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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陷阱(近代现代)——喝粥还是吃米饭

时间:2024-04-14 07:11:44  作者:喝粥还是吃米饭
  “你怎么没打伞。”宋迎春几步跑到邹良身边,他个头高,宋迎春高举着伞凑过去。那纸伞老旧,破了不少,宋迎春又慌忙把伞面转转,好的那面罩着邹良,破烂的这边留给自己。
  邹良扫扫头上的雪,毫不在意:“忘记带了,快走吧。”
  刚到庙里,宋迎春就去烧炭。他走的急,庙里窗户也是坏的,炭块早被落进来的雪打湿,宋迎春很懊恼,说道:“良哥,今天不学了,你早些回去吧。”
  “瞎说什么呢。”邹良解下披风,在桌上摆好笔墨。“过来,今天我要教你写名字的。”
  宋迎春又开始欣喜,他只知道自己出生时迎春花开的好,爹爹便用花给他当了名字,却从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写。
  他坐下,一笔一划跟着邹良学。十来遍后,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变得规整不少,邹良拿出一张新纸:“差不多了,再写一遍我来看看。”
  雪白的纸上,宋迎春慢吞吞写下自己的名字,邹良夸他写得好,进步快。宋迎春心头很暖,他小声问道:“良哥,你的名字怎么写?”
  “我的?”邹良笑笑。
  他拿起毛笔,在宋迎春的字旁落笔。
  “这是邹。”
  “这是良。”
  邹良说着,写完自己的两个字,字行正倚交错,落笔苍劲有力。宋迎春在心里偷偷记下那些笔画,邹良的名字不难写,他定能写会。
  风忽然转了方向,夹着雪花吹过来。宋迎春下意识地护住邹良,伸手拥了拥他。
  “良哥,你怎么这么冰。”宋迎春心疼了。
  “嚯,迎春你好暖和啊。”邹良把手贴到宋迎春脸上,本来只是热,很快那张脸就红了起来。
  风更大了些,两人坐在蒲团上,靠着墙躲雪。宋迎春能感觉到邹良的体温还是偏冷,便往他身边靠靠,试图让他暖和一些。
  邹良一把抱住宋迎春,扣着他的脑袋压在肩上,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宋迎春心口突突猛跳,刚想挣开,就听见邹良说:“迎春,这样我便不冷了。”
  “别动。”
  宋迎春便不动了,带着点怯,在邹良怀中安静下来。
  雪花落在砚台里,落在白纸上。宋迎春看见融化的雪水打湿了墨迹,他和邹良的名字,糊在了一起。
 
 
第63章 平行番外3
  曹斌爹爹好酒,常让他拿糕饼去邹良家的店里换酒喝,两人从小就认识,大了更是一起入学堂,同窗多年。
  他不如邹良功课好,家里虽不指望他考出什么名堂,但也得读书明理,不能当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曹斌不爱读书,旁门左道的玩乐事倒是精通。这日他兴冲冲地来学堂,坐到邹良身边耳语:“我寻了好东西,放学一起看。”
  邹良没兴趣:“放学我有事。”
  曹斌赶紧说:“真是好东西,我当你是最亲的兄弟才带你看。”
  “那就现在看。”
  曹斌在兴头上,拉着邹良躲到无人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卷,迫不及待打开,笑嘻嘻道:“没见过吧。”
  邹良翻了几页,是春宫话本,光裸的男女在柳树下交缠行事。见邹连没反应,曹斌觉得扫兴:“这你都不喜欢?”
  邹良合上书:“有男子吗?”
  “男子?”
  “就是龙阳话本。”
  曹斌瞪大眼睛:“你你你……,唉,你咋好这个,这可不好找。”
  邹良露出笑意:“夫子这个月要交的文章,我都替你写。”
  “你说的啊,别反悔!”曹斌喜滋滋地说,“要看啥我都给你搞过来。”
  隔了几日,曹斌与邹良约好早早来学堂,他拿出新话本递过去:“喏,可给我一顿好找。”
  邹良草草翻看后皱眉:“这人画的也太丑了,细胳膊瘦腿的有什么看头。”
  曹斌反驳,指着画上威武的男人说:“哪里瘦弱了?这可是最近大火的武状元痴恋头牌倌儿,抢手的很。”
  邹良挪挪他的手指,放在那个压在床上小倌上:“他瘦得跟姑娘一样。”
  曹斌叹了口气:“那你要看啥样的?”
