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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不是还有韩应他们?”齐让说着笑了起来,“不然按你这么说,这仁明殿里每日不也只是你自己?”
  “也是,”齐子元靠在软椅上,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齐让起身,“皇兄……”
  “怎么了?”垂下目光对上那双和繁星一样明亮的眼睛,齐让觉得这一瞬的自己可以答应这少年的任何要求。
  “没怎么,”齐子元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想和你说晚安。”
  齐让怔了怔,面上慢慢漾出笑意,轻轻点头:“晚安。”
  而后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直到齐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齐子元还坐在软椅上迟迟没起身。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莫名空落落的。
  其实方才和齐让也没聊什么紧要的东西,却莫名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又或者不是意犹未尽,而是……
  依依不舍?
  这四个字从脑海里涌出来的时候,齐子元自己都觉得惊讶。
  大概是近来成日里待在永安殿,习惯了只要抬眼就能看见齐让坐在身边,哪怕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都能觉得心安。
  所以才在齐让要离开的时候感到格外失落,甚至有了干脆留他在仁明殿安歇一晚的冲动。
  如果刚刚真的开了口,齐让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吧?
  但自己到底不是冲动的人。
  也不是能冲动的时候。
  长长地叹了口气,齐子元从软椅上起身,最后又回头看了眼漫天的繁星,转过身进了殿。
  “陛下?”听见脚步声,刚退下的陈敬立时迎了上来,“奴婢伺候您梳洗?”
  “嗯,”齐子元应了声,朝书案上看了眼,“正好洗把脸醒醒神,把那些奏章看完。”
  “……是。”
  劝他早点休息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陈敬咽了下去,跟在齐子元身边久了,也早就清楚他的脾气秉性,虽然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却最是有主意的,他想要做的事,即使太后来了也未必劝得住。
  太上皇倒是还有点可能。
  说起太上皇,哪怕过了这么久,陈敬其实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身为皇帝的齐子元为何能如此毫无芥蒂地和太上皇相处——他在这皇城里待了太多年,最是清楚那些贵人们为了夺得皇位会做出怎样的勾当,但齐子元好像根本就不担心,对齐让的亲近和信任甚至已经超过了周太后。
  庆幸的是,太上皇对自家小皇帝的保护和照顾也不像是假的。
  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因为平日里养成了良好的“今日事今日毕”的习惯,所以堆到齐子元书案上的奏章并不算多,虽然其中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并且因为太过于追求辞藻的华丽,读起来要费不少的工夫,但毕竟看得多了,也还算是得心应手。
  除了又不得不睡得晚些,导致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提不起精神,但对比起来,批阅奏章也算不得是什么难事。
  毕竟奏章又不会吵架。
  尤其不会在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前提下,依然吵得不可开交。
  齐子元坐在龙椅上,半托着下颌,目光看着下面,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一整日过去,杨诠控告宋清的案子早就在这朝中传了个遍,虽然明知此案尚无定论,但朝中总有些按捺不住的,尤其先前激烈反对宋清担任主考的几个,仿佛终于抓到了机会一般,迫不及待地要求齐子元严惩宋清。
  还没等齐子元回应,平日里和宋清交好的几位便站了出来,针对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进行驳斥。
  然后就吵了起来。
  从宋清到底有没有帮助冯谦舞弊吵到该不该让宋清担任主考,后面更是一度上升到该不该让寒门出身的学子入朝为官,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自齐让中毒后就暂停的新政。
  齐子元心中愈发了然。
  普通寒门士子入朝为官对这些世家出身的朝臣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影响,但宋清这种致力于要推行新政,改变世家垄断朝局的寒门士子不行。
  所以他们当初反对宋清担任主考,既是不想朝中再添宋清这样的人,更是不想宋清又得到新帝的信任,继续推行了一半的新政。
  归根到底,没有人愿意出让已经在手中攥了多年的利益。
  不管是让给齐子元这个一国之君,还是让给这天下的百姓。
  齐子元胡思乱想了一会,回过神来发现殿上的争执还在继续,并且愈演愈烈,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倒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上次朝中吵得这么激烈还是登基后第一次早朝,宋清站出来要自己退位的时候。
  到了今日居然是为了宋清吵起来。
  虽然有点奇怪,但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在心底笑过之后,齐子元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仍在慷慨激昂地控诉宋清极力推行新政后给朝堂带来的纷乱和弊害的老臣。
  算起来其实也没过很久,但自己毕竟不是那个还要齐让来解围的小皇帝了。
  “林大人,”等那老臣终于控诉完,自上朝后一直沉默的齐子元终于开了口,“朕年岁小,所以想问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对方不假思索道:“回陛下,是永宁九年的事儿。”
  “永宁九年,那不是皇兄在位的时候?”齐子元歪着头,“那刚刚那番话,林大人对皇兄说过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太上皇在位时,臣也是极力反对新政的,只是太上皇一意孤行,坚持任用宋清推行新政。”
  “一意孤行?”齐子元轻轻挑眉,“那按林大人的意思,朕不听劝阻非要以宋清为春闱的主考,到今日变成这样的局面,也是朕一意孤行的报应了?”
