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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小狗(近代现代)——吕致

时间:2024-04-16 08:42:13  作者:吕致
  徐经眠慌乱摆手:“没有没有,你不用管我。”
  今天确实不热,Jimmy努努嘴,没想懂,遂由他去。
  能成为向绍祺和姜悦的御用造型师,除开爽朗的性格,Jimmy在业务上的确很有两把刷子。
  他轻松为徐经眠挑好合适的服装、饰品和香水。做发型前,他问:“要不要试试梳上去?你额头很好看,一直遮着浪费了。”
  “我没试过诶。”徐经眠鲜少在意自己的发型,长了就剪,有时候忙忘了,留长到要在头顶扎个小辫的时候也有。
  “那就试试。”
  徐经眠随和道:“好啊,你说了算。”
  少时,徐经眠站在镜子前,看着里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的自己,好一会儿,突然摸着头傻兮兮地笑起来:“好不习惯。”
  “很帅好不好?”Jimmy竖起大拇指,沾沾自喜道,“帅成这样,我都想追求你了。”
  恰在此时,姜悦从外头推门而入:“怎么样了?”
  Jimmy心头一跳,赶紧把手揣兜里,声调陡然拔高八个度:“什么都没说!一切准备就绪,您请!”
  姜悦奇怪地瞥他一眼,走到徐经眠身边:“我看看。”
  姜悦一来,徐经眠蓦地扭捏起来。
  他面上不显,只是自然地起身,垂手站立,老实等待金主审阅。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姜悦深深皱起眉头。
  徐经眠立即低下头,拳心紧紧地握在一起,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姜悦问。
  “没。”
  “没事别随便道歉,”姜悦说完,移开目光,喊道,“Jimmy,发型改一下。”
  “啊?”画龙点睛的一笔被要求改动,Jimmy不情不愿,“改成什么样?”
  “和平时差不多就好,今天的场合没这么正式。”
  “我知道啊,这不是挺休闲的嘛……”Jimmy嘟嘟囔囔的,但是金主最大,抱怨再多他也得拿起工具。
  发型改回顺毛,相应的,其他地方也做出调整。
  Jimmy调整期间,徐经眠始终沉默,眉心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成果十分不错,两个漂亮的年轻人怎么打扮都不会出错。
  二人毕竟不是情侣,Jimmy没有目张胆地使用配套设计,但几处配饰都能呼应上,算是设计者留下的小巧思。
  造型做完刚好启程,抵达目的地后,姜悦没有直接下车,而是拾起身边徐经眠的手,握在手心捏按几下,又揉了揉,问:“这么紧张?都掐红了。”
  “嗯,”徐经眠嗓音发紧,“我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
  “也是。”姜悦声线轻柔,内容却十分不体贴,“但是可惜,今天你恐怕不会好过。里面有很多人不欢迎我,你很难不被波及。”
  徐经眠本来就紧张,被他一说更是心脏都吊到嗓子眼。他细细弱弱地问:“那是……会怎样?”
  莫名其妙地,姜悦弯起唇角笑得开心。在徐经眠愈发不解和不安的眼神里,他宽慰道:“别担心,他们只会动动嘴皮子,你当没听见就好。害怕就跟着我,我不在的话,去找向绍祺。”
  他不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吗?
  徐经眠很想问出口,但他及时压抑住,只点点头说:“记住了。”
  姜悦松开他的手,放回身侧,又掌心向上摊开在他面前问:“准备好了吗?”
  徐经眠深呼吸一大口,将手交到姜悦手里。
  “准备好了。”
  -
  派对意外的规模不大,大约二十几人,且尽是些年轻人。虽然知道他们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但确认没长辈后,徐经眠由衷地松了口气。
  不过姜悦说的没错,他们并不受欢迎。
  他们进场这一路,宾客形形色色,态度各异,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没有给姜悦一个好脸色,更不要说主动攀谈。
  徐经眠不禁想起Jimmy说过的话。
  在那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上流社会里,姜悦不是他所熟悉的阿悦,而是姜家次子。作为一个不受关注的次子,姜悦不明缘由地与家人反目成仇,不顾哥哥继承公司已成定局的事实,非要争夺姜氏的继承权。
  难道说,今天在场的人里,姜悦的支持者只有向绍祺……和自己吗?