  邹良想都没想:“那自然是康健壮硕,血气方刚,容貌也得英俊的。”
  曹斌使出浑身解数,淘遍街头暗巷,重新找了好几本册子,邹良不是嫌难看就是说无趣,但龙阳话本不多见,他也只能勉强收下。
  夫子年迈,有偏头痛的旧疾,近日发得厉害,便停了学堂两天的课。这可把曹斌高兴坏了,约邹良去市集玩耍。
  逛得累了,两人坐在路边的摊上喝茶,茶摊对面是个卖脂粉的摊子,几个姑娘正在挑挑拣拣。
  曹斌与邹良同岁。十八了,正是悸动的年纪,最近话本看得太多,心浮气躁。他端着茶杯打量着对面的姑娘,邹良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认出了宋玉玲的背影。
  邹良向他打趣:“你猜猜哪个最好看?”
  曹斌说:“这哪里能猜出来。”
  邹良轻笑:“定是那个戴粉花的。”
  正说着,三个姑娘买好了东西转过身来,曹斌瞬间睁大眼,追着宋玉玲的身影痴痴地看,半天了才察觉自己眼神冒昧,赶紧扭过头,咕咚一声灌下大口茶水。
  “好看不?”邹良问。
  曹斌吞吞喉咙,支吾着:“她好漂亮。”
  那日后,曹斌害了相思病,日日惦记宋玉玲。邹良从未见过曹斌如此动心,便问他是否真心喜欢,曹斌哭丧着脸念叨,吃不好睡不香,还不是真心么。
  邹良拍拍曹斌的肩膀,莫急,我帮你。
  曹斌家中有款红豆酥卖的很好,秘诀就在那酥皮,是他爹爹研究良久的手艺。可这糕点中的红豆馅却着实烦人,虽说不值钱,可得每日现做,耗费工时。家中生意忙,人手不够,时常来不及做馅,导致红豆酥不够卖。
  曹斌便向爹爹出主意,将做馅的活包出去,花不了几个钱还能节省时间。爹爹自然答应,夸他终于懂些经商的窍门,有长进了。曹斌趁热打铁,说包活的人,也是他来找。
  “我爹爹答应了,后面咋办?”曹斌问邹良。
  “后面?后面你就等着天天见到她了,你记住,事成后,不管你们家什么时候开工,你都说要每日辰时送货。”
  曹斌不解:“为何是辰时?”
  “你傻啊,我们巳时上学,她辰时来,你不是正好能见上。要不人家天天来铺子,你在学堂,来了也是白来。”
  曹斌连连点头,叹道还是你厉害。
  后面的事情很顺利,邹良问宋迎春,自家妹妹可愿意接些活,赚点小钱。宋迎春听完送红豆馅的活,觉着不累报酬还不少,就替自家妹妹答应下来。
  而后,宋玉玲日日早起赶往曹斌家的糕饼铺,宋迎春卖完柴在庙中等邹良。
  临近春节,宋迎春砍柴之余在山里设了不少陷阱,准备捕些野味过节吃。这日收获很好,三五只毛丰羽亮的山鸡落进了套子里,宋银春拎着山鸡回家。
  见野鸡长得肥硕,宋怀民便叮嘱:“明日随我一起进城,给邹家送去。”
  宋迎春点头,找来绳子把山鸡捆上。
  “玉玲儿的婚事,也该商量商量了。”
  宋迎春停下手里的动作,默默地说了声:“好。”
  次日学堂放假,邹良也在家。家里备了好酒好菜,宋怀民和邹潮在桌上喝得尽兴,吃完午饭,邹潮要去酒铺干活,便让邹良送人。
  邹良指着西边方向:“宋世伯,城西方向今日有市集,人多太挤,我们走城东门吧。”
  “好、好,听贤侄的。”宋怀民笑着答应。
  往城东走,人确实不多,路上经过护城河,河边有几个买吃食货郎担子,鲜红的冰糖葫芦很是惹眼。远远地,宋怀民看见一男一女在河边的大树下嬉闹,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觉得那姑娘与自家女儿很像。
  宋怀民心想自己真是喝糊涂了,又忍不住加快步子往前走。看清楚了,那不是宋玉玲是谁?和一少年举止亲密,拉手嬉笑。
  “玉玲儿!”宋怀民大吼。
  宋玉玲看见爹爹,吓得掉了手里的糖葫芦,哆哆嗦嗦地答应:“爹……”
  宋怀民一把拉过宋玉玲,捏着她的肩头问:“这小子是谁?”
  曹斌赶紧上前:“伯父,我是……”
  “没你说话的份!”宋怀民推开他,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抬手像是要打下去。
  宋迎春拦在他面前,伸开双臂把妹妹护在身后:“爹!有话回家说,你别打玉玲。”
  宋怀民忍下怒气,朝邹良赔礼:“贤侄,叫你看笑话了,我先带她回去,后面定向你父亲赔罪。”
  他看看躲在宋迎春身后的宋玉玲,狠狠地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刚到家,宋玉玲便跪在地上,抿着嘴哭。
  “哭?你还有脸哭?你一个女儿家,已有婚约,还跑出去跟别人私会,像什么样子?”
