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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小狗(近代现代)——吕致

时间:2024-04-16 08:42:13  作者:吕致
  他认命地拉近距离,此时要是有人路过,定要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我之前没去会场,向绍祯还没到吧?”突如其来的搭话,男人做得自然,不会让人感到任何不舒服。
  徐经眠答:“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向小姐。”
  “希望我没迟到太多。”
  “不会的,我出来的时候还没开始呢。”
  对话时,男人不时侧过身与他交流,徐经眠下意识上前,保证二人视线齐平,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并肩而行。
  徐经眠:……
  他总有一种诡异的被支配感。
  “你是有认识的朋友邀请你来玩吗?”
  徐经眠转开视线,有点心虚,但据实以禀:“其实没有人邀请我过来。”
  男人默了默,神色平静到极像在掩饰什么,而后温和道:“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这么近?”徐经眠讶然。
  他迷路了这么久,还以为自己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地方本来就不大。”
  “谢谢先生!真的十分感谢!”徐经眠想鞠个躬,被男人拦住。
  “进去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徐经眠:“什么?”
  “方便告诉我是谁带你来的吗?”
  徐经眠嘴巴微张,后退一步。
  只一个大意的回答,男人便听出他不是正式宾客,而是个被带来的情人,也就是说,玩意儿。
  徐经眠瞬间觉得自己变矮了,一道罅隙赫然出现,横亘在二人之间,叫他变得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出他言下的抗拒,男人无奈地弯唇,道:“我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是否能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徐经眠愈发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男人郑重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跟着我。如果现在带你来的那一位条件不够好的话,事情会方便很多。”
  徐经眠彻底宕机。
  他猛地后退几步,直至被男人逼进角落。诱骗者的神情太过认真,以至徐经眠没法把这番话当成玩笑处理。
  他胡乱说着:“不不,先生,你一定搞错了。刚刚在房间里你只是把我认成了别人,你不应该这么做,他会伤心的。”
  男人神色一暗:“他不会的。”
  “不,你不是他……”
  对方似乎极不愿再听到那人被提及,轻皱起眉:“说你自己的事就好。”
  徐经眠哽住,酝酿一会后,道:“我拒绝,先生。这跟谁更好或更坏没有关系,你就当我不识好歹,行吗?”
  意料之中的答案,男人并没有多少失望。他退后一步,问:“那么,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徐经眠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又说:“你不告诉我,我也马上能找人查出来,何必再辛苦多余的人。你说呢?”
  “……”徐经眠小声道,“我叫徐经眠。”
  “好,小眠。”男人微笑着伸出手,“我叫姜崇,很高兴认识你。”
  姜崇?
  总觉得有点耳熟。
  不过他认识的人里,确实只有姜悦一个人姓姜。
  记忆像根游丝,拂过手心又瞬间溜走。徐经眠不再执着,伸出手与姜崇交握:“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徐经眠!”
  双手分开的前夕,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徐经眠嗖一下收回手,面向姜悦,挥手:“我在!”
  可姜悦没在看他,目光尽数落在他身边的姜崇身上。
  话还是对他说的:“过来。”
  “哦。”徐经眠对姜崇道,“姜先生再见。”
  徐经眠回到姜悦身后,姜悦和姜崇两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紧紧凝视着彼此,神情皆十分复杂,不可捉摸。
  看着二人隐约有几分相似的脸,徐经眠若有所思。
  姜崇,姜悦……
  抓住了!