  徐经眠瞥一眼侧前方的姜悦。
  他很平静,和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嘴角压平,面容冷峻,除去疏离,还有一种岿然不动的自信感。
  徐经眠至今不敢说自己对姜悦有哪怕一分的了解,他仅凭直觉——一种近乎盲从的迷信——相信姜悦并不如Jimmy描述的、或如他眼下见证的这般,是囚笼里无力反抗的困兽。
  “抱歉。”终于找到安静些的地方,姜悦道,“你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楼上,和长辈们打个招呼。”
  徐经眠骤然紧张起来:“我一个人吗?”
  “向绍祺应该还没下来,我在上面见到他的话,叫他来找你。”姜悦拍拍他的后背,“放心,我很快回来。”
  言语和动作并没起到应有的安抚效果,徐经眠仍心如擂鼓。
  他退进角落,好不委屈地说:“你去吧。”
  姜悦有些无奈,但环顾左右后没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索性说了再见。
  目送走姜悦,徐经眠像个宴厅的装饰物一样笔直站着,确定自己没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后,紧绷的后背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姜悦为他划下的圆圈里,徐经眠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循规蹈矩的唐僧,生怕离开一步,就会有白骨精来把他抓走。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姜悦离开不过几分钟,两位侍者抬着一张桌子来到他身边,询问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在这里放置餐品,可以麻烦您移步吗?”
  “诶?可是……”徐经眠四面张望,慌乱道,“可以放在别的地方吗?我、我在等人。”
  侍者彼此对视一眼,为难道:“主管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我们可能没权力改动,不过如果先生您……”
  徐经眠做过服务员,立马意识到自己在给这两人平添麻烦。他急忙道歉:“不用不用,我这就走,不好意思。”
  “谢谢先生。”
  徐经眠依依不舍地挪步。
  他不敢走远,就在不远处寻了个僻静但视野开阔的地方,保证姜悦回来找他的话,他能迅速察觉。
  然而不知是他眼光太差还是天意使然,徐经眠将将抵达新的安全区一分钟,忽然闪出一个漂亮秀丽的年轻人来。他模样精致,语气夸张:“就是你吧,姜悦带来的人?”
  徐经眠眨眨眼睛,指着自己:“我吗?”
  青年颔首:“嗯,你。”
  徐经眠:“算是吧……”
  那青年猛地来了兴趣,凑近了,盯着徐经眠的脸细细端详一番,而后了然笑但:“原来是这样。”
  徐经眠一头雾水:“什么?”
  “三年前姜悦突然看上我,又突然甩了我,因为一直很不解,所以来确认一下而已。毕竟他是当时我攀上过最高的枝。”说着自己寻找金主的事迹,青年脸上不见半分羞耻,“我今天是跟谁来的,你要不要猜一猜?”
  “不知道。”徐经眠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讲话,“不好意思,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青年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表情:“哎呀,都是混这个圈子的,抢手的金主怎么会不认识几个,就算姜悦喜欢,你也没必要演这么认真。你是做什么的?演员?模特?还是Money Boy?嗯……你这身高做模特应该不太行。”
  “不过你怎么找姜悦,是病急乱投医了吗?他几年前算得上张好票,现在可不是咯。手上资源没多少且不说,在他身边待过的人,其他人不愿意再入手吧。毕竟生意人最看重社交……”
  青年滔滔不绝,喋喋不休,侃侃而谈,徐经眠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终于,在青年上一句话结束、下一句还未开始的空档里,徐经眠打断他:“抱歉,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托辞太过拙劣,被打断的青年并不买账:“什么事?”
  “上厕所……我想去趟洗手间。”
  “啧。”青年努努嘴,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他道:“你第一次来不认识路,我给你指指吧,这里出去,直走到头,再右转……”
  “好的谢谢感恩再见!”
  呼——
  终于摆脱缠人的麻烦,徐经眠大松一口气。
  方才的变故叫他吓出一身冷汗,手心也被掐得全是指印。他稀里糊涂照着青年给的路线来到厕所,被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对着镜子整理一番,立即决定原路返回。
  他还记着,他得等姜悦回来找自己的。
  五分钟后。
  “糟糕。”
  迷路了啊……
 
 
第19章 哥哥
  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正在播电视剧的小卖部时,徐经眠总会想,王子公主们住的城堡那么大,难道不会有人迷路,或发生急事却找不到彼此在哪儿吗?
