了,再慢慢喝。”
  “好!”
  齐子元应了一声,夹起那块糕点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说是饿了,看着摆在小桌上的吃食,齐子元其实并没有多少食欲,配着小菜吃了小半碗粥,又在齐让的坚持下吃了两块糕点连带一碗鸡汤,就放下了筷子,半靠在软椅上仰头看着满天璀璨又灿烂的星星。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星星了,”在现代的时候,城市里灯火通明,掩盖了漫天星光,穿过来之后,繁星点点和幼时的记忆里一样耀眼,齐子元却很少能有闲暇好好地看上一会,“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星星,能记住好多星星的名字,还想着等长大了要当……要到这些星星上去看看。”
  “到星星上去?”近段时日从齐子元口中听到过很多或者莫名或者奇怪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话,仔细想过之后,齐让大都能够理解,但当下这一句,怎么听都有点异想天开,“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时候年纪小嘛,总觉得长大以后什么都可以做到,”齐子元歪了歪头,声音里带着憧憬,“去到一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听起来是有点冒险,但也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浪漫。”
  “自由和浪漫……”
  齐让眸光微闪,忍不住抬眼朝齐子元看去。
  少年的脸上是一如往日的盈盈笑意,一双眼遥遥地看着星空,又好像穿过那些明亮的繁星,看向了齐让不知道的地方。
  过了这么久了,这人好像还是不怎么会掩藏心事。
  也可能是因为在自己面前。
  这个念头涌起的瞬间,齐让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心口,察觉到齐子元因为这一动作而投过来的视线,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声。
  自己又何尝不是?
  “皇兄?”齐子元的目光凝到齐让的手上,“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齐让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又盛了一碗鸡汤递到齐子元手边,“再喝一点。”
  “喝不下了,”齐子元揉了揉鼻子,“我可能还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什么事儿,只今天这一点纷乱,就总觉得心神不宁的,生怕自己又有疏忽,再出什么变故。”
  在齐子元睡觉的工夫,齐让已经从韩应那儿大致听说了在京兆府内的种种,闻言开口劝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管是有关春闱的种种准备,还是对案子的处置。不然按照孙朝的习性,是不会甘心听信于你的……出现在宋清书房的那封信看起来麻烦,但也只能证明冯安平给宋清写过信,宋清既然没做过,总能恢复清白。”
  “这个我知道,可就算给宋清恢复清白,那个冯谦十有八九是洗不清了,选了这样一个人当了会元,整个春闱的结果都不能再作数了,”齐子元说着,叹了口气,“他若是真的舞弊,下狱或者流放都是咎由自取,但其他举子,尤其是好不容易考取了贡士的举子,未免太无辜了。”
  “等整个案子都水落石出的时候,可以再加试一场,”齐让道,“既是要入朝为官,总不至于连这点变故都经受不起。”
 
 
第六十二章 
  夜渐深。
  因为无人照看用来温鸡汤的泥炉早已熄了火,剩下的半盅鸡汤也凉了个透,在场的两人却浑不在意,半靠在软椅上,一面看着满天繁星,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直到陈敬轻手轻脚地过来,尽职尽责地提醒:“陛下,快子时了。”
  “子时?”
  齐子元有一瞬恍惚,扭过头朝身边看了一眼。
  好像和齐让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
  明明只是吃顿晚饭顺便闲聊了几句,又借着难得的闲暇看了一会星星,不知不觉地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都这么晚了,”看着齐让面上明显的倦意,齐子元后知后觉,自己回来的路上是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人却只是在书案前蜷了那么一会,不由开口,“陪我耗到这么晚,皇兄今天辛苦了。”
  “你知道我一向少眠,这么坐着和你说会话,也是一种休息,”齐让抬眸看他,“不过也是时候回去了,你明日还有早朝,早些休息。”
  “嗯,”齐子元应了一声,思绪微转,“江公子今晚没回来吗?”
  齐让点头:“没回来,我现在身体好多了,用不着他整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也有自己的家和生活。”
  “那倒是,”齐子元说完,又忍不住看向齐让,“那永安殿今晚不就只有皇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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