  Jimmy提到过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但他听的绝对没错。姜悦如今已经反目成仇的正统继承人哥哥,名字就叫姜崇。
  醍醐灌顶后,徐经眠被自己吓得目瞪口呆。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厢,有如交锋般的对视结束后,姜崇施施然开口:“好久不见,姜悦。”
  “是好久不见了,哥哥。”
  姜崇看着被姜悦护在身后的徐经眠,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说:“你成长的过程我很少关注,倒是没想到,你不知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井和,喜欢到要找个替身放在身边的地步。”
  “只是,喜欢的东西要藏好啊。总是随便丢在路上,像个闷头苍蝇一样撞进我怀里来的话,能不能再找回去,可就不一定了。”
  “说笑了。”姜悦侧身道,“这次多谢你带他回来。向绍祯已经到了,不少人在等你,还是快进去吧。”
  “是要进去,你不说我都忘了。”姜崇抬腿向二人走来。
  “果然,见到扫兴的东西容易忘记正事。”原先暗流汹涌的平静,在姜崇经过姜悦的瞬间骤然打破,“就算你唯一的朋友向绍祺在这里,但没人欢迎的话就不要擅自出现,爸妈没教过你吗?姜悦。”
  “像个蟑螂一样活了两年已经够恶心了,现在还找来这种,”他盯着徐经眠的脸,恶狠狠地说,“下三滥的伎俩。”
  “着急成这样的话,恰恰说明下三滥的伎俩对哥哥你特别有用,”姜悦不紧不慢道,“你说是吗?”
  姜崇冷笑退开:“如果你认为这样能实现你的黄粱美梦,请便。”
  “是,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哥哥也要小心,别苦心经营好多年,最后在阴沟里翻船。”
  二人皆寸步不让,姜崇率先放弃纠缠,冷哼一声,推门进入宴厅。
  徐经眠从中途开始就在状况外。涌入的信息太多,大脑一下子不知道处理哪一条,只有“他长得像井和,而姜悦喜欢井和”这一句脱颖而出,加粗描边加高亮,久久地盘旋不去。
  奇怪。
  只是不小心听到一些豪门秘辛而已,他的心这是怎么了,突然感到这么难过?
  快停下来啊……
  你谁也不是,只是一个卖身的、贫穷的娼妓而已。
  假如姜悦此时看徐经眠一眼,一眼也好,一定能注意到他来不及掩饰的,迷茫又伤心欲绝的样子。
  可姜悦不曾回头。
  他只是推开门,走进去,身后落下一句轻浅的吩咐:“跟上,别再丢了。”
 
 
第20章 没用的人不可怕
  为什么会在外面迷路这件事,姜悦没问,徐经眠便懒得解释。
  今天的派对上,如果说向绍祯是无可置疑的第一主角,那么姜崇便是不可忽视的第二主角。
  而姜悦,不过是个无人在意的边缘人物。
  作为边缘人物的附属品,只是从其他配角的只言片语里,徐经眠也能听出姜崇的优秀。
  他们说,姜崇是最不讨人嫌的别人家的孩子;是长辈小辈里都吃得开的谦谦君子;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的钦定继承人;也是姜氏如今成绩亮眼的代理执行总裁。
  是这样吗?
  徐经眠看向不远处,如春风般和煦笑着的姜崇。
  那张过分温润的面孔,和与姜悦针锋相对的人迥然不同,跟在房间里强吻他额头的人亦大相径庭。
  孰真孰假,徐经眠实在看不真切。
  “你已经看着那边很久了,”身旁,姜悦突然问道,“你很在意他?”
  “不是。”徐经眠匆忙摇头,“我没有。”
  姜悦垂眸,看向他紧扣在酒杯杯脚上的手。
  又是这样。
  自从见过姜崇,只要他一看过去,徐经眠就会像现在这样,双手紧握在一起。
  紧张的时候,撒谎的时候,都要做这么明显的动作,总叫人一眼看穿。
  “我有点事要单独和人谈。”
  徐经眠抬起头:“什么?”