  “你让我怎么跟邹家交代?你真是气死我了。”
  宋玉玲哭得说不出话来,宋迎春跟着跪下。
  “爹爹,你别骂了,玉玲儿还小。”
  “小?”宋怀民拍响了桌子,“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气归气,宋家夫妇到底是舍不得打自家女儿,次日一早,两人穿戴整齐去了邹家。
  ——
  邹良刚出学堂,宋迎春就追了上来
  “迎春。”他笑着问,“怎么没在庙里等我。”
  “我……我着急。”宋迎春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妹妹的事情,求你别怪她。”
  “她确实不对,可你……”宋迎春舌头打结,像是难以启齿。“可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别为难她。”
  邹良忍着笑意,装作严厉:“要这么算,那我教你识字这情分,迎春你用什么还?”
  宋迎春抬起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邹良不再逗他:“好了,你妹妹不喜欢我,还能强求不成。曹家人好相处,她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宋迎春张口准备说些什么,邹良打断他:“我爹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会说好。”
  宋迎春悬了一天的心放了下来,忽然就红了眼:“良哥,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替你妹妹嫁我?”
  宋迎春一愣,邹良轻笑:“逗你呢。”
  晚饭桌上,陈春梅还是忍不住说起这事,邹潮与宋怀民多年交情,自然不会为难宋家。只是好好的儿媳没了,陈春梅心里不快活。
  “娘,你要是真舍不得这门亲,宋家又不止一个孩子。”邹良忽然放下筷子,冲陈春梅笑。“让迎春嫁我更好。”
  “胡闹!”邹潮呵他,“那迎春好好的男儿,嫁你当妻,成何体统。”
  陈春梅也觉得不妥,以为是儿子失了婚约胡思乱想,安慰道:“良儿,好姑娘多呢,娘明日就去找媒婆给你寻。”
  邹良没答话,草草吃完,放下碗回房。
  他忽然就病了。天天喊自己头晕乏力,时不时带几声咳嗽,郎中们看了又看,药吃了又吃,还是不见好。陈春梅急得跟着难受,夜夜睡不好。
  挑个好日子,她赶紧去山上拜佛。这是她多年不变的习惯,家中有大事,必得拜拜求个心里踏实。拜完,她去山脚下卜卦,邹良这病来的蹊跷,她心里琢磨着别得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陈春梅不少来,与卜卦的陈半仙熟识。见陈春梅慌慌张张,陈半仙便不多寒暄,赶紧请卦。
  卦象一出,陈半仙面露难色,摸着自己的八字胡久久不开口。
  “仙人,卦上怎么说啊?”陈春梅焦急地问。
  “啧。”陈半仙咂嘴,缓缓说道,“不吉啊。”
  “你儿近日,坏了一桩姻缘。这本不算大事,可庇佑他的巨蛇星半月前星象有变,导致你儿气运削弱。这亲事自小便有随他长大,突然间断了,冲撞命格,轻则患病一场,若久病不愈,那得是要命的劫难。”
  陈春梅听完,两眼发黑,一把拉住陈半仙的衣袖哀求:“仙人,求你想个法子救救良儿,他虽说性子骄傲,但自小也是乖巧听话,书念得也好,算起来,良儿还得叫你一声世伯……”
  陈半仙摆摆手,安抚道:“想化此劫,倒也不难。需得将姻缘续上,若我没算错,你儿的姻缘已落在那户人家另一个孩子头上了,快些去说亲吧。”
  陈春梅抹干净眼泪,连声道谢,快步往家赶。
  邹良从屏风后走出来,陈半仙笑盈盈地问:“小公子可还满意,我可是一字不差地都说好了。”
  邹良笑笑,将银两放到桌上。
  晚上,邹潮刚回到家中,就和陈春梅争吵起来。
  “你尽信那些道听途说的瞎话,良儿只是病了,用心养着便是,哪有逼着宋家嫁儿子的道理。”
  陈春梅尖着嗓子喊:“瞎话?我只字未提陈半仙便算出来良儿坏了婚约,多少郎中都瞧不好的病,我求了法子你还不信?”
  “要说,这事都怨你,没事定什么娃娃亲,现在亲没成,反倒祸害了儿子!”
  这么一说,邹潮心里有点发虚。
  陈春梅见他还不答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良儿寒窗十几年啊,眼看着开春就能去赶考了,你忍心看着他一病不起,多年努力白费吗?”
  邹潮扶她,她不肯起,就这么坐在地上哭了半个时辰。
  “唉!”邹潮无奈地长叹一声,甩甩衣袖,“你别哭了。”
  “叫你别哭了!明日我去宋家说亲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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