  徐经眠现在切身体会到了王子的苦恼。
  他当真被陌生的环境和连串的意外搞得有些昏头,以致心里越急越乱,越乱越急。
  明明地形没有那么复杂的,他却怎么也回不到开始那个路口。
  刚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他不希望碰到任何人,凭自己的力量走回去。可渐渐地,他开始希望有人出现在他面前,谁都好,只要能带他回去。
  姜悦回去找他了吗?
  要是他回去了,但没看到人,要怎么办?
  徐经眠得承认,他有点想念那个话很多的青年了。
  再一次从熟悉无比的长廊经过,原先紧闭的一扇门如今开着,说明不久前刚有人来过这里,也许还没走。
  徐经眠喜出望外,一头扎进房间,对里面坐着的男人的背影说:“先生你好,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今天的派对地点怎么走吗?”
  “我恰好也要过去,”男人站起来,一边转身一边说,“我们可以一起……”
  话语蓦地顿住,男人不敢置信地盯着徐经眠的脸,瞳孔剧烈收缩,身体也微不可察地震颤着。
  “先生?”徐经眠毫无所觉,又靠近一些。
  “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
  他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满心欢喜,眼睛弯成两个半月形。
  那笑容让男人回了些神,但是转眼,他又放纵自己沉溺进方才的情绪里。
  “小和……”男人喃喃,抬手摸上徐经眠的脸颊。
  徐经眠下意识闪开,可又被男人勾住腰肢,不容抗拒地揽进怀里。
  他慌乱挣扎:“先生,你怎么了?别这样……”
  “嘘——”
  腰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勒得人要不能呼吸。
  绝望抵抗中,徐经眠往后看一眼。走廊空空荡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
  徐经眠不敢再动。
  与其蜉蝣撼树,不如静观其变,至少能拖延些时间。
  感受到怀中人老实下来,男人放松力道,一手仍揽着他,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从额发下面撩上去,按住,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小和……”
  男人失神得近乎发了痴,脸也压得越来越近,仿佛要亲下来一样。
  徐经眠竭力后仰,再后仰,直到腰再也弯不下去一点,男人依旧趁着这个姿势,吻上他的额头。
  “不要!”
  吻一触即离,徐经眠僵着身体不敢动作,可预料中的下一次袭击迟迟没有到来。
  他睁开眼,男人一动不动,似乎真不打算做些别的。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强迫他,只是为了吻一下额头?
  他还怔愣着,突然被砸落在脸上的几点冰凉惊醒。
  是眼泪。
  徐经眠使劲,轻松挣脱先前强硬无比的怀抱,而后他不明所以地,看见男人在他面前捂住嘴弯下腰,毫无预兆地痛哭失声。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徐经眠拿来玻璃茶几上的纸巾盒,蹲下来,小心翼翼递到男人手边。
  好半晌,压抑的哭声渐渐平息,男人接过纸巾盒,哑声道:“谢谢。”
  “不用谢。”徐经眠仍有些瑟缩,不敢与他对视,“你没事了就好,我就先走了。”
  男人从后面握住他的手腕:“不是迷路了吗?”
  “哦,是这样,但是……”徐经眠停下脚步,绞尽脑汁地想脱身借口,无果。
  “但是我……”
  “走吧,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
  几息之间,男人已经恢复成冷静自持的形态,除去眼周一点微红,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探寻地看徐经眠一眼:“怎么?”
  这种长居上位形成的天然压迫力,徐经眠在姜悦身上见识了很多次,时至今日,依然没锻炼出任何抵抗力。
  他咽一下口水,唯唯诺诺道:“没什么,谢谢你了。”
  -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方才房间里只是一场乌龙,但额发下亲吻的触感萦绕不去,徐经眠总觉得有些尴尬,走路时刻意离男人远远的。
  可每当他落下一小段距离,男人就会停下等他,如此反复,男人没不耐烦,徐经眠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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