  那朝臣一怔,连忙跪地:“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此意!”
  “就事论事吗?那是朕误会了,”齐子元笑了一声,“朕还纳闷,明明讨论的是今日宋清的案子,林大人偏偏要提起当年的事儿,还以为你是在借古讽今,想要提点朕呢。”
  对方连连否认:“臣断无此意。”
  “唔,没有就没有,起来就是,”齐子元向后靠在龙椅上,“有也没关系,暂且不论当年的事儿到底是不是林大人说的那样,反正跟朕也没关系,朕不会在意。”
  对方微哽,叩首谢恩之后缓缓站了起来,退回了队列里。
  殿内难得有了一瞬的宁静。
  齐子元掩着唇,勉强压下一个跃跃欲试的呵欠,温和地开了口:“刚刚讨论到哪了,继续就是。毕竟此案影响深远,朕也想听听列位臣工的意见。”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毕竟除了昨日在场的几位,剩下所有人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始末,自然给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况且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关心案件的真相。
  “既然这样,此案就等有了进展再讨论吧,”意料之中的回应让齐子元十分满意,“若没有别的禀奏,便退朝吧。”
  说完,也不等下面的反应,站起身径直朝殿外走去。
  殿外正是风和日丽,明媚的阳光铺洒开来,虽然有些晃眼,却让人心情大好。
  “案子成了这样,一时半会也不用看墨卷了,”齐子元抽了抽鼻子,“突然得了空闲,朕还有点不习惯。”
  “这会天气好,不然陛下去御花园转转?”陈敬想了想,建议道,“奴婢前几日路过,眼见池里的荷叶都长起来了,虽然离开花还早,但绿油油一片也挺好看。”
  “朕还真是好久没去御花园了。”
  齐子元点了点头,说着话就朝御花园走去,还没走几步,迎面看见一个内侍匆匆忙忙地朝自己跑来,还没等他开口,身旁的陈敬先斥责道:“陛下面前,怎么如此冒失?”
  那内侍急忙停下脚步,缓了口气才躬身施礼:“参见陛下。”
  话说完,又不住地急喘气。
  仁明殿伺候的人素来得体,瞧见他这副样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齐子元心头,面上却还是十分平静:“什么事?”
  “禀陛下,”那内侍总算喘匀了气,“京兆府刚来报,中书侍郎宋清前夜在京兆府内畏罪自尽了。”
 
 
第六十三章 
  “你刚说什么,”齐子元有些茫然地扭过头看了陈敬一眼,又转过脸看着面前的内侍,声音提了几分,“什么叫畏罪自尽?!”
  那内侍迟疑了一瞬,刚准备张口解释,就被陈敬的惊呼声打断。
  “陛下!”眼见齐子元身形晃了晃,陈敬急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您没事吧?”
