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和无措冲到头顶,谈星阑张了张口,听见自己问:“怀了多久?”
“已经9周了。”
谈星阑的笑容慢慢又僵在脸上,某一刻看起来滑稽得像小丑的油彩。9周,往前推算,是他们在兰斯岛度蜜月的时间,也是谢澄致……出轨的时间。
他一步一步走回病房,谢澄致刚醒,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莱恩尽职尽责地保护加监视他。看到谈星阑的脸,谢澄致带着气,扭头偏到一边。
谈星阑站在床前,看着他开口:“老婆,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谢澄致猛地转回头,盯着他的脸,确认他没在说谎,霎时间,惊喜、慌张、茫然、害怕充斥了整个心脏。谢澄致下意识抬手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我,我怀孕……”谢澄致无措地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极度的恐慌压倒了所有情绪,“孩子,是,是什么时候……”
“9周,在兰斯岛的时候。”谈星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老婆,我想听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对吗?”
骇人的静默让病房冷得像冰窖,莱恩直觉这样的场面非常不适合自己呆着,此刻只想立马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可他还没付诸行动,就听见被丈夫逼问的妻子茫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谢澄致痛苦地闭上眼:“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作者有话说:
这阵刚交完论文盲审,忙死姐了(苦笑扶额)
趁着假期宅宿舍,看看能不能加把劲直通车到大结局
第30章 30.孩子
【孩子】
天色亮起,医生带人来查房时,却发现新来的孕夫病患不见了,连同他丈夫一起。医生连忙叫人联系,结果这家人住院留下的信息都是伪造的,根本无从查起。医生正无奈准备离开去查下一个,忽然一群人闯进住院部,为首的亚洲男人风尘仆仆,英俊的面庞憔悴不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盯着他,用通用语开口问道:“怀孕九周的beta男人,他在哪?”
谈星阑和莱恩在天亮之前带着谢澄致离开了医院,在一处不需要严查身份信息的小旅馆住下,并多花钱封住了前台的口。莱恩戴着口罩墨镜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拿着两瓶药剂,关上房门递给谈星阑,压低声音说:“这个国家堕胎违法,没有医生敢做堕胎手术,我找到黑诊所买了堕胎药,但是不能保证药流效果。”
谈星阑接过药剂,转身回到卧室。谢澄致被他铐在床头,见他手里的东西,捂着小腹不住摇头,浑身蜷缩起来:“不……你别动我的孩子。”
谈星阑走过来,把药剂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指背擦过他的脸颊,抹掉他眼角溢出的泪。“老婆,我也想要你的孩子。可我要的是我们俩的孩子,你不想只为我生孩子吗?”
谢澄致躲开他的手,浑身颤栗,反复自语:“不,不要碰它,它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只是我的孩子。”
这是他从血脉里喂养出的新芽,真正与他长在一起的小生命。他可以自己把它养育成人,带它来到这个世界,有它在,他终于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了,一个由他亲自筑就、不会倒塌、不会变质、坚不可摧的家。
谈星阑说:“哪怕这个孩子是乱伦的畸胎,你也想要吗?”
谢澄致猛地一颤,仿佛被人一下子击碎梦境跌回现实。他不敢看谈星阑的眼睛,可再怎么逃避,赤裸裸的现实都像一根倒刺扎进心脏,反复拖拽得他鲜血淋漓。
“把这个孩子拿掉,我们再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宝宝,好不好?”谈星阑循循善诱,捧着他的脸,柔声对他说,“用药太疼了,老公舍不得。我们换一种方式,老婆乖乖的,很快就好了。”
谢澄致被他深情地吻着,身上的衣服被一点点扒开,然后裤子被扯下,玉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无力反抗地被拉开成大字。
“你干什么……谈星阑,你要干什么?”谢澄致惊恐地挣扎,然后一条腿也被系在了床脚,另一条腿被谈星阑折在怀里,痴迷地揉着,从腿根抚摸上去,用润滑液裹满的手指插入紧致的穴口,搅动出黏腻的水声。
谢澄致用未束缚的那只手拼命打他,试图阻止他发疯的举动。可谈星阑一意孤行到现在,早已如同困在陷阱里的野兽,疯狂毁灭眼前的一切,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怒张的性器挺入肠穴时,谢澄致崩溃地死死咬住谈星阑的侧颈,把皮肉咬破出了血,藏在里面的alpha腺体爆发出失控的龙舌兰信息素,把清淡如水的甜橙溺在里面,两个人都陷入迷醉的梦魇。
肉刃捅进穴肉的深处,触到柔软紧闭的生殖腔口。谈星阑微微退出一点,然后猛烈地撞击上去,一下一下,捣臼一般,撞出肉壁不堪重负的水声。
“啊啊啊!停下!不要!”谢澄致痛得惨叫,一贯平和的声线变得嘶哑扭曲。他捂着肚子拼命躲,可就是躲不开,同床共枕的丈夫此刻像拿着镰刀的死神,要撕开他的孕腔,杀死他用血肉哺育的希望。
“我恨你!谈星阑!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唔唔……”谢澄致哽咽着骂,然后又被吻堵住唇舌,只能在凶猛掠夺的噬吻里泄出几星无助的泣音。
beta的生殖腔发育不良,通常很脆弱,怀上胎儿时却爆发出惊人的坚韧,入侵的alpha撞不开腔口,愈发焦躁起来,信息素冲动吞噬了所有的理智,把硬烫的茎头死死抵在腔口,几乎就要用蛮力强行顶破。谢澄致在绝望之中无力地闭上眼睛。
嗖的一声轻响划破空气,alpha的暴行忽然停滞了。有人撞开房门闯进来,谢澄致朦胧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星悦?”
