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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湎(近代现代)——小狐狸的大宝贝

时间:2024-04-16 08:45:47  作者:小狐狸的大宝贝
  虽是宣布婚讯,但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脸上却毫无一丝喜悦的神色,仿佛这只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再普通不过的流程。
  “会不会太突然了?”安寄鸿忍不住问道。
  “我从去年开始陆陆续续有跟陈小姐接触,跟她也挺投得来的。”安陆笑了笑。
  “不用担心。”
  “那……”
  安寄鸿眉头又皱了一下,有些犹豫开不开口。
  “那……小远他——”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我托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帮我看着,还打了电话给他的班主任。”安陆慢慢地回道,不知是想说服安寄鸿还是想说服他自己。
  方才听见他要结婚的那一刻,安陆看见安寄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想来老人对他和安思远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过也是——小孩看他的眼神大胆又直白,带着股莽莽的狂热劲儿,天不怕地不怕。
  有几次安寄鸿当场脸都变色了,他还无知无觉地望着自己,执着又可爱。
  仿佛全世界只有安陆一个中心似的。
  可惜……
  他这个年纪还不明白,世界上有很多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做的事情。
  ——————————————
  一星期后。
  “安主席,您今天穿的真帅!”
  安思远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胸口上别了一个烫金的鸢尾花胸针,西裤也精心地熨了好几遍,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英俊逼人。
  和他搭档的钟晓晓在一旁和他打趣:“安主席今天打扮得这么靓,难道有女朋友要来看晚会?”
  “去去去,一边去。”安思远一边往自己的腋下小心翼翼地喷香水,一边用手赶钟晓晓走。
  “一秒钟不说话能闲死你。”
  “香水没用,我教你——”
  钟晓晓不知从哪顺了一个无框眼镜,“啪叽”一下扣到了安思远脸上。
  “这个适合你。”
  “我靠!你干什么?!别离我这么近!”
  今天钟晓晓穿了个淡紫色的低胸礼服,安思远一低头就能瞥见那若隐若现的沟,吓得他赶紧后退了几步。
  “给你戴了个眼镜,自己去看看镜子嘛!我有品味吧~”
  安思远无语地走到了镜子前面,却意外地发现戴了眼镜的自己好像还挺好看的。
  “冷酷风加上金框眼镜,就是当下最流行的禁欲系!禁欲禁欲,懂不?”
  钟晓晓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拍了拍安思远的肩。
  “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安思远推了推眼镜,他长相本来就偏冷型,戴了眼镜之后便不自觉地散发出了“生人勿近”的气息,抿紧了唇后更加不苟言笑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似乎真的比原来长大了一点……
  他有些怔忡地望着镜子里的人,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一会儿安陆能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吗?
  穿上了西装,变成了成熟的大人。
  是不是,能离那人更近一些呢?
  可是直到彩排结束了,留给安陆的那个位置还是空荡荡的,那个缺口像兀然断掉的牙,在几乎满员的第一排格外显眼。
  “在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之后,我的心——又不知不觉地飘到了遥远的意大利去——”
  “在第一缕春风中,我听见了人们歌舞的跫音。下面请欣赏小提琴独奏——《查尔达什舞曲》。演奏者:高三七班何毅礼……”
  “第二个节目了。”
  郑微和安思远并肩坐在候场的台阶上,近距离地看着钟晓晓报幕。
  “这个何毅礼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每一年晚会他都要表演,而且还拉得这么烂。该不会真是校长的侄子吧?”
  郑微一边听一边吐槽,安思远附和地笑了笑,眼神却虚虚地飘到了观众席去。
  “这次十大给了学校两个节目,一个《黄河大合唱》一个《查尔达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元旦晚会现场呢……”
  安思远握着手机,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转头望向了郑微:
  “郑微。”
  “怎么?”
  郑微吐槽得正兴起,回头乍然撞见了安思远死水一样的眼神。
  像是某种行星陨灭之后的寂黑。
  “我今天穿得帅吗?”
  “呃……”
  郑微的视线移到了他胸前那个别致的胸针,耳根悄悄红了。
  “挺好看的。”
  “我看起来……”安思远有些落寞地道。
  “像个大人吗?”
  “挺像的。”郑微又看了他一眼,真挚地说:
  “像电影里上流社会的大老板。”
  “真的!”
  “……那就好。”
  安思远勾了勾嘴角。
  那就好。
  ——————————
  “Palm tree”是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高档牛排餐厅。坐落于通天塔世贸大厦的四十五层。
  店主是个法国人,骨子里颇有些浪漫主义的调调,竟然在餐厅的正中心移植了一棵活的古树。
  茂密的枝叶像把巨大的伞,把整个餐厅笼在了深绿的荫影下,粗壮的根在透明地板的底下蔓延。
  “突然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安陆气还没喘匀,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笑眯眯的女人。陈青筠披了一件嘻哈风的外套,牛仔裤上镶满了铆钉,乍一看像街头的女混混。
  “没怎么,好久没见了,想邀我的未婚夫吃个饭。”
  “吃牛排?”安陆有些黑线,浓郁的油香味让他不适。
  “我可喜欢吃牛排了——”陈青筠用手撑着头,用指头一个一个地掰着:“我不仅喜欢吃牛排。”
  “还喜欢喝酒抽烟蹦迪——”
  “这样也没关系吗?”她朝安陆挑了挑眉。
  “……你高兴就好。”安陆平淡地回道,用湿巾拭了拭手。
  这场婚姻本就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另一方有什么癖好似乎都与他没有关系。
  见安陆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陈青筠也觉得有些无趣,大方地笑了笑:“好吧,今天来其实是和你谈正经事的。”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协商一下婚后夫妻共同财产的分配……”
  “我们中场休息的抽奖环节即将开始,请大家放松一下,之后还有器乐社的同学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大家敬请期待——
  郑微回头望了望观众席,也发现了那个明显的空位。
  他看着垂着头的安思远,有些犹豫地问道:
  “你把安陆邀来看了吗?”