  慌乱又紧张。
  从这双眼睛里,姜悦只读到这些。
  离开的确是更好的。
  姜悦道:“向绍祺现在有空,我会叫他过来陪你。”
  徐经眠的头又低下去:“哦,好。”
  “你……”极其罕见地,姜悦居然在开口后停住,并轻咳调整措辞,“回去以后,记得把遇到姜崇后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还有,不要胡思乱想。”
  徐经眠极快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
  在接到徐经眠之前,向绍祺并不讨厌姜悦拜托给他的的这门差事。
  徐经眠挺有意思的。虽然胆小了点,但一举一动都鲜活真实,而且他才二十不到,和他们圈子里的年轻人都不一样,有一种无法复制的稚嫩感。
  总而言之,挺好逗的。
  但姜悦可没告诉他,今天的徐经眠成了一个闷葫芦。
  作为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除了交际再无优点的向家长男,向绍祺自认幽默风趣,只要他想,就没有聊不起来的人。
  但徐经眠像一个被输入固定程序的AI,无论说什么,给出的回应只有三种:嗯。啊?腼腆微笑。
  向绍祺几欲崩溃。
  再一次经历过死一般的沉默,他自暴自弃地问:“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什么都行。”
  徐经眠不说话,看着他,摇头。
  “别啊!”他恳求,“说点吧,哪怕你问我内裤什么颜色我都不会生气,真的!”
  大概是被他的绝望感染了,徐经眠犹豫再三,支支吾吾地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绍祺哥为什么会叫我那个称号?”
  “什么称号?”
  “就是……小狗。”
  “哦,这个,”向绍祺爽朗地笑起来,“因为你很像啊,你不觉得吗?”
  徐经眠困惑摇头。
  “啊,那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向绍祺挠头,“姜悦第一次拿你照片给我看的时候,说他捡到一只小狗,我一眼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没有攻击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又是卷毛的关系。对没错,就是这样。”
  听完解释,徐经眠状态似乎回归一些。
  “谢谢。”他感激地说。
  “没事,还有吗?”
  徐经眠又开始沉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随便问。”
  向绍祺再三鼓励,徐经眠终于说:“井和,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向绍祺明显愣了愣:“你见过姜崇了?”
  “嗯。”
  “啊,这个……”向绍祺为难道,“虽然是我提出今天该带你过来,但井和的事还是让姜悦说给你吧。那是他和姜崇之间的事,外人不方便说。”
  徐经眠:“……哦。”
  眼看徐经眠又陷入那种死寂的状态里,这回向绍祺总算懂了是因为什么。他忙说:“不管姜崇说过什么你都别信。他们兄弟间误会很深,那只是一面之词而已。”
  徐经眠抬起头,好像听进去了一点。
  “那绍祺哥你觉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让另一个人不要胡思乱想呢?”
  “肯定是担心他吧,或者……丈夫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被抓奸前也会这么说。啊,对不起,我扯远了。”向绍祺轻笑几声,“反正我想象不出来姜悦说这句话,感觉他很少关心别人在想什么。他对你说的吗?”
  徐经眠:“嗯。”
  “啊呀。”向绍祺揶揄道,“还蛮贴心的嘛。”
  徐经眠笑而不语。
  不远处,姜悦看起来暂时无法脱身。向绍祺索性找个位置带徐经眠坐下,道:“逼着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是个特别没用的人。”
  “怎么会?”
  “真的。”向绍祺重申道,“我姐姐绍祯,就是人群中心那个,她很厉害吧。”
  “是。”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徐经眠能感觉到,这里没有人敢表现出轻视宴会主人公的意思,姜崇也好姜悦也好,都把会见向绍祯作为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嗯,其实她比你想的还厉害。”向绍祺骄傲道。
  而后,他微微仰起头,回忆道:“我从小就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性格、成绩、人缘、运动,什么都平平无奇,我姐就不一样啦,她是天才。但爸妈始终关注我更多些,叔叔阿姨来家里,也会当着我们的面说,公司迟早是要交给我的。”
  “其实就是重男轻女,但我是男的那个,我姐又不说,我就觉得理所当然。”
  被偏爱的向绍祺不觉得有任何不对。他得到的太多了,且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向绍祯不曾拥有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向绍祯对他说,我恨你。
  他幡然醒悟,才明白这一切对向绍祯来说意味着什么。
  人总是徒然追逐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正如向绍祺崇拜向绍祯,向绍祯嫉妒向绍祺,他们都认为彼此拥有一切。
  “不过我实在太没用啦。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姐继承公司,我做些社交之类的活动辅助她,毕竟我只有时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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