  临近晌午的阳光格外刺眼,直晃得齐子元头晕目眩,耳中也嗡嗡响个不停。
  他抬手捂了捂耳朵,回眸迎上陈敬满是担忧的双眼,又扫了眼因为自己的反应明显慌乱的内侍,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低低道:“朕没事。”
  说完,齐子元深吸了两口气,格外冷静地推开陈敬搀扶自己的手,一字一顿道,“朕要去趟京兆府。”
  “……是,”陈敬将他面上的神情收入眼底,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躬身,“奴婢这就去准备马车。”
  一路往京兆府而去,齐子元再没说过一句话,只趴在车窗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街巷上往来的行人,看起来格外的平静。
  跟在一旁的陈敬却愈发担心,想说些劝慰的话,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京兆府只送了这么一句话过来,前因后果具体情况全都一无所知,这种时候再说些什么,都是无谓而已。
  也只能任由这份沉寂蔓延下去。
  从皇城到京兆府短短一段距离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京兆府门口停下来,陈敬在心底悄悄舒了口气,凑上前低声道:“陛下,京兆府到了。”
  回应他的是一双格外沉静的眼睛。
  “陛下,”陈敬的声音更低了几分,语气愈发小心翼翼,“您还好吧?”
  “无事,”齐子元轻轻摇头,站起身来,“走吧。”
  京兆府内已经乱成一团,府役们进进出出,是和上次来时迥然不同的忙碌。
  齐子元来的匆忙,并未提前让人传信,因而直到他带着陈敬和几个近卫一路进到内院,一大早就因为查案而汇聚在京兆府内的人才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迎了出来,躬身施礼:“参见陛下!”
  齐子元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孙朝,黑白分明的眼底不见丝毫波澜,更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笑意:“孙大人。”
  “臣在,”孙朝抬头,正迎上对方仿佛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喉头微颤,突然跪倒在地,“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他身后的曾蔼、吕励还有京兆府内的少尹等一干人见此状也急忙跟着跪地:“请陛下治罪!”
  齐子元垂下目光,一个接一个地扫过面前的人,最后回转视线,又看向了孙朝:“他在哪?”
  “还在原处,”其他几人皆是一愣,只有孙朝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犹豫,“但宋大人死状……臣担心陛下您……”
  听见那个“死”字,齐子元瞳孔剧烈地收缩,负在身后的右手死死地攥紧了袖口,默不作声地穿过还跪在原地的几人,径直往后宅而去。
  话只说了一半的孙朝愣了愣,手忙脚乱地起身跟了上去。
  空屋里的陈列一如前一日,甚至因为阳光正明媚,能够更清晰地看见屋里的一切。
  包括宋清。
  “宋……”
  齐子元喉头微哽,仿佛怕惊扰到谁一样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进了这间逼仄狭小的屋子,在书案前慢慢蹲了下来。
  宋清正无知无觉地伏在书案上,素来清俊的一张脸肿得吓人,没有合上的双眼泛着血一般的红。
  那模样其实是极为可怖的,也难怪刚刚孙朝会担心,齐子元却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反倒是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彻夜长谈却再也不能给自己一点回应的人。
  其实直到马车停在京兆府门前的时候,齐子元心中还存有那么一丝幻想。
  或许是中间传话的人除了纰漏,又或者是为了案件能有进展故意的说辞……前一日还答应会保重身体帮自己主持殿试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呢?
  然后迈进这间屋子,也彻彻底底地打破了那最后一丁点幻想。
  他恍然清醒过来,这是个人如草芥的朝代,在穿过来的第一日,不是就见识过吗?
  他们不光要你的命,甚至还要让你在死后背上畏罪自尽的污名。
  畏罪,自尽?
  齐子元抬眼,扫过书案上明显看了一半的书册。
  这样的宋清何来的罪,又怎么可能自尽?
  门外隐隐地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极力压低声音的议论,虽然听不清楚,入耳只觉得格外的嘈杂纷乱,勾得齐子元心头逐渐生起了怒火。
  他知道这是迁怒,却还是猛地抬头,对着门外轻喝道:“几位大人要不要到朕跟前来说?!”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天地间好像在一瞬间就清静下来,只剩下齐子元和他面前宋清的尸首。
  缓缓抬起手,将那双始终圆睁的眼睛合了起来,齐子元终于低低地开了口,唤出那个从进门后就哽住的名字:“宋清。”
  只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对着一具尸首还能说些什么呢?
  说自己一定会查清整个案子,抓住凶手,说自己一定会还他清白吗?
  那是活着的人本就该做的事,说出来也不过是给自己心底一个慰藉而已。
  人死了就是死了,做再多承诺再多保证也换不回来了。
  换不回来了……
  这个念头涌起的瞬间,齐子元感到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下意识地将自己蜷成了一团,好像这样才能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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