  “他没来?”
  安思远抚了抚胸口的那朵鸢尾,出神地道:
  “他说如果没事的话会来的——”
  “那……那要不你看看手机?”郑微小心地建议道。
  “如果没来,他肯定会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你的吧?”
  “我把手机关机了。”
  安思远把手机抵在胸口,冲郑微咧开了一个笑脸:“他会来的。”
  —————————————————————
  【小剧场】
  作者:你俩昨天为什么没过情人节呀?
  安陆:感觉没什么好过的。
  安思远(冷笑):噢,反正我们也不是情人,所以没什么好过的对吧?
  安陆:……
  安陆(求生欲):其实我是想过的,但是作者连更新都没写完,更别说情人节小段子了。
  作者:╮(‵▽′)╭
  --------------------
  关于安陆结婚的原因:
  其实有很多因素,比如安寄鸿的压力,比如交易的益处,又比如结婚生子在他自己眼里也是人生中一个必要的过程,还有很多因素可能后面会慢慢说。总之,安陆这个人对自己比较狠,考虑得也很多。
 
 
第35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思远捂着手机的掌心都出了汗。
  他的心里像装着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安陆就是里头那只不确定的猫。只要不打开笼子的口,那人就永远在看表演的路上。
  ——只可惜唯物主义的世界里,来与不来已成定局。
  “经历完惊心动魄的抽奖环节,现在该让我们的耳朵放松一下了。”
  安思远快速地调整好心情,穿着那身纯黑的西装上了台。五颜六色的聚光灯这一刻全都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夺目又炫幻。
  郑微在台下怔怔地望着与方才判若两人的安思远,心情变成了一滩软趴趴的泥,快活不起来。
  “让我来随机抽取一名幸运儿,和我一起上台为观众表演一个节目吧——”
  他本身在学校的人气就高,冲着观众勾一勾嘴角,就能收获一片掌声和喝彩。
  “是哪一个观众这么幸运呢……”
  郑微看着故意左顾右盼,但脚底却慢慢地朝他挪过来的安思远,心底忽然泛起了一阵酸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今晚安陆坐在席中的话,安思远第一个奔向的人肯定是他。
  哪怕这只是一个增加观众积极性的幌子而已。
  “好,就是你了!高一八班的郑微同学!”
  安思远笑眯眯地看着郑微,把话筒递到了他的嘴边。
  “被我抓到了,强制上台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那好吧……”
  郑微敛去心绪,配合地作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心甘情愿地被安思远拽上了台。
  “大家等一下哈,让这位观众和我一起准备一下——”
  底下的工作人员帮忙把钢琴搬了上来,安思远身上挂了一把吉他,调整完麦克风后对郑微摆了一个“OK”的手势。
  台上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只慢慢地露出两束月光一样柔和的光线,朦朦胧胧地照在二人身上。
  钢琴的伴奏声悠然响起,安思远闭上眼,手指动了动,轻轻地开口唱道:
  “Fly me to the moon
  (带我飞向月球吧)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并让我在群星中嬉戏)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让我看看 在木星与火星上有着怎样的春天)”
  观众席上黑漆漆的一片,连哪里坐着人都看不太清楚。所有光都聚在了安思远一人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位神圣又英俊的艺术家。
  他的声音干净而清澈,唱到低音处莫名有种缱绻的沙哑,像情窦初开的少年用心为心上人哼的一首情歌。
  那一刻,他成了舞台中心的一朵瞩目的玫瑰,在月色下孤独地、优美地绽放开了。
  “In other words
  (换句话说)
  Hold my hand
  (请握住我的手)
  In other words
  (换句话说)
  Darling,kiss me
  (亲爱的,吻我吧)”
  他等得那个人忘记摘走他了。
  那个人或许永远也不会摘走他了。
  ————————————————————
  安陆看着手机里和安思远的对话记录。
  画面还停留在他发的那条“我今天临时有约,可能看不了你表演了”。电话打过去也是关机状态,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怎么,跟你的情人聊天?”
  陈青筠对安陆坏笑了一下,一只手搅着杯子里的珍珠奶茶:
  “事先说好啊,你心里有谁我都不介意,因为等我和你离婚之后也是要物色新对象的,本人平生最爱的就是帅哥——”
  “但是——”
  她看着安陆的眼神十分认真。
  “既然要和我结婚,那么婚姻有效期间,你不能和那位有任何联系。”
  “做得到吗?”
  “Fly my heart with song
  (让我的心灵充满歌声)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并让我永远的歌唱)
  ”
  安陆低着头,一直看着安思远的微信头像。
  头像是一双限量版的耐克鞋,是去年生日安陆送他的礼物。小孩特别爱惜那双鞋,供在柜子里不舍得穿,定期还要拿出来里里外外地擦,比他那蒙了灰的竞赛奖杯还宝贝。
  “You are all I long for
  (你是我所有的渴望)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我所敬仰与热爱的一切)”
  心脏像泡在硫酸水里,平静又默寞地腐烂了。
  非得结婚不可吗?
  安陆曾经无数次这么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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