许星悦拿着麻醉枪大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腿软倒在地上。身边的助手上来拔掉谈星阑肩上的针管,给两人盖上遮掩的被子,拖拽着谈星阑从谢澄致身上下来。
施暴的性器从肚子里拔出去,谢澄致白着脸捂紧小腹,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助手把中了麻醉昏迷的谈星阑收拾收拾塞进麻袋里,许星悦愣在一旁许久,走到谢澄致身边给他解开束缚,也不敢抬眼看他:“对不起,对不起,我哥有信息素波动症,会引起情绪失控,但高中治好以后很久没再犯过了,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
“别说了,快走吧。”谢澄致缓过神,脸上没有表情地开口,“你能找到这儿,我哥应该也来了。不想你哥没命,就赶紧带他走吧。”
许星悦连忙应下,带着人要离开前,又听到谢澄致说:“以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了。”
谢景风带着人赶到时,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谢澄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他看见地上洒落的药剂,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叫随行医生查看谢澄致的状态。还好,谢澄致没事,孩子也还在。只不过罪魁祸首逃了,谢景风深吸一口气,把杀人嗜血的冲动缓缓咽了回去。
谢澄致再次醒来,人已经回到了国内的医院。谢景风坐在他床边,看见他醒了,立刻按铃叫来护士。
“哥,我的……”谢澄致混沌了几秒,想起了昏迷前的事,着急地看着他想要问,话到嘴边却又畏惧地停住了。
“孩子还在。”谢景风握着他的手告诉他,顿了顿又道,“我在三年前做了结扎手术。”
“我从来没想过跟别人生孩子,也不会伤害你。”
谢澄致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心口一块大石骤然放下了。谢微阳是omega,不能让他人怀孕,谢景风做了结扎手术,都不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他肚子里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只是……
谢景风知道他在想什么,握着他的手温声道:“它是你的孩子,也是谢家的孩子。以后,只跟谢家有关系。”
谢澄致默然良久,又道:“他呢?”
“信息素失控影响脑神经,谈家把他送去电疗所电击治疗了。”谢景风淡声道。
谢澄致躺在枕头上,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治疗有很多种方式,电击是最痛苦的,谈家怎么会舍得宝贝儿子去那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谢景风暗中施压了。也罢,不让谢景风出了这口气,谈家恐怕这辈子也逃不脱谢家的报复。谢景风不说,谢澄致也默认了,彼此心照不宣,把谈星阑那一页默默揭过。
过了一会儿,谢澄致想起来:“怎么不见微微,去上学了吗?”
谢景风沉默片刻,对他说:“那天你的病房被谈星阑装了定时爆炸装置,微阳不知道你不在里面,看见你的病房着火就冲进去救你,烧伤得有点严重,现在还在ICU观察。”
“什么?!”谢澄致不顾阻拦地要下床,“带我去看他!”
ICU病房需要无菌隔离,谢澄致也只能站在玻璃外面看。谢微阳人已经醒了,只是烧伤怕感染,痊愈之前都要留在ICU病房里面观察。明艳漂亮的omega浑身缠满绷带,半躺在病床上打点滴,额头上也斜着打了一圈纱布,露在外面的眼睛亮晶晶的,怕谢澄致担心,还在对他笑着比爱心。
谢澄致对他挥了挥手,强行勾起的嘴角撑不了多久又耷拉下来,背过身捂住脸泣不成声。谢景风把他抱在怀里,听到他从齿根挤出的哽咽:“混蛋……这个混蛋……”
好在国内医疗技术先进,谢家又不缺钱,谢微阳恢复得很快,皮肤也修复得几乎没留下伤痕,只除了靠近眼角那块不好修复,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生生破坏了他精致完美的五官。两人出院回家休养之后,谢微阳常常挤进谢澄致的怀里跟他赖在一起,谢澄致也不计较,手抚着弟弟眼角的疤痕默默发呆。
谢微阳躺在他腿上,抓着哥哥的手,有点委屈地看着他:“微微变丑了,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胡说。”谢澄致轻嗔,过了很久,又喃喃地问他,“微微,那个时候,疼不疼啊?”
“疼,想到哥哥在里面被烧了,心都要疼死了。”谢微阳有点委屈,又说,“还好,疼的不是哥哥。”
谢澄致愧疚得心痛,轻抚他的脑袋:“对不起啊微微,是哥不好。”
谢微阳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轻吻在他微微隆起的孕肚上,对他撒娇说:“哥哥以后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就不会再疼啦。”
“嗯。”谢澄致垂下眼睫,拍了拍他,笑着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31章 31.回家
【完结】
胎儿的月份渐渐大了,谢澄致行动不便,挪到了一楼的房间静养。谢景风怕他闷,把外面的园子重新修剪,种上了养眼的花木,又招了一批园丁来打理。
这天谢澄致出来散心,坐在花园里看园丁收拾花盆,看见树后面一闪而过的人影,忽而觉得有些熟悉。
他愣了愣,望向一旁不远处正在办公陪他的谢景风,叫了身边的佣人询问:“这些园丁是新招的吗?”
“是,谢总安排给管家办的,为了您的身体考虑,都是通过能力和心理素质考核,状态非常稳定的beta,二少爷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不,没事,你去忙吧。”谢澄致摇了摇头。
入夜之后,谢澄致洗漱完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到暮秋,他却感到骨子里透出燥热,薄汗打得身上轻薄的睡袍也泛出湿热的潮气。谢微阳一直陪着哥哥度过孕期,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哥哥是怎么回事。谢景风每天来看着谢澄致入睡,目睹这一情况,也立刻明白了,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抬手一摁,半弧形的落地窗缓缓拉上窗帘,隔断外面花园的灯光和晚风声。
谢澄致侧躺在大床上,抬起一条腿搭在谢景风身上,丝绸睡袍滑到腰间,露出底下濡湿的腿心。前面被谢景风握在手里温柔地揉搓撸动,后穴被谢微阳缓缓扩开,嵌入尺寸适中的omega性器。
谢澄致捧着肚子舒服地轻哼,二人也把手搭上去,在动作间与他亲吻温存,像是风雨中失散的雏鸟们,通过他的身体再次联结在一起。
窗外骤然闪过一道雷,把谢澄致吓了一跳,湿润的肉穴绞紧,涌出又一股水液。谢微阳喘了一口,含着他的耳垂哄他:“哥哥别怕,只是要下雨了。”
谢澄致唔了一声,又想起:“外面的花……”
这两天花匠养出来的蝴蝶兰刚开花,他喜欢看,叫人摆在了窗外廊下,现在要下雨,岂不是都淋坏了?
“花匠会收的。”谢景风捏捏他软热的脸蛋。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冒雨把花盆搬进温室,一盆一盆地挪,脚步被雨水浸透,变得越来越沉重。
谢澄致想着花匠辛苦,又说:“记得给他加……唔啊……加补贴……”
“会加的,哥哥少操点心。”谢微阳贴在他后颈,一边操弄一边故作不满,“哥哥在跟我做爱呢,能不能认真一点?”
“你别说话……啊……”谢澄致忍不住,呻吟的声音大了点,又怕被窗外的花匠听见,抬手捂住了嘴。
“澄致少爷,花已经搬完了,请您放心。”窗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压着气息显得有些沙哑,可是声线却是那么耳熟。
是错觉吗?为什么那个声音……谢澄致瞪大眼睛,还没开口,又被谢景风俯下身去叼住胸口微涨的乳肉,顿时呼吸都不稳了。
“唔嗯!……好,可以了,你……你回去休息吧,唔……”谢澄致断断续续说不清楚话,羞得埋进枕头里不敢抬头。谢微阳却是能看见,窗外那道人影灰暗地印在廊下,暴雨把他浑身浇透了,却还站在室内灯光透出去的一小片汉白玉地砖上,一动不动地立着。
谢微阳无声冷笑,然后对着窗外说:“二少爷让你回去,听不见吗?别打扰他休息。”
于是那人在彻骨的冷雨和屋内渗出的旖旎声中站了良久,最终缓慢地挪动步子,离开了那片没有温度的光晕。
第二天,谢景风坐在书房,看着从花匠里被揪出来的这个人,冷冷地笑了一声:“谈少爷,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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